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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瑟莉餘光瞥了一眼，不再留戀。

厚厚感覺自己的心要從嗓子眼跳出來，恐龍頭戰士目光中也沒了獃氣，眼神變得凌厲，全神戒備。

這計劃提醒了李長晝。

「這個怎麼樣？」神·華倫蒂沒有糾結這個話題，拿出一枚戒指，「戴上之後有兩種效果，一，隱形；二，隨機變成一種普通動物。」

她沒急著說服伊瑟莉，她很清楚，背叛的人越多，伊瑟莉背叛的壓力越小，背叛的可能性越大。

但他的大腦依然告訴他，眼前的李長晝就是他的船長，兩人已經在宇宙中征戰多年，他甚至能回憶起初次見面時對方的一舉一動。

「我請你來，是讓你幫我的，你的任務，我猜也是幫我。」神·華倫蒂忽然說，有點惱怒。

「直到現在，我有時候還會在睡覺前想起這一幕，真的恨死了，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都打不贏他，又覺得，啊，不愧是我哥，果然厲害，然後就很安心地睡著了。」

「你猜我和他什麼關係？」楊清嵐的玉手搭在李長晝肩上。

「我小時候經常跟著爸爸，用獵槍殺死熊，熊也沒做錯什麼。」一直事不關己，只吃糖的碧，忽然開口。

「她應該是上船之後才意識到，擺脫價值遊戲的影響。」楊清嵐說。

伊瑟莉依次將手按在厚厚、達意、恐龍頭戰士腦袋上——這三人一副我們已經被摸習慣了的表情，確認似的點點頭：「看來是真的。」

「咳！」李長晝輕咳一聲。

李長晝忽然有點和空盧星的人共情了。

作為明星，利用自己的魅力是本能。

她頓了一下，繼續說：「但我出現了兩個誤判。」

「你走開，談正事的時候嚴肅點。」

阿爾內斯閃過一絲羞惱，隨後又說：「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趕緊拿錢，我們一起坐飛行器離開！」

「就一面鏡子啊。」伊瑟莉有些不滿足，又照了照鏡子，整理自己發光的鬢角。

楊清嵐彷彿沒看見眾人的反應，繼續說：

但當這場災難是註定的時候呢？真正想做的又是什麼？

神·華倫蒂最想瓦解的是女黑客，她一個人的作用超過其餘所有人。

李長晝當做沒聽見。

瑤池笑了一聲，也對神·華倫蒂說：

達意這才真的確認眼前不是從前的船長，但是……對船長的信任，依然轉移在李長晝身上。

「謝謝。」他笑道，「但是不用了。你因為與船長的情誼上幫我，會讓我欠你人情，現在我沒有時間去還人情。」

上一秒還和諧、甚至歡快的氣氛，瞬間變得沉重。

「我給你1.5億神意幣，你可以去買你想要的一切。」神·華倫蒂……大概也是闊佬。

「就算你加入空盧星，將我們擊退，IAO還在，他會覺得更恥辱，更惱火，和-圖-書你是出身高貴的神族，又是大明星，還是玩家，IAO或許拿你沒辦法，但空盧星呢？」

「我是來幫你，」楊清嵐回答，「但幫一個人，就是完成她想做的嗎？」

「記住這次痛苦，就避免了更大的痛苦，如果你加入我們，既能讓空盧記住這次教訓，還能將這教訓的成本降低，你覺得呢？」

幸好，她沒看出除了瑤池，其餘人全是窮鬼。

「哪兩個？」伊瑟莉好奇道。

李淺夏笑得更厲害：「老哥就是菜，整天給我丟人！還吹牛說全宇宙的女人都喜歡他！」

這三人中萬一有人不喜歡他，豈不是很尷尬？

「取代宇宙人的玩家比我預料中的更強大，這是第一個；二，我求援的兩名好友也死了，被玩家取代，而且和李長晝的關係很好。」

一艘飛行器噴射尾焰遠去，三艘宇宙飛船靜靜地懸浮在太空中。

「有一件。」瑤池取出一面鏡子，手持的古銅鏡，「照一次，半小時內魅力提升1，沒有次數限制，只要有恆心，可以一輩子魅力加一。」

遊戲對玩家的影響很弱，這也是神·華倫蒂上飛船之後，立即意識到好友被替換的原因。

「魅力？」瑤池不解。

「既然這樣，」楊清嵐緩緩說，「我們不如幫他。」

「我？」李淺夏愣了一下，「呃，我和清嵐不同啦，我不是一個心裏只有男人的女人，我挺同情空盧星的，但是、但是吧——」

「我來你們的飛船上，一共準備了三個計劃，」神·華倫蒂看了伊瑟莉一眼，「第一，用錢收買；二，拆穿他的玩家身份；三……以上兩個計劃失敗，就在這裏毀掉你們的飛船，讓你們在這個月內沒辦法前往空盧星。」

