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五章 聖文神武天下武功至極（下）
蘇丹阿力木驚駭以極，他想要殺死哈里發穆提後撤退，結果人老成精的哈里發早就躲了起來，阿力木蘇丹只能帶領百余近衛一人三馬倉皇逃往敘利亞。
他們把後路留給了我們，只要我們掐住阿瓦士，再命各地緊守城堡，去年全國大旱存糧不多，今年夏糧還未成熟，看誰撐得住。」
因為他進入巴格達的蘇丹阿力木看來，波斯那邊的桃花石征服者他們的突厥僕從騎兵們，已經被波斯喂得飽飽的了。
賽爾柱騎在一匹河西龍馬上，看著遠處旌旗遮天蔽日，還在緩緩吟誦古蘭經的軍隊，嘴角微微上翹，一句傻嗶脫口而出。
而在這之前，張賢景遵照父親張鉊的指示，將巴格達、巴士拉兩城所有的書籍以及學者，不管是天文地理、醫卜星象等，只要是除了宗教方面的文字都全部裝車運走。
一股上當的感覺在阿亞德·道萊腦海里盤旋，他甚至很想馬上就捨棄小孤山上的陣地逃回巴士拉，現在沒這麼干，完全是靠最後的意志在死扛。
西南面人少而精銳更熟悉地理的巴士拉軍，則負責騷擾和奇襲。
六月二十五，楊繼業以張賢景的名義教令全軍，承諾進入巴格達后三日不封刀，除了巴格達皇宮以外，所有金銀全部賞賜給官兵們，頓時士氣大振，動員下達到了最基層的士兵心裏。
楊繼業還沒到兩河平原，就已經打聽清楚了，巴士拉和巴格達都是人口大幾十萬，既富庶又是文化中心的巨城。
……
但伊拉克沒了扎格羅斯山脈不但是屏障沒了，還會為進攻者提供一條快速通道。
肅穆中飽含宗教韻味的吟唱聲越唱越高，城中聽到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或站或跪坐，口中跟著虔誠的吟唱。
至於輕騎兵，大多數由徵召起來的貝都因人充當，少部分是早先徵召的突厥語族草原騎兵。
其中人數最多的巴格達軍自西北來切斷周軍歸路，並進行正面決戰。
一旦這條運輸壕建好，就能在極大程度上抵消周軍騎兵不斷騷擾帶來的威脅，這就是一個信號，讓周軍進攻的信號。
小查干尼親率主力三萬五千人，從三面排陣而來，大食軍也是非常擅長使用弓弩的，因此戰鬥雙方皆是以弓弩攢射開場。
當然，最開始的阿亞德·道萊是完成了這個任務的。
布韋希王朝精銳的一朝喪盡，讓扎格羅斯山脈上的大小德萊木人封臣，患上了極其嚴重的畏漢心裏。
哈姆達尼王朝的地盤在敘利亞，徵召不了多少突厥語族的古拉姆。
騎兵戰力不凡，但多是從草原上徵發的突厥語族群，披甲率低了些，無法做到甲騎那樣一錘定音。
十七歲就當了將虞侯，上次大封封臣的時候，張賢瑀還特意下教，不讓韋應彪受封。
然後毫無懸念的，當他們死傷慘重的衝出重圍后，等待他們就是一萬精銳草原騎兵。
海珊知道，這一仗，他估計是打不贏了，小查干尼這五萬人的遭遇，就將是全體大食軍的遭遇。
主帥海珊終於知道這些桃花石人的倚仗了，他們發明了一種可怕的火藥武器！
大食軍驚呆了，他們從未見過這種武器，很多大盾手都驚慌扔掉了大盾想往後面跑去，進而直接把他們掩護的弓弩手露了出來。
再經過兩三年的就接觸，確定他們完全腐化之後，就可以開始挑動波斯人出來鬧事了。
這種看上去似乎是自尋死路的打法，讓海珊摸不著頭腦。
楊繼業趁熱打鐵，命各軍抽調勇士，以張周宗室第一名將小黑熊張烈朝為先鋒，精選重甲步卒八千並輕甲弓弩手一萬前出大陣，直接前去攻擊二十裡外，位於阿瓦士西面的大食軍中軍。
海珊見楊繼業不為所動，知道遇上了高手，但他不知道楊繼業哪來的那麼大的信心，一定可以擊敗他這二十萬大軍。
做完了這些，石守信和党進立刻就率三層甲勇士，從破損處衝進去，然後基本就沒有懸念了。
若是出動三五百騎他們就邊戰邊退，等到這數百敵騎距離大軍遠了之後，韋應彪一發煙花，就能把埋伏好的賽爾柱數百騎召來，輕易打殺了這些大食騎兵。
這支主要由哈姆達尼王朝士兵組成龐大的軍隊中。
作為一位自小成長與大部落貴族家庭的蘇丹阿力木來說，這種情況他見得多了去了。
……
