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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警察這麼多年，自然知道不能和兇犯著相的道理。

他慢慢明白了沈約的用意。

這時天光已暗，暮色降臨，漁場中除了海水帶來的腥氣外，還有淡淡的血腥氣味。

金鑫怔了下，「你倒真的比我媽還關心我啊。」

見沈約行事謹慎，金鑫亦是不敢怠慢，也拿著槍警惕的和沈約到了二樓，布圖索夫居然仍昏迷在實驗椅上。

「我是冤枉的。」金鑫立即道：「兇手不是我。」

沒什麼周折的再掀開木板蓋，金鑫全神戒備的時候，沈約已經順著木梯走了下去，順手打開了頂燈的開關。

索翁達臉上的肥肉哆嗦下，「你們要錢的話好說，只要你們放過我，多少錢，我都會盡量準備好。」

金鑫看著布圖索夫，感慨道：「這不久前還是個呼風喚雨的關鍵人物，但沒有了思想意識，看起來就和廢物一樣。暖玉實在太恐怖了。」

沈約「嗯」了聲。

沈約會看相，女孩子長得歲月靜好，的確和索翁達那動蕩戰亂的外貌沒有半點相同的地方，「不是索翁達和圖書的女兒，那是誰？」

只有富人才會說——多少錢，你開價吧。

沈約看了他一眼，「你應該慶幸才對。」

金鑫知道沈約如何得出的這個答案。

「那你覺得兇手是誰？」金鑫問話的時候，槍口忘記了放下來。

索翁達看著黑洞洞的槍口，眨著小眼睛遲疑道：「兇手難道是我嗎？」

金鑫嘿然冷笑道：「你看起來悲觀，實質上樂觀；我看似樂觀，其實細究起來卻很悲觀。如果真有這麼一種技術，能享受的只是那些當權人物，就像所謂的長生藥，素來都是被有錢有權人佔據一樣。你覺得暖玉的這種技術，被誰運用的可能性最大？」

「這是哪裡？」索翁達先是茫然，看著兩個持槍的人站在面前，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卻沒有反抗的打算。

索翁達臉色立即變了，「誰讓你們殺了我？是不是阿披猜？」

可沒想到沈約聽到后竟然點了點頭，「你這個主意很不錯，我們就是警方的卧底！不過這小女孩不應是索翁達的女兒，如果真是m.hetubook.com.com的話，恐怕索翁達頭上的草原就可以跑馬了。」

窮人這種時候肯定會說家裡沒錢的。

沈約和金鑫合作，先將索翁達抬出了地窖。

索翁達駭了一跳，忙叫道：「我認識你，我認識你的。」

沈約有些欣慰道：「看來解藥是有效的。」

放下索翁達后，金鑫抬手抹了下額頭的汗水，「好傢夥，這傢伙有點份量，應該是沒少搜刮民脂民膏，我的汗水也被他搜颳了一些。」

沈約說話時，找來涼水澆在索翁達光禿禿的腦袋上。

沈約沉默了會兒，「你可以換個角度想想。這世上最大的損失是——需要很多時間、際遇，塑造的頂級科研人才，卻因為年老不可避免的死去，比如愛因斯坦等人，他們的思想若是能夠得到移植繼承，那對世界來說，是多麼難得的事情。」

「你流的是汗，不是血，鼻子也沒問題了。」

「把一個人硬生生的變成白痴還不恐怖？」

他稀奇的是——沈約好像就是為了找這個地窖而來。

金鑫一聽就感覺這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個蛀蟲。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索翁達連連點頭。

沈約搖搖頭，不再討論這個問題，拿出自己的老式手機測量下附近，隨即道：「這下面就有地窖。」

他仔細看了金鑫一眼，發現還真他媽的是認識的，「你不是金鑫嗎？那個殺了東瀛議員妻子的……疑犯……」

「這裏應該是曼谷靠海岸線的一個漁場。」沈約耐心解釋道。

看了這麼多華夏傳播過來的宮斗劇，他多少也明白點兒關鍵。

不過都是昏迷不醒。

留意到沈約的眼皮似跳了下，金鑫緩解氣氛道：「我只是說可能啊。」

密室內竟有三人，一禿頂男、一中年婦女，還有一個十多歲的女孩子，看起來一家人就要團團圓圓的樣子。

著急他下台的，當然就是那個著急上台的人了。

沈約直接下樓，在樓下走了一圈后，用腳跺跺一處地面，「應該是這裏了。」

金鑫看到那個禿頂男人感覺有些眼熟，隨後道：「曼谷警察局長索翁達嗎？」

金鑫啼笑皆非，「我傾家蕩產也hetubook.com.com得養你這個顧問啊。人家的顧問是保安的，你是保命的。這個帳，我算的明白。」

他說話間掀開表面破舊的地毯，下面果然出現一方木板蓋。

「你如果和資本家一樣，希望打打感情牌就不漲工資了，那是不行的。我這幾天一直在加班，可得算三倍加班費的。」

索翁達飛快的向金鑫看了眼，移開了目光，立即搖頭道：「我不認識他，我也不認識你。醫生說我得了早期帕金森病，忘人忘的厲害。幾分鐘后，我就會忘記你們的模樣。」

他語氣帶有調侃的意思。

「問問就知道了。」

「這是他的老婆和女兒？看起來倒是患難與共的三口，要死也要死在一塊。」

金鑫並不稀奇沈約的判斷。

「你認識這位吧？」沈約向金鑫一指。

金鑫一拉槍栓，「他既然和樓上的那個廢物一樣，什麼都不記得，不如槍斃他好了。」

索翁達眨眨小眼睛，「你的意思是？」

沈約沒想到這個局長真的中了「劇毒」，搖頭道：「沒人讓我們殺了你，好好活著不好嗎？」

雇傭兵雖被擊潰https://www.hetubook.com.com，沈約還是要提防漏網之魚中有神經病會對他們開冷槍。

看到索翁達一激靈，茫然地睜開眼睛，金鑫立即收聲，他知道這種時候，沈約既然一定要找到索翁達，必定是有打算的。

「這不是……」

他思維直接，想著不要錢自然是要命了。

沈約搖頭道：「我們不要錢。」

沈約上前先試探下鼻息，「他還活著。看來沒人想要管他。」

金鑫提醒道：「沈約，我感覺你對暖玉很有好感，可是你需要保持警惕，這個女人比神經病還難以揣摩的，有朝一日，她說不定會將你的記憶轉移出去。」

事實上，他知道沈約的手機可以用微波測量很多東西，比如說物體的虛實，這才讓沈約能有效的推算周圍的建築結構……

「為什麼？」

在警察局中，他和索翁達有過一面之緣。

沈約搖頭道：「我倒不這麼認為。」

金鑫有些困惑道：「你怎麼知道他們在這裏？你是警方的卧底？」

金鑫有些納悶，感覺這社會發展的實在是日新月異，自己和沈約不過是幾天沒有合作，就有點趕不上沈約的節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