「等一下！」厚厚大喊，「他一隻手把你按在床上，另一隻手不是去解褲子，而是去吃什麼地瓜干？！」

「不使用探測器，肉眼無法看見。」

「對了，不管你是誰，必須賠我的飛車——你們玩家任務一結束就會消失？你現在就給我賠錢，剛才給洛蕾的東西，給我來兩箱。」

「他是神意人，統治著3光年的領域，在看演唱會的時候，被一個星球主挑釁了，就像人在好好的看書，忽然被蟲子咬了一下，人下意識伸手去拍它，人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被冠以施暴者的頭銜？

她這麼一說，本來有些心動的伊瑟莉，又冷靜下來，就像本來要煮沸的水，被澆了一瓢冷的。

「既然知道我們不是你的朋友，為什麼還帶我們來？」李淺夏好奇道。

怪不得『哥哥』死了，李淺夏居然沒有一點反應，原來『妹妹』也死了，被李長晝的妹妹取代。

「你要我們開價，你得告訴我們你喜歡什麼？」姒問https://www.hetubook.com.com。

「不是。」李長晝回答。

李長晝也好奇，畢竟地球上很多隱形戰鬥機並不隱形。

和她相比，伊瑟莉等人與李長晝相處了兩天，卻沒有一點懷疑。

「真的假的？」李淺夏驚訝道。

「我是一個膚淺的女人，我喜歡奢侈品。」伊瑟莉玩著短髮，沒有一點不好意思。

「看見你幫助敵人，說不定空盧星乾脆選擇放棄，再做好失去恆星的準備，這個準備如果充分，甚至不會出現傷亡。」楊清嵐繼續說。

她回頭看看神·華倫蒂。

「喂，你自己剛才明明說『明知道是邪惡的任務，依然把它完成』是賞金獵人的浪漫的！」李淺夏忍不住插了一句。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很糾結。