著名的薩馬拉大清真寺那呈螺旋狀的馬爾維亞宣禮塔上，無數身著黑袍的阿訇肅穆的看著遠方，最開始的古蘭經吟唱，正是由他們發起的。
輕甲驃騎兵則大多由歸化漢人組成，包括大量河隴地區被劃分為漢人的各族人，高原上的吐蕃人，內地的党項、沙陀、粟特人等組成。
大食軍主帥海珊·本·卡基率數千騎兵提前潰逃，雖然他熟悉道路，但最終還是在幼發拉底河畔的小城納西里耶被追上。
六月二十二，中東地區此時的天氣已經能最高達到三十四五度了，十余萬被強制抓來的民夫，在這種天氣下還要挖掘運輸壕，因而死傷慘重。
這種情況，再加上納斯爾二世欲在循例派聚居的地區強推實業派，導致河中人多不支持他，使得小查干尼的軍事行動失去了大義和號召力。
而巴士拉的阿亞德·道萊就更沒選擇了，不提布韋希王朝被打崩，他母親、姨母、姑姑被抓走的仇恨。
人數最多的，則是身穿鎖子甲和皮甲，身側掛著箭矢，手裡拿著長槍、大斧、短錘的高加索古拉姆。
他們在張賢太、張賢炅、耶律休哥、耶律奚底、賽爾柱等新一代驍勇騎將的帶領下，散是滿天星，聚是一團火，時而分散擾亂，時而集合猛打，將巴格達軍騷擾的行如龜速、舉步維艱。
阿亞德·道萊在小孤山上看著遠處周軍甲光耀日，陣型如遮天之翼快速而來，冷汗簌簌而下。
巴格達，陷落！
七月二十，周軍大軍到齊，開始以征服者的身份，進入了巴格達城。
山西側有數條河流經過，取水不難，山上依託古城砦堡林立，稱得上hetubook.com.com易守難攻，怎麼也能抵擋一段時間，堅持到巴格達大軍前來。
但，這些，在楊繼業眼裡，那都是垃圾！
就只能在敵人推進到巴格達時。
無法快速機動的步兵陣地，就是最好的靶子，他們只能被迫再次調整位置。
當然，同時被運走的，還有阿拔斯王朝哈里發全族三百餘人。
於是他一邊命人在卡倫河沿岸修筑後勤轉運堡，一面圍住阿瓦士假意猛攻，就是要將敵軍引來，就在這裏消滅他們。
這是楊繼業的謀划，圍點打援嘛，自古以來都是兵法中以逸待勞，強者以寡精之兵擊敵眾弱之旅的不二選擇。
十幾斤的彈丸在火藥的劇烈推動下，彷彿魔鬼打出的拳頭那麼可怕，不管你穿了多少重甲，一旦挨著就是骨斷筋折，一顆炮彈，就能在人群中打出一條血槽。
不，它比燕山山脈還要重要！
只要擊敗了桃花石人的精銳，僕從軍們根本不會為他們死戰。
強行壓下了心中那一點點事出反常必有妖的警惕，小查干尼做出了最完美的部署。
在宗教的鼓勵下，大食騎兵們狂熱的奔向了他們的敵人，他們的戰馬也略微習慣了這巨大的爆炸聲，開始變得有勇氣衝擊了起來。
族中勇士都加入拔悉密萬戶這樣的天可汗近衛萬戶，成了天可汗的雄鷹。
比如庫爾德人和後世卡祿山的車臣大鬍子，就是這種蠻族。
大食軍還是在試圖卡住周軍看起來並不牢固的補給線，周軍的騎兵也開始了更大規模試圖切斷大食軍補給線的動作。
楊繼業麾下的極西五省行營軍共有六萬三千，除了鎮守波斯本部和呼羅珊的人以外，所有的漢人健兒基本都已經徵發出來了。
雖然他們並不是不可戰勝的，但絕不是短期可以戰勝的。
阿奇木蘇丹以極大的忍讓，豁免了德萊木人布韋希家族的阿亞德·道萊，還把巴士拉和胡齊斯坦讓給此人。就是希望他能安撫住紮格羅斯山脈上駐守的布韋希家族封臣，控制住這條山脈。
賽爾柱臉上露出一絲陰笑把手一指，而他身邊的韋應彪，則是乾縣韋氏五彪中的老五。
大食人把大盾立起來，減緩了速度，嚴密了陣型，正是火炮轟擊的最好對象。
同時，軍隊也立刻行動，對願意加入興復薩珊的給大大好處，不願意，毫不留情的予以討伐，甚至是屠殺式的進攻。
但可惜的是，他根本無法應對，只能命令小查干尼撤退。
「異教徒們放棄阿瓦士，前去進攻巴士拉軍也不一定就是壞事！
三萬人圍著三千人打了五天竟然沒有打下來，自己損失接近三千，才不過打死對面數十人，打傷數百人，十幾比一的戰損比，太丟人了。
既這些桃花石人戰鬥力是非常強悍，但波斯和大食離他們太遠了，導致他們只能用少量本土精銳驅動大量僕從軍作戰。
至於牲畜、糧食、農奴、車架等無邊無際，不知道被帶走了多少。
