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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誒？我都來滬上了，大過年的，你不帶我出去玩玩？」馬芸有些百無聊賴道。

對啊，這事，是不是得給個正當點的理由？

她想到「瑞大爺」「錢大狗」這些名字，實在不想以後孩子出生的時候，孩子的爹犯傻氣，給孩子取個「二娃」「大寶」「鐵蛋」之類的過於接地氣的名字。

地下黨轉為地上了？這……就算是抗戰勝利了？

錢才腿搭在茶几下面，看電影。

她終於離開了前世的厄運，錢才想著。

「你明天有空沒有？湘省這邊，你過來一趟，胡蔚她爺爺想見你。」

錢才聽著，頓時鬆了口氣，道。

「你別鬧了……那如果是女兒呢？」

胡蔚聽著，愣了一下。

錢才有些緊張，清了清嗓子，接起電話。

「我也不確定他是怎麼想的，等你回來了我們當面說吧，他可能找我有事，我先給他打個電話，你早點睡。」

胡常務……不對勁。

現在的他，看星爺，已經感覺不太能找到以前的鍾情了，他經歷了短視頻時代，有些被人一再致敬的經典，看得多少有點審美疲勞，射鵰那種老電視劇，畫質又太差，而且他如今身處的地位，基本沒資格看電視劇，碎片時間不夠用，只能看點外國電影。

「怎麼了？是不是你爺爺……」

「我就知道你在跟他打電話，我打了半天打不通！」

「喂……怎麼樣了？」

「好。」

錢權才是男人膽。

「我覺得……」

「切，看個外國黃|片，還說得這麼清新脫俗！」

胡蔚愣了大半天，似乎有些小心地悄聲道。

胡蔚說著，啜泣聲也停了，和圖書兩人大概有一分鐘的時間，沒有任何響動。

「嗯……我睡不著，對，我帶了書，我看會書。」

「嗯，找到了！你掛吧，趕緊打給我爸！」

「好……我馬上就掛了！」胡蔚聽到胡道遠的態度轉明，立即乖巧道。

「去你那裡。」馬芸乾脆答道。

「他……他是不是還有什麼條件？」錢才有些不敢置信的反覆確認。

「胡叔叔。」錢才收住了以前說話的油滑腔調，溫和地叫道。

自己曾經想過一百種方式打敗她，等到了真的有了一些自信，在野區打滿了經濟，湊了四五件神裝時，敵軍投了。

「這是什麼電影？」

「哈哈，要是生個兒子，就叫胡勝利，或者胡凱旋好了！」錢才心情明媚，朗聲笑道。

胡蔚聽他不斷氣的笑了得有20秒，才有些嬌惱道：「你先別笑了！他要是以後……還在，非要取名怎麼辦啊！你趕緊想好……不然等他想好了什麼名字，你要是不滿意，到時候又得鬧！」

「寶貝兒啊。」錢才笑容收斂，一時間各種苦情劇在腦子裡面閃回。

「聽到了，抗戰結束了。」錢才長吁短嘆道。

「不想了。」馬芸有些擺爛道。

「你想清楚了？」

馬芸聽到他說的電影名，頓失興趣，撇了撇嘴道。

錢才想定，拿起手機打了過去。

這麼叫，不說胡道遠答不答應，以後自己在滬上肯定沒法混了。

哎，現實，真是撓人。

「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把淘寶天貓做起來，想這麼多幹什麼？走一步看一步吧，回去過個年，開個會，先把支付系統做出來。」

