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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統一？」

「哪一位？戰神？」

克萊恩眉頭一挑，問道：

黑夜女神的途徑與戰神是相鄰途徑，雙方完全是不死不休的關係。就連現在爆發的這場戰爭，其最終的走向也會以黑夜女神與戰神的神戰告終。

無聲無息間，他的身後浮現出了一片灰白的霧氣，霧氣之上是一個古老的宮殿，宮殿內部屹立著一扇沾染些許青黑，由一個個虛幻燦爛的光球組成。

克萊恩是這樣，黑夜女神是這樣，亞噹噹然也是這樣。

餘燼平靜道：

「『詭秘侍者』的魔葯消化比我想象中快很多，計劃可以提前進行。」

餘燼沉默片刻，緩緩開口道：

所以亞當不會阻止，也無力阻止，祂只會推波助瀾。

餘燼緩緩開口道：

「總之，我們現在要做什麼？」

克萊恩心中莫名有些感慨，但這一切都只發生在一瞬間。

最初為了更好的忽悠塔羅會其他成員，他藉助『全黑之眼』創造出『世界』這一身份。

克萊恩呼吸一滯，這可不是一般的難！

這一刻的克萊恩對於『秘祈人』途徑的非凡者有一種深深的同情，也不怪這一途徑的非凡者都是瘋子，低序列的他們面對一位真神的囈語，比他這位天使聽見原初的囈語還要致命。

「在這件事上，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

整個世界，所有從火焰中誕生的生命，都在被迫燃燒自己的靈魂，為初火的延續做最後的微薄努力。

原初無處不在，在初火真正取而代之以前，誰也無法屏蔽原初的囈語。儘管源堡已經被侵染到接近崩潰，幾乎沒有一處還保留著屬於『天尊』的純潔，這一情況也不會得到絲毫改善。

「不超過一個月。」

而他現在距離序列0的真神之位，缺的只是一個儀式——

於是，從整體上看，它就如同一個袍下藏著未知怪異的神秘人。

克萊恩揉了揉太陽穴，問道：

至於蒸汽教會為什麼不會成為阻礙……克萊恩神色微變，他猛然想起『隱匿賢hｅtｕboｏk•ｃｏm.ｃｏｍ者』！一位序列0的真神很強，但卻很難改變大局。

「還需要多久？」

克萊恩其實一直有一種猜測——與『愚者』、『錯誤』相比，『門』或許才是最適合做基石的途徑，因為『門』與『源堡』的相性足夠高。

『愚者』克萊恩鄭重道：

他很快恢復平靜，回到青銅長桌前，化為戴著兜帽的『愚者』先生。

這個世界的主流信仰無疑是七神教會，而七神教會中他們唯一能確定的盟友就只有黑夜女神，而剩下的可是足足五位真神！

「亞當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所以他更清楚自己應該做什麼。」

嘶！

他已晉陞序列1，成為『詭秘侍者』。

這未必是好事。

對於亞當而言，培養一位舊日作為盟友，明顯是更為划算的事情！

到了這一步，克萊恩的靈體和血肉之軀再沒有明顯的界限，它既一體，又分散，處在相當微妙的狀態中。

「對。」

隱匿賢者會舉行成神儀式，這是當然的，可這個儀式卻未必會成功！

祂們不會成為阻礙，克萊恩並不意外。

雖然他相信以餘燼的實力，想要弒神並不難。

餘燼想了一下，問道：

克萊恩似乎突然想起什麼，皺眉問道：

「那豈不是說，除了黑夜女神和大地母神，其他人都是我們的敵人？」

「那確實需要加快進度，我會親自出手。」

畢竟，阿蒙可還在暗中看著啊！

在晉陞『詭秘侍者』的那一刻，他的耳畔就已經能聽見祂的低語。

「你能不能幫幫忙，讓我腦子裡的聲音停下來。」

克萊恩莫名想起一位徐姓老師的名言：

因為對亞當而言，最終的成果未必是落到餘燼手上——祂那邊可是同樣站著一位初火的化身。

而『源堡』同樣是一扇門，由無數光球組成的門。

