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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市農村多，很多學生都是農村來的，有的成績好的，因為家裡條件不行，申請貧困補助的錢又有限，就這麼輟學了。

「不行哈，滬上這邊一套房子這麼貴，你別浪費這個錢！」

「哦……」老兩口的表情鬆快了許多。

錢才從小聽著老爹說自己這不行那不行的「鞭策」中長大，也樂得跟他較這個勁。

徐鳳叫他不回話，又靠近了，一臉神秘地小聲道。

錢宗華當過人大代表，懂行的，林城，調到滬上，如果跨省調動，還帶著家屬，級別低不了。

「哦……你父親……工作調動？」

老媽咋正事不問，老關心羅玉的事？

這丫頭，大概以為羅玉是女生，老兩口不好意思當著她聊，所以想表達一下她和羅玉很熟，讓他們放開了聊，輕鬆一些，結果又把兩口子整誤會了。

他眉毛挑了挑，看向錢才。

徐鳳是懂人情世故的，眼下人家姑娘第一次見面，羅玉又對錢才有意思，絕不是叫她來的時候。

錢宗華沒得到信息，又不好意思直接問，半晌，靈光一閃，道。

說著，四人進了包間。

「你讓人家跑一趟幹什麼？我已經跟她說了，明天我們去復旦看她！」

有安排就好。

說罷，錢宗華看了看胡蔚，又有些猶豫道。

「羅玉好像生他氣了，不想見他。」

兩口子在旁邊聽得心驚。

這小子，從小就會哄他們。

「沒有。」胡蔚終於看了看錢才，有些莫名地笑道。

錢才聽得也有點臉抽抽。

「我跟你說，要低調一點，我和你爸在Z市，天天有莫名其妙的人托關係請我們吃飯，我和你爸一家都不敢去，就怕給你找麻煩！你天天進出這些場所，相處的都是什麼檔次的人？人家找你幫個忙，你能隨便幫得起和-圖-書？你臉皮又薄，以後你有事的時候，也只有真正的親人朋友才能幫得上你！天天一起吃飯喝酒的，都是酒肉朋友！錢是小事，人家天天招待你，那是人情債！」

「我們去看看，打聽一下再說！」錢宗華打斷道。

當然，這一世錢才有了錢和地位，算是讓他在老夥伴面前好好「謙虛」了一把。

當然，說19歲的錢才臉皮薄，這話算是沒說錯，不過用「傻大方」更合適，在家哄爹媽要錢，出門傻大方。

「到這麼高檔的餐廳來吃飯幹什麼？我們就四個人！」徐鳳一進大廳，就開始打望著周圍華麗的裝修，開始念念叨叨。

「不是……我是林城一中的，我跟著爸爸一起過來的。」胡蔚解釋道。

「你家錢才，現在算是出息咯，又掙錢，又上名校。」

「市政府。」

錢才的老頭子是個怪人。

錢才大概也能想見得到，老爹大概是謙虛不動了。

可笑，一個前世連個智能手機都玩不明白的人，嘴裏動不動就是高屋建瓴。

「哦，錢才沒有一起啊？」

「那隨便你們。」錢才也不跟他犟，只是一副無所謂地樣子道。

「你買什麼房子？」錢宗華一進包房，也回過神來了，趕緊指著太陽反方向靠左一些的西南方向大聲道：「我們在Z市的房子這麼大，又買這麼多房子來幹什麼？」

「不是，現在調動到這邊了，在滬上市政府。」

「挺忙的。」胡蔚點頭道。

是那些個年頭斷斷續續的七八萬，早至九幾年，晚至一幾年，差不多能買套大房子的錢。

胡蔚立即點了點頭：「嗯，我們認識……兩年多了。」

而那些學生，也成了他前世的驕傲。

他就想看看，從自己爹嘴裏說出一句「行」https://www.hetubook.com.com，到底是個什麼感覺。

「嗯。」

「湘省，愛吃辣吧？怎麼到Z市來讀書呢？」徐鳳理所當然的以為三個人都是Z市一中的。

錢才眉頭一皺。

錢宗華鬆了口氣。

一路走來，又算算開超市的時間，再觀兩人的親密關係，她就知道羅玉和錢才是不太可能了，在這一點上，她的思想轉變反而比錢宗華更快一些，只是還是不好跟胡蔚關係一下太近，她還想跟羅玉先打開天窗談一談這件事，才能放下心理包袱。

