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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明白她的意思。

「回去后，我看能不能從族裡爭取一塊神意水晶，消除我們的痕迹。」姒道。

『全知』很耀眼，但也是一座令人墜落絕望的深淵。

……一團團黑暗從積雪中、從大地里溢出來。

｛……准造化神器的碎片。｝

其次，異族與神族是血海深仇，他和異族是血海深仇，那他與神族之間來往密切一些，雙方大概都會樂意。

「你要怎麼辦？」李長晝問。

因為緊張與恐懼而變成標本的蝴蝶，緩緩舒展雙翼。

｛我教你一道口訣和法訣，能收束我的力量。｝

李長晝氣定神閑：「我一直是我，心智變成十歲，只是多了一種看事的角度，這個角度並非全是壞處，現在我對將來的路有了新看法。」

但真就這麼認輸，他心裏極度不甘。

｛我還要補充一點，｝那聲音道，｛在完成記載之前，其實我並不具備檢索能力，目前我所知的一切，都是我自己閱讀過的資料。｝

｛我現在的資料，如果寫在紙上，用的紙足以鋪滿銀河系，相當於直徑至少10萬光年、平均厚度1000光年的圓柱體。｝

｛……｝那聲音沉默一會兒，｛你說得對，『先知』早就知道這條路不行，就算是經過無窮歲月，我現在也只能算是准造化神器。｝

「等等。」準備重新下潛時，李長晝忽然道。

李長晝捏緊拳頭。

「這種力量不該存在。」感知一切·姒將綠光寶石碾碎。

｛你答應過的。｝那聲音道。

楊清嵐點頭笑道：「看來惱羞成怒和心理年齡沒有關係。」

地仙與內天地同壽，強者如李長晝，更是能碎星，但這算什麼？

「空間生命體。」姒進行了很多調查，「祂有數萬隻眼睛，眼睛是菱形，能鎖定目標，吸收目標的能量。」

｛我會幫你們找找看，但別抱希望。｝

李長晝現在有一種『早知道就先狠狠教訓她們一頓再認輸』的想法了，到時候看她們還敢不敢取笑他！

｛你們結算的時候，留意和*圖*書這方面的道具，聖人之間的一擊，涉及到的法則、力量體系，可以說是浩如煙海，只要那名古神沒有成聖，就不會是這一擊的對手。｝

雙頭黑焰龍始終走在感知一切·姒前面，就好像她能抵擋『生死永別』一樣。

她撇過臉去。

部分意志不堅定的人，甚至會荒廢歲月，將所有的時間都用在尋找答案上。

「那就要強迫我嗎？」李長晝道。

凡人看見流星，可能會許願，願望可能實現，可能不會實現；

「要怎麼把它帶出去？」瑤池道，「「寵妃」也被壓制，如果還在，我倒是可以直接帶走。」

「藏在地里的拿出來。」隔著她，楊清嵐對李長晝說。

黑暗凝成長劍，李長晝在名字上留下一條筆直的橫線。

綠光如同真實的寶石，被『肋骨右手』用雙指捏住。

「清嵐，你也別說了，他現在只想趕緊回去躲在被子里大吼大叫。」瑤池道。

「那你不是廢物嗎？」

楊清嵐繼續道：「看來『先知』選擇這條路，也是在厭倦和無路可走的情況下做出的選擇。」

「你們以為自己很好嗎？！兩個腦袋，四隻眼睛，頭髮都掉地上了！不臟嗎！不醜嗎！啊？」

眉心盛放烈烈金光。

祭壇上，大鍾緩緩而起，在一層層的金色光波中逐漸縮小，很快變得只有手掌大小。

「哥，感覺怎麼樣？！」李淺夏急忙問。

他們也沒在意，本就答應放她走。

「但列印的東西是『全知』。」

他們重新回到深淵大地。

｛所以聖人以自己的身體……｝

綠光燭火熄滅一般湮滅，『生死永別』的力量徹底消失。

她看向懸浮在金光中的小鍾，問出這次任務的終極目的：「怎麼消除『古神』詛咒？」

李長晝利用聖人自己的力量，將深淵冰封，能將風險降到最低。

「記載所有時間、所有空間的事情，這根本不可能，除非時間與空間有終結的一天——你見過能列印所有資料的印表機嗎？資料是列印不wｗｗ.hetubｏｏk.coｍ.ｃｏｍ完的，最終損壞的只可能是印表機。」