不，不對！

可當克萊恩再定晴一看，那『神秘人』與『滑膩觸手』又全都消失不見。

有一說一，這種先拿潛在盟友祭hｔtps://m•ｈｅｔｕｂooｋ•ｃｏｍ.ｃｏｍ天的行為，的確有些超出克萊恩的想象。

之所以能這麼快消化魔葯，其實也是誤打誤撞。

克萊恩的身體彷彿分裂成了無數個人，他們有著自己的喜好，自己的性格，自己的堅持，自己的命運，生活在一個叫做烏托邦的城鎮里。

這件事對所有人而言，都是好事。

就如同羅德蘭世界的人們，當初火即將熄滅，當傳火接近尾聲。

一條條『靈之蟲』，一點點非凡特性，一個個自我認知，從烏托邦對應的靈界區域飛起，投向了克萊恩略顯虛幻的身體，讓它逐漸擁有實質。

餘燼和初火本為一體，就像克萊恩能藉助源堡看見『阿蒙』等人的位置，餘燼也能通過『初火』的視角看見亞當的謀划。同理，反過來也是一樣的，初火也能看到他們這裏發生的事情，看到他們的這場交談……

而那些倖存下來，還沒有被火星侵染的『光球』，正拚命『擠』向光門的深處，試圖藉此逃避燃燒。

下一秒，這『神秘人』的深黑長袍下躥出了一條又一條滑膩虛幻的觸手。

「弒神。」

「風暴之主。」

一旦初火成功取代造物主的地位，那這個世界的非凡者就不用再擔心原初復甦的風險，他們能夠徹底掌控自己所擁有的非凡特性，掌控自己的命運。

以這個符號為核心，克萊恩的身影勾勒了出來，眼睛緊緊閉著。

一件事物可以有很多名字，但它的本質不會改變。

「或者永恆烈陽。」

餘燼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緩緩道：

而現在，這一儀式已經在籌備之中。

「嘖。」

餘燼眼眸深邃道：

這些人很快度過了短暫的一生，在暴雨般落下的閃電里，清醒了過來，認知到了自己最本質的身份是什麼。

從今往後，這個世界將再無造物主，只余火焰。

「加快進度是應該的，但是在那之前……」

克萊恩自嘲一笑，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和這些光球其實沒什麼區別。不同的m.hetubook.com.com是，『源堡』是在被初火強行侵染，而他是在被『原初』強行侵染。

他的直覺告訴他，那囈語無法消除，無論他做出何種嘗試，無論他身處何地，囈語都會如影隨形。

無論是時間，還是歷史，又或者命運，都將在儀式中與初火有密不可分的聯繫！

每一個光球的主體都是一條條或透明或有環節或如同星光的蟲豸，它們彼此合抱，互相糾纏，宛若神話傳說里的生物。這光門粗看只是有點怪異，可若是細瞧，卻能發現它周圍環境黑沉，像是給它披上了一件帶兜帽的深黑長袍。

他眼前依舊是那扇座沾染些許青黑，由無數光球組成的門，祂正不斷地往周圍散發出淡薄的灰白霧氣。

就好像他初見『門』先生時，祂的神話形態便是由光球坍縮成的人影，體內有著層層疊疊的門。

克萊恩深吸了一口氣，神色凝重道：

是的。

而那扇由無數虛幻光球組成的門，此時正燃燒著火星，如同斑點一樣一步步向著深處侵染。而如果再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那一顆顆組成『門』的光球，有超過半數已經徹底變成火焰的形狀。

克萊恩又是一陣愕然，他有想過是永恆烈陽，也想過是戰神，卻唯獨沒想到是風暴之主。

很顯然，雙方都很默契的對此心照不宣。

克萊恩有些頭疼，他當然很清楚這些，只是還是忍不住在朋友面前抱怨一句。

畢竟，這位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可以拉攏的對象，因為祂和黑夜女神的關係十分融洽——關係不融洽也不會在同一個國家建立教會，並且在理念衝突的情況下和平共處。

