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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約倏然想到了什麼，「是以琴畫書棋中的棋並非棋具，而是棋譜？」

完顏晟皺起眉頭，「是棋譜？」

「鍾是段思平的鍾。」

人體有氣向外散發就意味著體內精氣轉盛在化虛，體內氣息充沛這才向體外飄逸，但一個精氣十足的人怎麼會死？

黑氣繚繞看似詭異，卻代表那人的體能實至奇特的巔峰。

有幾人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的時候，沈約察覺到有波紋從鍾內激蕩而出，沖至眾人身前。

他因為泄漏了此事，這才導致棋藝每況日下，如同韓德讓般？

看了吐血後退的合剌一眼，完顏烈冷然道：「唯有蒼天巨木，方能巋然不動。」

完顏晟本有不奈，聞言精神振作，「棋何在？」

合剌聽出完顏烈的諷刺之意，見自己和那些禁軍沒什麼區別，又見皇帝、完顏烈、沈約等人均似無恙，不由內心暗想，難道我真的百無一用？

完顏烈淡淡道：「老夫不是君子，亦不是英雄。就不用恪守那些腐朽的夫子之道。劉仲甫留https://www.hetubook.com.com下嘔血譜屁用沒有，可到了老夫手中，卻是尋找神仙地的關鍵。」

晴兒、詩盈看起來都是弱女子，但在洪亮的鐘聲下，立顯不同。

哪怕完顏宗干這般的人物都是面容改變。

合剌嘔血。

他沒頭沒腦的說出這麼一句，楊幺等人內心卻震，瞬間明白了沈約的用意。

沈約嘆道：「他不過一時痴念，顏先生何必如此殘忍？」

斧擊鐘上。

這世上人追求本是各不相同，趙匡胤等人追逐權利巔峰，韓德讓尋求不世功名，但也有人並不求權、求名，只求某項技藝獨驚世人。

「可劉仲甫並沒有一直勝下去，他終究還是敗了。」

完顏烈凝聲道：「既然如此，有棋出現，大金皇帝就可見神仙之地。」

當然了，人體腐爛是另外一種情況。

「為什麼？」韓企先皺眉道。

禁軍中有人已經不由自主的退後。

他一生戎馬，若非神仙地一事，對於琴棋書畫根本沒有興趣，和*圖*書更不知道什麼嘔血譜。

霸者弄權，高人獨醒。

不久前，他方和沈約、詩盈談論此事，不想完顏烈再提嘔血譜。

眾人心中暗想——你開心就好，你總是看兩家底牌，誰能和你賭贏？

完顏烈目泛寒光，「大音希聲。大聲之下，無知小輩聞之，就如小草遇暴雨，悉皆自倒，不能增長。」

因為人頻死體內氣息就會衰弱至斷絕，體內氣息都不夠補充，如何能散發到體外？

大音希聲？

他直接掠過推論，只指關鍵，問出來卻切合大多數人的想法。

完顏烈帶著譏誚道：「他先輸給衡州祝不疑，再被晉士明連勝四局。不過半年之間，竟如江郎才盡般，棋力大減。」

世俗都說人臨死前有所謂的黑氣繚繞、好像鬼怪般的現象是不存在的。

有體質稍弱之人都已在嘔血。

完顏烈哈哈大笑起來，「天下著實不少風流人物，卻唯你沈約讓……顏某刮目相看。」

怎麼回事？

貪者求財，壯士為名。

初禪聲為刺。和_圖_書

楊幺如臨大敵般。

長吁一口氣，完顏烈凝聲道：「你說的絲毫不錯，老夫用盡酷刑，終於迫劉仲甫吐露了嘔血譜全本，亦讓他崩潰之下，說出本是神仙地求得的棋藝大增。」

韓企先沉吟道：「這等棋手，世所罕見。」

他想著的是哪怕蔡京都沒有從劉仲甫口中逼出事情，完顏烈對劉仲甫使用的方法定是殘酷之極的。

雖無聲，但眾人卻感覺到無形的壓力撞在胸口，這一次撞擊，遠比方才嘹亮的鐘聲更有衝擊力。

「請顏先生指教。」韓企先沉聲道。

世人贏一次不難，可贏一輩子那實在是少見。

人有人氣，人氣類似熱輻射般，沈約在內觀旁人的時候，對方的身體有紅、有綠，但絕不會有黑氣。

沈約見到詩盈的平靜，立即知道詩盈已在二禪之境。

沈約卻隨即發現了一點異常，完顏晟和身旁的那些金甲護衛居然紋絲未動。可在那股無形衝擊波掠過後，那些金甲護衛身上竟然似有黑氣蒸騰。

沈約已道：「因為顏先生親自和*圖*書向劉仲甫逼問出嘔血譜嗎？」

完顏烈緩緩道：「劉仲甫棋藝高超絕對不假。聽聞他縱橫大半生，下棋從未遭遇一敗，而且所有棋局，均是他讓對方先手后獲勝。」

沈約暗自凜然，隨即內觀完顏晟，就見其體內的粒子已經旋轉起來，如同龍捲風般。

疾風知勁草，驚變見修行。

見完顏烈緩緩點頭，知道自己沒有說錯，韓企先皺眉道：「但嘔血譜和棋又有什麼關係？」

韓企先一念及此，不由道：「顏先生肯定劉仲甫因為泄漏神仙地之事，這才導致棋藝衰退？」

但此刻已沒人注意到詩盈的異狀，因為完顏烈再次揮斧。

那金甲護衛在波紋激蕩時，體力竟然迅猛提升？！

眾人若沒聽過趙匡胤、韓德讓等人的事迹，只覺得人誰不敗，亦不會覺得劉仲甫有異，可既聞知神仙地毀約之懲，眾人不由一致想到——難道說劉仲甫的棋力亦是從神仙地獲得？

楊幺內心震顫。

完顏烈淡然道：「老夫當然肯定。」

竟無聲。

完顏烈大笑道：「原來韓https://www.hetubook.com.com丞相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韓企先已道：「聽聞中原有劉仲甫棋藝高絕，勝天下棋手未嘗一敗。傳言中劉仲甫曾在驪山和一老嫗對局，嘔血斗升，那場對局的棋譜，傳為嘔血譜。」

完顏烈沉聲道：「大金皇帝可聽聞嘔血譜嗎？」

禪定並非一定要靜止，禪定定的是內心之境，是以行走坐卧均可入禪，沈約沒想到詩盈悟性著實不低，在這種混亂的時候，竟然神奇入定。

「顏先生，你究竟在做什麼？」完顏晟語氣中已有寒意。

無人回應。

驚動初禪之定的多是聲音，當修行者進入禪定，對外界如同噪音般的聲響充斥不問的時候，他最少已到二禪之定。

完顏烈緩望眾人，「有人可想和老夫賭一把嗎？」

真正的修行是隱忍未發的，因為修行必須看破五蘊，你能看破才能平靜視之，你平靜視之，自然淡定自若。有道者只有在驚心動魄的時候，才會顯出與眾不同的沉穩。

當然，這種現象，只有他能觀到。

劉仲甫向神仙地求的是棋藝高絕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