0%

她本以為只要不在現實中念出『黃昏隱士會』和『亞當』的名字就不會有事，可現在看來，當她了解到『亞當』和『黃昏隱士會』存在的那一刻，她的存在也就已經被『亞當』所了解！

還是說，其他途徑的非凡者之間的戰鬥也是這麼有特點？

而由於同途徑、同例非凡者對雙方的能力都心知肚明，所以他們之間的戰鬥大概會相當漫長，畢竟能力完全一樣，其戰鬥無非就是見招拆招，最後的結果大概率是陷入僵持，誰也奈何不了誰……

「不用擔心。」

卡露拉說著，有些不爽的小聲嘀咕道：

所以他們在戰鬥時會通過扭曲規則來限制對手和強化自己，同時也要扭曲被對方扭曲的規則，以免讓自己陷入不利的局面。

這紙牌的正面是一個身穿簡譜白袍，胸前掛著一根十字吊墜，做神父打扮的男子。這幾乎立刻讓奧黛麗將其與剛才見到的白袍神父聯繫到一起，但對方的長相卻截然不同，且讓奧黛麗非常眼熟。

這種人，在羅塞爾大帝留下的作品中通常被稱作傲嬌。

卡露拉憑藉著王魂的力量可以威脅到亞當，讓亞當不敢和她正面交鋒，這並不讓人意外。可如果說卡露拉想要算計亞當，聽起來多少有些不可思議。

一位序列1的『作家』花費這麼大的精力來影響她，到底是圖什麼？

卡露拉沒有接受奧黛麗的道謝，但上揚的嘴角依舊暴露了她內心的愉悅。

奧黛麗撲哧笑出聲，而似乎感知到奧黛麗無力的想法，卡露拉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的翻起白眼，沒好氣道：

卡露拉忽然笑吟吟的看向奧黛麗，笑問道：

這上面詳細記錄著『觀眾』途徑每一條序列的魔葯配方與非凡能力，用最簡單直接的語言讓人能夠直觀的了解到這一途徑的可怕之處！

奧黛麗下意識的灌注靈力，下一秒紙牌忽然變得立體，彷彿一冊巴掌大小的微縮書籍。

但這是否也可以從側面理解為，為了釣亞當出來，卡和*圖*書露拉已經透露了一部分相當重要的情報？

誒？

「不是你，是我，還有餘燼。」

這是不是意味著，亞當的『凡有言，必被知』，其實是有極限的？

奧黛麗微微垂首，低聲道。

可對於擁有著兩份序列1非凡特性和唯一性的亞當而言卻未必如此，祂或許已經通過隻言片語猜到真相，這或許會給卡露拉的計劃造成極大的阻礙。

等到序列5，已經可以穿梭、修改他人的夢境，並藉此操控夢境主人的行為！

卡露拉看了眼奧黛麗，輕哼道：「我只是為了得到祂身上的非凡特性，算祂跑得快。」

王魂不但可以『凈化』非凡特性中的污染，同時本身也是對付其他非凡者甚至真神的利器。序列1的『作家』理論上可以對任何生物做到全知，但也僅限於理論。

而『作家』的操縱更加隱蔽，祂會讓奧黛麗自然的冒出『吃蛋糕會長胖』的念頭，從而讓她改變原本想吃蛋糕的念頭，並且哪怕再想吃也會因為害怕變胖而不吃。

唯一的原因，就是對方希望通過她影響卡露拉和餘燼，同時從他們這裏獲取更多有用的信息。比如卡露拉剛剛透露的那些情報，就是亞當感興趣的部分，否則祂也不會被釣出來。

卡露拉露出讚許的神情，解釋道：

凡有言，必被知：當你知道了祂，祂也就知道了你，知道了你接觸的所有人。對祂了解越多，越可能被寫入編織的故事。

「而且，」

一想到這兒，奧黛麗又不免有些愧疚。

卡露拉嘴角微微翹起，笑吟吟道：

而哪怕是被分成九份的王魂，其中任何一份也都是足以和真神同一層次的『神奇物品』！

奧黛麗忍不住問道：

奧黛麗對這個說法沒有異議，畢竟她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值得一位序列1的天使關注的價值。

