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八十八章 膽大
聶山微怔，「沈大人如何得知？」
聽到沈約的稱讚，聶山反倒有愧，可見到沈約的擔憂，聶山不由道，「『李實』和吳用，真的是金人所遣？」
眾衙役聞言，人人惶惶。
對方陷害呼延通，動用紅娘子吸引他沈約前來，又將初月送到他的身邊……一切的目的，如同藏在迷霧中的怪獸，讓人不由自主的憂慮。
驚變連連，哪怕聶山也是手足無措。
金人這般舉動，圖謀自然深遠，但是朝中眾人卻沒幾個將金人興兵當作大事——更多人認為，金人和遼人一樣，不過是想要錢，給他們錢就好，反正錢是他們搜刮來的，大不了讓百姓再多出點罷了。
他自然知道仵作房有個花嬌。
沈約不但知明，更知暗，他知道聶山雖在太子手下，可本質還是不同的——太子會被權利的慾望遮擋雙眼，聶山掌控權利，還能憑良心做事。
不為是懶政，不能是儘力卻做不到，因此他沈約對聶山
和_圖_書並沒有苛責。
可是……
沈約沒有因為對方逃走而放鬆，內心的危機感反倒更是加強。
聶山不等開口，那人雙眼泛白，竟暈了過去。
那「李實」的真正用意是什麼？
那衙役乾澀道：「最後出來的王墓生，他就是方才進入牢房傳信的，聽沈大人說，王墓生也昏過去了？他可是兄弟們中最大胆的人。」
沈約喃喃道，「恐怕來不及了。」他想的遠比聶山要深遠。
不能、不為還是有本質的區別。
「李實」絕對是金人中的大人物，這種人物，突然到了汴京，說是卧底未免大材小用，「李實」要殺他沈約不過是臨時起意。
沈約向牢外走去，「我覺得不用了。驚變想必就在牢外，我們出去可知。」
「你是說，花嬌活過來了？」聶山見衙役連連點頭，忍住不適，「沈大人聽到你說的話，立即去找花嬌？」
聶山對沈約的印象一日數改，伊始的擔憂忌憚https://www.hetubook.com.com，到內心的佩服，再到如今的尊敬……
聶山「嗯」了聲，想要去仵作房看個究竟，可隨即止住腳步，寒聲道，「哪個花嬌？」他有種荒唐的感覺。
聶山怔了下，「方才發生了什麼事情？沈大人去仵作房做什麼？」
有衙役膽怯道，「沈大人去了仵作房。」
這些衙役或許能力不足，可終究有腦子，鬧鬼的事情不經確定，如果冒然的稟告上司，那等待的就是革職處理。
聶山也是自詡才幹，但和沈約比起來，才發現自己還差了太多。先吩咐衙役鎖好呼延通，然後快步出了大牢，不見沈約的蹤影，聶山急道，「沈大人呢？」
那衙役臉色蒼白，日光都無法暖了臉上的寒意，「沈大人去找花嬌談話了。」
他一口氣說了這多，看著臉色難看的聶山，「沈大人的膽子好像是天作的，他聽到這些，居然很平靜的說去看看花嬌。」
可是…和-圖-書…這般簡單的要求，在趙佶掌控的汴京城，幾乎是奢求。
很多時候，聶山感覺沈約不是在斷案，而是預知，不然很多事情，根本無法解釋。
聶山建議道，「那大人要不要對開封府進行徹查？」
太多的官員習慣魚肉百姓，若是魚肉到了面前，無論饑飽，不吃兩口，總感覺對不起自己的肚子了。
沈約突然道，「牢外有情況。」
那衙役沒挨抽，可說話卻清楚了很多，「花嬌突然活了，從停屍台坐了起來。仵作老吳被嚇暈過去，他的徒弟孫大胆逃出來告訴兄弟們真相后，然後也昏了過去。兄弟們自然不信，不敢叨擾聶大人。」
金人高手改扮成衙役刺殺沈約，此事好在沒有成行，若是沈約真死在這裏，他聶山恐怕人頭不保。
他知道一個人既然叫做墓生，那膽子自然不是小的，可王墓生都不堪驚嚇，仵作房究竟是怎麼個恐怖的局面？
那衙役顫聲道，「就是師師館的那個死去的花和*圖*書嬌。」
眾衙役聞言，都是懺愧的低頭，知道聶山罵的絕不是一個。
「那眼下怎麼辦？」
他對此事仍舊不敢肯定，見沈約點頭，聶山凜然道，「那崔念奴也真的是金人細作？」
聶山因前車之鑒，喝道，「攔住他！」
聶山神色凝重。
咽了下口水，那衙役見聶山冷然不語，快聲道：「然後有幾個人進去查看，可都留在了仵作房。」
聶山怒意上涌，就要給那衙役一個耳光，「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可隨即忍住了動手的打算，因為他看到那衙役眼中的畏懼。
既然如此，聶山無法不小心。
內心急怒，聶山嘆道，「這般人，如何在堂堂開封府做事？」
牢門處有腳步聲傳來，一個衙役踉踉蹌蹌的沖入。
人心不是騙來的，而是如磁石般，吸引而來。
眾衙役紛紛上前擋路，沈約卻道，「放他過來，詢問他什麼事情。」看著猶豫的聶山，沈約解釋道，「此人腳步沉重，呼吸急促，不是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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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約再度點頭，神色更是蕭肅。
聶山吩咐道，「喚醒他，用尿也要潑醒他！」
聶山主動道，「看來真有一幫人在陷害呼延通，但呼延通雖不是兇手，卻不能放了。」
有時候，百姓的要求並不複雜——當官的能公事公辦，不想著害人就是好官了，若能為百姓做點主，照顧下弱者，那絕對是千古傳頌的青天大老爺了。
呼延通數次發狂，一次比一次危險，聶山為求穩妥，自然不會釋放呼延通。按照聶山的打算，還需要清查開封府的衙役，最少對李實、吳用兩人要詳細調查，這是他的辦案方式，但他不解沈約為何不查這兩人。
衙役不是畏懼他聶山。
崔念奴一案，除了幾個意志堅強的人還記得真相，其餘人被水輕夢一夢弄的分不清究竟，哪怕聶山後來都感覺沈約小題大做，可見金人潛入開封府，聶山內心不寒而慄。
聶山冷聲道，「前頭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