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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怖

作者:瑆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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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動物世界 第四章 種群矛盾

第一卷 動物世界

第四章 種群矛盾

老成員們沒有吱聲,根據經驗來看,簽名不會出現在這一覽無餘的隔間里,而通常進畫的第一夜,也無法避免死亡的發生,只不過這一次所有人都聚在同一個空間內,不知道死亡的篩選條件會是什麼,一般來說,「畫」是不會讓所有人在一夜間全軍覆沒的,就是不知誰會是那個倒霉蛋,在第一夜就中標。
一名畫內人咬著滿滿一嘴油炸的肉,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瞪向他:「閉嘴!甭想打老子食物的主意!小心老子弄死你!」
柯尋忙轉回來,胳膊一架,擋住一名畫內人的重拳,再一拳擊出,正中對方胃部,發出一聲重重的悶響,直打得這人嘴一張,「哇」地一下子吐了出來。
「……你和他們其實是一撥的吧?」柯尋說。
幾個畫內人被打老實了,縮在隔間的後半部分一時不敢吱聲,暈在地上的那一個也被柯尋扔了過去,幾個挨了揍的傢伙鼻青臉腫地或蹲或坐,偶爾悄悄抬眼偷偷看向柯尋和牧懌然。
不過最讓畫外眾人感到卧槽的是——那幾個畫內人吃完就他媽開始拉,往牆角一蹲,毫無羞恥感地當眾傾灑,直接刺瞎了畫外眾人的雙眼。
「每幅畫和每幅畫都不一樣,」秦賜依舊耐心,「有些畫可能是隨機的時間、隨機挑選人,但有些畫是有一定的篩選規則的,目前我們還不知道這幅畫會是哪一種方式,只能靜觀其變,順帶不要放鬆警惕,盡量保護好自己。」
「一怕無端猜忌,二怕有人挑撥,三怕豬隊友,四怕我這樣的人控制不住自己的小爆脾氣,」柯尋淡淡看著他,「那麼我來問問你,你怕哪一條?」
「不過咱們進來的時候這屋子還是挺乾和_圖_書淨的,」見慣了各種病人病理的秦賜始終淡定,「說明它們會定期打掃,咱們忍一忍吧。」
畫內人已經是衝到了柯尋幾人的面前,一擁而上地揮拳掄腿,畫外人聯盟也不示弱,三長一胖四條黑白長短各異的腿齊齊撩出去,發出一片砰砰啪啪的**相撞的聲音。
「所以我們這些人,其實都是你們的試驗品?!」畢敬氣惱。
「所以你的意思是,只有通過死亡,才能確定是哪一種方式,是嗎?」畢敬敏感地發覺了話中隱藏的意思,目光冷厲地盯向秦賜,然而因為深度近視的原因,自以為冷厲的目光在大家眼裡顯得目光渙散對不準焦距。
「東子你給他BB一個,讓他見識見識什麼才叫專業的。」柯尋說。
「再自不量力打出你們屎來!」袁源做例行的放狠話收尾。
「你什麼時候見過豬圈裡還給豬們準備個廁所。」董棟也噁心不已地閉著眼。
「這是我這輩子經歷的最噁心的事了……」衛東絕望地捏著鼻子仰頭望天。
「卧槽,那咱們會不會也……」衛東一驚。
話音落時已是攥著拳頭撲了過來,然而還沒等衝到近前,就再次被柯尋長腿一撩踹飛了出去。
是袁源。
喜歡的人在旁邊忽然說了一句:「它們來了。」
而畫外人所在的這間隔間,爭鬥並沒有進行多久,很快就以畫外人一方單方面碾壓而結束,意外的發現是董棟和袁源這兩人竟然也很能打,出拳重,下手狠,專挑打人最疼的部位去,一看就是從小不良過的。
幾人正噁心著,就見畫內人里那個總是一臉挑釁的傢伙,大搖大擺地走到了牧懌然的身邊,一蹲身,和_圖_書看那造型就是要拉的樣子,臉還衝著牧懌然,揚起一個「你能把我怎麼樣的」挑釁的笑。
還有那個看上去很**的小子,那一身利落而勁道的肌肉線條簡直完美得不像話,他有著超快的反射神經,還有著超強的柔韌性與彈性,打起人來動作有力並且迅速,毫不拖泥帶水甚至極具韻律。
「這得去哪兒找啊。」袁源仰頭,這隔間的牆實在是太高了,根本爬不上去。
「快別,還嫌這屋裡屎味兒不重呢?」衛東連忙制止。
巨牛終於伸出了一隻巨大的蹄子,在眾人的身上撥了幾撥,而後夾起一人,拎出了隔間。
「喂,少吃點兒吧……你們不怕嗎?」畢敬是在校大學生,還保持著未入社會的純真善良,忍不住勸了那幾個畫內人一句。
不能吃太胖哦,會被殺掉的。
柯尋連忙跳開,饒是如此還是被噴到了胸腹上,噁心得臉都皺了,耳里還聽見牧懌然冷冷地刺了他一句:「你打架時不帶腦子么。」
一種不祥的感覺籠罩在幾個畫外人的心頭,誰也沒有多吃什麼,袁源在董棟的監督下也忍痛放棄了心愛的薯條。
牛蹄聲走走停停,似乎在每個隔間外都做了一番短暫的觀察,而後就這麼向著這邊走來,直到停在了畫外人們所在的隔間前。
「那麼你覺得剛才秦醫生說明白了嗎?」柯尋問。