「序列0：空想家！」

『黑皇帝』途徑的非凡者，核心能力是扭曲規則。

也正是利用對方在這方面的和*圖*書迫切心理，卡露拉才能引誘亞當一步步踏入陷阱。但設計這個陷阱的前提，也必須是用真相作為誘餌，至少是一部分真相。

她被影響了這麼久，竟然絲毫沒有察覺——

「等等！褻瀆之牌？！」

言出法隨：『作家』所書寫的故事必定會變成現實，但是若故事不符合邏輯，而是以『莫名』、『奇怪』等含糊不清的理由推動事情的發生的話，消耗會變大。

「至於我……」

和憂心忡忡的奧黛麗相比，卡露拉卻表現的相當從容，笑吟吟道：

「序列9：觀眾……序列8：讀心者……序列7：心理醫生……序列6：催眠師……序列5：夢境行者……序列4：操縱師……序列3：織夢人……序列2：洞察者……序列1：作家……序列0：空想家……

「好複雜的關係……」奧黛麗在心底默默吐槽道。

「這是什麼？」

……

雖然從奧黛麗的視角來看，卡露拉只是說她晉陞序列2的目的是為了做夢。儘管奧黛麗並不清楚這個『夢』到底是什麼，『夢』本身對她而言就像是一層迷霧。但是因為她本身只是一個序列5，無法獲取到足夠的信息，也就無法看清迷霧背後的真相。

「應該不會吧？」

嘖～」

尤其是『作家』！

「不對！」

「早知道就該忍一忍的。」

奧黛麗怔了一下，不解道：「你剛才是騙祂的？」

奧黛麗看著褻瀆之牌上記錄的內容，也終於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她的那些『反常舉動』都是源自於『操縱』的能力，而這一能力其實在序列4『操縱師』時就能擁有。只是在序列1的『作家』手中已經發生了質變！

可即便到是通過夢境來催眠和暗示，也同樣會留下痕迹，同樣有被看破的可能。

因為在作家的影響下，那的確是她們的真實想法。

「亞當雖然的確很強，但祂始終只是個序列1的『作家』，而不是序列0的『空想家』，所以祂的『全知』和*圖*書是有極限的，比如祂就無法感知到其他『序列0』真神的想法。哪怕這些真神正謀划著要如何殺死祂，祂也只會有一種淡淡的危機感，而無法知道危機源自何處。」

奧黛麗心中有些警覺，因為她忽然發現了盲點——

「故意的？」

「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前者存在著明顯的人為操控痕迹，而後者卻根本無跡可尋，因為那的確是奧黛麗的真實想法！她既想品嘗美味的蛋糕，又害怕吃蛋糕會長胖，無論是哪一種都是她無數潛意識的其中一種。

「你要不要也一起做夢？」

假如奧黛麗面前有一塊蛋糕，她很想吃這一塊蛋糕。

奧黛麗眨眨眼，這句話之前通常是她對卡露拉說的。但卡露拉既然這麼說，奧黛麗還是整理了一下思緒，謹慎問道：

更何況，對方還有『凡有言，必被知』的特性，任何針對祂的陰謀都無法得逞。畢竟亞當完全可以提前預知到一切針對祂的行為……

「他並非全知，更非全能。」

奧黛麗眨了眨眼。

但序列1的『作家』已經能夠做到『順其自然』。祂甚至可以將某位正神的虔誠信徒變成自己的雙面間諜，而『正神』本身對此卻不會察覺到任何異常。

如果是假的情報，又怎麼可能騙得到亞當？祂在上鉤之前，肯定已經從多方面的渠道對卡露拉要做的事情有了一定的了解，也擁有辨別真偽的能力。祂只是並不清楚具體的細節，而這些也只有從卡露拉這個當事人嘴裏才能得知。

