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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皇后微微點頭，「的確急了些。」

聯想到在長江，見到流浪江湖的凌初月，沈約感覺凌初月流落江湖的過程也很奇特。

這成何體統？

眾人又怔。

瑚兒跺腳。她不怕和沈約直視，就是因為已然嫁人，可聽母親這般說，顯然覺得她夫君不如這個沈約。

因此哪怕趙佶是個花心大蘿蔔，後宮著實有粉黛三千，對鄭皇后也是素來尊敬有加的。

鄭皇后本是向皇太後宮中的女官首領。在如今天子還是端王的時候，鄭皇后就被皇太后賜予給趙佶。

能讓鄭皇後為難的不會再有別人！

鄭皇后神色異樣，仍舊微笑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沈公子這般言語，實在讓吾為難。」

沈約目光微閃，看出鄭皇后是真心言語。

沈約感覺皇后像解釋，也像掩飾，留意到鄭皇后撫著椅子把手的手略有顫抖，沈約知道其中必有隱情。

看向沈約，鄭皇后微笑道，「吾也知道，倉促之間，讓沈和圖書公子選個屬意的良配並非易事，沈公子可慢慢來看，吾替沈公子介紹。」

鄭皇后並不因此專橫，對趙佶的諸多子女一視同仁，對宮人也是頗為體恤，將後宮管理的井井有條，著實讓後宮很是尊敬。

他如同非誠勿擾那些出場並不顯得優秀的男嘉賓般，伊始就被女選手全部滅燈，可沒有絲毫介意，只想早點結束這場鬧劇。

唯獨那個叫瑚兒的女子直盯著沈約，不滿道：「母后……」她只是兩個字，卻替旁人說出了幽怨。

趙佶始終沒有出面，沈約看著鄭皇後為難的臉龐，終於道，「天子何在，能否讓沈某一見？」

鄭皇后在調查沈約的時候，不想沈約反調查的能力極為卓絕。

是趙佶的吩咐？

他的確得皇后吩咐，哪裡想到皇后要的如此急切，忙道，「皇后，老奴一個時辰前才得吩咐，早加急讓宮中妃嬪準備，可終究不會這麼快得到回復。」

沈約終道，「皇後言ｗｗｗ•ｈｅtｕｂooｋ.ｃｏm•coｍ重了，沈某並無此心。」

說不定還是驚情！

轉向鄭公公，鄭皇后道，「讓你準備宮中未嫁帝姬詳細出身的名冊，可準備好了？」

沈約知道，能解決這個難堪的只有趙佶，鄭皇后不過是聽從趙佶吩咐、不想違背君意而已。

很多男人是「專一」的，喜歡的始終都是青春無敵的美少女，可大多數男人尊敬的卻是通情理的知性女人。

男人喜歡年輕的女人，女人何嘗不喜歡更年輕俊俏的郎君？

沈約平靜如初，只是搖搖頭。

她們尊重鄭皇后，可待字閨中，常有幻想，內心著實多有屬意郎君，沈約不知禮，為人來歷不明，他也說了如今沒什麼親人，那就是沒有家族勢力支撐了。沈約或許長的還不差，但終究更像是她們的叔輩，看起來和她們著實有著代溝。

鄭皇后喜讀書，才華橫溢，為人謙恭有禮。

呂才人難產死了，可凌初月顯然沒事，但賽和_圖_書月和一幫宮內人都不知情的樣子，顯而易見，凌初月並不在宮中。

或者更應該說，鄭皇后是屬意這個才見過一面的沈公子，居然讓這個沈約隨便選個帝姬為妻？

脫口說出「你如何知曉」幾字時，鄭皇后臉色數變，顯然是覺得失言了。

一旁的幾個少女、宮女都很是吃驚的樣子，顯然也不清楚此事。

鄭皇后緩緩落座，沉吟道：「不錯，賽月是有個……妹妹……呂才人就因為那個女嬰難產死去，此事很讓人傷感，吾始終沒有和旁人提及。」

趙佶不但相信了記憶迴流，而且要拉攏他沈約，這才讓鄭皇后出面，希望用聯姻加強聯繫？

宮中又靜。

鄭皇后見狀，突然道，「帝姬中尚未婚嫁的大有幾人，不久前，吾召幾人入內，都是二八左右年華，不知道沈公子可有中意的帝姬嗎？」

眾帝姬很是詫異，她們畢竟是趙佶的女兒，地位很高，多少有點兒藝術細胞，又有少女特有的敏感，和*圖*書聽出了鄭皇後言下之意——若不是鄭皇后的親生女兒趙瑚兒已然嫁人，這個機會本不會輪到眾人的。

鄭公公目瞪口呆的樣子。

雖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仍舊是這個年代的主要媒介，可眾帝姬終究是皇帝的女兒，自由擇偶權還是有點兒，鄭皇后雖得她們敬重，可終究不是她們的親生母親，這般突兀的要將她們許配給來歷不明的男人，還是讓她們很不自在。

鄭皇后或許沒瘋，可那些帝姬卻幾乎瘋了，一些少女扭頭望向旁處，一些少女垂下頭來。

鄭皇后卻顯然不想再談此事，突然道，「沈公子可曾娶妻？」

鄭皇後有點尷尬，卻堅持道：「沈先生，吾有五女，可惜兩女早夭，瑚兒是吾最小的女兒，卻在兩年前嫁為人婦，今日只是迴轉看望我這個娘親。倉促之間，吾只能找到宮中其餘妃嬪的女兒。」

沈約腦海中閃過趙佶有些陰沉的一張臉，實在搞不懂這傢伙想著什麼？

凌初月怎麼會跑到https://www.hetubook.com.com宮外流浪？

不是因為羞澀，而是怕被沈約看中。

那些本來有些嬉笑的少女聞言，都是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不是應該天子召見，召見之人感恩涕零嗎？哪有人如沈約這般說話？

在場的少女多是帝姬，也就是趙佶的親生女兒。

眾帝姬聽聞，暗想這人到此，如今才算說了句知書達理的話。

鄭皇后輕嘆道，「可惜，瑚兒已嫁，沒有這個福氣。」

並沒有任何帝姬主動開口。

宮中靜寂一片。

不然時隔多年，鄭皇後為何還是如此心驚？

賽月驚奇道，「皇后，我有親姐妹？我怎麼不知？」

宮中諸人聞言，都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眾人活到如今，頭一次見到有人會要「見見」天子？！

可就是這麼個井井有條的女人，見到沈約后，卻多有失態，說的話甚至可用前言不搭后語來形容。

鄭皇后瘋了？

她們被鄭皇后招到這裏，都知道鄭皇後會有差遣，可都做夢沒有想到過，鄭皇后居然是給她們選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