絕望中，這位哈姆達尼王朝名將與其子並心腹將軍數十人涉水渡河想要保命，張賢太立刻率數十精騎沿河追殺，將他們一一射殺在了河中。
楊繼業見狀，立刻命石守信抽調數千相貌類似漢人的各族民夫混在數百漢軍中，按披甲一半的比列，在三千敵烈無甲弓騎兵的護衛下前去進攻。
他們要是敢不來驅逐或者不龜速前進，韋應彪等甚至會下馬手持兩石多的強弩，直接抵近射擊大軍，端的是無賴至極。
他從巴格達帶走了天量的財富，卻捨不得拿出多少來分給扎格羅斯山脈上的守衛者。
隨後領兵前進到距離阿瓦士只有四十多里的一個小山包上，豎起大旗，為城中的守軍打氣。
凡是不利於曼蘇爾傀儡統治的大食大貴族、有力量的反抗者、宗教人士通通被處死，七天內處死了超過五萬人。
海珊·本·卡基在這一戰大放光彩，以劣勢兵力連破拜占庭數個主力精銳師（一萬人），在此戰中起到了極大的作用。
而在精銳騎兵遲滯巴格達軍的時候，楊繼業留大舅哥折御卿率三千軍留守阿瓦士城下，圍堵出城的阿瓦士數千守軍。
但現在反過來了，巴格達軍還未到，周軍就先行動了起來，先給巴格達軍上了一套殘廢術。
而在這些吟唱聲中，一面面黑色旗幟，導引著一眼看不到頭的軍隊，緩緩開出了巴格達外城。
果如賽爾柱安排的這樣，巴格達大軍出三五十騎前來驅逐他們，結果連面都見不到，就被韋應彪等射殺。
七月十三，戰敗的消息尚未傳到巴格達城，西方藥師光王佛、安國大王張賢瑀，蜀國大王張賢太，遼國大王張賢炅，就率一萬精騎衝到了巴格達。
其中甚至有一定數量身穿東羅馬式皮甲的騎兵，他們是在歷次戰爭中被俘的俘虜軍以及雇傭兵。
狂喜的阿亞德·道萊與將軍們得出這個結論后，立刻就把此次繳獲的甲胄、戰馬，戰鬥的經過和預測，全部派人去分享給了剛剛離開巴格達不遠的侯賽音·本·卡基和小查干尼。
……
騎兵部隊被基本壓制以後，絕望的大食軍在阿瓦士城以西開始集結，他們利用修建好的工事頑強抵抗。
只有讓大食人付出更多，沉沒成本高到他們不能接受以後，才是決戰的最佳時刻。
六月初四，已經被火炮轟鳴快嚇傻的巴士拉軍，承受不住這種剝洋蔥式的失敗了，阿亞德·道萊彙集了還能戰鬥的一萬餘人從西面突圍。
今年三十一歲的楊繼業，可以說是張周朝廷年輕一代經驗最豐富的統帥了。
說干就干，楊繼業命石守信、党進二人為先鋒將，各選八百勇士披三層甲，待到夜色將黑，命士兵將火炮運至小孤山下。
這可不是打壓，而是韋應彪要青雲直上的標誌。
小查干尼絕望的徒勞指揮著，每一次的接觸，帶來的都是潰散，五萬人攻擊一萬八千人，步兵一碰就碎，騎兵連碰都不敢碰。
這個印象，完美符合了大食人此刻，對於和-圖-書突然出現的桃花石帝國軍隊之刻板印象。
這樣的待遇，讓賽爾柱把生命奉獻出來都沒問題，哪還會恨！
鴿子蛋大的彈丸在人群中瘋狂掃過，一炮就是一大片人被打倒在地。
二十幾年前，張鉊以奇襲的方式攻陷康居（布哈拉），使得納斯爾二世死於兒子哈米德之手后，小查干尼就在呼羅珊組織大軍，企圖回師康居城為納斯爾二世報仇。
他隨王扈征時不過才十四歲，但成長速度比火箭飆升還快，今年不過十七歲，但已經是整個極西五省漢軍中都著名的騎將了。
根本不需要多干，只要將砦堡外的巴士拉軍趕回砦堡中，然後火炮猛轟，瞬間就能將堅固的砦堡給砸出幾個大洞，或者把本就不堅固的土牆直接轟塌。
這簡直是在自尋死路，他讓扎格羅斯山脈上的守衛者要面臨強大的桃花石征服者威脅不說，連原本可以從巴格達獲得的好處都斷了。
更重要的是，他怎麼能知道六法宗才是世界真理，義父無上天乃是塵世真主，他賽爾柱怎麼能成為佛子之一？
在沒有來自巴格達的強力支援情況下，他們並沒有哪怕一丁點能守住山脈要塞的信心。
這使得海珊敢於率軍快速朝阿瓦士推進，拉長了補給線，增大了警戒的難度。
他自領大軍，穿過用炸藥炸出一條大道的山口，不管阿瓦士城，前去進攻阿亞德，道萊率領的巴士拉軍。
但楊繼業不為所動，他知道，假如他現在就出動去進攻，那麼大食人在決戰打不過後，還是有可能退往喬費爾等城堅守。
……
