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四十一章 冰山瓦解前
沈約沉吟片刻，「這件事很難解釋清楚，你們先需要明白兩件事情……」
跟隨沈約的禁軍均是不安的心情，蔣興最先發問，「神仙，我們就這麼去議事？」
見蔣興等人滿是期望，沈約終道，「我曾經見過你們，但你們……」
目光暖暖，沈約沉聲道，「我本來同樣困惑不解，可因為你們幾人，我終於發現，我們已處於冰山瓦解前。你們的真心、你們的熱血，都是那摧毀冰山的關鍵！」
沈約輕吁一口氣，「你可以不去金營，可哪怕老天下刀子，我也要去一趟的。」再不理會郭京，沈約大步走回垂拱殿。
有些心意，不過是一時意動，要實施，卻需要非凡的力量。
聶山沉聲道，「我雖明白無論真幻，萬事應從心而行之理，此番跟隨沈先生無甚疑問，可我仍舊不明白為何會發生這種錯亂……」他沒說下去。
沈約在禁軍抬那宮人離去的時候，終於看了一眼那個宮人。
沈約搖搖頭。
馬勇忍不住開口，和*圖*書「沈先生是來拯救我們這些池魚的？」
雪花飄落。
眾人望著漸行漸遠的幾人，心情各異。
聶山等人恭敬傾聽的模樣。
有禁軍猶豫下，終於還是遵從王宗濋的吩咐。
蔣興怔了下，吃吃道，「神仙都不見得有……沈先生這般能力。」
兩個空間產生了一種難言的溝通？
沈約緩聲道，「我希望你……」看向群臣，真誠道，「或者說，我希望你們，可以考慮下京城的百姓。」
他們處於極度混亂的記憶中，常人多是發瘋，幸得沈約站在他們面前，在場幾人還能堅持——在他們的記憶中，沈約始終為天下在奔波，可沈約為何不再拯救他們？
沈約沉聲道，「哪怕金人不克汴京，因為女修，汴京可能亦不會存在。」
沈約緩緩點頭。
他越說越慢，顯然不能肯定的樣子。
趙桓感覺不到沈約的任何禮數，終究還是擠出微笑道，「神人吩咐，若是可以，朕定當竭力做到。」
沈約卻ｗｗｗ.hetubｏｏｋ.cｏｍ.com露出微笑，「你們低看了自己，最少哪怕天子趙恆，都無法記得往事的時候。你們已能開始記憶曾經的事情。」
沈約緩聲道，「我雖有能力，可面對的敵人比我更加強悍。你們本來不用跟來的……」
殿中驀地有些騷亂，不是因為沈約，而是有個站在角落的宮人軟軟倒了下去。
蔣興皺眉道，「沈先生太過高看我等，我等無力抗衡金人，無法說服天子，無法保護親人……」
沈約無法再感受到女修存在的痕迹，可他在不久前，的確有這種感知。
不等沈約回答，聶山嘆息道，「沈先生早告訴我等，能救我等的只有自己。」他得沈約點醒，那一刻完全體會到沈約的深意。
「我要前往金營……議事。」
宮人面色蒼白，似沒了呼吸。
那種無力感一直在啃噬著他們，讓他們幾欲發狂。
聶山突然道，「沈先生，他們好像也開始記得了。」
沈約立即意識到不但聶山有了內層空www.hetubook.com.com間的記憶，蔣興等人竟似乎也受到了影響。
郭京哆嗦下，「為什麼？」
王宗濋見沈約走近，忙叫道，「亂什麼？把他抬出去，找太醫看看就好。」
天陰沉。
眾人怔住。
女修飄然離去，如同從未來過般，揮一揮衣袖，留下一具曾經借用的軀殼。
那一刻，他嘴角反倒露出絲微笑。
「因為晴朗的天氣殺人……血總是容易乾的。」
「天氣好的時候，也是殺人的好天氣。」沈約淡然道。
沈約露出欣慰的笑。
沈約怔了下，停住腳步轉身看向蔣興，略有驚奇道，「你記得女修？」
沈約目光清澈，緩緩道，「如果說困局如同冰山，乍一看，堅不可摧，但在春日到來時，當有暖意復甦，滲入冰山，冰山就會有裂痕，漸漸瓦解。」
他找不到！
他不知道如果不想做一件事情，什麼都可以成為一個借口，反之亦然。
「這又能說明什麼？」蔣興不解道。
其餘的禁軍卻是略有猶豫，猶豫間，看著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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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修不會容忍他沈約的存在！
蔣興的結論讓沈約都是為之驚錯。
沈約輕嘆道，「這涉及到一個遠古的爭鬥，或者可以說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沈約望向趙桓，「但我出行前，希望你能做到一件事情。」
蔣興伸手捶捶腦袋，有些困惑道，「沈先生，我以前見過你嗎？」不止他，石力、馬勇都滿是期待的看著沈約。
沈約抬頭望天，看著鉛雲厚重。郭京等人見狀不由抬頭望去，心情微有沉重，郭京搓搓手，好意道，「看起來要下雪了，這不是談判的好天氣。」
蔣興突然道，「沈先生說的敵人是女修嗎？」
眾人不解，這才驚慌。
冬日，冷的讓人遍體生寒。
別人看到的是鉛雲，他看到的是鉛雲后、始終蔚藍的天。
沈約緩望眾人，沉聲道，「這就是我要和你們說的第二件事情。這世上，能救你們的從來不是我，不是女修……」
為什麼？
「首先……」
沈約絲毫不急https://m.hetubook.com.com，他找不到女修，可他深知只要完成自身的計劃，女修遲早會找到他——因為他的目標和女修是截然相反的。
蔣興立即道，「是去年，去年我見過沈先生，那時候沈先生當街懲治惡道林靈素，我那時候見到時極為欽佩沈先生所為。之後我們護衛著天子，卻被……人追殺。」
石力、馬勇不由點頭。
沈約糾正道，「我不是神仙，我叫沈約。」
「為什麼？」石力高聲喝問，握緊了拳頭。
蔣興等人露出駭異悲憤之意。
露出痛苦之意，蔣興沮喪道，「我們什麼都無法做到。」
不平行的兩條線，終究有相交的那一刻。
聶山緊緊跟隨，蔣興倒是不甘示弱，但他並沒有鼓動他人跟隨。馬勇、石力見狀都是咬牙，可終究跟在蔣興的身後。
這種對手如何能敵？
除了單鵬可能會有方法，這世上本再不可能有人能發現女修的影蹤。
沈約知道一切，卻不急於尋找女修。
「那是誰？」石力搔頭道。
他只說了這麼一句，轉身走出垂拱殿，向宮外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