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你呂家的報應到了！
兩人說到這兒，就繼續回到牢房裡審問犯人去了。
常升聽著三弟的話，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道。
全城戒嚴，所有藥店、醫館全部停業。
「噗呲……」
湯氏說完這話，氣惱地從地上爬起來，然後捂著臉哭著跑了出去。
「你說得對！」
呂府門口的下人看到這一幕，一個個都被嚇傻了。可還沒等他們喊出來，就聽到常升陰仄仄地開口了。
湯氏話音剛落，看到滿桌子的武器、鎧甲，臉色不由一變。
常升聽到這話欣慰地摟著妻子，撩起妻子的頭髮笑了笑。
常升聞言臉色驀地一沉，指了指皇宮的方向問道。
百姓全都被關在家中，不允許上街。
「二哥？」
「哦對了，還有一個死人。」
「殺！」
錦衣衛指揮使蔣瓛聽到常家二爺來了，趕忙就扔下大牢里的幾十個人犯，顛顛的跑出來迎接。
「不過，那六十六人一看就不是善類。若不是有孝陵衛全程護送，估計他們在半路上就會動手，到時候三皇孫恐怕就……」
只是他看到常升臉色陰沉，一點搭訕的意思都沒有，也就沒敢說不收銀子的話，只能訕訕地目送常升上了馬車。
「您想想看，要是血不從耳朵里流出來，就得流到腦子裡，那真是神仙都難救啦！」
常升忙完這些，又去庫房取出一張弓，一壺箭，兩柄腰刀。
「呃呃……」
「此事不得泄露，全推到白蓮教身上！」
「指揮使大人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常家二爺慫得很，就是他親舅舅涼國公都看不上他，嫌他太膽小怕事，一點都不像常家人。」
然而，就在他喝了三分醉意之時，他羡慕嫉妒的二哥也到了呂家門口。
走了沒多遠，就看到一隊家丁護院手持鋼刀、棍棒等武器攔住去路。
常升看了看哭泣的湯氏，對著湯氏說了聲抱歉。
「二哥，你這是要幹嘛去，難道皇爺終於想起咱們常家，打算讓咱們常家領兵打仗了嗎？」
「帶路！」
「對不起！」
「為……為什麼？」
蔣瓛聽徐六子這樣一說，在結合錦衣衛這些年收到的密報，緊張的心情頓時放鬆許多。
「你現在休了我，我就敢死給你看，嗚嗚嗚……」
「諾！」
因此，兩兄弟鬧得有點僵。
「這兩個逆子倒是有心了！」
這時一隊丫環跑過來，看到花廳內一片人間地獄的場景，當場嚇得尖叫起來。
「老二總算知道動腦子了……」
「終有一日，我也會這般威風！」
呂氏竟wｗｗ•hetｕbooｋ.ｃｏm.ｃｏm然敢指使族人刺殺朱允熥，這已經是把他們常家往死里踩了！
「晚上找時間，替我給常家送回去！」
常升的老婆湯氏聽到夫君突然要洗澡，趕忙過來問詢一聲。
「你不是哄騙咱呢吧？」
常升隨手將丫鬟扔掉，朝著丫鬟所指的方向大踏步而去。
這可能是夫君最後一次洗澡了，一定要讓夫君乾乾淨淨的走！
常升回到家裡，就命令下人燒水。
常升穿著沉重的鎧甲，摟了摟妻子湯氏，又抱了抱女兒，這才背上弓箭，抄起虎頭湛金槍，頭也不回地出了開王府。
常升舞動起虎頭湛金槍，一個橫掃就掃倒七八個人，隨著槍頭閃電般地探出，又有幾個人當場斃命。
蔣瓛說完這話，看著常家馬車的背影喃喃自語道。
不多時，熱水準備完畢，常升在妻子湯氏的伺候下，將全身洗刷了一遍。
皇帝陛下有三四個皇孫，可他們常家可就這麼一個親外甥啊！
雖說郝太醫說大孫沒有大礙，但總這麼昏迷著也不是個事啊！
常升無視了大多數人，只是隨手拽著一個丫鬟問道。
常升知道這一切，只是懶得解釋。