這位歷史上賽爾柱突厥的開山老祖，名字成了東羅馬聽了都要抖三抖強大帝國國號的勇猛將軍，此刻內心卻充滿了對義父大皇帝張聖人的崇拜。
順義侯塞爾柱從北面傳來消息，哈姆達尼王朝蘇丹阿力木調遣大軍十一萬，民夫十余萬，由大食名將海珊·本·卡基為主帥，小查干尼為先鋒，遮天蔽日自巴格達而下。
這巴士拉到阿瓦士只有兩百里，且一馬平川無險可守，他也無路可退，阿瓦士一旦陷落，阿亞德·道萊就只能等死。
楊繼業相信，如今控制著巴格達的阿力木蘇丹和統治巴士拉的阿亞德·道萊，心裏也清楚這一點。
大周乾元五年，公元966年，七月初十，歷時接近兩個月的大戰終於結束。
就這樣，大炮打完騎兵沖，騎兵沖完大炮打，反反覆復直到大食軍崩潰，完全無解了屬於是。
他很清楚，像是巴格達和巴士拉這樣的城市，就如同歷史上大唐的長安一樣，看著城高牆堅，護城河深如淵，內外左右數個城中城層層疊疊，但實際上根本守不住。
於是海珊一面命大軍做好決戰準備，一面繼續讓民夫挖掘運輸壕。
決戰的時刻終於到來了，海珊·本·卡基放棄了繼續進攻據險而守的折御卿，將全部軍隊收縮到了阿瓦士城以西以北。
蘇丹阿力木甚至覺得，先保持低烈度戰爭態勢，等他們腐化兩三年後，就可以開始試著接觸。
這份火力，在此時稱得上曠古爍今，完全可以給大食人一個大大的驚喜，讓他們充分認識到什麼叫降維打擊。
當然也不完全就是這樣，比如耶律阿不里之子，遼國大王張賢炅麾下的重步兵中就有大量的女真悍卒。安國大王張賢瑀麾下的重甲步卒中，也有大量党項橫山步跋子組成。
大食人的騎兵則更慘，他們的戰馬更無法適應火炮的劇烈爆炸聲和短時間的恐怖殺傷，往往還沒衝到近前就被打散。
小查干尼領軍在最前面，一個月前進攻折御卿的戰鬥讓他顏面盡失。
戰鬥打到未時末（下午三點），雙方都死傷慘重，所有人都在高溫中拼勁了最後一點力氣。
……
這才不過兩個月，他們就擊破了大多數大食人在扎格羅斯山脈上設立的大小砦堡，打通了從扎格羅斯山脈到兩河平原的通道。
可以說，此山一失，整個兩河流域都將面臨更大的威脅，巴士拉、巴格達等城，比北宋都城－處於曠野上無險可守的東京開封府還危險。
張鉊可不會學蒙古人攻陷巴格達后那麼暴殄天物，這時候的巴格達，這時候的大食，文化上可是有很多獨樹一幟地方的。
有孤零零的頭顱被爆西瓜一樣爆在了地上。有各種軀幹的碎片被擊中后擺出各種詭異姿勢。還有肚子已經爆開，但人還未死去者在地上哀嚎。
因為大食人看出來了，周軍火炮的移動速度很慢，只要自己退得快，就能讓對方的火炮跟不上大軍。
但這些工事，根本不是楊繼業累死數百民夫，從中土拖到伊拉克的五千斤神威大將軍炮的對手。
中策拱手相讓，以求用巴格達的富庶滿足敵軍的胃口。
隨後楊繼業命士兵們分區搜刮，總計從城中擄走青壯美婦三萬多名，金銀錦帛以及各種財貨價值九百多萬貫。
小查干尼冷哼一聲，「薩拉爾放心，桃花石異教徒們不過數千人，安能擋我二十萬大軍。我只需一萬精兵，就能殲滅他們！」
此時的大食人可不是神棍，反而是此時最有文化的族群之一，所以海珊當然知道這是火藥武器而不是什麼法術。
各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險要，幾乎都沒經過多少戰鬥，就被嚇破膽只想保住家族，或者真心希望到巴格達去當大貴族德萊木人封臣給投獻出來了。
洪亮悠長的古蘭經吟唱聲，傳遍了巴格達全城。
橘紅色的火光，聲震四野的爆炸，在這其中隱藏的，是極為恐怖的破壞力。
同時，在原本的扎格羅斯山脈上還有大小數十砦堡和十余封臣鎮守，這些人都屬於剛剛退出巴格達之布韋希家族的德萊木人。
畢竟他是來重新控制一個七百多萬人大區的，不可能說拿下就拿下，現實逼得阿力木蘇丹只能先穩定伊拉克。
決戰終於打響，退無可退的大食人主動出擊，海珊·本·卡基傾巢而出，他重新調集了六萬人，將他的親衛都送到了第一線，意圖吃掉張烈www.hetubook.com.com朝這一萬八千人。
六月二十八，微風從波斯灣送來了陣陣清涼，正是作戰的好時機。