這一個個『人』抬起了腦袋，在靈界之中那個虛幻的城市望向無窮高處。

「你準備先對哪一位下手？」

兩秒鐘，重組完成，漂浮於靈界深處的克萊恩睜開了眼睛，瞳孔只剩深黑，沒有半點光亮。

「知識與智慧之神不會是我們的敵人，蒸汽教會也不會成為我們的阻礙。真正的障礙，只有剩下的三位hetubook.com.com。」

雖然前後花費了小半年的時間，但好在結果喜人。

整個世界都將被他們愚弄，就連真神也不例外！

愚弄一次時間、歷史或者命運。

成神的隱匿賢者當然會對蒸汽之主造成阻礙，可如果祂無法成神呢？

「我其實沒資格說這句話。」

只用了兩秒，克萊恩便將視線從那扇光門上移開。

克萊恩附和地點點頭，但緊接著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苦笑道：

如果他不說，餘燼又怎麼會知道他正在備受折磨呢？

「……」

餘燼瞥了他一眼，開口道：

他們看見了虛幻細密的靈體之線，看見了一個由部分『無瞳之眼』和部份『扭曲之線』構成的符號。

在這種情況下，他沒有必要去服用多餘的『詭秘侍者』非凡特性，也不需要冒險容納『愚者』唯一性，這雖然可以增強他的實力，但同時也會增加他消化魔葯所需的時間。

「未必。」

也就是說，靈體可以等於血肉之軀，血肉之軀也能融入靈體，只要克萊恩願意，隨時能在這兩種狀態中轉化，當然，他也可以讓血肉之軀和靈體分開，各具特異，這隻是一個念頭的事情。

但很快，他就聽見餘燼補充道：

克萊恩陷入沉默，利益是一致的，這很好理解。

序列0想要消化魔葯，無疑是要比序列1容易得多。

而置身於源堡的餘燼又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呢？

「你知道這不可能。」

「因為亞當？」

克萊恩心念一動，立刻心生聯想——『神秘女王』貝爾納黛曾經說過，知識與智慧之神並非赫拉伯根！祂都早已在暗中被其他存在李代桃僵，這是連其他真神都未曾發現的事情。

是的，那扇光門才是真正的『源堡』。

所以亞當其實是打算培養蒸汽之主成為舊日？可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又何必要培養隱匿賢者呢？

並且他們要愚弄的也不會是時間、歷史或命運的任意一項，而是全部！

那當然是通過另一隻眼睛——

是周明瑞，也是克萊恩莫雷蒂，還是夏洛克和圖書莫里亞蒂，格爾曼斯帕羅，道恩唐泰斯……

而在源堡的加持下，雖然他只是剛剛晉陞序列1的天使，但他現在已算得上天使之王中的天使之王，非常接近真神位階。

相比之下，灰霧之上只不過是『源堡』外泄的力量。

「不止，要想讓你的儀式成功，就必須讓這個世界的主流信仰全部統一。」

但只要他消化完『詭秘侍者』的魔葯，就可以直接調配並服食『愚者』魔葯，晉陞為序列0真神。這樣一來，消化那兩份『詭秘侍者』和『愚者』唯一性的壓力，就會落到成為序列0的他頭上。

無論是那一條條或透明或有環節或如同星光的蟲豸，還是那一條條從兜帽下伸出的滑膩觸手，亦或是都錨本身，都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被迫燃燒。

而如今灰霧之上早已變成火焰的海洋，那從門內溢出的灰白霧氣在一瞬間就被燃燒殆盡，化作灰白的灰燼充斥于整片空間。

當整座城市都在燃燒，他們還往哪裡跑？

而『世界』這個身份最開始的定位就是『源堡』主人的眷者，直接等於『詭秘侍者』。所以，克萊恩提前扮演『詭秘侍者』已經很久，且相當成功。

可光球終究無法脫離光門，即便光球的求生欲再怎麼強烈，其宿命也只早已註定——祂們會在火焰之下燃燒殆盡，被迫為火焰燃燒自己。

畢竟，餘燼又不用擔心原初的囈語，更不會經受他這樣的折磨。

雖然克萊恩為了消化奇迹師的魔葯和完成相應的儀式，花費了將近半年的時間。但他想要消化『詭秘侍者』的魔葯，只需要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

但這樣的行為，必然會引發極大的震蕩。

他看著坐青銅長桌右側的身影，輕聲說道：

但，蒸汽教會為什麼也不會成為阻礙？

克萊恩逐漸推敲出事件的全貌，沉聲問道：

這讓整個世界看上去依舊是灰白一片，即便其本質早已大不相同。

即便初火註定熄滅，即便這一結局註定無法更改。

餘燼靜靜的注視著他，語氣無比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