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紅樓如此多驕

作者:嗷世巔鋒
紅樓如此多驕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八百零五章 三月十八(一)

第八百零五章 三月十八(一)

原本因為吳貴妃硬頂太后的行為,她是打算過陣子找機會再說這事兒的,但現在卻迫切希望有個人能同自己一起分擔些壓力。
這時栓柱聽到動靜,忙睡眼惺忪的搬了階梯來。
薛蟠被嚇了一跳,然後便琢磨著該去哪裡打典疏通——他固然不是什麼好鳥,但卻一貫最講義氣,即便明知道這事兒沾不得邊兒,也絕不肯像別人那樣置身事外。
……
說著,又有些煩躁的拂袖道:「咱們不是在說容妃的事兒么,怎麼一下子跳到賢德妃這裏來了?」
「怎麼可能!」
簡單的洗漱完,薛蟠就準備去榮國府赴約,結果夏金桂就差寶蟾送了一個香囊來,說是賈璉給的信物,讓他一併帶去打打感情牌。
這燙手的山芋死在別處倒罷了,可萬萬不能死在自己手上。
皇后無奈嘆氣,旋即追問:「你準備什麼時候召見焦順?」
於是歡天喜地的來找薛蟠,詢問什麼時候方便請賈璉過來,三人也好論一論將來。
「這……」
所以宮中有沒有他的把柄,其實無關緊要。
就這般,焦順又苦苦等了一上午,也沒等到吳貴妃的召見,甚至在靈堂前都沒能尋見吳貴妃的蹤影。
結果剛到門口就聽到了這話,嚇的急忙推門進來喝問二人。
嘖~
夏金桂回過神來見他如此,狐疑道:「你這是要去做什麼?」
「自然是去求焦大哥幫忙!」
吳貴妃冷笑:「我賞下的東西他也敢拒絕,可見是因為平叛有功就自矜自傲起來了。」
當然了,焦順也只是怕她悶死凍死,至於她嘴裏的口球、身上拘束的緞帶,可是半點都沒動,主打一個原汁原味完璧歸趙。
夏金桂一咬牙,決絕道:「要是他的案子坐實了,這孩子決不能留!」
薛姨媽聽了這話,忙又追問前因後果,當得知賈璉牽扯到了忠順王謀反一案,不由驚道:「這、這可如何是好?你們鳳姐姐眼見就要生了,這要是賈璉有個好歹,那她日後可怎麼活?!」
https://m.hetubook.com.com有這事?」
夏金桂這才聽出事情不對,忙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因一直在等消息,薛蟠去而復返的事情,很快傳到了夏金桂耳中,又聽說他著急忙慌的準備禮物,便以為事情妥了。
一進門還倒打一耙:「姐姐今兒怎麼催的這麼急?」
這璉二哥也不知跟誰學的,金銀珠寶一概不用,就拿這麼幾根騷毛糊弄事兒!
思來想去,很快便將希望寄託到了焦順頭上。
薛蟠見她沒說什麼,便又翻箱倒櫃的去找禮物。
回到自家府里,他就開始翻箱倒櫃找合適的禮物。
東華門外。
他一路上絞盡腦汁,都想著怎麼勸賈璉下海,誰成想到了榮府東跨院一掃聽,才知道賈璉早上就被大理寺的人帶走了,據傳是涉及忠順王謀反的案子。
可皇后苦口婆心,將這個道理深入淺出的講清楚,吳貴妃卻依舊不準備放棄:「就算是這樣,捏他一個大把柄總沒什麼壞處吧?」
薛蟠理直氣壯道:「焦大哥如今剛升了官,且又是平叛的大功臣,只要他肯站出來說璉二哥沒事兒,那璉二哥一準兒就能摘出去!」
「你……」
「你這倒是變得……」
皇后見狀恨不能把她那調皮的金蓮拍在地上,一疊聲的追問道:「你昨兒不是說今天早上見他嗎,你準備怎麼做?是把容妃重新接回宮裡,還是……」
現在倒好,被夏金桂這一算計,不想生也得生了——薛蟠倒不是不敢說出真相,主要是怕把薛姨媽氣出個好歹來。
「那是先前!」
「這也能胡亂賭氣?!」
薛姨媽上前拉住夏金桂,想要埋怨幾句,又怕她心情不好動了胎氣,於是轉頭對薛蟠道:「你媳婦如今是雙身子,你讓著她點兒不就成了?」
焦順卻沒有急著下車,從半開著的箱子里扯出毛巾,探頭看了一眼裡面,見容妃也已經醒了,雖然滿眼憔悴但顯然並無性命之憂,就又將箱子重新和-圖-書蓋好落了鎖。