他的三萬人中，只有一萬人是原布韋希王朝駐守巴格達的近衛，其餘都是臨時徵召的神戰者，戰鬥力遠沒有看上去的那麼強大。
而他的這個認識，在很久之前還並不存在。
不過，雖然雙方大軍完全到齊，但激烈的戰爭並未馬上爆發。
蘇丹阿力木站在皇城的尖塔上，目視著如同黑色洪流的軍隊遠去，眼睛里滿是擔憂。
據說光是巴格達城中的智慧城就藏書百萬冊，天文地理、醫卜星象無所不包。
他打通了和城內的連接，將差不多二十萬人擺在了這方圓十數里的戰場上。
大食軍，全軍覆沒。
肅穆的古蘭經傳遍了戰場，無數身穿黑袍的阿訇在儘力為勇士們打氣。
打到最後，民夫們實在扛不住了，被打的狼奔豕突，在敵烈部輕騎的保護下狼狽逃回。
成本足夠大了！海珊要是敢退，等待他的命運一定不會太妙。
但巴格達這樣富庶且具有極重要意義城市，阿力木蘇丹不管從什麼角度來說，都無法承擔這三種後果中的任何一種，是以他只能出兵。
但他麾下的軍官們可不這麼認為，小孤山高四百多米，周圍樹木基本都被砍伐一空。
一時間民怨沸騰，周圍數個城池的民眾都已經憋到了極限，加上轉運糧草帶來的高昂成本，士兵在前線的苦熬，連身在巴格達的阿力木蘇丹都忍不住發來了詢問的詔令。
於是，甚至在阿力木蘇丹派名將海珊·本·卡基和小查干尼統帥大軍到之前。
等敵軍集合起來以後，這套操作又開始重複。
喬費爾城和阿瓦士的居民沒被周軍殺死，但卻有大量親眷死在了工地上。
但在雙方都嚴密防守的情況下，作用並不明顯。
半天後，他請求增兵一萬。
最重要的是，張賢景從中土帶來的憾山都新三都裝備的火炮，根本就沒有露面。
因為他知道，這一仗所要面對的敵人，比之前他遇到過的任何敵人都要可怕。
阿亞德·道萊全程參与了戰鬥，他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了，不單是因為他擊敗了桃花石軍，還因為他基本『摸清楚』了桃花石軍的戰力。
……
一萬人想要控制七八十萬人的大城，很難做到不發生混亂，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暫時把他們安穩住，等大軍到來后再慢慢宰割。
此戰，阿亞德·道萊以下百余將官被殺，三萬大軍被陣斬六千餘人，全軍覆沒。
就這麼互相拉扯了快二十天，天氣已經開始變得讓人難以承受起來，雙方也明白靠小動作不可能趕走對方之後，大戰才開始提上了日程。
至於原本的奇兵巴士拉軍，自然現在就要把他解決。
沒有克里克部被俘虜到中土的經歷，他能受到這樣良好的教育，他能有如今的成就，他能娶到皇太子敦煌郡公的親表妹？
大食人佔據著一定的主動權，所以主帥海珊主動做出了變陣，他開始召集民夫，挖掘從阿瓦士到重要後勤補給點喬費爾的運輸壕。
但這麼一來，火炮是避免了，但大食人也徹底來到了曠野中。
然後，楊繼業兌現了他的承諾，只不過不是三日不封刀，而是有區別的殺戮。
折御卿大笑，因為他這三千人，是憾山都內廂都前廂都混編而成，絕大多數軍官從五歲起就開始練習各種戰陣殺人術，一半以上有兵將有武階官。
然後，小查干尼信心滿滿的A了上去。
而越靠近西征漢軍，這種阻力就越來越大，不但賽爾柱帶著韋應彪等來了，蜀國大王張賢太，遼國大王張賢炅甚至帶著西平堡陳阿蟲之子這樣的天下最精銳騎兵－西涼鐵騎、河隴大馬前來阻擊了。
而他的敵人，阿亞德·道萊的巴士拉軍約有三萬，位於周軍西南，已經在被楊繼業命名為小孤山的山包上修建好了砦堡，做好了防禦。
總計運走了書冊超過一百一十萬冊，各類大學者千餘人，巴格達的智慧之城幾乎被全部搬空。
果然，三天後，當銀白底三辰旗和銀白底金日普照大旗都出現在了大食軍眼中之後，折御卿依然率領兩千人屹立在山坡上，簡陋土牆上的三辰旗和銀白底周字大旗，還在高高飄揚。
但大部分步兵都是徵召兵，甚至有大量河中人冒充，戰鬥力很一般。
強盛一時齊亞爾王朝和早期快速擴展的布韋希王朝，都是被他兩父子擊敗的。
