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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那人現出身形。

那人竟像是在燃燒，有火光包圍他的身軀，讓他看起來詭異難言。

方臘自知不敵水輕夢選擇離去，不想今日會出現這裏。

飄搖神色不滿。

成議員等人亦是點頭，蕭楚、琴絲並不在其中。

飄搖咬牙道，「我幫助你們，你們也答應會改變我女兒的結局。」

方臘幾乎殺死了崔念奴。

飄搖微吁一口氣，「你可以說些沒說過的事情。」

方臘從容了許多。

飄搖應該是被都子俊他們控制，變成都子俊那些人的實驗體，這才一出場，穿著白色的衣服。

但波紋一起就收，如同水波般漫過山洞后，再無動靜。

低微的呼吸聲沒有斷絕，卻暫時沒有怪物對沈約發起攻擊。

都子俊緩緩道，「沈約不會回答的。哪怕回答，也不會說出正確的答案！」

有火光閃現。

飄搖略有痛苦道，「那我還能做什麼？」

真正的修行，一定要面對內心最恐懼的地方。

那些怪物見到了光，狂吼聲中，倏然退和-圖-書到光芒無法照到的角落處。

那人默然片刻，「若是旁人，我只覺得他不過是虛言試探，可我知道你認得出我。」

問話的是成議員，他和組員立在屏幕前，屏幕中顯示的正是沈約在怪物環伺中的景象。

都子俊和飄搖在研究他沈約如何讓超體變異不再攻擊他，沈約腦海中隨即閃過這個念頭。

沈約腦海中再閃這個念頭的時候，周身光芒綻放。

都子俊微笑道，「我知道你其實很想改變趙佶和你女兒的命運，因為無論世人如何看，趙佶怎地昏庸，可你是愛著趙佶的，不然何以有了趙福金？」

但所有的怪物倏然都是望向空中那隻憑一隻手就懸挂在洞頂的沈約。

他那一刻的移動，肉眼根本無法察覺。

但在生死剎那，他未起殺機。

洞中瞬間亮如白晝。

山洞無光，但屏幕中顯示的沈約卻頗為清晰，這顯然是一種很高明的顯影技術。

方臘驀地問出這個問題，無論誰都認為有和_圖_書些滑稽，一個人如何會將底牌告訴給敵人？

不論顏值的加分項，崔念奴不是方臘的對手。

怪物看不到，但怪物感覺得到。

飄搖冷冷道，「我依照約定，將這個沈約帶到那裡，剩下的事情，和我無關。」

沈約並非第一次看到這種情形，片刻后終道，「方臘，你為什麼來見我？」

都子俊神色改變。

怪物沒有再攻擊他。

沈約立在黑暗中，聽著那如同地獄中發出的喘息，神色平靜。

沈約心生警覺，認得出這是飄搖的手段。

飄搖將他帶來這裏，就是想讓他殺死這些怪物？

都子俊緩緩道，「歷史很難更改，我們只能說儘力而為。可不解決沈約的問題，我們只怕也無能改變趙福金的結局。你照顧了趙福金一時，卻無法照顧她一世的。」

當初方二娘被毒死，可方臘隨即以方二娘的軀體復生，立誓要殺了崔念奴為方二娘報仇。

都子俊皺著眉頭，看向了身旁那個婦人。

因為無知，這才惶恐，因為不能和-圖-書躲避，這才恐懼欲崩。

似乎只有一個解釋，這些怪物就是超體變異，飄搖聽從都子俊的吩咐，將他送到超體變異的基地？

科學實驗的實驗體，那種著裝不是很常見嗎？

那婦人赫然就是飄搖。

沈約迅疾判斷的時候，方臘緩緩道，「這些……人為何不攻擊你？」

沈約對這些黑影並不了解，但他無懼，因為他習慣性的選擇直面那些難解的問題，從不迴避，在更多問題來臨的時候，才能保持波瀾不驚。

所有的細節交織錯落，在沈約腦海中一閃而過，然後他的腦海中隨即閃過永劫城迷宮的畫面。

人類最深的恐懼是不得不面對自身的無知。

沈約微有詫異，他難解為何有人在超體變異的環繞下，這般平靜的走進來。

光芒散盡，洞中再陷入黑暗中。

空中波紋再現。

眼前的怪物……

念頭如電閃，沈約身形比閃電還要快，倏然到了洞頂之上。

似永恆的黑暗中，突然傳來腳步聲。

超體變異居然也沒和圖書有進攻來人？

都子俊緩緩又道，「根據歷史，你的子女和趙佶一樣，都會在汴京城破后，受盡屈辱而死，趙福金的下場更是不堪。」

見飄搖神色惘然，都子俊隨即道，「超體變異為什麼不攻擊沈約，你想必能知道原因？」

沈約緩緩道，「道理很簡單，這些……人……的視覺和聽覺都在退化，但古人有言——瞽者善聽，聾者善視。絕利一源，用師十倍。這些……人因為某些功能的退化，卻養成了一種感覺。他們認知這個世界，是通過他們的感覺……」

都子俊緩聲道，「你是這世間、極為奇特的一個人物，有著許多不可思議的能力，但依我看來，你最出色的能力是對世間變化敏銳的觀察，不然我們也不會請你加入，共同商議怎麼改變這段不堪的歷史。」

殺戮從來不能解決問題。

可今日的方臘，比起不久前的方臘，似有了很大不同。

有些時候，不是你拚命就能逾越過鴻溝的。

成議員失聲道，「他如何會對超體變異這般和圖書熟悉？」

若非水輕夢出手，崔念奴必死無疑。

那些殭屍……

沈約突然道，「是你？」

這些怪物，都是天柱山那批人創造的？

都子俊淡然道，「這不是我做的，我只是在敘說一段歷史。」

崔念奴雖然狡詐的如狐狸，方臘卻如幽冥中的厲鬼。

他為何會突然想到永劫城的那些殭屍？

飄搖霍然上前一步，怒視都子俊。

「為什麼？」

沈約有眼光，對方臘、水輕夢一戰看的清清楚楚，方臘用盡了全力，而水輕夢卻是遊刃有餘，只從這種表現判斷，勝負早定。

超體變異？！

都子俊微笑道，「你做的很好，比我們設想的還要好。可這些終究不能更改你子女的命運。」

沈約從洞頂如樹葉般輕飄飄的落下，仍處於那些怪物的包圍中，可神色平靜。

來人到了沈約身前丈許，無聲。

來人赫然就是方臘。

他看起來只剩下一種解決的方式，殺死這些怪物！

洞中無光，那些黑影不需要光就能感應到他的所在，定要將他殺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