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八十八章 盡數毀滅
不是出家就是修行，如果六根不清，諸毒匯聚，哪怕漫天神佛在你周圍，也一樣會走入邪路。
蕭楠冷哼道，「你怎麼彌補？」
蕭楠堅持道，「如果你們的世界不能修補錯誤，我們只能保全自己。」
蕭楠不說話了，他自以為境遇奇特，哪想到夜星沉看起來更是個離奇人，他知道夜星沉不會說謊。
夜星沉微笑道，「孺子可教。」
夜星沉感受到蕭楠的老氣橫秋，淡然道，「我出生在西漢年間，你出生在哪年？」
琴絲極為平靜道，「如果用現實的例子來比擬，那就是不是所有的雞蛋都能孵出小雞。必須是有受精的雞蛋才能完成這個操作。」
蕭楠並未否認。
不過修行必須要靜下來，打坐只是極為適合靜下來的一種方法。
琴絲隨即道，「但我們在彌補。」
蕭楠緩聲道，「的確如此，因此他們最終會給他們一直保護的牛羊最致命的一刀。他們所謂的保護，只是從自己能獲取的最大利益來考慮。」
趙佶嘆息道，「我只怕自己哪怕這和_圖_書般做，仍舊不能彌補造成的過錯。」
琴絲應是早有準備，苦澀道，「在斗獸場的人和獸，一定要分個生死。斗獸場的人、獸認定對方是敵人，他們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可如果是真正理智的人，就知道挑動斗獸場戰爭的人，才是真正的罪惡之源。」
琴絲微笑道，「很好，令尊一定是個看得透徹的人，這才將你教導的如此清醒。」
蕭楠再度點頭。
眾人神色詫異。
她若不是明智之人，如何能度過那孤寂的數百年？她若不是明智之人，如何能在縱橫捭闔的錯亂時空中，如沈約般，始終有著清晰的認知？
空中青、紅蘋果緩緩聚攏，如同一個脖子上長了兩個腦袋般，不過青色的蘋果比例變小，更像是長在紅蘋果之上的一個瘤子。
沈約暗自嘆息，心道能看出這種事實的人，可算清醒。
蕭楠略帶警惕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趙佶輕吁一口氣，「多謝沈先生的不停鼓勵。」
琴絲莞爾，隨即道，「蕭楠，你和圖書能明白女修對兩個世界都沒善意，那就能聽懂我接下來說的事情。」
不止出家方能修行，在家一樣可以修。
「在我看來，孫思邈創造的世界，就如目前青蘋果的狀態。」
蕭楠突然看向琴絲道，「你真正的意思是——女修對我們兩個世界都不懷好意。」
琴絲看向半空連體的兩個蘋果，嘆息道，「你們的世界本來是從這個世界變異而出，並沒有脫離這個空間。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蕭楠默然，終於點頭。
琴絲輕嘆一口氣，「你一直認為，不符合預期的破碎開始，拯救你們世界的唯一方法就是毀去這個世界。」
琴絲笑笑，「這的確不是讓人容易理解的事情，可你應該知道，我們不是你的敵人。」
心若凈，無處不凈土。
蕭楠沉吟半晌，「你究竟想說什麼，恕我駑鈍，不能理解。」
蕭楠差點跳起來。
沈約對各種人的開啟方式是不同的，但他的基本原則是——讓這人先認清自己。知己者明。此明如暗室之燭，亮起ｗwｗ•hｅｔuboｏk•ｃom.com則黑暗退，清楚自然知道如何行。
琴絲本明。
琴絲清醒道，「孫思邈利用崑崙這個核心，創造了蕭楠的世界，可他並不知道，複製一一個完整的世界是需要密鑰的。那時候的他，並沒有密鑰。因此蕭楠所在的世界，就喪失了繁衍的能力。」
琴絲欣慰道，「你沒有對沈約擊出第二拳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一個明智的人。既然我們不是你的敵人，自然沒有理由要毀滅你們的世界？」
蕭楠目光閃動，「你的意思是——你們和我們，就是斗獸場的決鬥者，我們的敵人，其實是什麼女修？」
「很好。」
跟隨旁人思想的，或許能成為匠人，可從來不能成為宗師。琴絲看起來不是修行者，但在沈約看來，她的一致性和修行者沒有什麼區別。
她同樣不是坐等餵食的人，她信任沈約，但她自認有著自己的任務，從來不懈怠的堅持著自己的探索。
琴絲輕吁一口氣，「你能這麼理解，我感覺我們的合作會更加的……順利。」盯著蕭楠，琴和*圖*書絲再道，「斗獸場的幕後黑手是權術，女修處於權術的最高層次。你如果明白權術，就知道權術擅長以正義、百姓、善良、希望、未來之類的名義來為自身攫取利益。權術看待它之下的人類，就和養殖場的農場主看待畜養的牛羊般，他們保護牛羊不受傷害，不是為了牛羊真的不受傷害。」
世界會繁衍？
蕭楠忍不住看向夜星沉，「閣下恐怕不知道我的年齡？」他看起來正當壯年，但那不過是表面現象。
琴絲凝重道：「因為缺乏複製密碼，蕭楠的世界，實際上依據我們這個世界而生。我方才說了，月亮門是兩個不同空間的橋樑，但蕭楠來此，並沒有經過橋樑。」
琴絲空中手一揮，青紅蘋果的交接處被標註出來，「你走的是這條道路。」
蕭楠立即道，「我走的是孫宗主封鎖的密道，而我能走那條密道，是因為密鑰被你們破壞了。」
修行不等同於打坐。因此才有磨磚不成鏡、打坐難成佛的禪機。
「你忘記我說的斗獸場了嗎？」琴絲反問道。
神農那和*圖*書些人既然可以製造出創世鏡，她認為自己也可想出來創世鏡是如何運行的，因此她並不需要沈約太多的解釋。
琴絲輕嘆道，「可事實卻是，因為我們的不當操作，將你們引入了毀滅的邊緣。」
琴絲善解人意道，「世人都有不得已的理由，令尊如此作為，讓人欽佩。」說話間看向趙佶，琴絲緩聲道，「趙先生能有禪讓之心，同樣讓人佩服。」
蕭楠臉色遽變，「你的意思是——毀去你們的空間，我們的空間也會不復存在？」
沈約微笑道，「過而能改，善莫大焉。能改過，始終不算遲的。」他同意琴絲的看法，事實上，華夏自堯舜以來，就沒什麼禪讓了。歷史的確記錄有君王禪讓的事實，但那是刀架在脖子上的舉動，真心能將權利交給有能之士的皇帝那實在是從未有過。
夜星沉贊道，「你這個娃娃終於想明白了。」
蕭楠默然片刻，「家父雖然是個君王，但他很快將權利交到更多人的手上。因為他嚮往……真正的民主。可在亂世，他又不得不將權利集中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