身上則穿大量圓盤甲、鏡甲以及少量穿著東羅馬式扎甲，這是哈姆達尼家族的核心武力，由王室成員和大量封臣及其子嗣組成。
此人縱橫呼羅珊，輾轉多個勢力之間，軍事能力相當優秀。
大周乾元五年，公元966年，五月十七。
雙方甫一接觸，大食軍在訓練和裝備上的差距就顯現了出來，他們七千餘人進攻党進四千人，還被射的死傷慘重不斷後退。
這下，周軍有了樹林可以乘涼，小查干尼的計劃破產，他只能在清晨就發動進攻，要是再不進攻，這支桃花石軍就要直接頂到他臉上了。
不過布韋希王朝的統治者並不信任他，小查干尼於是再次跑路，潤到了很欣賞他能力的哈姆達尼王朝。
且阿亞德·道萊這個人的能力，完全不能和被俘的阿杜德·道萊相比。
但當時小查干尼正在跟布韋希王朝和薩法爾王朝的聯軍作戰，等他抽出手來的時候，張鉊已經率軍離開，哈米德已經坐穩了埃米爾之位了。
其中主帥海珊·本·卡基，出自著名的卡基家族，常年與蘇丹阿力木搭檔征戰，其巔峰一戰，是在十二年前的馬爾阿什。
號召這些可以說是波斯人的德萊木封臣們反正，跟著曼蘇爾去巴格達推翻哈里發穆提和蘇丹阿力木，恢復波斯王國。
因為中土的燕山山脈沒了，只是少了屏障。
小查干尼此人，甚至還是已故薩曼波斯埃米爾納斯爾二世的大忠臣。
而被稱為小查干尼的阿布·阿里·艾哈邁德·本·穆罕默德·本·穆hｔtｐs://ｗwｗ.hｅtｕbｏｏｋ.ｃｏｍ.coｍ扎法爾與其父親老查干尼，原本都是薩曼波斯的呼羅珊總督。
你問賽爾柱怎麼不恨張聖人派兵攻滅了克里克部？開什麼玩笑，賽爾柱現在感激還來不及呢。
大食人為了防止騎兵衝鋒就又只能集結對抗，但此時，神臂弓、武威大將軍炮、虎蹲炮、九節炮、大抬桿槍又上陣了。
因為他手裡有專業操弄火炮的憾山都鳳鳴廂都，攜帶五千斤神威大將軍銅炮三門，三千斤的更有六門，完全不怕什麼砦堡。
平日頭顱高高昂起，真要到了拚死一搏的時候，反而不如其他小城和鄉野間百姓果決堅韌，這是巨型豪富城市的通病，全球都一樣。
「韋應彪，你帶三十騎過去，對面人少就打，人多就引到某這來，咱們得讓這些傻嗶的最後五十里，走的艱難無比！」
打到最後，大食人為了驅逐這些騎兵，不得不步騎並進，將防禦範圍大大拓寬，用嚴整的隊形和龜速進軍，來抵消無止無盡的騷擾。
因為攻城的主力，是從河中來的薩曼波斯軍和在呼羅珊以及波斯本部徵召的僕從軍。
韋應彪把手一拱，立刻就帶著本部三十騎前去了。
因為這種接近百萬人口的大城裡，滿是腦滿腸肥的大貴族豪商，他們根本拿不出一點守城的勇氣，小算盤打的比誰都多。
他突然發現，甚至是可以確定，現在他看見的這支軍隊，與十余日前來攻擊他的那支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現在這支軍隊只看陣勢，都是百戰精銳。
但，阿瓦士的攻城戰，雖然看起來激烈，但實際上並不激烈。
戰鬥從清晨一直持續到了晚上，直到黑暗讓所有人都看不清楚之後，戰鬥方才結束。
海珊·本·卡基見狀，只能絕望在再次將軍隊集合起來，他們往後退了五六里，放棄了陣地。
呵呵，這會就把巴格達交給安蘇，事情肯定這麼簡單處理的，這不過是張賢瑀的拖延之計。
……
張賢瑀大笑著把手一揮，「讓安蘇（曼蘇爾）派人進城安撫民心，這座城就是他的了。」
輕甲或無甲弓騎兵則大多由草原上的契丹、阻卜、敵烈、烏古、拔悉密、萌古、荼扎剌人組成。
他們甚至連抽出一支兩三萬人的軍隊，前來試探下哈姆達尼王朝的深淺都做不到。
他這一萬八千人中，其中七千人來自憾山都，最擅長火炮戰法的鳳鳴廂都也在這裏，合計兩千斤以上的神威無敵大將軍炮七門，數百斤的武威大將軍炮四十門，輕便的虎蹲炮、九節炮、大抬桿槍八百多桿。
而在楊繼業殲滅巴士拉軍之時，海珊·本·卡基率領的算上民夫、輔兵的二十萬大軍終於到達了阿瓦士。
而在張周這面，接近三十天的對峙和炎熱，也已經讓軍心開始浮動，決戰的機會，已經到來。
有屬於廣義大食人範疇的各部落貴族重甲士和甲騎，他們戴著有護鼻的鐵盔或者裹著有豐富大食元素的纏頭，手中拿著數丈長的尖矛，有些人還拿著用來防禦箭矢的圓盾。