阿爾內斯瞪了李長晝一眼，轉身離開艦橋，奔向乘坐飛行器的氣密艙。

碧有一種自己是嬰兒的感覺。

「你們都是玩家吧？」伊瑟莉玩頭髮的手指停下來，思路暢通了，「給我一點只有玩家才有的好東西。」

「以前的船長呢？」

這個回答令李長晝驚訝，以達意對姒姒的狂熱，不應該做出這種選擇。

「如果我能看見所有可能性，勝者就是我——我只能看見一部分。」神·華倫蒂說。

「……好、好有道理！」恐龍頭戰士右拳捶在左掌心上。

「我們走了，還有下一個，」楊清嵐走到李長晝身邊，撫摸著船長寶座，轉身看向神·華倫蒂，「你能阻止IAO嗎？或者乾脆——你嫁給他，這場災難自然會結束。」

「你笑什麼？」三米高女侍者質問她。

正是因為哥哥妹妹死了，李長晝李淺夏才會進入這個任務，價值遊戲是按條件在宇宙中、在歷史中搜索。

「你要救他們，就要付出代價——要麼，加入我們，讓他們少受點痛苦；要麼，加入空盧星，和他們一起反抗到底，而不是來求我們發慈悲。」

是啊，我做錯了什麼？

「姒，從你的角度去看，一定會覺得他們無辜，」楊清嵐繼續說，「但想一想我們自己，誰不無辜？你不是無辜的嗎？還是說我們不是？大家都是這樣，連IAO也是。

「如果我死了，飛船會開炮，你或許能活下來，但你這些手下一定會死。」神·華倫蒂很冷靜。

「既然這樣，」李長晝目光投向神·華倫蒂，「接下來算我們兩個的賬，你阻止我完成任務，我殺了你，你沒意見吧？」

「當然不在你，」楊清嵐語氣平淡，「但現在是你要救空盧星，卻讓我們承擔任務失敗的懲罰，難道錯誤在我們身上？」

厚厚說：「順序很重要，就像飛船上不能出錯的零件。」

這隻是價值遊戲偉力的不經意體現，玩家替代角色后，絕對繼承周圍人和-圖-書對角色的好感與仇恨——之後玩家可以憑個人魅力改變。

「你真的不是我的船長？」達意問。

「你們也是，我們只認識了兩天，不值得你們最後幫我一次，當然，如果有共同利益，歡迎你們加入。」

與此同時，鏡子內的人影，也從模糊變得清晰。

「隱形能做到什麼程度？」伊瑟莉問。

三米高女侍者盯著李淺夏，李淺夏……遮陽似的抬起手掌，擋住對方居高臨下的視線——這是宇宙版掩耳盜鈴。

「人家還給你出了一面鏡子收買別的女人，討別的女人歡心，你讓我走開？」

厚厚等人嚇了一跳，原來這兩個人也是玩家！

這不是巧合。

「那是談判的技巧。」伊瑟莉看了一眼李淺夏。

神·華倫蒂抬起眼帘：「你們忽略了一個本質的問題——空盧星的人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承受這場災難？」

