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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怖

作者:瑆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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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薛定諤的貓 第十七章 量子永生

第一卷 薛定諤的貓

第十七章 量子永生

朱浩文聞言也愣住了,他甚至還沒有開始往這方面去考慮,而柯尋的腦子卻已經轉到了這裏。
「沒錯,」柯尋一拍自己腦門,「我是被今天學到的一切給嚇傻了,已經不由自主地把現實世界也當成畫中世界了——這麼一說,你們有沒有覺得,『畫』的惡意已經越來越大了,在《緋色之獸》那幅畫里,它蠱惑我們把畫中世界當作現實世界,到了這幅畫,它竟然引誘我們把現實世界也當成畫中世界,讓我們開始對現實世界產生質疑和絕望。如果說緋獸時還只是讓我們想留在畫中,到了這幅畫時就已經想讓我們連活下去的信念都失去了!」
「如你所言,」邵陵的聲音也繼而傳來,「這幅畫的高明之處在於,它用以『誘導』我們的東西,全部是現實世界中真正存在的科學理論和假想,這就好比,一個人用全部屬實的真話來對你進行欺騙,那麼試問這種騙局,究竟是騙局,還是真相呢?」
「感覺這比找到他的**更難啊,」羅勏說,「起碼**還是有形有質的,意識這種無形無色無質量的東西,要怎麼去找?難不成就,就在空氣里隨便亂飄著?飄哪兒算哪兒,風一吹就刮二里地以外去了?」
話音落時,柯尋聽見了好幾個人虎軀一震的聲音。
「那麼如果其中一組人找到了程式的意識,並且因此得到了簽名,那其他人怎麼辦?」衛東問他。
「不,我們不必自殺,」一直靜靜聽著兩人說話的牧懌然此時開口,「就算平行宇宙在現實世界中也存在,程式也已經在我們所處的那個宇宙里死了,活著的他已經在和-圖-書另一個宇宙里了。而我們就算要學他以死亡分裂出一個平行宇宙,活著的我們也是會和他一樣去往另一個宇宙,在眼下我們所處的這個宇宙中,我們死了,尋找簽名將毫無意義。」
「既然程式篤信意識決定物質,」牧懌然接著道,「那麼他的**做為物質已經死去,他的意識呢?是否還存在於這個世界,只不過我們無法看到他?意識既然決定物質,我們是否可以通過找到他的意識,來拿到簽名呢?」
「讓你們琢磨線索呢,都想出來了嗎就跟著摻和?」柯尋問。
柯尋伸出一根手指頭:「親愛的,我們不是有法則書和道具箱嗎,如果意識也能做為道具使用呢?」
「說到意識和物質的關係,」邵陵說道,「唯物派認為物質決定或者說是派生出意識,唯心派認為意識決定或派生出物質,這兩種說法在哲學上都被稱為『一元論』。然而還有一個『二元論』,即物質和意識不存在決定或派生關係,二者是並立存在的。」
「什麼意思?」衛東忙問。
「物理中的四維,簡單來說指的是長度、數量、溫度,和時間。」朱浩文道,「**存在於四維空間,受到時間的限制,只能按照時間線推進和發展,而無法在過去、現在和將來之間隨意跳躍。
「那個時候『文檔』就成為了網路共享文檔,我們在不同的網路上可以對它同時進行修改。」牧懌然道,「最直觀的例子就是我們聊天軟體的Q訊文檔功能。現在的我們算是同處一室,相當於共用著一台電腦和它裏面的文檔資源。」
「現在難題不和*圖*書就在這兒了嗎,」衛東攤手,「關鍵是這個意識它看不見摸不著,怎麼找?」
【資源正被佔用,請稍後再試。】
「這個想法很有想象力,」秦賜道,「我覺得我們可以試試。」
「知道么,」朱浩文終於率先開口,語氣里有著些奇異的腔調,「為了諷刺正統派『不確定性理論』,薛定諤提出了『薛定諤的貓』理論,在當時,的確把正統派堵得不輕,因為他們確實無法解釋貓的生死疊加狀態。
「物質與意識的二元論。」
「打個最簡單的比方,我們想要從A地點去往B地點,**只能隨著時間的推移由A向B移動,但我們的意識卻能在瞬間想象我們已經到達了B點,甚至可以瞬間想象出B點的一切面貌,而**卻並不能束縛意識『飛』到B點。
「但如果柯尋停下骰子,就意味著他已經擲出了點數,開啟了又一輪入關的程序,接下來第二個人只有60秒的間隔時間,我們要在這60秒的時間里利用法則和道具找到程式的意識,如果不能,第二個人就要接著擲骰,」朱浩文道,「而如果當我們所有人都擲完骰子,仍沒能找到程式的意識的話,我們就必須要再次進入關卡中,再闖一回關,才能夠重新回到這裏,繼續用法則和道具尋找程式的意識。」
柯尋愣了片刻,道:「那麼,如果找到程式或是他的兒子才能找到簽名的話,難道這意味著……咱們也必須要自殺才可以?」
「所以說二者之間並立存在,也不算是毫無依據。」