阿亞德·道萊都已經幾乎將所能行動的軍力搜刮一空，將全部財富運到巴士拉西南的烏姆蓋城。
那情景，就真如地獄一般，滿地都是碎肉和碎骨骼，紅色、白的、青黑色的。
周軍大部終於趕到，騎兵隊伍也完成了迂迴，霎時間攻守易型，退無可退的大食騎兵在周軍騎兵打擊下不斷被殲滅，貝都因人的屍體鋪滿了阿瓦士城以西。
此戰爆發於哈姆達尼王朝和拜占庭帝國之間，拜占庭攝政王巴爾祖斯親提十七萬大軍前來進攻，哈姆達尼王朝的阿力木蘇丹也率十二萬大軍親征抵禦，並命海珊·本·卡基為左面軍主將。
果然，第二日清晨，周軍又開始了前進，還是騎兵影影綽綽的到處都是，步軍不斷向前拱，一直拱到距離大食人的前線輜重堡壘只有五六里的地方。
至此，這個原本可以和大唐並稱的巨大帝國，轟然倒塌在了歷史的塵埃中。
然後，更恐怖的來了，馬拉的威武大將軍銅炮換成了數量更多的虎蹲炮，石彈被換成了霰彈。
其他地位更低下的輔兵，則由各個邊緣族群組成，白的、黑的都有，以剛剛發生內亂逃到阿拉伯地區活命的庫希特人為主組成。
這截小小的通道，三萬人已經是能參与進攻的極限，再多就擺不開了。
事實也如同楊繼業預料的一樣，巴格達的阿力木蘇丹根本沒有別的選擇，他如果坐視阿瓦士這樣的要塞陷落。
只是小查干尼一撤退，周軍就追上來了，他們追擊來的很快，讓小查干尼這五萬人無法擺脫。
但很快，所有人都低估了布韋希家族沙阿－阿杜德·道萊與十萬大軍一起戰死所帶來的大恐怖了（他們並不知道阿杜德·道萊被俘，都以為已經戰死）
能豁出一切去拚命的窮橫者，在得到大量財富和美人之後，很快就會失去進取之心的。
小查干尼見狀，立刻開始快速增兵讓弓箭手上前來，既然質量比不過那就用數量來彌補。
少量甲騎和大量桃花石步兵確實裝備精良，其中的精銳戰鬥力非常強勁，幾次都差點以幾百人將自己打崩。
一時間，從巴格達軍後勤重鎮喬費爾到阿瓦士這塊一百里路上，光是參与阻擊的周軍輕重騎兵都多達一萬余騎。
楊繼業見計謀奏效，立刻下令義弟順義侯賽爾柱親自率數百精騎，帶著數百投靠的波斯騎兵，前往北面開始偵查巴格達大軍的情況。
到了最後，這些征服者不是被自己支持的波斯本地人推翻，就是皈依了天方教然後被分成一大堆小封臣。
卯時正（六點）小黑熊命党進率軍搶佔高處，以四千弓弩手居高臨下射擊大食軍。
不過小黑熊張烈朝早就想到了這一點，一萬八千大軍在前一夜突然摸黑行軍，前進到了一片山林中，並且迅速擊潰了小查干尼放在這裏的兩千先頭部隊。
武威大將軍炮破甲，虎蹲炮輸出，然後弓箭兩輪重甲士衝上去砍殺，敵軍潰散。
而張周這邊，重甲步卒和重甲驍騎其hetubｏoｋ.ｃｏｍ.ｃｏｍ實跟大食人差不多，都是由核心人群，既漢人組成。
而由這兩人統兵，也可以看出哈姆達尼王朝，確實是精銳盡出，把能拿得出手的，幾乎全部拿出來了，舉國也就剩下了幾個軍團在西面防禦拜占庭帝國了。
時間進行到申時正（下午四點）屬於大食人的回合，結束了。
「啊……伊拉……哦……」
恰在此時，張賢景率軍趕到，在呂端的建議下，他立即以安蘇（曼蘇爾）的名義發出消息。
阿力木蘇丹本來是想徹底安定了兩河平原后，再去想法在扎格羅斯山脈上建立防禦體系的。
是以，沒過兩個月，整個扎格羅斯山脈上的情況就完全改變。
他在呼羅珊引起一小部分動蕩后，迅速被哈米德派遣的軍隊擊敗平定，小查干尼乾脆心一橫，投靠到了布韋希王朝這邊。
他命三萬五千步兵從正面分三個方向直推，一萬余騎兵從兩翼直插腰部。
楊繼業的戰法很簡單，當大食人集中起來的時候，就用火炮配合弓弩猛打，一旦大食人想要移動軍陣避開火力，騎兵就開始衝鋒。
他準備讓持大盾的重甲兵上前掩護，弩手頂到最前面，弓手則在後面拋射。
這就為從扎格羅斯山脈上來的軍隊，提供了極為方便、快速、省時省力的運輸通道。
上策將巴格達付之一炬後退到敘利亞堅守。
不過此戰，他非常有信心，這些桃花石人竟然拋棄了最有威脅的騎兵，用一萬八千步兵來沖二十萬大軍，真是不知道死活。
