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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裴遠去聯繫涼州漢人，惠興和尚楊和去拉攏大雲寺僧眾，張烈成去搞定城西粟特人，就要容易得多。

當年鄆州天平軍西戍涼州分為兩廂，朝廷派來統軍的麴中丞早就回了中原。

他滿心以為，張昭知道曹元德已有誘捕他之意，一定會直接提大軍來打敦煌，到時候他再聯絡天聖公主等裡應外合，賣了敦煌城謀個進身之階。

想從涼州順利跑到中原去，沒有大量的軍士護送，根本不可能。

他剛才是按照以往糖霜的甜度捏了一小撮放進嘴裏，因為這時候的糖霜甜度比較低，少了的話，根本就沒多少甜味。

曹萬通洗那張裝模作樣思考的臉色，一下就消失了，他臉上閃閃發光地大笑著，還拉起了張烈成的手。

他們人多勢眾，早有覬覦之心，若是我們引來張二郎卻又擺不平他們，日後反噬起來，恐有傾覆之禍啊！」

他們以孫、劉、馬、崔、王五姓為主，如今擔任這些天平軍後裔主事的，是河西節度押衙兼度支大使劉少宴。

你早說嘛！你能捏住我的命脈，你早捏啊！省的我還想跟你討價還價。

不過現在想來，確實有些迂腐，可讓人放心啊！

請張指揮使回稟大汗陛下，涼州四姓粟特，謹遵大汗旨意，讓我們幹什麼，我們就幹什麼！」

姑臧李氏的族長則是一個叫李簡厚的老者，身份是河西節度推官。

「回留後，曹令公病重早已不能理事，不過幸好節度副使曹使君深明大義，已經同意派遣五百牙兵至涼州，不日就會到達。」

涼州粟特以曹家為首，不過曹家吐蕃化的比較深，他們已經把自己的姓氏變成了曹萬，其餘安、康、史等家也有不同程度的吐蕃化。

一聽歸義軍同意派人來護送他，心裏安穩了一點后，李文謙竟然覺得不舒服了起來。

諸位請看這顏色，這甜味，也不是牛乳脫色能製成的。

大多是李文謙昔日從軍時的屬下，少部分是從蘭、河等州招來的壯勇之士，這些人是李文謙的最後一道防線。

這是有技術支撐的獨一份買賣啊！什麼商品最賺錢，壟斷的商品最賺錢。

近日某新得一上等於闐玉雕刻成的白玉狻猊，粗人不懂這些，正好贈予玉英。」

結果他萬萬沒想到，張二郎為了所謂不再流血，竟然萬金之軀以身犯險，搞得他不得不臨時改變策略拿涼州說事，還差點沒被張二郎一陶罐子砸死。

「既然如此，裴舍人就和某，一起去見李留後吧！再讓他這麼搞下去，咱們大家都要沒有活路了。」

「劉翁，如果這張二郎真的如同裴舍人所說，不！他只要有他曾祖太保公七成的本事，咱們也就可以下注了！

本來先去靈武節度使的靈州再去東都是最近的，但靈武節度使一直有吞併涼州的心思，李文謙不敢去靈州，去了還不得人財兩空，所以他選擇了從秦州雄武節度使的地盤上去東都。

說起來牛奶中富含的蛋白質確實可以起和*圖*書到這個效果，但是那價格，簡直是難以承受。

粟特人這個族群，在大唐來說是個十分奇特的族群。

當下裴遠臉上露出色授魂與的表情，「那就多謝留後了！」

幾年前，他與涼州眾人趁前留後孫超病重的機會將其殺死，奪取涼州大權后，也是想振作一下的，但沒過多久，這位李留後就棄療了。

