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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間的話，首先咱們這一間肯定不可能，別的房間也不太可能，因為毫無意義。隔間外面的走道，以及整個農舍內部，也不太可能，畢竟只要咱們仰起頭來，或是放風時進出的時候，就可以一覽無餘，簽名如果在這裏，很容易就能被發現。

柯尋：「管理員的辦公室？那個地方咱們也能去，但前提是……咳，你們懂得。只不過我去的時候是被拎著的，無法自由，咱們如果要去試探，只能想法子偷偷的去，而且恐怕也相當危險，畢竟裡頭都是牛。」

「淡定，鎮靜，easy。」柯尋掙脫他的鉗制，在他肩上拍了一把，「我沒事，把你的小心心收回腔子里吧，瞧哭得這一臉醜比樣。」

柯尋臉上笑意頓失，猶豫著說道：「可能是……基佬的煉獄？」

柯尋：「呵呵，男人都是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大豬蹄子。」

柯尋猜是董棟那貨已經被大家盤問過了，不由向著他望過去，見面色疲憊地坐在那兒，小心翼翼地往嘴裏放著巧克力。

衛東問他：「你呢？你沒城門失守吧？」

「對於一些動物保護者或狂熱愛好者來說，」牧懌然道，「人類在他們的心目中，還不如動物。」

「其實這一幅還算比較好理解的，」秦賜在旁邊加入進來，「畫名既然是《動物世界》，那麼顯然在作者設計的這幅畫的世界觀里，動物才是這個星球的主人，而人取代了現實中動物的角色和等級，在這裏產生和*圖*書了地位上的大翻轉。」

「什麼情況？」

也許是白天的經歷過於周折刺|激，加上昨夜並沒有睡好，柯尋坐下邊冷敷和莫鍪打架落下的傷，邊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卧槽我這是為了誰！」衛東抹了把難以自控再度溢出來的淚花，走到一邊去，怕柯尋再拿他說嘴。

「關在這兒怎麼找，外頭草坪咱們不也找過了，除了這兩個地方咱們還能去哪兒。」衛東頹喪地說。

「一些看似我們無法迄及的地方，其實是可以去到的！」柯尋接道，「有道理！我們怎麼就沒想到，把問題反過來思考，往往會有意想不到的答案，不愧是大佬，思維就是比我們活躍。」

「咱們現在要找的就是這種地方，既有可能出現簽名、憑咱們的能力也有可能去的地方。大家一起想一想，什麼地方會具有這樣的屬性。」

「得儘快找到簽名。」柯尋說。

「怎麼講？」衛東忙問。

柯尋看智障的目光看他：「你養雞養牛的話，是先吃|精壯年輕的雞和牛，還是先吃上了歲數和失去生育能力的雞和牛？」

「我好奇的是，既然在這幅畫里人變成了低等級的動物，那麼畫作者自己又算是什麼？」柯尋說，「他把自己也看成低級的人，還是把自己看成了高級的動物？如果是前者的話，在畫里人類毫無尊嚴，甚至連姓名都不配擁有，那他又有什麼資格在畫中留下自己的簽名？如果是後者的話，和_圖_書那這人就有點兒齷齪了，別的人類都是低級的，就他是高級的？行吧，他是畫作者，那咱們不在這上面跟他計較，那他又會是哪一種動物，動物中的貴族熊貓？還是獅子王？」

衛東撓頭：「可昨天袁源又怎麼說？」

柯尋繼續看智障：「你涮火鍋是涮老牛還是涮小肥牛？」雖然這麼說對袁源有些不太尊重，但很明顯，事實就是如此。

衛東湊過來壓低聲音：「我看他走路時腿都軟了，怕不是被榨乾了。」

牧懌然挪開了目光，頓了頓后又挪回來：「它們把你帶去了哪兒？」

他是被一瓶可樂砸醒過來的，睜開眼時，巨牛正在挨間發放晚飯。

「就是換人了唄，」衛東說，「巨牛把之前那幾個弄去別的屋了，這幾個是重新塞進來的，看著一個個兒比之前那幾個還要壯實，不過牛逼的是他們一見牧大佬在這兒都老實得一比，剛才發食物也沒敢上來混搶，特狗腿地讓牧大佬先挑，然後他們才敢上來吃，連莫鍪都是這樣，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領袖的威懾力？」

「……」衛東神色複雜地看了眼坐在對面的牧懌然，「我要是只雞我准羡慕死他。對了，還有個事……那個畢敬讓巨牛給弄去別的房間了，也不知道什麼原因。」

「人類自私，陰暗，殘忍，劣根性數不勝數，的確不如動物。」搭話的是不知什麼時候也跟過來的朱浩文。

「人以群分，」朱浩文指了指這間屋子裡ｈttｐs://wｗw.hｅtubook•ｃom.ｃom的人，「咱們這些都是正值年輕力壯的人，如果你仔細觀察，這些人的身材和外形也都很好，很符合那個中年大叔口中所說的『良種』。」

