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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如此多驕

作者:嗷世巔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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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因巧遇再生警兆、論寶玉姐妹置氣

第一百三十九章 因巧遇再生警兆、論寶玉姐妹置氣

兩姐妹你一言我一語的,竟就在廊下爭執起來了。
玉釧兒這才舍了焦順,匆匆迎到了外面。
怪不得屋裡一點兒熱乎氣都沒有!
也虧得焦順當初沒去搞什麼創造發明,而是選擇因勢利導從大處著手,否則怕是未必能過得了劉長有這一關——單論具體的工藝技藝,十個他捆在一處,怕也未必是劉長有的對手。
「你這丫頭!這是正事兒,你怎麼能混為一談?!」
且不提他。
這也是大宅門裡常有的事兒。
出門就見金釧兒容顏憔悴在廊下來回踱步,一副魂不守舍的架勢。
那人登時喜不自禁,撩袍子跪倒鄭重磕了個響頭,見韓升再沒別的囑託,這才告退離開。
當下也惱了,恨聲道:「我不過是替姐姐著想,姐姐卻怎麼就急了?罷罷罷,既然覺著我們大爺是個莽撞人,那也用不著他去看顧你的寶二爺了!」
韓升罵了一聲,拿著個精雕的筆筒把玩半晌,這才悶聲道:「罷了,獅兒難與爭鋒,你先不要與那焦順衝突,且待日後尋到他的短處再說。」
她一時也顧不得是在焦家,反唇相譏道:「是是是,只你們大爺是好的,寶二爺的身世品貌皆不足論,便把那人人誇讚的才情天分加起來,也抵不過你們大爺一身的蠻力氣,這總成了吧?」
不過今兒原是『機休』的日子,若由著她們暖床,卻怎好再做個禽獸?
工部司務廳主事韓升,悄悄將一人換到值房,板著臉問https://m.hetubook.com.com:「如今那奴才到任也有月余了,卻怎麼不見你有半點動靜?」
劉長有說話間,便又露出了一貫的憨厚笑容,只是這回卻怎麼看怎麼覺著彆扭。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劉長有就是一個激靈,十來兩銀子天女散花似的滾了滿地。
玉釧兒卻並未被她唬住,挺著愈發飽滿的恩物,用一副過來人的口吻道:「姐姐只圖他的家世相貌,卻不知男人必要像我們大爺這般,生就一團龍馬精神才是正理,若整日里病歪歪的,還能有什麼意趣可言?」
「哼~」
「大人放心,卑職急著呢,明兒一定早早趕過去。」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不過想起這回的來意,還是強笑道:「焦大爺,我們寶二爺近來犯了癔症,時常說些胡話,煩請您明兒看顧著些,切莫讓他在老爺面前出了差池。」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且這焦大人盤起賬來滴水不漏,竟比他請的那幾個賬房還精熟,我等先前被他挑了幾個錯出來,這會兒反要加倍小心伺候著。」
說著,遂將身子擠進焦順懷裡起膩道:「大爺若是嫌冷,晚上我和香菱先暖好了被褥就是。」
焦順奇道:「那你們方才怎麼就吵起來了?」
焦順的目光先在那些碎銀子上打了個轉兒,又玩味的落在了劉長有臉上,好半晌才笑道:「倒也巧了,我原正想著尋你呢——前兒我說和-圖-書的事情,你總該沒忘吧?明兒一早我可就在榮國府候著你了。」
卻說他出了值房,從袖子里抖出些散碎銀子,正欲遞給韓升的親隨,誰知院內忽然有人喚道:「劉所丞,你怎會在此?」
更當眾定下章程,往後若再有和司務廳打交道的事情,一概都託了劉長有去。
焦順只得暫且作罷,又盤算著晚上賣賣力氣,也好搗出些真話來。
他卻顧不得附身去撿,機械僵硬的轉過頭,衝來人躬身見禮道:「焦、焦大人。」
感嘆過後,他先回司里把幾份要緊的文案裝訂、封存起來,又去雜工所里當著眾人的面,把個忐忑不安的劉長有狠誇了一通。
工部的主事多是務虛,論實權反不如下面的所正。
等到了自家,那堂屋裡竟也早擺了一桌外送的席面。
「那我一會兒回了大爺就是。」
再加上本就對寶玉的病情牽腸掛肚的,就更是聽不得這個了。
「我如今是焦家的人,憑什麼讓太太處置?」
焦順斜了眼韓升的值房,心下暗道這雜工所當真成了篩子,上面的、外面的,竟是無處不勾連。
玉釧兒一時就急了,忙扯著姐姐追問:「可是家裡出了什麼事?」