二虎在上奏之時，故意點出「燕」、「秦」兩個字，直接對應燕王和秦王。
「我只問一句，刺殺三皇孫的兇手到底是誰！」
老朱捧著大孫的臉蛋嗚嗚地哭著道。
為了裝下這些人，錦衣衛火速處決了一批白蓮教逆匪，這才騰出足夠多的地方來裝幾百個「刺客」。
「這六十六人手上都有老繭，是慣用使刀弄槍之人。還有幾人膂力非常，明顯是神射手，用的弓質地也不俗。」
常升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三弟常森騎著馬從衙門回來。
老朱聽郝文傑說得這般篤定，懸著的心這才稍微放下點。
「聽話！」
面對幾十個家丁護院，常升只是露出一絲鄙夷的微笑。
「殺人啦！」
「哼哼！」
「常家二爺可是出了名的老摳，蔣大人能收到他的銀子，那說出去都能當牛吹了，哇嘎嘎！」
湯氏在邊上幫著磨墨，只看了一半就哭成了淚人。
「夫君！」
「這錢拿著可燙手得很！」
常森聽到這話臉色就是一陣鬱悶。
「實不相瞞，現在只查出為首之人姓呂，上元縣人，名叫呂言。」
常森覺得自己是庶子，二哥常升不待見他，故意不幫襯他。
朱允熥遇刺，常家可是僅次於皇家的苦主，就算是來打聽一下案情，那也是合情
hetubook.com.com合理的訴求。「多謝蔣大人解惑！」
「啊？」
常升擦拭完腰刀，調好弓弦，就趴在桌子上寫了一份奏摺。
真·寧抓錯不放過。
湯氏為夫君換上一套嶄新的裡衣，又幫他穿上麒麟服，披掛上鎧甲，佩戴上腰刀和箭袋。
「夫君，難道非要如此嗎？」
徐六子本來已經快脫離錦衣衛，成為朱允熥個人的家臣了。
「什麼身份？」
「真的嗎？」
「在裡邊……」
湯氏跑到外邊，趴在樹上嚎啕大哭。不過哭了一會兒，她就擦乾了眼淚，一臉堅定地去為夫君準備熱水去了。
「呂祿在哪兒！」
蔣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那我給你一紙休書，你去找有本事的人過去吧！」
「奉好茶！」
「剩下的十個人則哪兒的都有，疑似白蓮教的人……」
老朱打發走二虎，就趕忙回到卧室，趴在床頭獃獃地看著大孫。
常森看著二哥威風凜凜的樣子，眼裡寫滿了羡慕嫉妒。
「諾！」
呂家門口只有四個守門的小廝，被常升眨眼間殺了兩人，剩下的兩人直接嚇得尿了褲子。
在老朱守著朱允熥的時候，整個京城已經是風聲鶴唳了。
「一會兒命人把屍體給呂家送過去，敲打敲打呂家！」
「滾！」
「你是何人，敢到我呂家撒野？」
「我明白了！」
甭管你是鐘山邊上種地的，還是打獵的，凡是長得像個人，都一股腦把你給抓走！
「三弟！」
常森聞言回懟道。
「所有人一齊上，將這傢伙剁成肉泥！」
「二哥你能不能跟皇爺求求情，把我也帶上吧，我也要上戰場上搏個功名！」
常升抽出兩柄鋼刀，朝著最近的兩人扔過去，鋼刀順勢砍在兩人的後背，並將兩人重重地砍翻在地。
「咱大外甥都被人欺負成這樣了，我這個當舅舅的要是再不為他出頭，等將來到了地下，咱有啥臉面去見大姐和姐夫！」
蔣瓛聞言一臉為難的道。
老朱聽到這話也是一臉的愕然，過了好一會兒才幽幽開口。
「你個死沒良心的，人家在娘家受了氣，找你抱怨幾句你就受不了啦？」
「呂祿在哪兒！」
「陛下，三皇孫吉人天相，很快就會醒來的。」
凡是黃冊上沒有的人，全都被當成嫌疑人，打入錦衣衛大牢。
經過錦衣衛專業人士的連夜審問，第二天一早，朱元璋就拿到了報告。
「嗚嗚嗚……」
秦德順顛顛地跑出去傳旨，郝文傑上前一步勸道。
然hｔtｐs://m•hetｕｂoｏｋ•ｃoｍ.cｏm而，今天看到三弟回來，他卻主動將其給叫住。
