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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牧嘗試聯繫過，但遺憾的是，他們全都已經身故了。」秦賜道。

衛東：「事後？」

柯尋：「休息。」

衛東：「跟我你還見外，咱倆誰不知道誰啊。那什麼，你不是說要買傢具嗎，我舅明兒在賣場，你們要是去直接找他，底價給。」

「那麼暫時就這樣安排吧，」邵陵起身，「我還要趕今天的飛機，有什麼最新的消息，請大家及時在群里溝通，多多聯繫。」

……

「是吧！」衛東繼續在電話里吧啦吧啦，柯尋的思想卻已飄遠，牧懌然坐在落地窗前喝著熱氣騰騰的速溶咖啡，窗外是滿城的落葉深秋，夕陽金紅的餘暉漫灑在他米色的毛衫上，泛著一層毛茸茸的暖光。

邵陵凝眉，發覺整個事件竟是這麼的毫無頭緒，發生得無緣無故，進展得全無根由，沒有起因，沒有結果，就這麼無限延伸下去？就這麼永遠沒有盡頭？

邵陵目光一閃：「入畫這種事情，在國外有沒有？」

「很正常，畢竟你才經歷了一幅畫，急於擺脫這種境況的心情是正常的，」柯尋說，「不像我們，這麼多幅畫撐過來，人都已經麻木了，你看哥兒幾個，現在該吃吃該睡睡，該工作的工作，該玩兒的玩兒，什麼都沒影響，你可以試著直接跳到我們這個階段。」

「至少我國古代的畫家可以排除，」邵陵道，「會以英文字母做簽名的只有國外畫家或是我國當代的畫家了，這個T打頭的名字可能是一個英文單詞，也可能是名字的縮寫，我們應該去調查一下各國畫家的名字，不是T打頭的畫家不用管，然後用排除法進和-圖-書行篩選……」

……

衛東：「你鍵盤壞了啊？機械鍵盤你習不習慣？超有質感，尤其是落鍵的時候，咔咔嗒嗒的機械聲聽著特來勁。……人呢？喂？說話！」

柯尋：「嗯……我只是在想象，感覺確實應該會挺來勁的。」

邵陵笑了笑：「說得對，是我有點心急了。」

旁邊的衛東：……我是誰，我為什麼站在這兒，我為什麼突然吃起了狗糧。

羅勏舉了舉手：「姐夫，我可以加入你和我哥的小組，我沒工作，平時就是到處亂跑，時間大把的有，幾個月不回家都沒事！哥，讓我住你家去都行，真的！」

似是看出了他眉宇間壓抑著的茫然與煩躁，牧懌然開口道：「我相信萬事都有因果，這件事情不可能無緣無故的產生，所以不必感到彷徨，我們集思廣益，終會找到線索。」

「柯尋，」牧懌然抬手，勾著他的下巴讓他面向自己，「這是你的家，以後也是我的家。我們兩個的家，需要有我們兩個的印跡，不必全都依著我的喜好，你喜歡的，我也會喜歡。」

「因此我認為，找到這件事情的起始時間，能夠讓我們得到更多的線索，所以這個問題至關重要。我們幾人這一段時間就在分頭做這件事情。

「我在文心集團任職。」邵陵只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工作。

羅勏：「我女票說了，兩個人不能老膩在一起，時間長了相看兩厭，小別勝新婚，讓我沒事兒別在她眼前晃，我為啥以前經常在外面一跑倆仨月不回家啊，還不都她往外轟我的。」

「所以現在看來，你和-圖-書們進過的所有畫作所在的美術館的坐標，連起來看上去像是T和一個三角？」邵陵看著柯尋手機上存下來的坐標圖，若有所思地問道。

「秦醫生的同學分佈在各個城市的醫院，他現在正聯繫這些人，藉助聊天打聽他們所在城市的一些奇聞異事。要知道，在醫院里，這類事件的傳聞反而不少，並且那些入畫者們，往往在現實世界中因此事病了、瘋了、傷了，醫院就是能夠接觸到這些人和事的主要去處。