「那我們去……」徐鳳立即準備答應買房子。

「老錢，錢才聽說捐好幾千萬！都上電視了！」

「你父親……在哪裡工作？」

說來也巧，那會市府領導空缺，胡道遠留下守家。

老頭那些學生，也貫穿了錢才從小到大的生活，錢才知道他資助過很多人，但是他就喜歡成績好學生，喜歡到能當自己的孩子來管，對差生，卻多是勸導，並沒有那種事無巨細的上心，錢才從旁感受得很明顯，從這一點上來看，他絕不算個頂好的老師。

「小胡……你爸爸是做行政工作吧？忙不忙？」

她很聰明，看出兩人提到羅玉不太自然，率先打破了這個冰點。

錢宗華聽罷，點了點頭。

既然認識，那羅玉應該是知道……知不知道呢？

「胡蔚，你以後別浪費錢，我們還要在這裏常住，這麼迎來送往的，沒有必要，要吃什麼，我會做，我做給你們吃。」徐鳳又轉頭小心勸導道。

老錢：……

還好前世老媽做生意，後來鬼使神差為了餐館客人停車方便，開了個停車場，結果餐館垮了，市政府不讓路邊停車，停車場反而做起來了，月入大幾萬，徐鳳對他也算大方，要不錢才hｅtuｂook.ｃoｍ•cｏｍ前世想做生意，除了老三借的錢，連個啟動資金都沒有。

「阿姨……我，我想你們來這裏，辛苦了，而且錢才說要帶你們去看房子，到這裏吃完飯，我們從黃埔開始逛，方便一些。」

「你們……小胡，你和羅玉認識？」錢宗華感覺剛才提到羅玉時白支支吾吾了，躲躲藏藏的，他也很不習慣。

他這看不慣，那看不慣，看不慣學生輟學，看不慣學生沒得飯吃，經常偷偷拿錢給學生，為這事，老媽沒少跟他吵架，因為前世老媽算過賬，他拿出去給學生的，至少七八萬。

鴻藝會。

錢宗華剛才眉頭皺得都能夾蚊子了，此時一放鬆，眼睛都顯得大了一些。

「哎，他就是開個小超市！」

胡蔚皺眉，想到世博申辦成功那天，正好是錢才生日，她和錢才在酒店……忍不住臉紅了一下，低下頭道。

不過要是算上前世也18年了，那這兩年多，多得也太多了。

「兩成？」徐鳳和錢宗華面面相覷。

「羅玉就是生氣我很久沒去看她了！我這麼忙，過年還去了趟胡蔚老家見她爸媽和爺爺，年後又是一大堆工作，哪有空去看她？」

胡蔚則是聽到徐鳳說錢才「臉皮薄」，在一旁偷偷樂。

他不能算個有教無類的好老師，卻算個為教育奉獻了一輩子的人，當過人大代表，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羅玉……畢竟是你乾妹妹，是不是叫她一起來……吃個飯？」

