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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刻意提醒我的，我不會讓你出任務的。」金鑫不咸不淡道。目光卻在最後交合同的人身上。

海明珠鼻樑突然有些酸楚，眼淚差點流了下來。

雖是這麼說，荀家聲卻感覺這三人不像是演戲，亦感覺嗓子又干又啞，發出的聲音幾乎不是自己的。

「你想抱打不平，來錯地方了，去梁山吧。」荀家聲得意道：「金總，真正好的領導，手下會甘心賣命的，看起來你卻不是什麼好領導。」

見金鑫、沈約和海明珠都是直直的望著前上方，如同見到極為詭異的事情般，荀家聲嘿然道：「你們想嚇我，手法也太嫩了吧？」

她實在搞不明白，沈約為何能夠一猜就中。

突然有隻手伸來，一把抓住了鐵娃的手腕！

海明珠才問出口，眼皮子就跳了下，多少明白了金鑫的意思，合約必須有安保公司的負責人按指印，而安心安保按指印的竟是那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宋經理。

金鑫走到荀家聲身旁，嘲諷道：「狗總，你多半不好意思和鐵hetubook.com.com正他們一起坐電梯吧？」

他的確夠無恥，幾句話就是反客為主，見金鑫竟不反擊，不由更是得意，還要開口，突然閉嘴。

「條約規定按手印的人必須出任務。」沈約瞭然道：「一般負責人都不好意思推卸責任，肯定猶豫是否自己來按手印。如果碰到夠無恥的人就不一樣了，他可以想辦法規避這個危險，然後就不用猶豫了。」

金鑫沒有回答。

電梯間內突然變得很靜。

鐵娃倏然到了桌案前，高潔似被驚嚇，不由退後一步。鐵哇卻是在印泥上按了下，轉瞬就要向合同按去。

高潔冰霜般的臉上終閃過絲情感，隨即泯滅了感情，乾淨利索的整理下合同，宣佈道：「好的，合同正式生效。諸位請回，明日早八點，仍在這裏集合，會分派各自的任務。」

金鑫哂笑道：「他不是有勇氣，而是在這些人中足夠無恥。」

眾人紛紛起身，領了支票出了會議室，有的仍低聲議論。

「夠了。你有https://www.hetubook.com.com完沒完？！」荀家聲臉色有點難堪，忍無可忍道。

荀家聲沒有回話，宋經理也是垂著頭，並沒有吭聲。

電梯停了，電梯只有停了，眾人才會感覺這麼靜。

沈約和金鑫、海明珠三人腳步不快，乘電梯下樓，出了電梯準備轉換電梯時，正看到前一波人員乘梯下樓，而荀家聲和宋經理正等候在電梯口。

海明珠偷瞄了高潔一眼，「你是說巨人實業也不是好鳥？」

三人談論間，馮敬業、周德威也上去按了指印，正式簽訂了合同。這兩人看起來還有些臉皮，親自出馬。

「那家安保叫什麼名字？」沈約突然問。六家安保公司中，沈約知道五家，分別是自家金湯、安心、鐵泰、福全和德威。第六家安保也是由三人組成，那三人看起來都很尋常，話不多，甚至可說除了自己人商議外，根本沒有發問過，若不是沈約提起，海明珠幾乎沒有注意。

「為什麼這麼說？」

沈約「嗯」了聲，海明珠欽佩道：「金總和*圖*書，狗總無恥，但我覺得你是真正的男子漢。」

海明珠有點委屈的說道：「我真的大學才畢業，不是和金總說過這事嗎？」

鐵娃動作雖快，那人卻也不慢，抓住鐵娃手腕的人卻是鐵正。鐵娃還要掙扎，鐵正已經喝道：「你不聽我的話，就滾回老家去，以後再也不要過來了！」

「你做得，我說不得嗎？」金鑫譏笑道：「你不服，準備跟我打一架？」

「荀家聲搶著簽約，是無恥的想到可以再拿錢買別人出任務，自己卻不用擔當風險。」海明珠明白道：「他還是真夠無恥，怪不得金總你叫他狗總。可是……這樣沒道德的人，巨人實業會用嗎？」

荀家聲臉色發青，在電梯門閉合前，突然做了個別人意想不到的決定，他伸手扳開電梯門，擠進來道：「孫子才怕！」宋經理見狀也跟了進來，按了去一層大堂的電梯按鈕。

金鑫倒有點意外，仍不忘記反唇相譏道：「你是不怕，不過就是讓宋經理按了指印。」

那只是個不經意的細節，可她這和-圖-書次不用沈約分析，也能明白是怎麼回事。按指印的人一定要出任務，無疑最是兇險，鐵娃看起來憨憨，卻明白這點，主動將危險攬在自己身上，可鐵正顯然更關心鐵娃的安全，這才執意自己來按下指印。

鐵娃一怔，掙扎的手垂了下來，鐵正飛快的在合約上按上指印，再工工整整的簽上自己的名字，雙手持著合同，緩緩遞給了高潔，如同尊重對方，也好像遞上自己莊嚴的承諾。

鐵泰安保是由老者鐵正出頭，鐵正才要按上手印，那個鐵娃突然竄了過來。別看鐵娃憨厚笨拙，但那一刻竄出來真和豹子一樣。

電梯當然會停，不然也不叫電梯了，可是金鑫等人的表情，絕不是電梯正常停下來該有的表情！

金鑫有點氣結。

金鑫搖搖頭，「本市的安保公司我幾乎都知道，那家真沒見過。」他看那家有一人出頭要按指印，於是跟在那人身後按了指印，順便看下那家的資料，回來后道：「叫做齊家安保，按指印的負責人簽名叫齊信，沒聽過，應該是新成立的公司和圖書吧？」說話間，金鑫拿出手機上網查了下，皺眉道：「查到這家公司的註冊信息了，的確是本市的安保公司，不過沒成立幾天。」

海明珠再度糊塗，她本來以為自己不笨，只是如今發現，自己可能被金鑫、沈約賣了，還會為二人數錢呢。

海明珠看神仙一樣的看著沈約，如果可以套用一句流行語形容沈約，那肯定是——先生真乃神人也！

電梯聲響門開，金鑫舉步踏入電梯，嘲笑道：「你肯定也不想和我坐一趟電梯的，那等下趟吧。」

宋經理「嗯」了聲，握緊拳頭的手有些發抖。

「你才大學畢業嗎？」金鑫看了眼海明珠說道：「你不知道資本家的財富積累都是建立在血腥基礎上嗎？」

「我倒真沒看出來，荀家聲會這麼有勇氣！」海明珠感慨道。

靜的幾乎讓人聽得到心跳的聲音。

荀家聲打了個哈哈，「金鑫啊，我說你還是太小家子氣了，不知道真正的大公司的老總都是運籌帷幄的。再說宋經理是主動按指印的，不是我逼他的，宋經理，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