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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出這個結論的時候，忍不住想，石田秀若沒有失憶，蕭楚為何會像認識她一樣？

「一個人的狀態並不容易發生改變的。」石田秀子似思索，又像在解釋道：「有些人，混沌的狀態會持續很長的時間，甚至到死。」

暖玉淡淡道，「我若不信這種說法，為何致力於保持清醒呢？這世上真正的智者，從來沒有糊塗不知方向的。」

雖說人的思想很難理解，但眼下能理解人類思想的也只有世人的腦子。

棺材並未封頂。

「抱歉，我懷疑了你。」暖玉補充了一句。

暖玉微有沉默，「我現在明白你為什麼要找那個月亮芯。你夢中的女人，胸口戴著個玉盤，而玉盤之上鑲嵌的寶石項鏈，就是你給沈約的那個月亮芯。」

暖玉立即道：「根據量子理論，我和沈約做了糾纏態，他的狀態改變，都會被我感知。」

石田秀子笑容暖暖，「我在你這樣的年紀，疑心只有更大。我知道你是在真正的尋找真相，這就足夠了。和-圖-書」

暖玉略有不安道：「我再次致歉。」

石田秀子緩緩睜開雙眼，望著默默無語的暖玉，半晌才問道：「你有什麼結論？」

暖玉清楚道：「這就是沈約最奇特的地方，他的狀態始終處於很穩定的改變，伊始穿越的時候，我感知他的想法並不容易，所以我們需要他來親自展示他經過的事情。可他第二次穿越后，我驀地發現，我感知他思想的頻率益發頻繁，我甚至可以通過他的思想，推知發生在他身邊的事情！」

石田秀子反倒笑了起來，「這才是我認識的暖玉，有問題必定查明，但有責任亦不推搪。你認為蕭楚認識我很正常，若是這點也看不出來，那我和你合作就太不放心了。」

女人弱不經風的模樣，臉色極為蒼白，皮膚卻不是屍體的那種白膩灰暗，而是略有光澤。

人之思想，本是複雜無比。

追蹤思想需要同頻、要融入，同時需要正確的切入點。

石田秀子喃喃道：「這種想法和_圖_書，我也有過，因此我找尋那個女子佩戴的月亮角，也終於得手了月亮芯，可是……」

暖玉沒有點頭，不過也沒有搖頭。

越接近，越顯得觸目驚心。

暖玉進入石田秀子的記憶前，斂意收心，將自己的腦頻率和感應到的記憶頻率同頻。

你站在一具棺材前，棺材中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怎麼看起來，都是極為詭異駭人的情形，暖玉卻是穩如磐石，可畫面卻突然黑暗。

她看到了一個女人。

石田秀子再次點頭，「的確如此。因此……我想找到那個月亮角看看，究竟是什麼原因，讓我執著的在做那個夢。」

常人的夢不可重複，只是因為世人腦電波頻率變幻不定，再加上身體參數的變化影響，導致夢境的不可重複。

石田秀子似乎進入冥想中。

蕭楚一定認識進入到太空船里的石田秀，暖玉相信自己的直覺，卻沒有更合理的解釋，因為石田秀子的確沒有隱瞞。

石田秀子又道：「因為頻率衰減的緣故，ｍ•hｅｔｕbook•cｏm•cｏｍ就產生六道之說，頻率越低，就會進入六道的更低層次。理論認為——人在此生若不清醒，下段生命一定會更加的糊塗。可以肯定的是，大多數人都因為這個糊塗，忘記了過往，這也是孟婆湯的由來。」

石田秀子笑笑，「是啊，所有修行者，都認可這種說法。」沉吟片刻，石田秀子緩緩道：「你懷疑我的那個夢，是我曾經的一段記憶，只是因為某些原因，只剩下一個片段？換句話說，那個女人，是我的前生？」

石田秀子突然道，「你真信這種說法？」

可暖玉做到這點並不為難，入目就是一具棺材，暖玉雖然意外，卻仍舊保持頻率不亂，然後她感覺是以第一視角走到那具棺材前。

但對石田秀子、暖玉這種人來說，重複夢境卻不困難。

這是個極難的操作。

暖玉微微點頭。

石田秀子微微點頭。

暖玉卻很是平靜的靠近棺材，向其中望過去。

暖玉終於道：「根據全腦掃描，你腦海中的記ｍ.hetuｂｏｏk•cｏｍ.ｃｏm憶體不存在斷層或者屏蔽，換句話說，你……沒有失憶。」

真正的禪定不是不起念，而是念起而心不糾纏。

暖玉當初追蹤軍火之王的思想，就是如同進入個大染缸般，一不留神就會墜入到迷途，如今給石田秀子實驗，她做好了最複雜情況的應對，可她卻沒想到，她突然看到了一具棺材！

憑藉冷硬機器得到的數字，然後根據邏輯演算法推理出思想的內容，那本來是不切實際的，因為那樣最多能取得類似人類本能的一些條件反饋。

內心的驚詫一晃而過，不帶來情緒的波瀾。

那女人閉著雙眼。

石田秀子卻認真思索半晌，終於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根據某些理論，生命的肉體是一定會毀滅的，但精神卻是永恆的，這個精神卻因為習慣所染，變得頻率越來越低。」

皺起眉頭，石田秀子思索道：「現在可以說說……你為什麼那般急躁了吧？為什麼說……你不能再清晰的感知沈約的想法？」

可奇怪的是，暖玉重複和*圖*書幾次進入石田秀子的那個夢境，都在女人睜開眼睛的時候，退出了夢境。

暖玉問道：「你每次夢到這個女人的時候，夢境都會中斷？」

再度睜眼的時候，暖玉不再進入夢境，只是觀察操作屏上的參數，過了良久，這才召喚道：「石田秀，你可以醒來了。」

這聽起來像廢話，但棺材裝著的都是屍體，暖玉第一眼看到那女人的時候，卻覺得那女人是活著的。

就在暖玉如此判斷的時候，那女人霍然睜開了眼睛！

搖搖頭，石田秀子無奈道：「我拿著那個月亮芯，並沒有更多的思想產生。我只能根據某些有限的考古線索，查到那是個漢代的女子，除此之外，我對那女子一無所知。」

暖玉同時不動。

這和出淤泥而不染的概念彷彿。

暖玉再次點頭。

「生命不是一段，從來都是個永恆的過程。」暖玉突然道。

在操作屏前的暖玉微睜開雙眼，凝望操作屏片刻，調整參數，再度進入石田秀子的那個夢。

她突然說出這麼一句，多少有點玄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