「草坪上一覽無餘，而且今天白天我和小牧也已經站在高處觀察過，不論是地形還是草皮紋理，都不能構成鈐印的圖案或是簽名的字體，所以草坪可以排除在外。

董棟也咳了一聲：「還有……女人那邊的農場，咱們也能去……」

柯尋搖頭：「畫中的規則是每天幾乎都會死人，而且看這幅畫的性質，應該不會有讓咱們湊一起票選死人的機會了，所以不管咱們這些人是否是肥牛，肯定會被控制在每晚最少死一個的規律上，要知道，精壯的人不只咱們幾個，這農場里有的是，多咱們幾個不多，少咱們幾個也不少，今晚肯定還會死人。」

柯尋望向一直看著他的牧懌然，翹唇揚起一個笑。

柯尋點頭：「是啊，雞群里的首領雞是有優先選擇食物和交配的權力的。」

衛東目光一亮：「這麼說，咱們這些人很可能不會再被挑中了？」

鑒於昨天袁源被挑中，幾個畫外人此刻都沒有什麼想吃東西的心情，生怕一不小心就肥了，成為巨牛們火鍋旁邊的一盤小肥人肉片。

柯尋向著四周看了看，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問衛東：「咱們這個隔間怎麼好像換了幾個畫內人？」

衛東點頭：「這是個問題。」

牧懌然目光落在身前的地面：「想和-圖-書要找到簽名，首先要破解畫作者的作畫意圖，而後再分析畫面內容和結構。」

「這種超現實主義的畫家我一般都當半個瘋子加半個天才來看，」柯尋說，「首先我不是瘋子，其次我更不是天才，所以這類人的心理和意圖，我覺得最難理解。」

柯尋目光投向那幾個正在搶食物吃的畫內人，驚訝地看到了莫鍪的面孔。

柯尋揉著仍有些疼痛的鼻樑，坐起身靠到牆邊，見衛東用複雜的目光看著他。

「小朱同志，浩文兒，」柯尋做了個合什的手勢，「人性這個課題實在是太大了，咱們要是在這兒討論下去，七天都過完了也不見得能討論完第一章。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找簽名，大家集思廣益一下，懌然先發言。」

「可不，」衛東說，「你沒發現還多了個熟悉的面孔？」

衛東蔫兒下來，嘆著氣道：「咱們在這幅畫里每天白天看著悠閑，其實算是咱們經歷過的最無力的一幅了吧，面對巨牛這種體型力量的絕對差距，咱們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甚至連逃跑的可能性都沒有，這純屬……就是束手等死，完全無能為力。」

「也許是因為他太瘦。」說話的是一直坐在一旁的朱浩文，手裡正擺弄著幾顆夏威夷果。

「所以這是按優、良、中、次、差的等級分出來的？」衛東了悟，轉而一驚，「卧槽，那該不會要從咱們這個房間開始動刀子吧？」

秦賜說道：「小牧說得確有道理，我們目前所能到達的地方https://m.hetubook.com.com，一是這個隔間，二是外面的草坪。

「不，」牧懌然看了他一眼，「去那邊沒有什麼用處，那邊和男農場是一樣的，如果農舍和草坪沒有出現簽名的可能，去到那邊一樣不會有。所以管理員辦公室是可能之一，除此之外，我認為附近應該還具備屠宰室和食物加工室。」

衛東紅腫著一雙眼睛，驚喜過望地撲過來撓住柯尋的腦瓜子：「你沒事？！卧槽你沒事？！太好了卧槽！太好了，太好了！你沒事，哈哈哈哈你沒事！」

眾人：「……」

衛東：「你的字典里沒有『直』記得嗎。」

牧懌然似乎已經懶得再去糾正柯尋的稱呼，仍舊不看他，邊思忖邊道：「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簽名不會出現在我們無法迄及的地方，但凡我們的能力所能到達之處，都是簽名出現的範圍，那麼反過來想，如果我們目前能到達的地方沒有簽名出現的可能，是不是意味著……」

柯尋起身，走到對面坐著的牧懌然身邊，蹲身坐下，歪頭看他：「男神，關於簽名的線索，你心裏有譜了嗎？今晚巨牛們很可能又要來挑人了。」

柯尋踹他一腳：「你在羞辱一個正直的同志知道嗎。」

「聽說你被拉去配種了？」衛東語氣怪異地問。

「我們日常能去的地方只有這兩處，如果這兩處沒有簽名，就只可能是在別處，別處看似咱們不可能去到，但如果按小牧的說法，說不定是可以去到的，只不過咱們以為不可能，實際只不過是因為沒有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