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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怖

作者:瑆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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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人學 第十七章 無畏的異端

第一卷 人學

第十七章 無畏的異端

柯尋看了看他,湊近了低聲說話:「懌然,你有沒有話想要和我說?」
牧懌然略作思索:「這也許是其中的一個原因,而我對此還有一個推測。」
「實在不行,借鄧光他們的用一用。」柯尋說。
說著從兜里掏出一副耳機來,塞進秦賜的手裡:「我這副耳機隔音效果非常**,到時候你帶上,你手機里有音樂嗎?」
把手電筒還給牧懌然,柯尋在四周走了一圈,瞥見衛東一臉鬱悶地在那裡盯著自己黑屏著的手機:「電用完了……下回進畫我得帶個充電寶。」
「嗯。」柯尋忽然有些緊張,剛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就覺牧懌然的一隻手從身後圈上來,然後……落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或者可以把腐女解釋為贊同或支持同性戀的群體,」牧懌然補充,「進一步概括就是,這個試驗室的實驗,針對的是在性取向上有異端傾向的群體,這裏的『異端』,是指當時那個年代背景下的範疇。」
「聽著東子,我要是也變成了植物人,你千萬別猶豫,直接把我弄死,千萬別讓我活著受罪。」柯尋說。
「如果是這樣,」柯尋眼睛一亮,牧懌然目不轉睛地盯住他,「我突然有了個想法。秦醫生,你來一下!」
「如果我們把這些機器破壞掉,你說會有什麼後果?」衛東說。
秦賜點頭:「安全起見,我還是準備上吧,還有那位姓李的小姑娘,她可能也需要多準備一個。」
「但我認為,這幅畫的背景在那個時代,不和圖書可能有同性戀者敢為同類明目張胆地發聲,只有可能是反同者才敢這樣畫。」朱浩文說。
牧懌然放下手中文件,垂眸想了一陣,淡淡開口:「如果不去揣測實驗內容,單從照片本身出發的話,當你看到這些照片時,會有什麼反應?」
「事實上,B試驗室現在不也相當於廢了么?」牧懌然說,「『畫』的設置永遠不是甩給我們一條絕路,也不見得每一個難關都是為我們這些入畫人量身定製,運氣好的話,可能一人不損就能過關,運氣不好的話,可能所有人連第一天都熬不過。記得你進第一幅畫時我告訴過你的么?即便是『畫』,也會有BUG,這說明什麼呢?」
柯尋照了一陣,忽然說了一聲:「我去廁所。」就大步出了試驗室。
「也可能是同性戀者。」牧懌然道,「以畫揭露和批判。」
牧懌然忽然抬眸看向他:「第一晚,正常向的蔡曉燕毫髮無損;第二晚,正常向的秦賜毫髮無損,但是身為腐女的張晗睿卻成為了試驗品。」
柯尋一搭秦賜肩,把他拉近了壓低聲音:「今晚你在A試驗室要遭受噪音攻擊,我和懌然剛才推測,這些東西對科技產品可能不敏感,所以我想了個也許能幫你抵擋抵擋噪音的法子,只是不知道管不管用。」
柯尋也不想看著衛東替自己難過,起身過去把照片放回了原處,然後站到牧懌然旁邊,看著他檢查手裡的文件。
柯尋:「說說看。」
牧懌然點頭。
www.hetubook.com.com秦賜離開去弄手機,柯尋重新望向牧懌然:「我還有個想法。既然那些東西對科技產品不敏感,那咱們晚上就用手機攝像頭照一照,說不定能照出什麼東西來,你說呢?」
「所以被採取切除前額葉手術,企圖治愈這些『精神病患者』。」牧懌然語氣冷淡地接道。
牧懌然抬眼看向他,微微頷首:「這一點是有些奇怪。」
「應該不是這個原因,」牧懌然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另一張辦公桌上擺著的投影儀,「如果看不到光,就不會用這種設備。」
柯尋忽然抬手拿過牧懌然手裡的手電筒,關掉燈光,兩人所在之處頓時陷入朦朧的黑暗。
牧懌然偏頭看了他一眼:「你好像有所發現?」
「那修改照片算不算是一種破壞?」衛東擔心地指指柯尋手裡被改的面目全非的照片。
「任何時代,都不缺無畏的異端。」牧懌然望向正跨進門的柯尋,黑暗裡微微動了動唇角。
柯尋目光一閃:「你的意思是,這個試驗室的實驗,針對的是同性戀者和腐女?」
牧懌然點頭。