「……」恐龍頭戰士和厚厚同時撓撓腦袋。

其餘人對楊清嵐的發言也很震驚。

「從今往後，我對你刮目相看。」李長晝對她豎起大拇指。

眾人沒急著去看神·華倫蒂，而是多看了兩眼楊清嵐。

「我放棄。」神·華倫蒂收起戒指，「我一名玩家，不可能比他們更富有。」

「……」各種人有各樣的無話可說。

「……毫無吸引力，謝謝。」

「他現在人手不足，攻打空盧星難免會陷入持久戰，持久戰死得人更多，如果你加入，在戰力上形成碾壓，傷亡會減到最少。」

「比如……你們喜歡戰爭？就想侵略星球？或者職業道德水平較高，一定要完成任務？」

「你呢？」她放柔聲音，看向航行師·達意。

她先是看了一眼楊清嵐，然後對李長晝說：「我跟你一起去，但具體怎麼做，到時候我會自己決定。」

「不行。」說話的人是楊清嵐，「你只有幫我們，才能減少空盧星的傷亡。」

「這也是你那個什麼可能性？」李長晝好奇道。

這正是李長晝之前對錢心動的原因之一。

「是，但你想清楚了嗎？你真正想做的是什麼？」楊清嵐注視神·華倫蒂。

眾人看向這個小女孩。

居然讓神·華倫蒂幫助李長晝？

「我把他當馬騎，他又做錯了什麼？」碧從空中落下，盤腿坐在李長晝懷裡。

神·華倫蒂看向李淺夏：「你呢？」

就好像……一位武夫皇帝和一位孤獨王者的區別。

「如果我加入空盧星，幫助他們對抗李長晝，你和淺夏打算怎麼辦？」神·華倫蒂深深地看著楊清嵐。

「能用錢買到的東西，算奢侈品嗎？」趙大小姐（瑤池）是有發言權的。

真正想做的是什麼？當然是幫空盧星化解這場災難。

達意陷入糾結中。

「痛苦對空盧星也未必不是好事。

「這簡和-圖-書直像是勸黑洞把吃進去的東西吐出來一樣。」厚厚用了一個比喻。

神·華倫蒂與李長晝同時陷入沉默。

……太過分了！

李長晝也笑了。

「你當我是傻子？」神·華倫蒂看著楊清嵐，「你們似乎不是心狠手辣的玩家，既然這樣，為什麼不幫我？維護空盧星從前的和平生活？」

「……」

連三米女侍者都覺得兩人說得有些道理。

他和楊清嵐之間，註定只有一方能完成任務——晉級成人仙，在輪船任務中依然有『黑卡白卡對抗』，地鐵倒是沒了。

「不要把這場災難說的是我引起的，我做錯了什麼？就因為我唱歌好聽，長得漂亮，出身高貴，所以那些男人為我做的事情，錯誤都在我？」神·華倫蒂反問。

「最後一次。」達意咬斷自己觸手般開口，「我幫你最後一次。」

「禽獸都不如！」恐龍頭戰士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這翻譯真接地氣）。

「那不是廢品嘛，」伊瑟莉下意識說，「現在連女廁所都有探測器。」

「所以，你剛才說的『毫無吸引力』也是技巧？」瑤池笑著問。

「我們結束了，你自己走吧。」伊瑟莉不再搭理他，看向李長晝和姒。

達意用三根觸手上的三隻眼睛看著李長晝。

他想了想，大概猜到其中的原理。

他看向瑤池：「你有沒有什麼提升魅力的道具？」

「喂，那我呢？」瑤池不服氣地問。

「怪不得你說服我失敗了，我還想：明知道失敗為什麼還來。」伊瑟莉恍然大悟。

「我——」李淺夏被說無語了。

飛升戰士·阿爾內斯退出，女醫生·洛蕾加入，還剩女黑客、工程師、航行師、恐龍頭戰士。

「這傢伙是一個臭美的女人——這是對剛才說『男人都是變態』的反擊，在飛船上買了許多美容的儀器。」

「夠了。」神·華倫蒂發現跟這群長期生活在宇宙中還不瘋的人在一起，沒辦法嚴肅思考問題。

楊清嵐輕掩著嘴，美目看著李長晝：「只是覺得，價值遊戲任務還真是什麼都能遇見，玩家竟然會被……一般人敲詐。」

重點不是地瓜……不，重點不是她打不過嗎？和褲子有什麼關係？

他明知道對方不是船長，又有痴迷的姒姒請求，依然擺脫不了幫助李長晝的情緒。

這次不等神·華倫蒂開口，他主動對剩下的三人說：

「不是嗎？」

如果是瑤池，會笑著對他說一聲謝謝，可惜是楊清嵐，連一個眼神都不給，她看著神·華倫蒂。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楊清嵐問姒。

「謝謝，茶就不用了。」姒的表情冷淡。

「翌日，」李長晝轉動碧的腦袋，讓她的碧眼看著機器人，「給大明星倒一杯最好的茶。」

「識別你到底是男是女的探測器，畢竟——hｔｔｐs://m•ｈｅｔubook.com.com」伊瑟莉歪了一下頭，「改變外觀的手段層出不窮，雄性又都是變態。」

「姒姒，」她想到一個說法，「小時候我經常和我哥打架，當然，他肯定不敢打我，有一次他單手就把我按在床上，我吃奶的力氣都他妹的用上了，他依然一動不動，甚至另外一隻手還能慢悠悠地拿地瓜干吃！

「《那個星球的女人》里台詞說得太對了，」厚厚忍不住說，「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險。」

「提升魅力？」伊瑟莉將信將疑地接過鏡子，對著自己照了照，老鏡子看不太清楚。

「幫……他？」神·華倫蒂看向楊清嵐，驚醒過來，完全摒棄了遊戲對她的影響。

在地球這麼說就算了，在這裏……伊瑟莉、神·華倫蒂、三米高女侍者，全都盯著他。

「莉莉——」

「看鏡子……是好看了，你們覺得呢？有變化？」伊瑟莉放下鏡子，問眾人。

「華倫蒂小姐，我們乾脆不管了。」三米高女侍者提議。

之前沒覺得，現在他發現，和從前相比，坐在船長寶座上的那個人少了一些霸道和傲慢，多了一些從容和清冷。

在眾人眼裡，她肉眼可見的發生變化——亮銀色的頭髮亮晶晶的像是在發光，白皙的膚色變得晶瑩剔透，雙眼也煥發著迷人的光彩。

「不清楚。」李長晝撫摸著扶手上的珠子，「我睜開眼就在飛車上，你的船長或許被那次的通緝犯用某種手段殺了。」

不等神·華倫蒂開口，她繼續說：

「他們幫不幫你無所謂。」神·華倫蒂打斷他。

「船長！姒姒喝過的杯子能給我嗎？！」達意吼道。

「你閉嘴！」伊瑟莉瞪向阿爾內斯，「想和我說話，你先讓我查看你的大腦，你願意嗎？」

三米高女侍者上前一步，站在姒的前方，擺出戰鬥姿態，警惕地盯著李長晝。

伊瑟莉想了想：「算是吧，你們誰有更大的籌碼嗎？誰能說動我，我聽誰的。」

「我們最近在商量要一個孩子。」李長晝玩著懷裡碧的小手。

「不清楚。」姒搖頭，她也一樣，知道楊清嵐不是從前的好友，但心裏依然對她有一定的好感。

李長晝笑了兩聲，合掌道：「非同凡響，第一次見面，看見你在航天服面罩里那張要殺人的臉，我就知道你非同凡響！」

兩箱？不如把命給她得了。

她左手支撐著右手，右手的纖細食指玩著亮銀色短髮：「我覺得我的用處還挺大的，你們想好再出價。」

一陣悅耳的輕笑在艦橋內響起，眾人看向宇宙中心（楊清嵐）。

「共同利益？比如說？」一直沒開口的黑客少女問。

她驚喜地把玩著鏡子，又抬頭看向姒：「你還有更好的嗎？」

「好看了！」李淺夏頻頻點頭。

「你們兩個的決定？」李長晝看向恐頭龍戰士和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