皇后既然達到了目的,自然是從善如流:「你果真鐵了心,非要把容妃給焦順不可?」
老話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放在薛蟠和夏金桂身上,倒真是恰當的緊——兩人都是混不吝滾刀肉的性格,又都喜歡風流俊俏的郎君。
其實吳貴妃倒沒想過藉機敲打焦順,但皇后這麼一說,她倒真起了敲打焦順的心思——她自矜自傲可以,但卻容不得別人半點忤逆。
說著,又把新找到的珍玩放到了桌上,準備一會兒再分門別類。
三月下旬的夜晚還是有些寒冷的,尤其才剛下了一場雨,所以等到半夜見吳貴妃一直不曾召見自己,焦順便帶著兩條毯子回到了馬車上,一條是他自己用,另一條則蓋在了容妃身上。
焦順揉著有些落枕的脖子,猛一下子推開了馬車的後門,雨後清冷的空氣立刻沖入車廂,讓他不自覺地的打了個寒顫。
薛蟠正待應下,不想夏金桂卻不依不饒道:「誰胡說了?他生生要往謀反的案子上湊,這還生什麼生?!」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薛蟠也沒瞞著——畢竟他知道的也不多——竹筒倒豆子一般,就把賈璉被大理寺的人帶走,有可能涉及到忠順王一案的事情說了。
趕到奉天殿後,又特意命人去請吳貴妃匯合,結果左等右等,足足等了小半個時辰,才見吳貴妃慵懶愜意的珊珊遲來。
……
本來薛蟠還想著,若是賈璉抵死不從的話,就把那孽種打掉,連同胎盤一起丟到榮國府東跨院去,看他后不後悔。
「還將來呢!」
「怎麼?姐姐也想摻一腳?」
真正自矜自傲的只怕是你本人才對吧?
皇後繼續道:「我是想說,那賈探春是賢德妃的親妹,咱們不看僧面看佛面……」
「自然!」
「也真虧你能睡的安穩。」
吳貴妃冷笑一聲:「我不想給的東西,誰也別想奪了去;我給出去東西,誰敢退回來?!」
薛蟠有些沒能轉過彎m•hetubook•com•com來:「你這是打算不管璉二哥了?可你先前不還說……」
吳貴妃先是顯出幾分不情願來,旋即扁嘴道:「我又沒說非要將她如何,偏她就搬出太後來壓人——罷了,本宮就給那焦順一個面子好了。」
薛蟠依稀記得昨天晚上,妹妹曾說過焦大哥今兒放假一天,於是立刻打馬揚鞭原路返回了紫金街,不過他並沒有急著卻焦家——再怎麼親近,求人辦事而總要先準備一份禮物吧?
吳貴妃仔細琢磨了好一會兒,才道:「咱們手上的兩樣把柄只怕都不太穩妥,那什麼梅夫人是主動獻身,至於賢德妃的妹妹——這不是眼見就要嫁到焦家了么?她既做了焦順的兼祧,先前的事情又算得了什麼?」
若再這麼發展下去……
然而……
這算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
「這……」
說話間,想到榮國府現在連個能做主的長輩都沒有,她便忙吩咐下人套車,準備前去照看王熙鳳。
矮一頭倒罷了,可看她近來行事作風,誰敢保證她日後還會做出什麼瘋事來?
不等皇后追問到底是什麼意思,她就興奮道:「姐姐,今兒上午我就不在奉天殿守著了,先回去好生布置布置,等布置妥當了,我請你去瞧一樁好戲!」
後來仔細一問,才知道是夏金桂趁著他離開,暗中把自己懷孕的消息透露給了母親。
「喔……」
日上三竿,薛蟠才萎靡不振的開始起床洗漱,昨兒回來的本就晚了,誰成想一進門就被母親和妹妹堵住,提著耳朵好一通呵斥。
端莊正坐的皇后自然看不慣她這等散漫,以前也曾說過幾回,勸吳貴妃不該這般有礙觀瞻,但見吳貴妃一直我行我素,現如今也懶得再說了,全當沒看見一樣嗔道:「你又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我這不是擔心容妃在外面漏了行藏么?」
吳貴妃若是出身低賤倒還罷了,即便太子登基也難以和自己這嫡母太后相提並論,可貴妃本就是僅次於六宮之主的存在,等到太子繼位和_圖_書,自己又能奈她如何?
