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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石駝終於道，「你們是何方神聖？」

怪就是迥異正常現象的一種表現。

說話時看向詩盈、晴兒，他嘴角微有抽搐。

對於痴迷的人，講神神鬼鬼的最讓他們「清醒」。

「接著你們就殺三牲祭奉黑山老妖。」

完顏烈冷笑道，「矇昧無知！」他經過現代化的洗禮，更經過穿越的離奇，反倒更不信神鬼。

什麼是兩個男人和女人無差？

石駝恨恨握拳道，「這都要怪他所在商隊的一個富商。那個富商是西域豪富，前往興慶府行事，知道我父親是極其優秀的嚮導，重金讓我父親領路。我父親告之他有關黑山老妖的禁忌，那富商看起來聽從，可是……他身邊卻有兩個男人，其實和女人無差。」

他自然是隨口胡說，只想讓這個石駝去除恐懼、說出真相。

石駝果然精神振作，「原來你們是天師道的人，怪不得，怪不得。」他吞咽下唾沫，振奮道，「黑山老妖是羅卜沙漠的一個禍害，根據我父親https://www.hetubook.com.com說，每次穿越沙漠的行商之人，都必須帶三牲隨時祭奉黑山老妖，同時商隊中不能帶有女人。」

沈約感覺這些迷信措辭很耳熟，他自然不信，可他仍舊耐心聽下去。

「但你父親還是被黑山老妖吃了。」沈約反問道。

完顏烈緩緩道，「我們是天師道道主張道陵的正宗傳人，專門負責驅鬼捉妖的。天師道，你難道沒有聽說過？」

眾人面面相覷，楊幺忍不住抓起地上的一把沙子看了眼，卻看不到任何紅色。

沈約輕聲道，「我就在等黑山老妖！」

石駝認真的再次點頭，「就是這樣。」

他時刻不忘香巴拉一事，想到這裏，反倒感覺沈約的鎮靜很有道理——不信謠，真正的面對謠言、解決謠言，才能看到真相。

完顏烈深知這個道理，索性以迷對痴，搬出天師道來。

楊幺的一句話看起來激發出石駝的一點血性，石駝目光微亮，喃喃道和-圖-書，「為父報仇？」

沈約微笑道：「你放心，有我在，黑山老妖不會吃人。」

石駝緩緩道：「這不是破規矩，而是此間自古行商的規矩，根據我父親所言，女子屬陰，妖精也是至陰變化而成，女人的出現會引發妖精很強殺戮之意。」

石駝一怔，終於看到王雙全，緩緩停止了掙扎，看向四周的人，露出不解之意。

石駝繼續道：「行商途中，若遇到黑山老妖的痕迹，只要將三牲祭奉，就可以用畜生之血化解黑山老妖的殺戮之意，保護商隊平安。」

石駝回頭望去，見到沈約又是一怔，可想必是沈約的鎮靜感染了他，他終於道：「黑山老妖會循火而至，見到我們就全部吃掉！」

一個痴人，遠比一個聰明人難被說服。你不要試圖說服一個痴人，因為你和他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你必須要等他變得聰明些再加以溝通。

「什麼是黑山老妖的蹤跡？」沈約問了句。

石駝放棄了掙扎，可額頭冒汗道：「我和*圖*書沒見過。」隨即又道，「但我的父親，就是被黑山老妖吃掉的。」

王雙全隨即道：「他們也是人，不是黑山老妖。」

石駝也是極為震驚的樣子，看完顏烈的表情就和看到黑山老妖般。

眾人有害怕的，有好笑的，沈約還是平靜道，「你見過黑山老妖？」

眾人多知道三牲是指牛羊豬三種畜生，對此倒是微微點頭。

完顏烈見石駝說的煞有其事，皺起眉頭，顯然也在琢磨其中的玄奧。

石駝沉吟下，「當你所在沙漠周邊的沙子變紅，或者泉水有血的時候。」

他不相信鬼，卻知道會有怪。

石駝否認道：「不是無知，是真有此事。我父親一直按照這個規矩做事，見到黑山老妖的蹤跡，以三牲祭拜，保了很多商隊多年的平安。」

一聲大響后，沙地出現個大坑。

砰！

石駝露出顯然不信的表情。

眾人均驚。

石駝肯定的點頭，「就是說你紮營的沙子本來是黃色的，但你發現它悄然變紅的時候，就意味和-圖-書著黑山老妖會出現了。」

因為無論官家還是江湖，都流傳以三牲祭天的習慣，眾人聽到以三牲祭妖，倒感覺也是正常。

完顏希尹勃然變色，他知道這老頭子武功高絕，卻沒想到會恐怖如斯。

眾人這次倒有大半聽懂了。

「你說沙子會變紅？而不是看到紅沙？」沈約追問道。他知道什麼泉水有血可能是地下水有變導致，沙子有紅色的，那是天然地質現象，可沙子變紅，就很難用地質現象來解釋了。

眾人只見過飛蛾撲火，從未想到過一個大活人居然也會向火堆撲去。

王雙全一旁叫道，「石駝，是我，雙全啊。」

晴兒一直摸著額頭，她畢竟不是傻的，被完顏烈懲治后，不敢自找苦吃，但如今事關性命，聞言不由道，「這是什麼破規矩？」

完顏烈見狀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你要不是個懦夫，就告訴我們黑山老妖在什麼地方，我們來幹掉他！」

楊幺一旁道，「你也不知道和你說話的沈先生有多厲害。放心和*圖*書，你說出黑山老妖的事情，我們殺了他，為你父親報仇，你難道不想為父報仇嗎？」

石駝臉上的肌肉不停的抽搐，讓他一張臉看起來詭異非常，「你在等黑山老妖？你不知道黑山老妖有多厲害。你不知道……」他不停的喃喃自語，顯然極為害怕的樣子。

石駝嚇瘋了不成？

好在沈約手疾眼快，一把抓住石駝的背心，竟將他硬生生的拉了回來。

在聽石駝敘說的時候，他始終試圖用科學道理來解釋。

說話的時候，完顏烈凌空一掌擊向面前的沙地。

沈約沉吟道，「然後就沒事了？」

一聽到「黑山老妖」四字，石駝立即躁動起來，又要向火堆撲去。沈約並不放手，抓著石駝如同抓著一隻雞般，但沉聲問道：「為什麼要滅火？」

完顏烈目光一亮，心道因緣石將眾人帶到這裏，莫非是因為什麼黑山老妖的緣故？而黑山老妖，就和香巴拉有關？

石駝卻是拚命的掙扎，看著火堆如同看著怪物般，嘴中不停道，「撲滅它，撲滅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