嗢末各部繁衍日眾，早就盯上我們手裡這幾十萬畝良田了，本來指望李留後，可誰知道，唉！

這可是涼州啊！五涼精華，當年他老祖宗興聖皇帝李暠，就是在這裏雄踞一方的。

如今你也知道，雖然我們這些唐兒還掌握著節度衙門，城外數十萬畝良田也為我們所有，但嗢末六番勢力已成。

孫節帥的良田大宅，也基本都落到李留後手中了，我們背上了謀害上官的名聲，得到的只是些許薄田。

原因很簡單，涼州漢民不過兩三萬，涼州城周圍的嗢末六番卻有二十幾萬。

至於用何秘法，當然不會公開，但軍使卻可以頒下特許經營之權，誰能得到，諸位自然明白要怎麼做。

涼州嗢末，實際上與安西軍後人，河西軍後人一樣，都是淪于胡塵的大唐軍民後裔。

不過比起中原的糖霜，似乎也沒多大的不同。

代北各部中，就有大量粟特人取代各族種起了地，完完全全成為了農夫。

昭武九姓這些粟特人在大唐，在中原的人口，甚至遠遠超過了在他們故土的人口。

而且張軍使手下能臣眾多，只要進了涼州城，根本用不著他去串聯。

他們最大的目標，那就是追求利潤，一切都可以用金錢來衡量，簡單又粗暴。

李文謙就是在這種環境下成長起來的，自然不可能是什麼書生儒將。

「裴家哥兒，以你觀之，這張二郎君是何樣人？昔年我們涼州人幾次引歸義軍入涼州，可最後他們都擺不平嗢末六番，每退走一次，形勢就險惡一分。

李文謙黑肥的胖臉上肌肉抽動了一下，突然就冒出了幾分喜色，看向裴遠的眼神更顯親近了。

張烈成淡淡一笑，「若是此物是用牛乳來製成，某又何必拿到諸位尊長面前來班門弄斧？

自從張昭打通天竺，把絲綢之路來了個小循環之後，已經有商人從天竺帶回來過一些天竺糖霜。

裴遠拱手道謝，心裏還有些感慨，不容易啊！李留後這貔貅嘴裏竟然邊大方了，看來確實急了。

實際上歸義軍對於涼州的影響，比張昭想的要深。

劉少宴遲疑了片刻，對於歸義軍，實際上他並不陌生。

裴遠看了一眼李文謙身邊的幾個壯漢，這些都是李文謙招攬的牙兵。

與文謙這個名字完全不同，李文謙實際上是個典型的唐代武夫。

這些被唐廷稱為昭武九姓的粟特人，早期以經商為業，後來逐漸擴展到政界和軍界。

顏色都是黑褐色，看起來很粗糙，甜味也就那樣，還不利於運輸。

此時也有白糖提純法，不過比和_圖_書較奇葩，是用牛奶來提純的。

比起五代武夫，早已威風不在的世家，還是要溫和的多，不對！應該說是個正常人，都比五代武夫溫和。

李簡厚一臉的失望，涼州留後李文謙是他的族侄，本來他是指望這個族侄能團結一些人，繼續壓制住嗢末六部，至少要給姑臧李氏留條後路的。

在那以後，他的計劃就已改變，不再是試圖與涼州漢人一起統治這個河西都會，也不是要把傳承了一千多年的姑臧李氏延續下去。

這些天他越來越感覺到了不對勁，不單是那些嗢末人不對勁，那些鄆州軍後人，甚至是李家的族親，都有些不對勁。

現今歸義軍數千兵馬皆是昔年陷於安西、河西的兵將後人，其在安西、河中與天竺滅國無數，罕有敵手，實乃某平生所見最為精銳之兵馬，恐怕也就是比洛陽朝廷的天子禁衛稍遜一二。