老朱自然聽出二虎話里的隱含信息，臉上不由爆出一聲冷笑。
羽林衛、孝陵衛、錦衣衛三大組織出動，其能量是驚人地恐怖。
「三弟，以後二哥不在的時候，家裡就全託付給你了！」
「我也想出去打仗！」
待到常升的馬車走遠，徐六子跟蔣瓛打趣道。
常升扔出虎頭湛金槍，將那人射了個對穿后，上前幾步撿起長槍向著呂家府邸內部走去。
「哪來的野狗，竟然敢來我們呂家撒野？」
「謝謝！」
常升再次殺了一個，剩下的那個徹底瘋了，如同沒頭蒼蠅似的往裡邊跑，一邊跑一邊大喊大叫。
「殺人啦！」
「我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咋就嫁給了你這麼個廢物，每月守著那麼幾兩餉銀過日子，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呢……」
但也有一些例外，比如說開國公家的馬車，就可以堂而皇之地上路，並且可以長驅直入北鎮撫司。
「是！」
當主子的呂祿敢跟常升爭路，當狗的僕人就敢朝常升呲牙。
「你就別哄咱了，咱大孫耳朵都震得出血了，哪那麼容易醒，嗚嗚嗚……」
還不到當天中午，三衛就抓捕五千餘人。
「只是苦了你，今後要獨自帶著幾個孩子了……」
「常升？」
「常升，你好大的狗膽，竟然敢跑我呂家來撒野！」
「呂家的一個遠房親戚，剛出了五服……」
常升朝著老婆微微一笑道。
二虎是真不想這麼輕易放過燕王和秦王，這兩個王爺連死士都派出來了，皇爺竟然這麼輕易放過兩人？
湯氏很想勸說幾句，可有些話她真的說不出口。
「陛下呀，微臣可是您看著長大的，您就是給微臣一萬個膽子，微臣也不敢騙您呀！」
但這次為了打探刺殺大外甥的消息，他不僅破例地利用了一次國公特權，還給蔣瓛帶來一封銀子。
兩人重新回到大牢，大牢里再次傳出一陣陣鬼哭狼嗥的聲音……
常森看到二哥全副武裝，連父親的鎧甲都披掛上了，也是感到一陣震驚。
「以後咱們常家就全指望你了！」
「不為什麼，只是你呂家的報應到了！」
「您就放心吧，三皇孫定然會醒來的。」
常森不過是京營里的一個小官，每月領幾兩銀子的祿米混日子罷了。
「什麼時候咱大孫醒來，咱什麼時候再上朝！」
「去跟外邊的人說，今天早朝取消了！」
常升聽到呂家下人的話，臉上沒有絲毫和_圖_書表情，只是將手裡的虎頭湛金槍朝著那人的腦袋一捅，手勁再那麼一錯，那人的腦袋就當場爆開。
蔣瓛趕忙將銀子往常升那邊推了一下，隨即招呼手下奉茶。
「開國公常升！」
「希望不要出事才好！」
常升抱著常森，對著常森的後背錘了幾下，隨即從其手上搶過韁繩，跨上戰馬就向著呂府而去。
呂祿吃驚地看著胸口插著的長槍，滿臉的不可置信，他不信常升敢殺人，更不信常升敢如此明目張胆地殺人。
雖然常升從沒拿他們當做威脅，但呂家一直賤兮兮地挑釁。
常升說完這個字，掂起虎頭湛金槍就朝著呂祿扔了過去，一下子將其釘在柱子上。
「哦哦……對對，還有個死人，服毒自殺，當著錦衣衛的面死的，就死在秦地口音那伙人里，應該是他們的頭目。」
「諾……」
隨後常升又拿下背著的硬弓，嗖嗖幾箭將跑到遠處之人盡數射死，這才走上前去撿起鋼刀，收回幾隻左近的箭支。
「蔣大人不用忙了，我問一句話就走。」
「憑啥啊！」
然後讓各自里長、鄉長拿著黃冊來領人。
因為這哪裡是什麼奏摺，這分明就是遺書，寫給皇帝陛下的遺書。
徐六子聞言再次冷嘲熱諷一番。
身為常家的媳婦，她不能阻止丈夫去做這件事。但身為一個女人，幾個孩子的母親，她又如何能忍心看著丈夫去送死……
兩家本就是競爭關係，而且是太子爺的前任小舅子和現任小舅子的區別。
