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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手也會犯錯。」

黑夜淡淡道：「但你的方才對我的承諾，卻可以留下來的。」

「那倒多虧有你這種人，才能維護住殺手的名譽。」沈約認真道。

甄金不接受感謝，因此一聲不吭。

話音頓了下，沈約補充道：「當然了，甄金先生送出了奇妙的助攻，主動言明槍中沒有子彈，讓我發現蹊蹺，知道黑夜先生肯定有機關暗藏。說起來，我還得感謝甄金先生。」

沈約明白黑夜的催促之意，「道理其實並不難……」

沈約聽出了毒藥的潛在意思，有些感慨道：「這實在是個冷酷的排名系統。人死了，卻連個姓名都沒有留下來。」

「她很珍惜自己的手，我也很珍惜自己的生命。」

「毒藥任何地方表現的都是近乎完美無瑕，可惜的是——她卻忽略了自己的一雙手。」沈約稍有遺憾道。

後面的頂上就是了。

高潔也一直奇怪這件事情。無論怎麼看，黑夜都浪費了機會。

黑夜淡然道：「沈先生，能進入殺手聯盟排名一百的，都不是簡單的人物。」

「我沒有。」

她實在不知道沈約經歷了什麼，居和圖書然還會有這種豐富的經驗。

沈約感慨道：「我甚至可以聞到現場的一股新鮮尿騷的味道。她為了要殺我，是真的現場尿了。」

沈約笑著說道：「你不是瘋子，你雖然神秘，但你有傲氣，你認為殺人也是種藝術，你需要看看你自己真正的能力？」

「因此你根本沒有讓她接近你。毒藥低估了你，因此演技雖好，卻忘記了道具的重要。你卻沒有低估她。」

他不解沈約如何看穿了毒藥的破綻。

「視頻沒有問題，她嚇尿的表現也沒有任何問題。」

黑夜喃喃道：「真正的刺客，是有自己的信念。但如今的殺手，卻早沒有了自己的信條。卑劣、貪婪、不守規則、見利忘義，一切只為蠅營狗苟的生活。人生不過幾十年，那樣的活，和已經死了有什麼兩樣。」

但對於高手來說，每次失敗都是寶貴的經驗。

語氣中似乎帶著悲傷，黑夜慢慢的說道：「殺手，賞金其實在以往的歷史中，都有個共同的名字，那叫做刺客！」

毒藥死了，殺手聯盟排名17的人卻還會在！

「當然了。」

愚和_圖_書者固步自封，很難接受新的事物，也難以接受失敗。

「那段綁架小女孩的偽造視頻不應該有什麼問題。」黑夜不在現場，看起來卻對現場發生的事情很清楚。

黑夜的聲音沉默很久才道：「清楚，我很清楚了。這樣的對手，真的讓人很期待對決呢。」

沒有人會給死人搞個排名的，版圖也不例外。

沈約淡淡道：「無論公眾廁所，還是自身的尿液，新鮮的都會有種奇特的氣味，只是很多人因為厭惡，並不去分辨罷了。但你分辨了，記住了那個特點，以後某些時候，這種東西會救你一命的。」

沈約倒是哭笑不得，「你有把握殺了我？」

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未見得更比一代強，但肯定是要比前浪浪，才能將前浪拍死在沙灘上。

沈約的語氣中少有的帶了些尊重，「說的很好。」

「你還是要殺我？」沈約冷聲道。

黑夜那面沉默了會兒，「這的確是殺你的好辦法，可我不想用。你知道為什麼嗎？」

黑夜卻道：「很好，我又學到了一點，多謝沈先生的賜教。」

沈約道：「我知道某些下蠱和*圖*書毒之人的雙手特徵——指甲短、很乾凈，難免會將她往用毒的方向去想，既然這樣，不讓她放毒，應該是我要做的事情。不過真正讓我戒備的原因卻是……黑夜先生不惜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送這個清潔大媽進來，因為知曉了黑夜先生的大名，我就知道清潔大媽很是重要，只能對她全力以赴。這得感謝黑夜先生對自己身份的坦白。」

沈約「嗯」了聲，「我其實、也很期待和黑夜先生交手，這世上，這麼有原則的殺手，實在不多了。」

「是嗎？」

黑夜認真的說道：「可總做有把握事情的人，不太像強者的風格。」

黑夜解釋道：「收了錢，就一定要辦事，不然會降低在版圖的經驗值的。誠信，很重要！」

沈約解釋道：「毒藥進房間的時候，表現的很不錯，甚至可以說拿個奧斯卡影后都沒有問題——如果奧斯卡評選獎項真的看演技的話。她的破綻是在她的道具上。」

沈約微眯著眼睛，認真聽著黑夜的話，他可以聽到許多別人聽不出的東西。

黑夜輕聲道：「你覺得因為什麼？」

「不錯。」m.hetubook.com.com

「你們不用想偏了。」

黑夜絕不是笨人，立即道：「她的手不像清潔大媽的手？」

沈約點頭道：「她的工裝是酒店最低級的清潔工裝，這樣的一個女人，哪怕是因為戴著清潔手套，讓自己的一雙手不被浸泡、出現蒼白的褶皺，也不應該連點勞動人民的繭子都沒有！毒藥應該很愛惜自己，知道保護自己的一雙手不被水泡，因為皮膚組織損傷后，製造出來的毒藥經過雙手，對身體的損傷很大，因此她很保護自己手部的皮膚。」

黑夜也忍不住道：「沈先生實在是個經驗豐富的人。」

「因為你有原則。」

「你也說的很好。」

沈約語氣嚴肅的說道：「你讓人封鎖了整個樓層，其實有很多殺我的機會，在通風系統下毒，用重武器突破這個房間，都是個好方法。但你卻沒有用。」

沈約試探著問道：「我一直困惑……為何我剛才出手的時候，你卻沒有出手。」

黑夜的聲音中帶著些愉悅，「多謝你的理解。」

看著對講機，沈約如同看著黑夜道：「可清潔車裡沒有清潔手套，說明使用清潔車的人並不習慣hetubook.com.com戴手套。但低等清潔人員，卻有雙近乎于手模般的手……這是違背常規的存在。」

黑夜那面輕嘆了一口氣，「如果沒有任務，我倒可以交你這個朋友。殺手聯盟中，我沒有什麼朋友，可沒想到在賞金聯盟中，會發現個知己。你說的沒錯！」

高潔暗自苦笑，心道自己哪怕知道這些，也不會去實踐的。

黑夜贊同道：「不錯，卑劣的行為、庸俗的行徑將殺手這個行當侮辱了，讓世人產生了誤解。」

高潔心裏想踹沈約一腳，想不到沈約居然會教對方殺人的手段。

「那只是瘋子卑劣之人的行徑。」

黑夜輕聲道：「我知道你說了這些，並非只是為了自己，你還為了房間內的那兩個女人。」

高潔無語。

高潔突然感覺黑夜是個謙虛好學的好學生，很難想象這種人竟然是在殺手盟會排名第六的。

高潔心中暗贊，知道沈約在打擊黑夜的信心。

沈約沉聲道：「我這麼解釋，黑夜先生清楚了沒有？」

「匹夫之怒、血濺五步。刺客之怒，天下縞素！」

黑夜身臨其境道：「我聽得出你如何處理的她，你根本沒有給毒藥用毒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