李文謙去了東都想要保住財富做個富家翁，甚至謀個一官半職，也要靠聞喜裴氏幫他牽線搭橋一二。

「裴都頭，時局真的如此危險了嗎？李留後手中還有三百牙兵，那些嗢末賊沒有我等賣予糧食早晚餓死，他們真敢鬧事？」

李文謙個子很高，至少有六尺高，也就是一米八五左右，雖然大肚腩已經很明顯了，但常年習武還是在身上留下了很深刻的勇武氣質。

「此法雖好，但僅僅特許經營之權……」

李留後這三年來，盤剝各部族，自己窮奢極欲，別提嗢末人，就是咱們和城西那些粟特人的日子，都過得極為艱難，涼州之勢，如同秋日山火，爆發就在眼前了。」

說話的是個方面闊口的年輕壯漢，此人名叫崔虎心，乃是河西節度衙前都知，在天平軍年輕一輩中極有威信。

說著張烈成拿出一份書信，遞到了曹萬通洗的手中，「這封信，是曹押衙同族令公大王的親筆信。

可是他捏的這一撮，簡直當得起甜入心脾之稱，甜度比以往的糖霜，上升了一倍都不止。

「曹家人怎麼說？他們肯派人來嗎？」劉少宴下去后，李文謙就急不可耐的問裴遠。

錢是撈得差不多了，但此時並不像後世那樣，存到銀行卡里就行。

當然他也只能找聞喜裴氏這種，要是去找那些武夫，直接就會被人給生吃了下去的。

「使君，曹家現在已不是曹元德掌權了，掌權的是曹元忠。

而且原料還好找，兩斤天竺糖就能出一斤半這種白色糖霜，雖說不是一本萬利，但細水長流的獨一份買賣，也是一隻下金蛋的母雞。

而是自己趕緊大撈特撈，然後向東都的朝廷買個官，隨便去哪，能當個富家翁，不用在這裏被胡人亂刀砍死就成。

這也是他能作為涼州天平軍後人代表，去沙州尋求幫助的原因。

要是諸位不願意做，也無妨，真金白銀多的是人願意要。」

「那就好！玉英這些日子，不如就暫居衙內，某準備了些美人美酒，權做犒勞，等閻兵馬使一到，我m.hetubook.com.com們立刻準備啟程東歸！」

……

不過姑臧李氏現在比較虛，因為他們雖然名頭比較大，但是丁口並不多，只有千餘人。

裴某雖然是從中原來，但並不能算外人，因為當年就是某之祖父，把諸位祖先派遣到此邊防重地。

涼州對於歸義軍來說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於是李文謙許了一個河西牙兵營指揮使頭銜，表示可以同意歸義軍出兵五百到涼州。

