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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漢高祖

作者:歷史系之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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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13章 勿動,動則滅國!

正文

第313章 勿動,動則滅國!

陸賈忍不住笑了起來,看著周圍的親隨,說道:「你們在河西國的時候,常常跟我抱怨,說周太尉輕視你們,如今我們卻受到了他的恩惠,因為他善戰的緣故,這些人才不敢輕視我們……回去之後,你們可以當面跟太尉謝罪!」
樓蘭王點著頭,滿臉堆笑,看得出,他並不想得罪漢使。
樓蘭王是一位個頭不高,憨態可掬的人,笑起來很是溫和,看到漢使前來,他急忙前來迎接,陸賈通過譯者來與他談話,他拉著陸賈,讓他坐在自己的身邊,隨即開始聊了起來。
而面對兒子這幽幽的目光,趙始也不好再訓斥什麼,只是又將幾塊肉放在了他的面前,「看我做什麼,吃吧!吃吧!」
劉長撇了撇嘴,他也沒有想到,阿母居然還有這麼一面,在他眼裡,阿母向來就不是個會對誰留情的人,劉長活了這麼久,從來沒有看到過阿母這般模樣,不過,當初大伯父送了兩件衣裳,今日卻能給他換來一個王位,還保下了他兒子的性命,這買賣倒也划算。
有的選擇投靠匈奴,有的選擇與大漢來往,有的選擇中立,誰都不得罪,也有的想同時討好兩方。
陸賈猛地舉起了手中的劍,指著他。
劉長罵道。
劉長大驚,連忙扶著阿母走了近來,很是驚訝,「阿母怎麼忽然來了?」
「我乃徹侯!是你的長輩!高皇帝之長猶子也!便是長見到我,也得客客氣氣的,你以為封了個城陽王,便可抓我的人了嗎?!」
隔著老遠,就能聽到門外的喧嘩聲。
聽到這句話,劉信更是生氣,質問道:「都是高皇帝的子嗣,這天下也有我一份,便是做了又如何?你難道還想要處罰自己的猶子不成嗎?!」
趙昧抬起頭來,心裏有一萬個話想要說,你們倆倒是在外頭大吃大喝的,我在廷尉里吃了幾天的冷風,還要訓斥我??
呂后緩緩坐了下來,遲疑了片刻,「繞他一命,便除了他的封國吧。」
樓蘭王沉默了許久,心裏拿不定主意,方才說道:「我今日有些疲倦,你們可以去休息。」
劉長目瞪口呆。
呂后乾瘦的手摸出了一封書信,很是嚴肅的遞給了劉長。
陸賈認真的開始了分析,眾人都沉思了起來,「陸公,那我們該怎麼辦呢?」
也就是趙昧性格好,為人穩重,否則早就罵開了。
眾人都在熱火朝天的準備著,而就在劉長最開心的時候,卻有兩人一前一後的來到了殿外。
趙昧每次跟這兩位相處,都會變得很不自信,總是覺得自己那些書是不是讀錯了,就在剛才,趙昧就已經在懷疑自我和-圖-書,到底是孟母還是曾母?不會是自己記錯了吧?他思索了許久,終於想起,就是特么的曾母!
這位羹頡侯劉信,是劉長的堂兄。
樓蘭王問起大漢的情況,陸賈當然也是如唐王那般,儘可能的展現大漢的強大。
他們的士卒都知道周勃的威名,他們的國王會不知道嗎?
就在此刻,陸賈馬不停蹄的出發,已經臨近了目的地。
「周將軍?周太尉?」
天哪,阿母居然來勸自己不要殺有罪之人??
當他衝出大門的時候,卻看到匈奴人紛紛倒地,漢使正在殺人。
「只要匈奴使者死在這裏……那樓蘭王只有投奔大漢這麼一條路可以選。」
樓蘭國比起其餘諸國似乎要富裕的多,光是這建築,就跟其他地區有所區別,要更加高大,頗為奢華,陸賈不動聲色,領著諸多使臣前往,在進宮的時候,士卒們收走了他們身上的武器,陸賈等人也沒有反抗。
