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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才卻搖了搖頭道：「這事你不用管，裏面有些事情，你不清楚。」

李蜀光看到董事長講完話又開始出神，也歸於安靜。

「陳總的分紅是不是太高了？」

「聶澤翾已經回滬上了，周一，你去飲用水那邊搞個全面的督查，周一中午之前給我個結果。

李蜀光起身指了指冷熱兩個水區，一臉詢問。

「蜀光，給我倒杯水。」

杜新春是超市的老員工了，跟著一起從G省過來的，來的時候是副經理，好不容易進入了中層幹部序列簽了三年拿房協議，心裏更加恐慌。

「我不清楚，這個問題大概得問他們董事長吧？研發投入除了公開項目，都是很難查的。」

錢才正在對著天涯社區的一條，「蔚來微博要上線了，那邊美女多，我要去尋找我的愛情了，886賤人們，老子受夠了」的回帖發笑，桌上的手機開著免提，正傳來馬芸的狂噴。

錢才說著，接過水喝了一口。

1月10日。

「董事長，我覺得對外交際的態度還是不能一概而論，復星和我們業務交叉並不廣，他們的集團活力和上升趨勢後勁挺足的。」

禹傑明顯對這個問題要了解得多，沒有太多考慮，立馬開始答題。

「明天郭總請我吃飯，滬上商界的局勢……你怎麼看？」

「再給你百分之20，以後你不是我的老闆了？我還怎麼做決策？」

馬嘉梁任命的滬上總經理杜新春和從蘇果挖過來的副總禹傑第一次和董事長近距離開會，都有點緊張。

「嗨，老馬，你跟你的投資人說話能不能客氣點？我就是下達個任務，讓他們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機會宣傳，誰知道他們會跑到店鋪評論區？

「老馬，Eb和圖書ay是個強大的對手沒錯，不過肯定不會是個長期的對手，淘寶現在的知名度不弱於Ebay，你是不是應該把眼光放在提升客戶體驗上？上次給你做的方案，我看評論區很多客戶都買賬的嘛，我建議你還是先把內容優質化了，再想推薦的事。」

錢才點了點頭。

他心中其實也沒個定數，是擋路的就一棒掃乾坤，置之不理，還是大開善宴？

「錢董事長，你這些招數也太爛了吧？連我們賣貨評論區你都不放過？你這是耍流氓！」

這人挺務實的態度，讓他覺得能處，所以到現在為止，錢才也沒在滬上急著開商超接著擠兌他，還有一方面也是現在蔚來立的flag太大，他想花點時間調整調整服務質量和管理水平，再開大店。