「家裡?」
玉釧兒將他迎進屋裡,一面幫著褪去官袍,換上居家的衣帽鞋襪,一面解說道:「清虛觀的張老道給推算了,說是動工前切忌煙火氣,打從上午各處就都停了灶,連鍋爐房裡都熄了火。」
先前他雖表現www•hetubook•com.com的舉重若輕,談笑間就敲打了劉長有一通,但面對這爛攤子,心下卻著實高興不起來。
如此操作,倒鬧的那劉長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我……卑職……」
唉~
恰在這時,香菱自外面進來對玉釧兒道:「你姐姐過來了,如今正在外面廊下候著呢。」
焦順便問迎出來的玉釧兒:「這怎麼往府上送酒菜的都連了營了,竟連咱們家也點的外送?」
「沒用的東西!」
金釧兒對她這說法,心下是一百個不認同。
似焦某人這等『愚夫』,又如何逃得過那腰間之劍?
因抱怨了幾句,玉釧兒又道:「咱們家還算好的,為怕動工時忽然下起雪來,府上還要祭一夜的龍王爺呢,安排了七八個管事輪流盯著,怕是連蒲團都要跪穿了。」
玉釧兒又何嘗容得別人貶低焦順?
散衙后他越想越是不安,遂咬牙備下兩把精心炮製的摺扇,打算明兒去榮國府時獻給焦順,也好趁機彌補彌補。
聽韓升質問,對面那人急忙辯解道:「他初來時,便把一應公務推給了趙大人,其後又弄出什麼勤工助學的花樣來,竟得了蘇侍郎撐腰——小人縱有心壞他的好事,也得有這機會才成。」
玉釧兒聽說是都有托請,這才點頭應了。
裏面焦順聽的這嗓門一聲比一聲大,不由皺眉挑帘子出來,呵斥道:「這親姐兒倆吵吵起來像個什麼樣子?玉釧兒,還不快給你姐姐賠個不是!」
焦順m•hetubook.com•com目送她出了院門,正想回屋問一問玉釧兒。
罷了。
「你!」
金釧卻兒只推說是為了家中瑣事,然後微微一福便告辭而去。
這大冬天的不讓起火,著實有些難熬。
劉長有那寬厚的肩膀,一時竟仿似紙糊的,被焦順輕輕巧巧壓垮了半邊。
金釧兒也賭氣要走。
堂屋裡胡婆婆卻揚聲招呼,說是怕買來的飯菜涼了,讓焦順趕緊趁熱用些。
「偏明兒是破土動工的大日子,東西兩府的哥兒們都要到場,襲人因怕寶二爺在老爺面前鬧出不是,所以就想著托請焦大爺幫著看顧一二。」
他惶恐的想要解釋,卻又被焦順抬手止住,不容分說的囑咐道:「就這麼著吧,我還趕著去告個事假,你自己先回所里把近來的公務總了備著,我過會兒要『仔細』驗看驗看。」
「呸呸呸!」
「怎麼就混為一談了?明明是姐姐先……」
玉釧兒這才鬆了口氣,又問:「是只託了我們爺一家,還是幾位爺都有?」
又見姐姐怏怏的,顯然是在擔心賈寶玉的病情,便忍不住撇嘴道:「自我進到這府里,寶二爺發病沒有十回怕也有八回了,要依著我的,姐姐合該換個人惦記才是——不然就算趁了意,怕他這身子骨也未必能長久。」
焦順上前在他肩頭輕輕拍了拍,盯著韓升的值房道:「先前我還擔心在司務廳沒有熟人,考勤、評比時會被刁難呢,如今倒放心了——往後這邊兒再有什麼,我可就只問劉所丞了。」和*圖*書
玉釧兒不滿嘟著嘴,卻終究顧忌著姐妹的情分,衝著姐姐福了一福,毫無誠意的丟下句『姐姐莫要生氣』,就甩臉子回了屋裡。
卻說這日下午。
自我安慰著破了戒,又暗念了幾聲『下回一定』,便滿腦子儘是些軟玉溫香的。
唉~
「這不是明兒就要破土動工么。」
對面那人聽了這話,先是鬆了口氣,隨即卻又巴巴的偷眼打量韓升。
「就只這一樁事?」
「那就好。」
說著,撇下劉長有,徑自去了偏廳。
唯獨這韓升因掌著司務廳,不受各司統轄,直屬於尚書、侍郎,論職權堪比後世的辦公室主任,隱有與各司郎中並駕齊驅的勢頭。
金釧兒連啐了幾口,惱道:「你平白無故的咒他作甚?仔細要被人聽見了,太太扒了你的皮!」
韓升嗤鼻一聲,頭也不抬的道:「你那孫子入讀的事兒,我已經鋪排妥了,過了十五讓他去書院報道就是。」
等告完事假出來,外面卻早沒了劉長有的蹤影。
金釧兒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瞪著美目道:「渾說什麼,家裡好著呢!是襲人求我過來的——近日寶二爺不是又癔症了么,如今雖好些了,可還時不時冒出些胡話。」
「璉二爺、珍大爺那邊兒,也都托兩位奶奶幫著傳了話,偏你們院里沒個正經女主人,可不就只能是我來么。」
往後在衙門裡,怕還要更謹慎些才成。
卻說焦順散衙回到榮國府里,就見前後停了無數車馬,又有拎著食盒的小廝、夥計往來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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