「那麼,這個理論就可以用來解釋薛定諤的貓了,按照埃弗雷特的和*圖*書意思,盒子里一活一死的兩隻貓,都是存在於真實世界里的,只不過它們所在的是兩個平行的、不同的世界,所以表現出了疊加態。
「這種說法即便在物理界也有一部分擁躉,」朱浩文接著邵陵的話道,「有人認為人的**和意識是屬於不同維度的,**是存在於四維空間的三維生物,而意識存在於多維空間,某種意義上說它們二者並立存在,也說得通。」
聽起來她現在的情緒已經挺冷靜的了。
「這樣,波函數就無需坍縮,去隨機選擇通過左邊還是通過右邊,因為存在著多個宇宙,A宇宙的人所在的世界里,電子通過了左邊的狹縫,而在B宇宙里,人們觀察到的電子則通過了右邊的狹縫。
「邵哥,你快別說了,你這麼一問,我怎麼想怎麼覺得這就是真相。」羅勏驚嚇道。
「等等,」柯尋說,「程式是用薛定諤的貓的方式死掉的,但他兒子不是啊,直接從樓上跳下來的,那怎麼疊加?」
「但我們在不同的關卡內時不是可以同時用這些功能嗎?」羅勏問。
「也就是說,既然這幅畫里一切有依據的假想都能為真,那麼我們完全可以利用這一法則把它變成真的,然後把程式的意識留在這個宇宙,」柯尋說,「只要找到他的意識,就可以找到簽名了!」
鄧林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啞口無言。
「以此來解釋程式的自殺行為,也就非常容易理解了。程式把自己當做了薛定諤的貓,在他活著的時候,他失去了他的兒子,所以他讓自己處於一個疊加態,這個時候產生了平行宇宙,死去的他,在這個宇宙,和_圖_書而活著的他,去往了另一個宇宙,去尋找活在另一個宇宙里的他的兒子。」
「事實上,我對柯尋剛才說過的關於意識的問題有些想法。」牧懌然看向柯尋,他閉著眼睛無法視物的樣子,不知為什麼有些令人心疼,於是忍不住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立刻一如既往地得到了他熱烈的回應,自己的手反而被他以十指交叉的方式握得緊緊。
「——儘管這種情況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由於多宇宙理論的存在,每一個宇宙都展現著疊加態其中之一的狀態,那麼在億萬平行宇宙中,就總會有這麼一個宇宙展現的是『所有構成子彈的粒子全部繞開了人的頭顱』的這種狀態。
「你說得我直打冷顫。」衛東的聲音從旁邊傳過來。
「我來。」說話的是朱浩文,已是飛快地點開了自己界面上的法則書。
「本來正想著呢,被你們說的這些東西給吸引住了。」衛東道,「既然大佬的意思是,我們不能死,但程式父子也沒跟我們在同一個宇宙,那這要怎麼才能找到簽名呢?」
柯尋把自己的想法對牧懌然和朱浩文說了,儘管閉著眼睛,也能感覺出這兩個人豁然開朗般地一時沉默。
「所以這意思就是說,我必須得停下這個骰子,釋放它佔用的資源,然後其他人才可以接著使用?」柯尋說,「怪不得擲骰子的過程要輪流進行,而不能大家一起擲。」
「而換作其他的自殺方法也一樣,不管是跳樓、割脈、服毒、觸電,還是自縊,總會有一些平行宇宙里的他還活著,總會在某個宇宙里,自殺者永遠死不了。
「道理是一樣的,」朱浩文道,和圖書「把薛定諤的貓換成人,把鎚子換成槍,人舉槍自殺,由於構成子彈的是一堆具有波函數性質的粒子,那麼就總會有一個非常非常小的可能性,所有的粒子都坍縮向某一種可能——即它們全都繞開了人的頭顱,使得這個人安全無損地活了下來。
「這個問題成了無數物理學家想要破解的難題。直到出現了一名叫做埃弗雷特的物理學家,他提出了多宇宙論假說,也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平行世界。
「程式想要尋找的,就是活在量子永生宇宙里的他的兒子。」
「但,意識卻不受時間的限制,它可以瞬間去到過去的某個時段,也可以在因和果之間來回切換。
「四維空間是什麼?」吳悠的聲音傳過來。
「仍用電子雙縫實驗為例,當單獨發射一個電子時,它是怎麼同時穿過兩條縫隙的?多宇宙論認為,當電子經過雙縫后,出現了兩個疊加在一起的世界,在其中的一個世界里,電子穿過了左邊的狹縫,而在另一個世界里,電子則通過了右邊的狹縫。
「這種情況,被稱為『量子永生』。
牧懌然略一思索:「也許是因為柯尋控制的骰子一直沒有停,就相當於電腦上一個文檔正在被打開使用,再點一次打開文檔的話,就會被顯示鎖定,或是防寫,再或是只允許只讀操作。一個打開的文檔不可能出現在第一頁進行編輯的同時,又在同一時間在第四頁進行修改的情況。」
「不用吧!」鄧林忽然說,「剛才姓牧的這位不是說了嗎,進入關卡后我們就都可以同時使用法則和道具了,到時候我們在關卡里一起試著找程式的意識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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