「我不是看你們QQ推送搞得挺熱火的嘛，問問你有沒有門道。」

錢才看他支支吾吾的，難得有了點怒意，聲音也大了一些。

「好。」

後來文具授權的事情已經解決，錢才也不想過河拆橋，所以一直放手讓他做，最近這段時間卓有成效，零售公司開始抓緊發展，開始發揮作用，但是錢才覺得，還不夠。

……

蔚來董事長辦公室。

「董事長，這是心態問題。」禹傑立即開口道。

錢才想了半晌，開口道：「我出去超市門店逛一圈，桌上的文件你一會轉交楚總。」

錢才看著這個回族面相的小夥子，臉色有了些好轉。

錢才發現了杜新春第二個問題：理由多。

「昨天我逛了一圈啊，8個門店，按照我們的服務指標評分，沒有一家超過7.5分的，大多問題出在業務熟練和服務主動性不強上。

「不會！」老和-圖-書馬說完，電話掛了。

錢才笑呵呵的說著，一邊用天涯帳號「AAA滬上批發錢哥」在下面回了一句。

1月11日。

余元瀟在旁邊看著杜新春這個老下屬，已經開始失望搖頭。

李蜀光愣了一下，他一時也不知道為什麼問這個問題，於是乾脆搖了搖頭。

「這個馬總氣性太大了。」

有個思維敏銳的在身邊，確實踏實一些。

他這種無良老闆幹不成胖東來，但好歹得把「蔚來」這兩個字打上一個精品印記。

「細說說。」

那邊老馬也沉默了一陣，隨後接話道。

已經站在高處，就得謹慎，對得起自己的名聲，現在除了浙贛和皖省淮河以南的空白市場還在開疆拓土，全國門店已經基本停止擴張，急抓服務水平。

「那要是我能解決了呢？」錢才眼色一凜，冷聲說道。

而且店長也要參与輪崗，也是長時間不在位，監管機制就立馬缺失，加上顧客流量並不緊湊，還有同類型門店工作狀態的橫向對比，讓員工思想都有些脫鉤。」

錢才說著，走到李蜀光跟前，李蜀光隨即放下筆，拿起一摞文件遞給錢才。

「有個網名叫莉莉豬的，人氣不錯，讓網路公司那邊關注一下，她大概率還會用這個名字註冊微博帳號。」

「對了，劉斥平最近把那個京城的……」

「嗯。」錢才點了點頭。

涼茶裏面，加入板藍根配方，把板藍根配方印在外包裝上，最近流感多，一些人不喜歡喝板藍根，嫌麻煩，要給人家更多選擇嘛。

還有，無糖飲料那邊銷售業績不太好，讓他們辦一個關愛糖尿病人的活動，找幾個節目，宣傳一下高糖飲食的危害。

小會議室。

李蜀光和-圖-書沒把「最好不得罪」這句話說出口，他也不敢這麼跟錢才說，董事長的性子，飄忽不定，讓他自己拿主意最好。

況且那是我們自己的天貓蔚來專區，評論一下咋了？天貓那塊，現在不是一半靠我們撐著呢嘛？營收怎麼樣？比淘寶還高吧？」

錢才一邊翻看，一邊道。

董事長這種底氣，也是他的能力決定的，集團從上到下，除了專業技術崗位，沒有他不能幹的活。

「我說，錢董，兜里還有什麼貨，掏出來看看？Ebay最近大肆在導航網站上封殺我們，兄弟真挺難受的。」

雖然沒先例，但李蜀光和楚文明都時常有這種感覺。

陳雲偉涉及到他發家的第一桶金，他當初養起來，除了看中他的能力，也是不想把這個人放到外面去，以免被人抓到把柄，算是出於一種小心吧。

「噗！」錢才嘴裏天女散花。

李蜀光猜到他要說什麼，直接開口回答道。

說懶散，也不至於，但是幾乎都是說一句動一下，而且商品擺放位置不熟悉，這一點上，和我們中型以上商超門店的員工工作態度相差甚遠。

錢才說著，拿起桌上的近期會議日誌翻了翻。

「馬總，你乾脆再讓給我20％股份得了，我給你個全套服務，保證你打開飛升通道。」

「好，哪個莉？」李蜀光抬頭問道。

「人員不夠，輪班在崗的人少，我們的培訓很難進行，成本很高。」杜新春也趕緊接上話，怕董事長覺得他什麼都不懂。

「茉莉的莉。」

「互聯網融資嘛，早晚要走這一步的，你確定以後不會讓？」錢才笑著道。

這兩個方案……讓代總那邊跟他們交代吧，聶澤翾老是搞自己那一套，要提高職能公和_圖_書司的公信力，等代總交代下去，你再關注一下落實進度，如果他陰一套陽一套，我再收拾他。

這個集團，最安全的大概就是余元瀟這個資深元老，還有廖思義這種默默幹事，不怎麼發表意見的人。

「意銳新創科技有限公司，他們專利審查已經辦好了，劉總已經和他們簽了入股協議和你要的戰略合作協議。」

李蜀光聽罷點了點頭，他腦子好，這點東西也不用專門拿枝筆來記，只是猶豫了一下，問了一句。

還有，問問陳雲偉那邊，扶持幾個月了，後續也給了這麼多錢，到底能不能把自主品牌給我搞起來，如果下個月超市和天貓銷售的自主品牌還達不到總份額的5％，他的分紅權我就要收回5％。」

錢才關了帖子，對著旁邊正在批文件的李蜀光道。

李蜀光點了點頭，他知道老闆想要阿里以後，也認真想過，此事非一夕之功，而且還得找准入手機會。

「嗯……」錢才把最後一本文件簽完字，放在桌上，起身。

錢才坐下，又翻看了一下論壇網頁，看到西祠衚衕上有一篇熱度挺高的帖子，一邊看一邊笑，半晌，突然開口道。

天天跟在錢才身邊的人最能感受到他的精神病，更遑論是李蜀光這個心思敏銳到極致的人，錢才時常走神，有時極好說話，有時決定好的東西，壓根不跟人商量，而且李蜀光很多時候都感覺到，如果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觸怒了他，他真能反手就開了你。

「嗯，把你批複完的文件給我看看。」

得給他加一鞭。

「到底是覺得還是應該？崗前培訓……還有呢？」

「兄弟們，我打聽過了，那邊美女確實多，馬上要搞評選，我也要走了！」

和-圖-書杜新春一時想不到太多的原因，他一直是做行政的，管理經驗也大多基於商超這一塊，去門店的時間比較少，只好看了看旁邊的禹傑。

「董事長……我覺得應該是崗前培訓出了問題。」

「小型門店員工較少，而且工作時間長，都是24小時零售店，大多是輪崗，同時在崗人數就更少，基本是2—3個。

而且今天董事長開這個「督查總結會」，他們明顯是來聽訓的，董事長的嚴格，他們節前可是好好見識過了。

「嗯……老郭……復星的技術研發投入應該蠻高的吧？」

以後滬上也會有商超大賣場的，這種水平的服務，這批員工就只能在小型門店裡流通，大家拿一樣的基礎工資，乾的活卻不是一個質量，為什麼？是不是場地不夠他們發揮？你們都說一下原因，正副總先發言。」

錢才只是輕笑了一聲：「創業不容易，搞互聯網的，尤其倔，他們覺得人家都不懂，會糟踐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孩子，正常。」

錢才說著，手裡的筆在桌上點了兩下。

超市滬上分公司一眾領導都在拿著筆認真記筆記，余元瀟坐在副手位，下面就是滬上分公司的總經理和副總經理。

聽到電話的嘟嘟聲，李蜀光抬頭看了錢才一眼。

「基本說到了吧，但缺乏培訓，也是大問題，既然看到問題，為什麼不做，不解決？」

馬芸的聲音立馬傳來。

聲音不大，口吻也不甚激烈，但這重重兩下敲在桌上，卻敲得兩人心肝有點發顫。

「熱的。」

有些人很快要過氣，他很清楚，所以周政毅那邊，他幾乎沒有接觸，王宗楠事發也還有十多年，如果他和自己相處還不錯，那點小錢……自己未必不能讓他懸崖勒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