裴遠很敏銳的感覺到了些許不太對勁，當即很快糾正了李文謙還以為歸義軍掌權者是曹元德的說法。

「是玉英回來了嗎？劉翁若是無事還請稍等，我這有件玉器拿不準，讓玉英先幫我看看！」

「崔三郎真認為三百牙兵能擋得住數萬乃至十數萬嗢末人？正因為嗢末人沒有咱們的糧食就會餓死，所以他們才一定會起來鬧事，手中有刀，何愁無糧？

如果算上蘭州以北和河湟谷地的嗢末部，起碼有六七十萬，這樣恐怖的人口差距，直接就讓李文謙絕望了。

他連我這個叔父都不肯庇護，只想著撈足了，就跑去東都逍遙。」

特別是稍有迂腐這一項，他感受最深，當初他力勸曹元德誘殺張二郎，然後又把消息通過於闐天聖公主告知張昭。

但張二郎一定感同身受，若說還有誰能將嗢末六番甚至河湟谷地這數十萬嗢末人化胡歸漢，一定是此人！」

但李文謙費勁心力也就招募到了這三百人，而且他也捨不得繼續招募了，這些人可也是要花錢的。

裴遠說的兩眼放光，這其中每一項描述，都是他內心的實際感受。

結果呢，人李文謙早就放棄姑臧李氏了，只想著走通朝廷的關係，離開這個眼看就要胡化的河西大城。

「劉大使，李推官，仆實在不明白，兩位還在猶豫什麼？真要刀斧加身才追悔莫及嗎？

但要讓他們主動做內應，恭迎菊兒汗入城，那就要看有沒有好處咯。

蠻橫粗獷中帶著一點狡猾，與文謙這種聽起來彬彬有禮的文弱書生形象，一點都不符。

十二年前，他曾經親自去往敦煌請求歸義軍援助，不過當年，曹議金才剛剛穩定局勢不久，加上甘州回鶻阻隔，根本無力救援涼州。

於是，李文謙就想到了一個『好辦法』，那就是去找歸義軍曹家求助。

給糖霜脫色提純，某家義父，自有妙法，只需黃糖二斤，變成提煉出一斤半糖霜，且省時省力容易操作。

「原來如此，多謝玉英提醒，日後回到東都，說不得還要讓君為某奔走勞累。

只是價格要低一些，但比起各種香料，天竺糖霜並不是特別受歡迎。

「此莫非是張軍使用牛乳練成？好是好，就是價格太貴，達官貴人家也要省著點用，縱使甜如蜜，也難有多少賺頭。」一個安姓老行商說出了心中的擔憂。

「哦，對了！有件事仆忘說了，諸位沒忘記某義父的另一重身份吧？

雖然有大才，但是為人總有些世家子弟的傲氣，可以說和_圖_書是渾身充滿優越感，他可從來沒有見過裴遠這麼推崇一個人。

裴遠收起了心裏的冷笑，裝作恭謹的回答到。

「哼！不用說什麼深明大義，他們歸義軍一直覬覦涼州，這曹元德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豪門世家雖然早已落幕，但聞喜裴氏這種，還是保持一定的關係網路。

若是沒有這重淵源，我大可不管你們，坐看你們被嗢末六番殺光，子孫也淪于胡塵就是，唉！」

當初帶著我們以貪贓名義殺了孫節帥的是李留後，可是現在呢？

但由於這些粟特家族總歸是靠絲綢之路吃飯的，與家鄉的商人也多有接觸，所以他們並不像涼州的漢人和嗢末人一般，不知道張昭是誰，反而對於這位能勒索薩曼波斯的菊兒汗如雷貫耳。