「我們沒有資格強迫你嗎？」楊清嵐反問。

李長晝盯著她，心裏有背叛的憤怒，也有十二萬分的無奈。

「哥，你真的認為我會害你、強迫你嗎？」李淺夏在李長晝耳邊輕語。

話是這麼說，想實現很難。

「還是碎片。」楊清嵐說。

比如說，生命走到盡頭的人仙，在放手一搏與從資料庫尋找答案中選擇了後者，很可能直至壽命用盡，也沒找到自己想要的資料。

楊清嵐也不是真的要將這件准造化神器（殘缺）丟在這兒，只是『打壓』新人，讓祂知道，他們對祂沒有需求。

「好。」李長晝點頭。

……又是幾團黑暗。

何況，剛得到造化神器，好奇心正是旺盛的時候，想看看宇宙中到底有多少資料。

他能直接剝奪玩家技能，神族的一些高手應該知道，這可以成為交換的條件。

「結算吧。」楊清嵐語氣平靜。

李長晝手掐法訣，念誦口訣。

楊清嵐、瑤池也笑出聲。

「……我靠！老哥你好可愛！」

寒氣在球體外沖涌，連空氣都凍結成冰，這些冰散發出藍光，堅硬程度遠超堅冰。

「淺夏，這時候說話，」瑤池笑道，「你哥現在心裏正羞恥呢，二十多歲的人了，還『離開出走』！」

……

洶湧的寒氣以洪水的姿態洶湧，爆炸般擴散，壓倒性的凍結。

「清嵐，你怎麼知道？」恢復一個頭的李淺夏好奇道。

至於祭壇……他們正要去毀掉。

雙頭黑焰龍忽然落下，擋在感知一切·姒身前，李長晝指尖的璀璨綠光，濃郁得將四周染上色。

聖人看見「流星雨」，可能會想將這顆流星雨拿來看看，只要聖人有這個想法，這個想法就會穿越時間空間，來到此時此地，知道碎星的前前後後。

好比人走在路上，偶然抬頭，看見夜空中正好滑過的一顆流星。

如果可以，眾人不想再在這裏留下任何痕迹，聖人的力hetubook.com.com量他們了解的不夠多，但已經很清楚一點——殺掉他們不需要動手，只需要有這個想法，莫名的殺機就能辦到。