書籍翻動，每一頁上都有個羅塞爾·古斯塔夫，他或穿著白大褂做心理醫生打扮，或手持懷錶，嘴角噙笑，或手持羽毛筆，彷彿在書寫什麼。

畢竟，那可是『作家』啊！

「奧黛麗你是不是忘了什麼？我可是王魂的持有者。」。

卡露拉搖搖頭，糾正道：

卡露拉意味深長道：「你怎麼知道這些情報不是我故意透露給祂的？」

而操縱師的操縱會強行改變她的想法，讓她潛意識裡將原和*圖*書本美味的蛋糕認作一坨答辯。

『作家』的操縱甚至已經不能被稱之為操縱，因為被|操縱的人根本不會有任何發現，而是會將其認為是自己的真實想法——

「就算祂知道了又能怎麼樣？祂連序列0都不是，根本不可能對計劃造成任何影響。別說是祂，就算是祂的父親親自出手也不可能改變什麼。」

這個世界很大，大到總會有一些東西超出『作家』的『全知』範圍，比如序列0的真神，比如同品階甚至更高品階的神奇物品或封印物！

而看著卡露拉的模樣，奧黛麗突然有一種強烈的既視感，自動將卡露拉的話語翻譯了一下——

不管怎麼說亞當也是序列1的作家，同時還掌握著唯一性，絕對是真神之下的最強者。卡露拉固然擁有王魂的力量，但本身也只是序列2的洞察者。

而自己被影響的越深，亞當也就陷得越深，暴露的更加徹底，也就更容易被卡露拉抓住。

她知道卡露拉之所以沒有『忍』，完全是因為她的原因。

卡露拉擁有王魂，知道亞當無法『全知』，所以才設計引誘亞當。

而卡露拉也知道亞當知道她擁有王魂，所以也已經預料到亞當的成功逃脫，併為其準備好了第二個陷阱……

奧黛麗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神色有些驚疑。

而亞當知道卡露拉擁有王魂，所以才會在以身犯險的同時也留好後手，防止被坑。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一途徑的非凡者之間的戰鬥也很有特點。並且這種『特點』，也是『觀眾』途徑的非凡者所無法做到的。

「那亞……祂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奧黛麗伸手接住，有些不解的看向手中的紙牌。

這和她之前所了解的非凡者之間的戰鬥截然不同，該說不愧是『觀眾』途徑的非凡者嗎？

而『凡有言，必被知』，更是讓奧黛麗心有餘悸。

所以當她被『作家』影響而放棄品嘗蛋糕時，哪怕『愚者』先生也無法發現她有被影響的痕迹！

「才，才不和*圖*書是為了救你……」

奧黛麗的目光順著不同的羅塞爾大帝形象，看向旁邊的古弗薩克語文字描述：

她曾經不止一次見過羅塞爾大帝的畫像，甚至包括那張記錄著『成神之路』的褻瀆之牌。

「解釋起來有些麻煩啊，你自己看吧。」

『觀眾』途徑高序列的非凡者都是這麼戰鬥的嗎？這分明就是相互玩心眼，看誰心眼多，誰能做出對方始料未及的操作，誰就能佔據上風甚至獲勝。

而這也正是卡露拉說她一旦晉陞序列2，就更難抓住『亞當』的原因。

『觀眾』途徑的非凡者最擅長的就是操控精神，序列7的『心理醫生』就已經能夠施加心理暗示，序列6的『催眠師』更是能夠在戰鬥中強行催眠敵人。

「謝謝。」

剛一問出口，奧黛麗就立馬否認這個猜測。

這是羅塞爾大帝！

如果亞當真的可以做到『全知』，那祂先前又是怎麼差點被卡露拉抓住的呢？祂事先根本沒預知到這一切，也沒有看破卡露拉的計劃。

面對奧黛麗的詢問，卡露拉嘟囔了一句，不知從何處掏出一張紙牌，丟向奧黛麗。

否則，她大可讓自己繼續被影響下去。

操縱：序列1的『作家』能夠掌握集體潛意識大海，並藉此掌握『巧合』，讓偶然出現的奇妙現象變成心靈的迴音，想讓它出現就出現。

舉個例子。

若亞當能突破王魂力量的隔絕，祂又何必以身犯險來竊取卡露拉的情報？

「作家，到底有哪些非凡能力？」

「你不用謝我。」

「吶。」

奧黛麗看了一眼白袍神父打扮的羅塞爾人像左上方，璀璨的星輝凝出了一行文字：

甚至這中途她還參加了幾次塔羅會，甚至就連『愚者』先生都沒有察覺她的異常。哪怕現在回想起來，奧黛麗依然有些后怕。

奧黛麗稍微模擬了一下『黑皇帝』途徑的非凡者：

所以卡露拉是自信即便被亞當知道也不會有任何影響？還是說……她其實在期待亞當做些什麼？難道這也在她的計算之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