不等吳貴妃回話,又勸道:「依我看大可不必,別忘了,他本就有把柄在咱們手上。」
紫金街,薛家老宅。
自己縱然做了太后,只怕也要被迫矮她一頭了。
說著,她似是靈光乍現,興奮的一躍而起:「我想到了、我想到了!哈哈,他這回就算是自投羅網了!」
薛蟠嚇了一跳,回頭茫然的看向她,卻見夏金桂捂著肚子咬牙道:「謀逆的案子你也敢往上湊,是嫌自己活膩歪了不成?!你想找死死,也別拖上老娘!」
夏金桂當即也嚇的花容失色,先是連道了兩聲『怎麼會』,繼而便開始低著頭不發一言的沉默起來。
因被她突然岔開話題,吳貴妃冷不防一愣,旋即不以為意道:「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
皇后還想問個清楚,吳貴妃卻那還顧得上跟她解釋,早飛也似的從後門出了奉天殿,風風火火趕回了鍾粹宮。
這話多少有點強詞奪理。
卻原來是薛姨媽聽聞夏金桂來找薛蟠,生怕薛蟠沒個輕重耽誤了孩子,於是也巴巴的追了過來。
但問題是焦順如今在朝中,依舊是處於弱勢的一方,如果沒有皇權在背後加持,只怕分分鐘就會被那些儒生撕咬成粉碎!
吳貴妃興緻缺缺的打了個哈欠,換了一條腿翹起,腳尖微微上挑回勾,一彎包裹在肉色羅襪當中的足踝,便在繡鞋和孝服之間若隱若現。
吳貴妃昨天說要晾焦順一晚,就不再理會這事兒了,皇后可沒她這麼心大,昨天與吳貴妃分開之後,又特意命人去查探了一番。
但要怎麼說服皇后呢?
將香囊胡亂掖進懷裡,薛蟠又拉著寶蟾輕薄了起來,裹了一嘴的胭脂水粉,這才驅車去了榮國府。
而且夏金桂顯然比薛蟠要『愛』的深沉。
「你別光『喔』啊!」
皇后也是一大早就醒了。
他平素接觸到的,多半都是些衙內,小事兒一句話就能辦,大事兒可就完全指望不上了。
再說了,他如今不止是賈家的親戚,還是賈璉的和圖書男人呢!
她早年間在宮中闖下掌上飛燕的名頭,便是靠著這一對兒三寸金蓮,後來雖跳的少了,保養之精細仍是冠絕宮中,便十五六歲的處|子也絕難匹敵。
表面上看似乎還有些邏輯:焦順剛剛立下了平叛大功,且又不是那些道貌岸然的士人,單憑兩樁風流韻事未必就能制住他。
薛蟠不滿的嘟囔著,但還是把那香囊接了過來,見不是封死的那種,便打開掃了一眼,卻見裏面裝的是幾縷頭髮,看發質應該就是從賈璉頭上割下來的。
其實要真想解決這事兒倒也不是全無辦法,但皇后又不是那心狠手辣的性格。
吳貴妃坐在椅子上,習慣性的翹起的腿來——自從隆源帝一病不起,她倒是養出了不少新習慣。
不想夏金桂忽然叫道:「不許去!」
好在這事兒賈璉還不知道,完全可以打一個時間差。
薛蟠不耐煩道:「這回璉二哥要是陷在裏面,只怕就是抄家殺頭的大罪!」
聽到這番話,皇后心下隱隱有些不適,前些日子吳貴妃雖然跋扈,但也不還不至於在自己面前如此囂張放肆,現如今眼瞧著太子即將登基,她的態度明顯又有變化。
「那就說回容妃。」
下車吩咐栓柱看好箱子,然後便遞牌子前往奉天殿洗漱,同時再次提請覲見貴妃娘娘。
「啊?」
說完,又補了句:「焦順並沒有帶什麼大箱子進宮,若不是放在家裡了,就是在外面車上——我估摸著,他也未必敢放在家裡。」
皇后心下腹誹,但還是順著她的口風道:「這麼說,你是想藉機敲打敲打他?」
就在這一刻,皇后突然就對吳貴妃起了提防忌憚之心。
薛蟠剛想嘲笑她見風使舵兩面三刀,忽聽門口有人急道:「這孩子怎麼留不得?!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思來想去,忽然道:「焦暢卿準備迎娶榮國府的三姑娘做兼祧夫人,這事兒不知妹妹可曾聽說了?」
薛蟠看看夏金桂,訕訕的解釋道:「沒事兒,沒事兒,我就跟她拌了幾句嘴,她一賭氣胡說的。」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