這小子，不是公然腳踏兩條船吧？

「嗯，我先認識的羅玉，后認識的錢才。」胡蔚點頭道。

果然，錢宗華也只好小心了一些地問道。

「胡蔚……你和錢才，是在……高二認識的吧？」徐鳳轉頭，用她猜測的情況套著話。

「哦……胡蔚，你家是哪裡的？」hetubook.com.com徐鳳趕緊轉移話題，終於開始干正事。

他決定帶老頭子去見識見識他每次談到就眉飛色舞的那些高科技，大項目。

徐鳳不斷試圖用她人情往來的小人物智慧提醒錢才，闡述著什麼叫「無效交際」。

……

老兩口面面相覷。

不等錢才反應，徐鳳卻已經睖了他一眼。

錢才在旁邊笑吟吟的也不搭話，查戶口也行，總比大家悶著不說話好，反正也要交代的，隨她問。

「湘省。」

錢才指著胡蔚，逼著老媽主動跟胡蔚打開麥克風交流。

這就是他今天的策略，逼著老兩口和胡蔚主動交流，絕不主動透露任何情況，他倆只要好奇，自然會主動和胡蔚溝通的。

……

三個人都認識，羅玉不想理他，卻跟胡蔚一起玩，這三條信息……

「哦……林城市政府？」

錢才從小到大，也沒得著過老爹什麼錢用，唯一能找著老爹順當拿錢的理由，就是學校要買資料，報補習班等教育的事，在這上面，老爹從來不遺餘力，多貴的班都給他報，所以錢才重生時第一反應就是用學法語的事來弄到錢。

其實他還是很在乎老爸的誇讚的。

滬上世博申辦這種事，要是去的話，那應該是重要領導了。

「那你和羅玉經常一起出來玩？」徐鳳接著問道。

這次。

徐鳳聽得都不敢問了。

問到這兒，兩口子再次提了一口氣。

一進包房，徐鳳就開始搖頭。

「啊……沒有，那天他在滬上辦公。」

「羅玉這兩天好像在楓林校區幫忙籌辦一個校區交流活動，她現在是學生會成員，好像很忙呢，叔叔阿姨你們去之前最好打電話問問她在哪個校區。」胡蔚忽然開口提醒道。

錢才這個解釋，老兩口終於聽明白了。

「世博申辦……他去了嗎？」

「和*圖*書老錢，你家娃兒不得了啊！當首富了！全國首富哦！」

她不知道錢才是怎麼哄來的這麼漂亮溫柔的女孩子，反正據她知道的蔚來的來歷，肯定是比開超市更早了。

……

錢才直接眼觀鼻，鼻觀心。

雖然錢才不在他身邊，但也能想見他每次見到朋友親戚們的聊天內容不斷變化。

錢宗華卻在錢才的事上，迸發出了前所未有的精明。

但如今的錢才，已經是前世跟著外貿公司干過銷售的錢才了。

「反正我不跟你們一起住，你們不買房子，要麼住酒店，要麼租房子住……哎呀，最近滬上的房子漲得挺快，半年不到的時間，漲了兩成多了。」

錢才聽著胡蔚有點誇大其詞的話，有些想笑，他到今天重生滿打滿算也就兩年。

老頭子則是背著手走在錢才和胡蔚後面，不知道在想什麼，那副退休老幹部的模樣，和他身上的打扮很不對稱。

臉皮，算是錢才從前世唯一帶過來的說得上是物理器件的東西。

「我懂！平時我和胡蔚都在家吃，就是今天胡蔚看你們來，才說帶你們出來吃飯，主意是她出的，錢也是她出的，你找她！」

搞教育這麼多年以來，職稱挺高，工資也很高，還常年帶高中尖子班，補貼也多，卻沒攢下多少錢。

準確的說，從下車就開始念叨了。

錢才說著，伸了伸懶腰。

錢才交代了一下服務員，讓他們自己安排4個人的飯菜，服務員也認識他，點頭出去了。

「哎，他就是掙點錢，就去炫耀！人家有錢的就很低調，他啊，就是年輕！」

「呃……最近一起出來逛過兩次街，昨天我想約她一起去做陶藝的，她以前說想學法語，我還準備帶她去法語角看看呢！」胡蔚也不看錢才，直接答道。

想問什麼，自己問，跟人家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