聲稱桃花石人絕不謀求在巴格達建國，自己是來為幾百年前到桃花石去求援的薩珊波斯復國的。
大食軍將張烈朝軍打得後退數里，前軍一片混亂，但總是無法擊敗他們。
這一場，損兵千余，丟失甲胄百余套，戰馬數百匹，算得上是一場慘敗。
因此敘利亞和伊拉克西北靠近高加速山區的蠻族，就成了哈姆達尼王朝優秀古拉姆的來源。
他們的戰場視線被周軍騎兵掐斷，到了距離阿瓦士不過四十余里的地方，才得知周軍已經全軍出動去攻打阿亞德·道萊的巴士拉軍去了。
哪怕就是城中商賈和小市民，也跟別處的完全不一樣。
同時還借口現在當權者是蘇丹阿力木，將為這些守衛者提供補給的責任給推到了巴格達。
大食人二十萬大軍幾乎被全殲，雙方追逐超過四十里路，被斬殺的大食人超過六萬，十數萬人被俘，只有少量逃得性命。
想來這兩軍的戰略，一定是想要兩面夾擊正『瘋狂圍攻』阿瓦士的周軍。
小查干尼把淡紫色的眼珠一愣，立刻想了一個毒招，至於這個毒招下要死多少伊拉克人，他是一點都不在乎的，死光了才好呢。
大食人幾百年的積蓄，全部被搶走了。
而且海珊心裏，也暗暗有些察覺，這很可能是周軍的圍點打援了。
只有這種前途極其光明的，才會由大王出面不讓他受封，就跟後世宋明有大才者絕不會尚公主一個道理。
扎格羅斯山脈，就是伊朗和伊拉克交界處的大山，歷來是屏護伊拉克所在的兩河平原之關鍵，地位類比中土的燕山山脈。
阿瓦士，作為胡齊斯坦的省府，更是卡倫河從扎格羅斯山脈上衝到兩河平原后的第一座堅城，阿瓦士兼顧了省府和要塞兩種功能，勉強算得上是一個邊境要塞了。
海珊·本·卡基的巴格達軍約有十一萬並七八萬後勤保障人員，自西北的喬費爾正迤邐龜速而來。
大食人雖然也擅長使用弩，但那是在西方而言，在東方，他們只能算小弟弟。
張烈朝一點也不怕，他出來就是當磨盤的。
石守信也明白楊繼業是要幹什麼，當即只發揮出五成的指揮水平，硬是看著這近萬人步騎和巴士拉軍鏖戰兩個了時辰左右。
說不定，未來他們還能成為拱衛巴格達的古拉姆重要來源呢。
党進等的就是這個時候，他就等著大食軍把大盾立起來，因為他的陣中藏了數門用馬車拉著的幾百斤炮和十幾門虎蹲炮。
觀察半天，他確定這一萬八千周軍離開主力，幾乎沒有騎兵護衛，完全是孤注一擲的往他大營而來，於是立刻抽調五萬步騎發動了進攻。
下策就是打巴格達守衛戰，然後大概率全軍覆沒。
他甚至在戰場上差點擊殺了現今拜占庭皇帝尼基弗魯斯二世的父親，拜占庭名將巴爾達斯·福卡斯。
五月二十九，周軍在楊繼業的率領下，以極快的速度行軍，先鋒一萬人只用了半天就步騎合併跑完了六十多里的路程，剩餘的四萬人也在一天內到位。
而且為了盡量放大戰果，小查干尼還準備讓桃花石人暴晒一個白天後在傍晚發動進攻。
一天後，海珊等不及了，再次命令霍姆斯省總督哈桑親自領兵一萬增援。
但是，沒等蘇丹阿力木的美夢做上多久，波斯那邊的桃花石征服者突然就鼓噪了起來。
戰鬥到第二日未時初（下午一點），大食人近二十萬人完全崩潰，先鋒大將小查干尼在衝鋒中被虎蹲炮打成了肉泥，霍姆斯省總督哈桑等高級軍官在亂中被斬殺。
阿亞德·道萊的巴士拉軍怎麼也算是正規軍，其中可有不少布韋希家族的近衛，當然不是這些大部分是民夫軍隊能對付的。
海珊·本·卡基急的手心冒汗，雖然他一路來殺傷了數百周軍騎兵，但根本沒法擺脫這些騎兵的騷擾和遮蔽，是以並不能馬上向西南機動過去救援巴士拉軍。
算張賢太帶走的七千精騎，折御卿留守阿瓦士的三千人，以及保護後勤線的幾千人以外，還剩五萬人上下。
更何況，克里克部到了中土又沒被虐待，他的父親在仙境一般的神都洛陽享受生活，姐姐妹妹都嫁給了大周的大貴族們。
這條通道就是卡倫河，此河從扎格羅斯山脈上奔騰而下注入波斯灣，除了最上遊河水湍急不能通航以外，中下游絕大部分河段都能通航。
海珊也覺得這個計策不錯，但用手指了指遠處折御卿率領的三千人，這三千人正好堅守在能穿過阿瓦士的山坡通道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