「我ｗｗｗ•ｈetuｂoｏｋ.coｍ•com覺得你應該這麼說……」胡蔚立即小聲嘀咕道。

「二狗……你聽到沒有！」胡蔚開心道。

「沒有，我們剛吃完飯，他看起來很高興，一直問我喜歡哪首詩……他可能是想給我們以後的孩子取名……不過，不過我跟他說了，我想等回去再想想。」

喜悅后的神智一清醒，他的腦子就開始思考問題。

胡蔚聽罷，又有些支支吾吾的忐忑道。

「爺爺……他同意了。」

兩個祖傳孝子密謀了半天，錢才忽然聽到胡蔚那邊傳來胡道遠的聲音。

「這導演怎麼一點節操都沒有？一個拍倫|理|片的，怎麼早期還拍這種純藝術片呢？這不是誘導消費者嗎？」

錢才點點頭，不予評價，免得干擾他的思維。

……

胡蔚聽到這些名字，沒有直接罵他一句「神經病」，都是因為不想打破這個開心的氛圍。

「那你爸媽那邊，應該怎麼跟他們說啊？」

錢才樂呵呵道：「你說，不用商量，我指定答應你！」

錢才聽著那邊的對話，心裏也有些五味雜陳，有些沒回過味來。

「你平時就看這個？」馬芸驚奇道。

滬上，仁恆濱江園。

「要見的話，其實也行，我爺爺其實跟我們家以外的人說話都挺客氣的，你不用擔心。」

「二狗……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安德烈·祖拉斯基，《夜的第 三 章》。」

錢才心裏頓時一陣緊張，凝眉道。

以後……咋稱呼？

「我在等電話，想通了你就回去，年後你再來，我帶你看看我們的晶元設計部，還有，年後EMBA的事考慮清楚沒ｍ•ｈｅｔuｂｏｏk.ｃｏｍ•com有？」

胡蔚立即有些欣喜道：「嗯，好！」

爸？

嗯，可以。

「說一聲就說一聲，你爺爺都同意了，跟做賊似的幹什麼？不要聊太晚，明天還要上山祭拜祖墳。」

胡蔚俏生生的一句話，把錢才送入了雲端。

錢才聽著忍不住笑了笑。

胡蔚斟酌了一番，緩緩開口道：「以後孩子的名字，我們要是有分歧的話，你能不能聽我的啊……我覺得你也太不在乎他（她）了，我怕聽你的，以後孩子會恨我們……」

他讓馬芸在這兒待了一天，沒打擾他，也是想讓他自己啟發思維，淘寶天貓的那一套，自己已經過早點化給他，也是為了當初拿到股份，剩下的股份不用急，馬芸既然前世能跟雅虎合作，這一世就有把握讓他跟自己合作。

他此時說話還是很謹慎，就這種兩個人的場合，也不敢說李長江的壞話，奈何這時候人家地位卻是太高，錢才也只能笑了笑，作罷。

「女兒就跟我姓啊，叫錢多多！」

「哈哈……行，行，都聽你的！」

《公共女人》前世還是他和胡蔚一起在看的，倆人一起看過的電影很多，但除了一些《肖申克的救贖》《聞香識女人》《阿甘正傳》等一段時間就要拿出來回味一番的90年代電影，能記得的，大多都還沒上映。

「哈哈哈哈哈哈哈……」錢才放聲大笑。

胡蔚那邊立馬傳來一陣翻找東西的聲音，錢才聽到她的手忙腳亂，都能想象到她的興奮和開心。

吧嗒。

「自然一點就好，不用裝，我不習慣。」

「你不會後悔的。」錢才點了點頭，繼續道。

「嗯…hetubook•coｍ.ｃom…」胡道遠似乎猶豫了一下，隨後迅速開口道。

「你是怎麼跟他說的啊？……我怎麼感覺，我爸都不像我爸了？我媽媽也沒有教訓我，我現在……有點頭暈，感覺懵懵的。」

快要入夜時，馬師傅終於結束了整整一天的頭腦風暴，走到沙發前靠下休息。

錢才立即道：「不不不，這可不是一回事！我大伯確實是惹了我，但是這回我可不是故意的！我是真沒招了！要不……我直接跟他們說其實也沒事，不過你得等我把他們搞定，你們再見面。」

那邊胡蔚有些驚慌道：「我……跟他說一聲。」

胡叔叔？

當然，40％是肯定要不了，他也不需要這麼多，只要相對控股就夠，搜索引擎技術，投票席支持，5年內不解除馬芸CEO職務等條件都可以給他，甚至還能給他最需要的平台流量。

「對了，讓他一會打個電話給我，我有事跟他交代。」

「其實……我是同意，就怕我爸媽……他們不好意思說謊。」

錢才看著馬芸道。

「你說……我爹我媽，應該見不到你爺爺吧？」

胡蔚有些猶猶豫豫道。

錢才聽得眼睛一亮。

關門的聲音傳來。

馬芸前期太想進圈子，太相信圈子，從互聯網圈，到長江EMBA班，再到泰山會，後來自己又搞江南會，最後又得一個一個撇清關係，不想被歸為同一類資本家。

馬芸點了點頭：「這次我算是認識到了，人家的圈子太大，大到一個同鄉會都有這麼多精英，我們這種小趴菜進去，連個泡都冒不起來。」

胡道遠本欲開口，聽到這聲音也愣了一會。

那個前世讓他恨www.hetubook.com.com恨不已的小姑，應該也不會再出現了吧。

兩人又聊了一會，到了9點，馬芸走了，說明天就要回杭州，錢才也不再留他，開始玩自己的遊戲，一直等著桌上的電話響起。

錢才說著，掛了電話，但沒急著給胡道遠打過去。

錢才快進了好一會，遙控器一丟，有些無語道。

胡蔚：……

「圈子固然很重要，但也不是層次越高越好，李長江如今太高，你們攀不到，容易受他思想影響，開疆拓土時期，一旦引入了太多金融思想，步子就會亂，最後連自己當初想搞什麼都忘了。」

胡叔……太油了。

胡蔚又沉默了一陣，又有些羞澀道。

胡蔚聽完，想了一會。

「我是這個意思……我要是和我爸媽說你爺爺重病，就是有個願望……生前想看到個姓胡的小曾孫，我覺得以他們的道德素質和同理心，肯定不會有意見。」

錢才搖搖頭，一臉認真道：「倒不是喜歡看這種電影，就是喜歡這個導演，他拍的《情慾寫|真》，《公共女人》，都有點朦朧的美感。」

「嗨……我也不習慣，胡叔，您找我啥事？」

那邊傳來胡蔚的啜泣聲。

太累。

錢孝子一經提醒，這才想起自己有爹有媽，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你媽那邊應該聽你爸的吧？那我再去求求你爸？」

猶豫了半天，也不好說贊同，又有些氣惱道。

「哎呀，你太損了啦！你以前說那個大伯，是不是就是因為跟你有仇，你才編排他的？」

電話接通。

「不不不……」錢才說著手都擺了起來。

說著，錢才拿著VCD遙控器，快進了一下。

10點，電話響了。

是胡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