十二年前的925年，當中原王朝無力兼顧涼州以後，留在此地的漢人還是把歸義軍當做上官，當做希望來著。

除了這些軍政商界的以外，粟特人甚至還跑到中原來種地了。

劉少宴左看看右看看，各家族長耆老都沖他輕輕點了點頭。

但這五百人中，要撥出三百護送他東去，至少也要送到雄武節度使秦州的地盤上，這樣他就可以白嫖幾百曹家的兵馬。

押衙應該知道，曹萬家能在涼州站穩腳跟，離不開令公大王的支持是吧？」

只是當劉少宴此次無功而返之後，涼州漢人才意識到，歸義軍已經困居瓜沙，不能再作為指望了。

「不知道歸義軍牙兵何日能到？」肉痛的送了一尊白玉狻猊后，李文謙有些坐不住了。

最很重要的是，此人有仁義之風，某些時候看起來有些迂腐，少了些少年英雄的豪氣，不夠爽利，但跟著他，卻是最為心安。

聽聞有西來的行商說歸義軍又和甘州回鶻大戰，好像還奪取了肅州，莫不是真的想再次攻取涼州？」

留下的軍士就以左右兩廂指揮為首，七八十年下來，目前這些軍士已經是第三代甚至第四代了。

這是為了防止裴遠出去被其他人拉攏或者搞串聯啊！不過晚了，裴遠早有準備，先秘密見了劉少宴和李簡厚之後才來見的李文謙。

要知道現在可沒什麼奶牛，牛奶的獲取和保存，都是極為困難的，用這玩意提純的白糖，價格高到天上去了，與張昭用的黃泥脫色和二氧化碳脫色法根本沒法比。

李文謙此時也在等著裴遠回來，這位後唐朝廷冊封的河西節度留後兼涼州刺史，早已對涼州失去了希望。

目前的成德節度使安重榮和靜難節度使康福，就是典型的粟特人。

在昭武九姓故地波斯化、突厥化后，中原反而成為了他們的故鄉。

「果然是我曹家的英才啊！聽聞大汗有一寵妃，也是我曹家人，可汗這是我們粟特人的可汗啊！

曹萬通洗沉吟了片刻，這老小子胃口還挺不小，其實也不叫不小，商人嘛，漫天要價那是正常操作。

裴遠看著劉少宴苦笑一聲，「劉翁，其實並不是歸義軍壓不住嗢末人，也不是htｔｐs://ｍ.ｈｅｔｕbook•coｍ.cｏｍ他們掌握不住涼州，實際上是朝廷不讓。

我姑臧李氏世居涼州幾百年，總不能就敗子我這不孝子孫手裡吧？

跟著這樣的君上，總不用擔心什麼時候惡了他就性命不保，只要是幹事，總有一分富貴可享。

他們聽過菊兒汗的威名，要是菊兒汗來統治涼州，他們沒多少意見。

就在楊和聯絡大雲寺僧眾的時候，裴遠已經站到幾個原天平軍左右兩廂指揮後裔與姑臧李氏族長面前了。

軍使有意在敦煌城設立一位商路巡察使，那些跟軍使作對的，就不要往西去了。

沙州張二郎是張太保嫡系血脈，眼光長遠、有勇有謀更兼脾性堅毅。

歸義軍確實擊敗了甘州回鶻奪取了肅州，不過要擊敗回鶻人，恐怕並不容易。

「多謝留後相贈！仆自當盡心竭力！」

「仆是先期趕回來的，歸義軍牙兵由閻姓衙前兵馬使率領，三日內一定能到！」

而且他們是商人，商人的需求是很明顯的，也比其他人好打交道的多。

而且現在的糖霜顏色呈褐色，粉末細碎，根本當不起糖霜的稱呼，時人更多稱之為黃糖，賣相最少差了張烈成手中糖霜五倍。

裴遠說著，長長的嘆了口氣，原來他的祖父，就是當年派遣鄆州軍兩千五百人來涼州的天平軍節度使裴識。

什麼鑒定玉器，完全就是託詞，李文謙就是要支開劉少宴，好知道裴遠去歸義軍的結果如何？

這時候的財貨，哪怕就是全部兌換成金銀綢緞，也並不輕鬆。

看著李文謙忐忑不已的表情，裴遠在心裏冷冷一笑，這李文謙之所以要派他去，實際上也是看中了裴遠的身份。

劉少宴則有些目瞪口呆看著裴遠，對於這個從中原跑來的高門子弟，劉少宴還是有些了解的。

張烈成在他們眼中，無非是個抱上了菊兒汗大腿的遠方同族。

咱們祖上為何從幾千裡外的鄆州至此？不就是朝廷安排的嘛！

在成為河西節度留後之前，也是拳頭上立人，胳膊上跑馬猛將，只不過當他被現實擊倒后，迅速就退化成了一個只顧撈錢的黑胖子。

於是，在張烈成拿出一大袋子白色晶體顆粒以後，粟特商會的密室中，陡然就安靜下來了。

其實這才是正常的，涼州情勢複雜，各部族交錯雜居，矛盾突出，常年互相比劃幾下很正常。

一看有人在猶豫，張烈成好像才突然想起來一樣，親切提醒著密室內的一眾涼州粟特人，敬酒不吃者，罰酒也沒得吃。

而那時候留後早已在東都逍遙，此地就讓他們去爭奪吧！」

當然，有人也會繞過敦煌，但很抱歉，扜泥城和疏勒城也有，不管你走南還是走北，都繞不過去的。」

但是，張烈成拿出來的這種糖霜，似乎很不一樣，曹萬通洗輕輕捏起一撮細細品嘗了一下，結果一進嘴眼睛就亮了起來。

朝廷西來之人往往無法理解這份苦難，是以自張太保七十年前收復涼州后，無人撫慰嗢末各部，使之歸唐，以致造成如今的險惡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