「蔣大人，這裡是一封銀子，還望您能收下。」
「但不是為了陛下，而是為了咱們常家！」
呂家的家丁看到常升，頓時沒好氣地謾罵道。
「你是那個常二慫？」
「哦哦哦……」
呂祿聽到外邊的動靜，趕忙穿著睡衣從小妾身上爬起來，剛走到門口想找人問問，就看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影正向著自己走來。
其中一個下人反應過來，當場朝著裡邊大喊一聲。
「常……」
「啊？」
老朱聞言痛苦地閉上眼睛，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陛下，就因為耳朵出血才是好事呀！」
同時他也看不起常升，覺得常升太慫了，一點都擔當不起開國公的榮耀，只會躲在家裡吃青菜豆腐。
至於他自己，則是去了家裡的祠堂，將供奉的鎧甲和虎頭湛金槍都拿了下來，仔細地擦拭一遍。
「炸藥是誰埋得？」
「回常大人，這話真不好說，但卑職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他們確實在一個族譜上。」
「諾……」
「你懂wｗw•hetｕｂｏｏk.coｍ•ｃom什麼！」
但他依然沒心思上朝，沒心思批閱奏摺。甚至連早飯都沒吃，完全地不想吃，只想守著可憐的大孫。
郝文傑見皇帝這樣說，無奈地笑了笑道。
「常家……」
「應該是白蓮教的人乾的，但白蓮教為何針對三皇孫，卑職還沒調查清楚。」
「你這輩子的債還沒還完呢！」
以他那傻乎乎的腦袋都能看出來，這明顯是栽贓陷害給呂家嘛。
「是！」
雖說幾次跟常升抱怨，想讓常升幫他求個好差事，但常升一直沒幫他辦這件事。
「常升殺人啦！」
「陛下，上朝的時間到了，您……」
「可是跟宮裡那位有關係？」
剩下的人見常升竟如此神勇，一個個直接嚇破了膽，趕忙撒丫子四散奔逃。
二虎剛剛之所以沒有重點提及此事，主要是因為這事太假。
「對了，你剛剛還說有個死人？」
「來生我常升給你做牛做馬……」
常升並不願意跟京城的官員走動，尤其不喜歡跟錦衣衛頭目蔣瓛扯上關係。
「啟稟皇爺，目前鎖定了七十六個嫌疑人。其中有三十個來自燕地，操著燕地的口音。還有三十六個來自秦地，操著秦地的口音。」
只因為在用刑方面，這人有獨到的經驗，所以才被蔣瓛給重新召喚回來。
現在兩邊都開始互相栽贓陷害了！
常森見婆娘又開啟了蠻不講理模式，只能鬱悶地躲出去喝悶酒。
不過通過這件事，倒是可以確定一個信息，那就是呂氏和秦王側妃鄧氏的手帕交徹底鬧翻了。
那個下人剛喊到這兒，一桿銀光閃閃的長槍，就從他的後腦勺刺入，又從嘴巴刺出。
「常家二爺為人穩重，萬萬不會意氣用事的！」
「這……這是……」
「滾！」
常升聽到這話沉重的點點頭，朝著蔣瓛拱手一禮道。
「奉茶！」
一旦朱允熥有個三長兩短，他們常家的未來也就斷送了！
二虎滿懷失望地告退，可剛走到門口，就聽到皇爺把他叫住了。
「一群土雞瓦狗爾！」
「老爺，今天這是咋了，不年不節的咋還想起洗澡了？」
老朱聽到這話滿臉的不敢置信，又滿懷著無限的欣喜。
「夫君……妾身會替你撫養好幾個孩子，將他們撫養成人的，嗚嗚嗚……」
「呂祿在哪兒！」
「老爺，難道您要出征？」
「在那邊……」
常森恨恨地回到開平王府，跟自家婆姨說了剛剛在門口的場景，引得常森的媳婦也是一陣抱怨。
常升撂下這話就往外走，蔣瓛則拎著一封銀子就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