牧懌然在黑暗裡沉默,柯尋耐心地等著他,等到不知過了多少時候,等到柯尋都開始心疼他了,暗暗嘆了口氣,想著還是不要為難他,正要開口找個話題把這件事岔過去,就聽見牧懌然的聲音簡短地,沉靜地響起:「柯尋。」
……像撫狗頭似的揉了揉他的一頭亂毛,語氣溫和地說了一句:「你話太多了,抓緊時間hetubook.com.com。」
「莫非這些『東西』看不到光?」柯尋說。
「那如果入畫者都是堅定的異性戀者呢?這個試驗室不就相當於廢了?」柯尋說。
牧懌然放下手中的文件,望著黑暗中虛無的某處沉思,忽聽朱浩文的聲音響在旁邊:「同性戀在過去,被認為是一種精神疾病。」
柯尋就把剛才的分析說了一遍,然後問他:「你覺得這些從別處翻拍來的照片,是要用來做什麼的?」
「你說這些『人』,會不會就是實驗日誌上提到的那些實驗失敗的犧牲品?」柯尋說。
「那正好,」柯尋說,「能不能擋住噪音不知道,不過就算擋不住,中間只要有音樂就能緩衝刺耳單調的聲音,如果那些東西對科技產品不敏感的話,應該不會阻止你開音樂。你手機電還多嗎?」
秦賜掏出來看了一眼:「還剩70%,只聽音樂的話,耗電應該不會太快。」
柯尋偏頭看著他:「你真讓我說?」
牧懌然眼皮都不抬,淡淡地道:「你認為我該和你說什麼。」
柯尋嘆了口氣,嘆完又笑了:「那咱們豈不是非常不幸,怎麼就讓你和我碰巧輪到了這個D試驗室呢,簡直正中『畫』的下懷。」
牧懌然掏出來解鎖后遞給他,柯尋調出攝像頭,先照了照試驗室內的情形,見一如第一天時見到的那樣,房間里有好幾條灰白的人影,整張臉也是枯白乾癟,獃滯的眼睛沒有任何的情緒,卻張著一張黑洞似的嘴,兩臂伸張,五指鉤屈,像是想要掙脫什麼,又像和圖書是在努力地逃離什麼。
柯尋:「……」
「是的。」牧懌然道,「我把他們衣服上的編號和日誌上提過的試驗品編號對照了一遍,有些對的上,有些是日誌上沒有的,但我想這些人應該都是。」
「好吧,」衛東嘆了口氣,「我就是擔心你,其他三個試驗室都有應對的辦法,只有這間試驗室……」
「難道因為這幅畫的背景是很早以前,那個時候還沒有出現手機,所以這些『東西』也不認識手機?」柯尋說。
「說明『畫』不是為我們量身定製,它是事先就設定好的,不因入畫者本身的屬性而改變,」柯尋答,「所以每一個難關對我們這些人來說,是死局還是活局,全憑運氣,當然,大部分難關都是九死一生的局。」
衛東聽著心酸,胡亂點了個頭。
「估計會遭到反噬吧。」柯尋說。
「我不說你也能猜得到,」柯尋說,「但問題是,我是這樣的反應,別人可不是,我是說那些正常取向的人,嗯……還有可能不包括腐女。」
柯尋伸手到他面前:「手機借我一下。」
「畫這幅畫的人,會不會是個反同性戀者。」朱浩文說,「所以才把D試驗室畫得最為詳細,來表達內心對同性戀者的厭惡。」
牧懌然面色微僵,重新拿起手中文件翻看起來。
牧懌然不答話,也不看他,只是垂著眼皮。
牧懌然覺得耳際忽然一片溫熱,柯尋暖質感的聲音低低地送進耳孔:「如果今晚我們被施行了額葉切除手術,也許明天一早,我們就再也認不和圖書出對方了。懌然,我覺得吧,人生苦短,尤其像咱們這些入畫者,有今日沒明天的,就更應該想說就說、想做就做,活的時候隨心所欲,死的時候了無遺憾。懌然,錯過了彼此還在的好時候,真的會後悔終生。」
秦賜嘆服地看著他:「小柯你這腦子是越轉越快了。我手機里倒是有幾首曲子,都是節奏舒緩的音樂。」
「應該不算吧,」柯尋說,「我又沒有改變它的性狀,充其量只是在上面蒙上了一層東西,一擦就能擦掉,瞧。」
秦賜走過來:「有發現了?」
牧懌然:「這個研究所,研究的所有項目都和人有關,用一個不恰當的詞來概括,就是以人為本,他們研究的是人最原始、最本真、最自然的東西,而不是由人創造、改造出來的工業製品、科技製品及等等。因此我們是否可以推斷,這些『東西』只對人敏感,而對除試驗室自帶設備之外的其他非人物質不感興趣?」
柯尋伸手進兜,摸了摸自己也已經沒了電的手機,忽然想起什麼,走回牧懌然身邊,說道:「有件事我覺得挺奇怪,昨晚我以口頭方式來統一咱們四個人鬆開電線頭的動作,沒過多久就被堵上了嘴,之後咱們依靠的是我手機上的秒錶,手機屏那麼亮的一個東西,就豎在咱們的面前,你說那些『東西』為什麼不像堵住我的嘴一樣把它弄滅了呢?就這麼放任手機一直亮到電用光,萬一我手機上插個充電寶,那豈不是一口氣能用到天亮,這麼明顯的作弊器,為什麼沒有被禁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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