幾個畫外人靜靜地看著狼吞虎咽的畫內人,雖然明知這些人不是現實生活中的人,可在畫中世界里,他們就是真實存在的,活生生的人類,所以是不是畫內人又有什麼區別呢,這就像我國人與外國人一樣,都是有血有肉有生命的**,不論死在畫里還是畫外和圖書,都是一個鮮活個體的殞滅。
這人掙扎著爬起身,鬥雞似地瞪向柯尋:「小子,你找死!」
「卧槽,還想以多打少怎麼地?!」衛東早就跳起了身,見狀幾步衝到柯尋旁邊,拉開架勢就要一致對敵。
「腦子裡都是你,我捨不得打架時候帶。」柯尋頭也不回地丟了一句土味情話,拎起暈在地上的那位,用他頭上那蓬軟發在自己胸前擦了擦。
「喂,」柯尋伸出手去,蓋在畢敬的腦瓜頂上,把他的整個頭扳到面向自己的方向,免得他看不清是誰在說話,「小同學我警告你,沒有證據就不要亂說話,一個隊伍里最忌諱的事知道是什麼嗎?」
旁邊的隔間們似乎聽到了這邊打架的動靜,一時間群情振奮,跟著各種亂叫起轟,甚至也有打起架來的,整個……監獄?農舍?……亂成了一片。
「靠,老子專業放狠話二十年,到你們這兒居然被質疑,你們行你們上,不行憋BB。」袁源說。
這兩個人是最能打的,雖然牧懌然只出過一次手,但不到兩秒就捏暈一個壯年人,這已經算得是真正的秒殺了。
「小兄弟,別濫好心了,他們不會聽的,沒看見他們看食物的那眼神都不對勁嗎,」衛東說,「都已經病態了,跟嗑藥似的,你勸不住的。」
畢敬嚇得躲在柯尋的身後,似乎想藉助柯尋的身影把自己藏得密不透風。
董棟和袁源也沒有落後多少,一個身高體壯,一個膀大腰圓,並排往旁邊一站,立時就形成了一堵不規則的肉牆,頗為唬人。
「沖我拋媚眼就免了,哥有喜歡的人了。」柯尋放開了他。
袁源:「……」
「但你們有經驗啊!」畢敬急道,和圖書「你們肯定有我們不知道的能躲避的方法,你們是不是不想告訴我們,為的就是讓我們先死,你們好從中找到規避的方法?你們肯定有事情瞞著我們,拿我們當替死鬼堵槍眼,是不是?」
「說明白了,說明白了。」畢敬想連連點頭,但頭還在柯尋的掌心裏摁著,只好連連眨眼。
「打得你們膽汁都吐出來!」袁源更正。
眾人立刻豎耳傾聽,見一道蹄子踏地的聲音從農舍進門處傳來,不緊不慢地,一聲一聲地,向著這邊走來。
柯尋正摁著最囂張的那小子照臉一頓重拳,就覺腦後突然刮過去一陣風聲,轉頭一看,見竟是牧懌然,伸著一條長胳膊正將一個畫內人的頸子鉗住,不過兩秒鐘的功夫,那人就軟塌塌地倒在了地上。
忍不住回頭看向牧懌然,卻見他也正冷著臉看過來,嘴裏低喝了一聲:「後面。」
柯尋把手裡的小子一拳掄開,反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覺得頭髮有些翹,這才明白,剛才被牧懌然捏暈的那小子,竟是想偷襲自個兒來著。
一場風波平息后,窗外的夜色已深,但畫內人們似乎並無睡意,仍在四下里嗡嗡叿叿地說著話,這令幾個畫外人老成員產生了一絲錯覺,彷彿每晚到了禁步時間之後必會發生的恐怖事件,不會在這裏上演一般,莫名地竟在這樣的喧鬧里找到了一些安全感。
畢敬滿臉寫著「第四條」,哆嗦著道:「我就是……我就是想問得更明白一點,不然心裏沒底……」
「尼瑪啊——」袁源捂著眼睛大叫,「這兒都沒個公廁的嗎?!」
衛東清清嗓,衝著畫內人那邊狠狠一瞪眼:「再自不量力,打你們!」
「是、是什麼?」畢和-圖-書敬有點兒怕柯尋。
「盡量只吃堅果吧,」柯尋說,「儘快找到簽名離開。」
朱浩文在原地面無表情。
打不過,打不過……挨了揍的畫內人們心想,連打架的姿勢都不如人家好看。
「話不能這麼說,」秦賜的臉上是醫者的冷峻,「也許第一個死的是我,是他,誰也料不準這種事。」
再看向那幾名畫內人,仍舊吃得如痴如狂,恨不能把房間里所有的食物都擠下胃去,這情形莫名令柯尋想起了《千與千尋》里千尋的父母,也想起了千尋那句經典的台詞:
果然……還是逃不過每夜必死人的規律么?
這一頓飯,幾個畫內人吃了很久,直到撐得胃部都鼓出一個包來,才戀戀不捨地停下了嘴。
巨大的牛頭懸在隔間的上空,雙目微轉,觀察著隔間的每一個人。
「你們說的會死亡的事件什麼時候發生?會是什麼樣的死法?」幾個新人湊到老成員的身邊不住地發問,似乎已經不大相信之前秦賜對他們普及過的畫內知識。
沒等牧懌然有所動作,卻見一道人影已是幾步過去,抬起一條修長有力的腿,一腳就蹬在了這人的胸脯上,伴著一聲冷冷的「滾」字,瞬間就向後飛摔了出去,姿勢難看地落在了三四米開外的地方。
「還看著幹什麼,一起上!」這人怒不可遏地招呼了一聲,幾個畫內人——除了還在拉的一兩個,全都惡狠狠地衝著柯尋撲涌了上來。
「是的。」秦賜並沒有隱瞞,平聲靜氣地承認。
「食物也許對於他們來說就像毒品,是戒不了也忍不住的。」秦賜說。
畢敬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勇氣站出去,向角落裡縮了縮瘦小的身軀,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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