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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臨走的話又回蕩在沈約耳邊。

聽忠言之確鑿的樣子，沈約內心抽緊，還是道：「那反力之鷹也太神通廣大了。他到版圖並沒有太久的時間。」

一些本來不存在的影像突然出現在腦海中，那是反力之鷹和葉畢落的一些片段。

忠淡然道：「你說的不錯，或許一切都是我們的推測。但我和你不同，你仍舊不能肯定我是不是葉畢落，但我已經知道了很多結果。」

忠哂笑道：「那些都是他的兄弟！」

沈約目光微凝，極力的思索，卻不知道反力之鷹的這些兄弟從何而來。

「只有葉畢落，才是真正掌控荒漠的技術，只有葉畢落，才會利用荒漠技術在美杜莎腦海中種下荒漠。」

沈約正是這般猜想。

他看不出忠有任何欺騙的痕迹。

忠淡然笑道：「策殺軍團就是反力之鷹所建。」

凝視著忠，沈約緩緩又道：「洲際以為忠或許不過是個聯絡人，你誘導我去想——反力之鷹創建了策殺軍團，我卻感覺，策殺軍團說不定和-圖-書是葉畢落所建，葉畢落一直在等待著反力之鷹迴轉，變成忠，也在等待反力之鷹的迴轉！」

精神之旅，妙不可言。

雖然不多，但足夠沈約將片段連成一個連續的過程。

只有事實，才會讓忠如此的自信。

來都來了，總要研究一下。

荒漠仍舊是荒漠，沒有半點綠的顏色。

「但他好像和葉畢落又有些不同，他忘記了自己做過的太多事情。」

推斷自然不可能百分百的正確，很多推斷無非是在拋磚引玉。

看著塵沙順著手指縫隙緩落，沈約慢慢坐了下來，他注視面前的三尺方圓，喃喃道：「夢想顛倒，沙中生草！」

能對美杜莎如此作為的，只有葉畢落！

忠存在還有解釋的理由，因為這精神荒漠本來就是策殺軍團用來對抗版圖的武器。

雖然是反力之鷹創建了荒漠，沈約對荒漠卻很陌生，但他能夠舉一反三，亦能知名推意。

為什麼會出來那些影像？

這本來就是禪修中止觀雙運的一個和*圖*書法門。

不想忠隨即道：「但他見到葉畢落的時候，他所率領的策殺軍團已經有了規模，其中的人員個個是身手不凡。」

現實中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在精神之旅中，只要有強大的意念觀想能力，就可實現。

沈約想到這裏的時候，突然發現有一點詭異的現象——他和忠都是精神到此，可他們還是呈完整的形態，亦能在此間留存影像！

他沒有立即離去，只是因為他不知道自己下次什麼時候會再到這裏！

「而且據反力之鷹說……」

沈約看著面前三尺那出草化空的地方，微微揚了下眉頭，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沈約一時詫異。

一個意志不堅的人可能會夢想顛倒，看假當真，但一個早就經過無數次精神歷練的修行者，最終還能擺脫顛倒的夢想。

既然如此，版圖的精神師即便到達這裏，也可說全無用武之地！

沈約稱呼忠為葉畢落的時候，目光咄咄。

沈約眼皮微跳。

虛擬而真實！

在分析的時候，和_圖_書他竭力讓自己不被某些因素影響。他潛在意識中，是維護反力之鷹的，但他並沒有失去理性。

——但我和你不同，你仍舊不能肯定我是不是葉畢落，但我已經知道很多結果。

忠突然轉身，向遠處的荒漠走去，「因此當務之急，自然是讓他早些記起自己做過的事情、自己的承諾，自己的兄弟……」

詩人不帶走雲彩看似洒脫，還是有所牽繫，真正的禪修卻是衣袖為衣袖、雲彩是雲彩。

沈約眼皮抽搐了下，終於知道這荒漠的一個意義所在——任何人的精神都不能在此間開花結果！

「我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事情……」

如果反力之鷹就是他沈約，也是修行者，建立的荒漠，一定和精神有關，也可能屬於壇城的一種，只是這個壇城，卻種在別人的思想中。

沈約望著忠的背影，知道忠要離去，忍不住道：「或許一切都是你的推測。」

笑容一閃而逝，沈約隨即沉默了下來，他觀出的那幾棵綠草雖然長的快，但消和_圖_書失的更快，綠草才有苗頭的時候，就已經枯萎，然後迅疾的破碎消散，不留影蹤。

很奇怪！

精神師最擅長的是思想之爭，精神無法作用，在這裏不是任人宰割？

「哦？」沈約揚揚眉。

沈約入靜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荒漠已然不在，他仍在太空船中，這時候有高冷的聲音傳來，「沈約，忠和你說了什麼？」

修行中，壇城建設要依仗外部之物、內在觀想建立路標指示，不至於迷途——外在的木魚、念珠，內在的鏡、明點之類，都算是路標的一種。

最少他們在交談的時候，還能看到彼此的形態。

向前走了幾步，沈約伸手抓了一把沙子，發現沙子和真正的沙子沒什麼區別。

冷望著沈約，忠又說道：「他或許忘記了策殺軍團是他一手創建，他或許忘記了曾經的兄弟，但我希望你有機會，告訴他一聲，他的兄弟、策殺軍團都在等著他！」

忠輕吁一口氣，「但我的確一直在等他。承蒙你的推斷，讓我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他或許m.hetubook.com.com也如葉畢落般，迫於無奈使用了變形，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那人或許叫做沈約。」

「因此你覺得他沒有能力培養策殺軍團的人？」忠反問道。

他這招是現學現用，因為當初旁觀張發財夢境時，他就見張發財屢次改變夢境的景象。

有幾點綠色迅疾的從沙中長出！

敵之牢籠，我之盾牆。

沈約心中微顫。

可如今忠已經離去，他沈約為什麼還能留存此間？

你知道了什麼結果？

獨自被留在此間，他卻沒有任何驚懼之意。

曾有詩言——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或許他的大腦在自動搜索推演，也或許這個荒漠本來就是反力之鷹創建，在熟悉環境中，他腦海中的反力之鷹記憶不自覺的被引發出來！

沈約不等發問，忠已經憑空消失，又像是融入了荒漠，再無影蹤可尋，只留下沈約獨自立在寂寞、廣闊無垠的荒漠中。

這不過是場精神之旅。

沈約默然。

忠默望沈約片刻，突然咧嘴笑道，「你說錯了一點。」

沈約嘴角帶了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