柯尋：「有屁就放，沒事我掛了。」

「這麼看來，我們入畫的坐標就是按著這些字母的形狀來的，」邵陵思索，「那麼這些字母會不會是某種暗示？」

「這可能是這些人的第二個共同點。」柯尋攤攤手。

衛東：「嘛呢？」

「如果你和羅勏有人脈可以用得到的，希望你們也能加入進來，方菲那邊，我也會和她聯繫。」

羅勏：「Yoooo——」

後頸處的發尾尖被牧懌然伸手覆住，柯尋心想他怎麼這麼喜歡這裏，摸摸揉揉就算了，還要揪一揪，揪得他從頸椎到尾椎整個兒都酥麻了。

邵陵說道：「我也可以找人跑跑這件事，甚至可以在我們的刊物和公眾號上打著徵文的幌子收集一下信息。」

「那麼我們就只查國內的畫家就好。」邵陵並不肯放棄自己的辦法，「以及，之前入過的那些畫的當代畫家，你們有沒有聯繫過？」

柯尋轉頭看向牧懌然，臉上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那，我們也回家？」

方菲留下了聯繫方式，並加了「進畫論」V信群后就離開了，剩下的人在附hetubook.com.com近的酒店住了一晚，次日早上一起吃了頓散夥飯。

衛東：「敢問這位大佬是做什麼的？」

文心集團是國內最著名的文學運營商之一，旗下有網路平台也有紙媒出版，受眾群體龐大，交互反饋率也很高。

柯尋：「……你們異性戀的愛情我不是很懂。反正你別往我家裡擠，我特么好不容易能過二人世界了，誰來我弄死誰。」

最後在酒店裡就只剩下了柯尋、牧懌然和衛東。

柯尋：「……你行我不行！你不要你女朋友了？」

牧懌然也溫爾一笑：「好，回家。」

如果邵陵能夠利用職務之便來搜集信息，無異於給入畫者們增添了一股強大的助力。

柯尋：「行。對了……什麼牌子的鍵盤比較結實？」

「古今中外畫家這麼多，這不好找吧？」羅勏乍舌。

那麼這樣掙扎著活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我看咱們家得添置些傢具了，」柯尋叉腰站在中廳，四下打量自己這個空洞洞的房子，開始處處嫌棄，「牆太白，要不換個顏色吧，高級灰？靜謐藍？死亡芭比粉？客廳添一套正經沙發，再弄個小型家庭影院？書房弄上一整壁的書架，放你的書，再弄一張辦公桌，把我的電腦桌扔客房去，反正客房空著。對了，我在網上看中了一套咖啡機，我現在就下單……」

柯尋望著他的眼睛，半晌后舔了舔嘴唇，嗓音低沉地開口：「我喜歡的，你也喜歡？那……」邊說邊攬住牧懌然的腰，帶著他慢慢向後退，直到退進了書房，忽然腳下一勾一絆，把他摁倒在了電腦桌上，「我喜歡這個。」柯尋https://www.hetubook.com.com壓下身子，貼上牧懌然的面頰，輕輕嚙著他的耳朵，並且上下其手。

邵陵想了一陣，問：「那麼所有入過的畫的作者，他們之間有沒有什麼共同點或是其他的關聯？」

邵陵倏地一驚，立刻重新將目光放在手機屏幕的畫面上，仔細地盯了一陣，半晌才道：「如果這是個簽名，那麼你們有沒有查找過哪個畫家的簽名是以T字打頭的？」

「沒有。」這一次回答他的是牧懌然，「我特別讓人留意了，也親自去了幾家據說發生過靈異事件的美術館，但最後都被確認，與入畫事件毫無關係。這件事，只發生在這個國度。」

電腦桌是個好東西，不如商量一下，就一直留在書房吧。

沒有死在畫里，卻要死在這裏。柯尋神魂俱盪地心想。

「首先我們想知道，這件事情是只有今年才開始發生的，還是在此之前就一直都存在著。」牧懌然一開口，就讓邵陵全神貫注地聽了進來，「我和秦醫生進的第一幅畫，就在今年的五月初，當時一同進畫的另外十一人，也全都是第一次入畫，所以我們無從知曉，在此之前是否還有其他的畫。如果還有，那麼我們現在所得到的坐標形成的字母，恐怕就不能看作是以『T』開頭的了。

他聽見牧懌然的聲音輕輕地響在耳邊，似嘆息似輕喘，帶著酥磁的音質，撩人心弦。

「我們也曾討論過，」秦賜道，「大家認為有兩種可能，第一，這些由所有美術館坐標組成的字母，最終將形成一句類似暗語或提示語的句子，而這個句子，很可能就是解開這一整件不可思議之事背後真相https://m.hetubook.com.com的關鍵；第二，這些坐標形成的字母，極有可能，是一個巨大的，簽名。」

眾人送走了邵陵，也紛紛道別各回各家。

「這恐怕是個非常巨量的工作，」秦賜微微搖頭，「你要知道，我們曾入過的畫里甚至有名不見經傳、甚至畫功並不算上佳的畫者的作品，如果把這種等級的畫者也考慮進來，我想用個幾年的時間恐怕都查不完。」

「我盡量。」邵陵恢復了冷靜，重新整理了一下情緒，然後看向牧懌然，「那麼你們現在針對這件事，都展開著什麼樣的調查呢？」

「後面這個角狀的形狀，可以看做是三角，也可看成字母『N』或『M』的左邊一豎和中間的右斜杠，」秦賜道，「但我更傾向於是字母N或M。」

衛東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柯尋正把死於非命的鍵盤扔進垃圾筒。

到家時已是當天下午，這一次牧懌然帶了一整箱的行李來，看著柯尋像條歡脫的大狗似的拉著他的行李箱直接衝進了卧室，牧懌然的唇角不由得微微彎起。

柯尋：「……Yo你個胡蘿蔔頭啊，到時候有事會在V信上召喚你的，在家乖乖等著吧。」

飯後坐了坐，主要是邵陵有很多的問題要問。

「浩文和衛東負責收集和打聽網上的相關傳聞，柯尋和我負責查閱相關的書籍、紙媒，以及實地走訪。但這件事並不是短時間內就能獲得線索的，目前為止，我們都還沒有查到有用的東西。

「他們可能只有一個共同點，」柯尋說，「都是我國人。」

「完全沒有，」換衛東答他，「我們甚至想法子查了這些畫者的族譜——能查到的都查了，沒有任何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