「眾叛親離，你感覺怎麼樣？」黑手將雙頭黑焰龍推開，李長晝的身體已經恢復挺拔。

寒潮來襲，黑手抽出瑤池腰間的『極寒冰劍』，揚手以李長晝為球點，畫了一個半徑十五米的球體。

『黑焰龍』當然不能，李淺夏也不能，李長晝同樣不能，不能忍受兄妹間生死永別。

「嚇死我了！」小蘿蔔雙腿發軟。

「同樣的對話我們會繼續重複三次。」楊清嵐繼續道。

在某個未來，感知一切·姒的繃帶，會被從地底鑽出來的黑暗突然撕裂，她的腦袋會活生生在大雪中爆開。

「……先回去吧。」李長晝說。

感知一切·姒全身裹著白色繃帶，走在傾倒般的大雪中，有時候會忽然從在場某個人眼中消失。

「怎麼了？」姒上前一步。

在這場價值遊戲中，她們變成了「怪物」，李長晝的心理年齡回到了十歲，未來，或者乾脆就在下一場遊戲中，又會是什麼樣的絕境在等待他們。

只留小鍾在原地懸浮，金光聲波似的蕩漾。

「我沒什麼苦心，只是當時覺得，殺掉老頭也沒關係，他本來已經沒救了。」

李長晝親自使用的法訣，心裏有所感應，第一個睜開眼，確實沒有什麼事情。

「哼！」李長晝扭過臉去。

「還有。」

他找到那塊堅冰，安迪、耶特等人為了逃命走得急，老頭的名字還沒有劃去。

神意聖人的一縷神意，就能將一名凡人變成天位高手！

「但他的心愿完成了。」楊清嵐看向他，「安迪、塔莉他們，會從他的死亡中得到教訓，雖然不能保證他們一定能活得更久，但至少多了一點希望。」

「沒問題了。」

眼前的小鍾，雖然不知道佔據本體多少，但畢竟是聖人身體的一部分，說是廢物，會不會太……不講文明了？

天使者也沒辦法再接近此地。

「又有新看法～？htｔps://ｍ.ｈｅtubｏok•ｃoｍ•ｃom」楊清嵐面帶微笑，拉長語調。

眾人看向脫口而出的楊清嵐。

眾人大驚失色，在如此近的距離，寒氣能直接將他們凍死！

聽他這麼一說，其餘人才睜開眼，第一次打量深淵（寒潮之下，已經不是之前的深淵）。

……李長晝的表情有些暴虐，這樣的表情出現在一張粉雕玉琢的小孩臉上，既讓人覺得可愛，又覺得滲人。

「怪物、冰屍、偉大力量、前線營地里偉大力量的持有者，都陷入永眠吧。」李長晝將極寒冰劍放回瑤池腰間。

因為她之前的提醒，眾人也沒太失望。

「不止是安迪、塔莉他們，我們也從老頭身上得到了教訓。」

綠色的雪靜悄悄地落下。

｛壓制『空間生命體』，不通過檢索準確資料，我有三個意見：一，鎖定時間；二，封鎖空間；三，用那四條手臂試試。｝

一是因為未來·姒，二是因為……沒辦法對她們下手，和心理年齡也沒有關係。

鍾壁上的字跡更是小得消失了一般。

「哥，你不是輸給我們，是輸給了自己，是你自己擊敗了自己。」李淺夏開口，「你可以逃走，沒人可以攔住你；也可以戰鬥，我們都會死在『生死永別』之下。」

不具備檢索功能的『先知』（部分），只會讓人徒廢時光，畢竟知道知識在裏面，跟找到自己需要的知識，完全是兩回事。

呼！

「放心，我會帶你走。」李長晝保證。

從這裏面找出一句話，不，哪怕是找到地球，別說三千年，三萬年、三十萬年都不一定足夠。

「他會明白你的苦心。」楊清嵐站在李長晝身邊。

「我會的。」姒說。

「別忘記答應帶走瞎子，還有深淵。」

肋骨上的左手抬起李長晝的右手，肋骨上的右手，將『生死永別』取下。

｛這是一個好辦法，｝那聲音道，｛如果你們使用法力，會引來聖人的注意。｝

但碎星的力量，在聖人眼裡就像螞蟻打哈欠，介於有與無之間，卻有極小極小的概率，聖人恰好注視到。

氣氛歡www.ｈｅtｕｂoｏk.com.cｏm快，卻沖不淡眾人心底深處的壓力。

李淺夏哈哈狂笑！

「掱！贔！翀！翯！」

黑手舉起依舊盛滿藍色液體的半截冰柱，猛然擲了出去。

「必須冒險一次了，」李長晝說，「等任務結束，我再來一趟。」

｛這些冰柱是聖人在戰鬥時，為了「護著」我使用的手段，哪怕力量已經削弱，只是斷掉半截，依然將無數水氣凍結成堅冰，又造出雪原。｝

｛嗯……｝

雙頭黑焰龍走到他身前，龍翼展開，斗篷一樣裹住他小小的身體。

收拾好心情，眾人環視一圈，天使者不見了。

這時候就會後悔，想：當初如果放手一搏，是否還有機會？

楊清嵐看向李長晝：「乾脆就把它丟這兒，不能檢索的圖書館，只會讓人浪費時間，不值得我們冒險。」

最不該說話的，就是你！

李長晝抬起手，輕輕揮掉楊清嵐頭上以及雙肩上的雪，黑暗湧起，黑手為兩人舉一把黑傘。

不僅是深淵，外界的溫度也會越來越低，連黛拉酒館也會在不久后，徹底變成常人無法生存的寒帶。

光芒中，他們從藍色堅冰包裹的球體中消失。

「冷靜，這不是你的優點嗎？『楊清嵐說，』你也體驗到十歲的心理了，明白它的格格不入——你喜歡我們，但你的心裏又覺得這樣的喜歡彆扭。」

幸好雪很大，溫度很低，李長晝沒臉紅，變成凡人的她們，視線也被大雪阻擋，沒辦法看清。

感知一切·姒肩后的雙手，輕輕按住李長晝的太陽穴；

姒點頭：「明白了。」

｛哪位古神？｝

考慮到神意水晶的珍貴，他又說：「如果神族有什麼條件，儘管和我說。」

｛現在就算你們恢復法力，只要不長時間直視我，也不會被『感染』。｝

恢復法力后，可以避開『先知遺體』的範圍，直接在宇宙中碎星。

「剛好。」李長晝道。

寒氣撞在上面，像是撞在一面固體的牆上。

「啊呀啊呀～」瑤池笑得十分開心。

「你們兩個太過分了！」李淺夏抱住李長晝，「我哥多可愛啊，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