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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還是有腦子的，一聽趙佶這番言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方才他們在指責沈約，如果按照趙佶所言，那他們是不是在指責天子？

趙佶這番話等同於說這大宋有兩個皇帝，一個是趙佶，一個是沈約？

眾妃嬪、眾帝姬這才三三兩兩的低聲回應知曉。

王月宮看起來如同要昏過去的樣子。

這幾日，宮中看起來風平浪靜，實則是波濤暗涌，最喜玩樂的趙佶突然不玩了，這讓許多人嗅到不一樣的苗頭。

女人匯聚的地方，消息傳播速度或許趕不上5G的傳播，可絕對是古代最為消息靈通的場所。

所有人都是難以置信的看著沈約，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段迷惑了天子，讓天子說出這種荒唐的話語。

趙佶很快解決了這個難題，「喬才人教女有方，朕特許封喬才人為喬貴妃。」

趙佶又道，「但朕今日介紹后，你們自然都算見過沈先生了。」

趙佶沉默下來。

這成何體統？

半晌，趙佶再問，「朕在問話，爾等可曾m.hetubook.com.com聽清？」

說話那女子就站在鄭皇后之後，按照宮中地位次序，顯然和皇后地位相差不遠。

沈約皺起眉頭，他也沒想到趙佶有這般決斷。

「爾等是否明白？」趙佶再問。

趙佶又道，「你們或許聽說過，或許見過這位沈約……沈先生……」

喬才人看起來也是要暈過去的模樣，感覺一切也如夢，卻像個不想醒來的美夢。

趙佶緩緩道，「朕今日改封為顯德……公主……待遇為眾公主中的一等！嗯，帝姬稱號今日廢除，改回公主之稱！」

兩面三刀、含沙射影本是某些人的處事標配。因為習慣了採用這種方式獲利，所以在許多時候，一定會採用習慣的方式解決。

控方結案陳詞，似乎到了辯方答辯的時間，可沈約居然仍未說什麼，趙佶也不催促。

鄭皇后雖然如眾妃嬪一般驚愕，可畢竟已知道趙佶對沈約的器重，第一個回過神來，應聲道：「妾身知曉。」

眾人微嘩和_圖_書。

喬才人、趙巧雲惶恐跪地拜謝。

那說話的女人臉色已變。

宮中自然更講規矩，趙巧雲不過是個才人之女，有什麼資格位列公主一等待遇？

眾人倒多有類似的想法。

沈約感覺這個賢妃還是有點兒料的，最少她還能看人行事。

眾人暗想，你這不是廢話嗎？我們眼睛又不瞎。

賽月自幼很得趙佶喜歡，王月宮對此也是心知肚明，她要打擊的、是趙佶冷落的人，因此對賽月的言論還算是「客氣」。

對王月宮而言，一切如同噩夢般。

趙佶凝望趙愕良久，「你放心，沈先生不會讓你這般稱呼的，因為他和朕不同，他不會有你這種不成器的兒子！哪怕你很想做他的兒子！」

趙佶示意兩人起身。

「顯福帝姬巧雲知書達理，明德內慧。」

王月宮並沒有應聲。

可皇帝、皇后、眾妃嬪、帝姬悉數到場，又只有在節慶之日才有這般場面，說是隆重，也是不為過。

眾人都扭頭向外看去，就見鄭皇后帶著一些妃和_圖_書嬪次序前來，對趙佶就要參拜……

趙佶擺手道，「不用多禮了。人齊了，朕有話講。」

就在此時，一女子道，「聖上，想帝姬稱號是聖上和蔡宰相合議修改，因為周朝有『王姬』稱號，聖上為效古德，這才改公主為帝姬，既然如此，如何又要改回公主之稱？聖上，可曾和蔡宰相商議過此事？」

趙愕更是驚錯難言。

趙佶默然片刻，緩緩又道：「朕是昨日才知道沈先生來到汴京，是以昨日旨意有些含糊，讓皇后擇帝姬而嫁沈先生、讓沈先生留在華福宮，本來都是朕的意思。」

壓力如潮水般的漫來。

王月宮神色改變。

趙佶緩緩道，「原來是王貴妃。」

所有妃嬪、帝姬都是難掩吃驚的神色，哪怕李斌，都流露出意外的表情。

王月宮、劉文彥變了臉色。

但今日趙佶親承此事，讓那些想要掀起風浪的人自然心中不安。

又是鄭皇后搶先回話，眾人蔘差回應。

說隨意，因為以往趙佶每次有重要的事情宣布，都會htｔps://m.hetubｏoｋ•coｍ•ｃom大張旗鼓、宮內好一番忙碌，似這般的家常聚會在民間或許常見，可對趙佶而言，卻絕對算是第一次。

一言落，王月宮臉色發白。

她狀告沈約藐視天子，可沈約隨即和天子同列？她認為趙巧雲不守規矩，可巧雲隨即到了一等之列？她以為喬才人軟弱可欺，但喬才人隨即變成貴妃，位置還在她賢妃之上？

沈約一見，就知道這兩個女人之間，定有隱情。

眾人略有不安，顯然是沒見過趙佶這般隨意又隆重的時候。

四周靜的幾乎連針落的聲音都能聽到。

王月宮欲言又止，可言下之意卻讓路人多是信服——一個孩子，不通世事，被人矇騙很是正常。但我們大人卻應該聰明些，不是嗎？

眾人都是點頭，暗想只一夜的功夫，這個沈約在後宮可說是如雷貫耳了。

眾人死一般的沉寂。

趙佶輕嘆一口氣，喃喃道，「十年一夢，十年一夢啊。」

一些妃嬪也露出詫異的表情。

她們常居宮中，甚至可說自入宮后從未見過這種事hetubook.com.com情，暗中有消息流傳，這沈約和皇後有些隱情，這才讓皇后大開方便之門。

趙愕明顯的智商不在線，叫道，「父皇，這人何德何能，有如此權利？他要是讓孩兒叫他父皇，孩兒也應該叫嗎？」

李斌一旁道，「還不謝主隆恩？」

「朕再問一句，爾等可曾聽清？」趙佶蕭殺道。

趙佶緩緩再道，「朕今日正式宣布，以後沈約所至，如朕親臨，你們可聽清楚了？」

建議的王貴妃怔了下，不知道趙佶什麼意思，趙佶隨即又道，「王月宮今日所為，王貴妃是否知情？」

眾人一時間不知道天子的心意，都有些惴惴不安。

王月宮也是倏然色改。

趙佶也沒有再問，只是道，「爾等既然都聽清了，那朕就要宣布，以後若有羞辱沈先生之人，如同羞辱朕般，罪責為以下犯上，嚴懲不貸，爾等是否明白？」

良久，有人唱諾道，「皇後到。」

這個天子，鬼迷心竅不成？這般隨口封賞，也絕對和宮中禮數大相徑庭！可趙佶是天子，他想做什麼，後宮中又有誰敢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