為了轉移話題,劉長笑著說道:「你阿父本來是不願意離開的,是我幾次勸說……你知道吧,寡人用了孟母翻牆的典故,他才願意出來……」
「大王,是城陽王和羹頡侯在外爭吵。」
看著他們離開,樓蘭王心裏卻滿是糾結,他很不喜歡無禮的匈奴人,看看人家漢使,那麼的知書達理,穩如爾雅,這些匈奴人何其野蠻?可是,樓蘭王卻又不敢投大漢,因為樓蘭根本扛不住匈奴的進攻,同樣的,他們也扛不住大漢的進攻,樓蘭王長嘆了一聲,揉了揉額頭。
劉信大驚,正要說什麼,便看到了一個巨大的巴掌。
陸賈頓時感覺到了不對。
「樓蘭王或許還在糾結,是該投匈奴還是投大漢……匈奴先前就派遣使者前往各國,逼迫他們……」
「出了什麼事?」
「你阿父結交匪類,遊手好閒,白吃白喝,別說是長嫂,便是我,都多有怨言,如何能怪罪她呢?你阿父為人啊……這麼些年,甚至都不願意追封他為王……長啊,要不你追封他一個王吧?」
匈奴人頓時愣住了,他們再次攀談了片刻,坐在了陸賈他們的對面。
很快,就在前往樓蘭國的必經之地上,陸賈被當地的士卒所攔住了。
劉長笑呵呵的說道。
劉信暴怒,再次推搡面前的劉章,劉章幾次握緊了拳頭,卻又不敢動手,劉信跟劉長平輩,劉章小了他們一輩,縱然是王,也不敢跟他動手,劉長卻眯起了雙眼,「那你有沒有證據?」
「我對大漢是嚮往已久的。」
「哦,差點忘了。」
劉章忽然開口說道:「我在查劉元的時候,發和*圖*書現羹頡侯府內有被搶來的女子,本以為是劉元所為,劉元供認是其父所為……」
當他們來到樓蘭的時候,卻沒有受到樓蘭王的親自迎接,只有一個官吏來迎接他們,草草為他們安排了住處,就急匆匆的離開了,門口還站著幾個士卒,不許他們出去,可飯菜卻相當不錯,還有酒水。
呂后忽然回憶起了過往,劉長呆愣了片刻,問道:「可是我聽聞,他的阿母……」
那一刻,樓蘭王只覺得怒氣衝天,「來人啊!!!」
「他詢問我們是不是周將軍的人。」
好在,這些士卒並沒有為難他,看向他們的眼神里都夾雜著些許的恐懼。
「身為君王,確實要知道各地的情況……困在長安,難以為賢君。」
「唯!!!」
呂后拄著拐杖,「我聽聞,你準備殺了劉信?」
西域諸國,國力真正強大的沒有幾個,這些國家長期都是在混戰的狀態之中,直到匈奴和大漢兩大帝國的交鋒波及到這裏,徹底改變了這裏以往的格局,很多小國放下了彼此的仇恨,開始想辦法面對這兩大帝國的干涉。
劉長正謾罵著,過了沒多久,太后卻忽然出現在了厚德殿。
「那你怎麼敢抓我的兒子?!還敢打殺我的門客?!」
「去江南是好事,不過,大王啊……以後還是少用典故吧。」
幾個人談論了許久,又打探了這院落周圍的情況,等到了次日,有官吏前來,邀請他們前往王宮。
「啊?」
劉章俯身大拜,這才看向了一旁的劉信,問道:「仲父,那他……」
趙始急忙開始編瞎話,劉長當然也很配合。
「我會好好管教他的。」
在得知他們是要拜見自己的大王之後,那士卒對譯者說了什麼,便有騎士走在他們的前後,陸賈將那譯者叫來,詢問情況,譯者笑著說道:「他們說要保護我們前往樓蘭,拜見他們的國王。」
「你給我過來!過來!」
「這不重要……咳,重要的是我們很快就要出行了,要去江南之地巡遊!怎麼樣?激動嗎?要去江南啦!」
「臣就是從江水以南來的……」
劉邦的大哥叫劉伯,劉邦沒有發達的時候,就常常帶著當時的落魄群賢去大哥家混吃混喝,大嫂不樂意,便用飯勺碰刮鍋邊發出聲響,群賢門以為鍋中沒有飯,就離去了,過後劉邦看到鍋中還有羹湯,心裏大怒,後來封賞眾人的時候,劉邦就沒有賞猶子劉信。
「哈哈哈,昧,慢點吃!」
陸賈的臉上並沒有半點的惶恐,他笑著,站起身來,看著樓蘭王,問道:「匈奴使臣在這裏,您為何不告訴我呢www•hetubook.com.com?」
樓蘭王被問的說不出話來,支支吾吾的。
不只是陸賈,其餘使臣也感覺到了不對,「陸公,他們是不是已經投靠了匈奴?不然何以如此對待我們呢?」
「阿母??您這是……」
「這廝抓了我的兒子!!」
陸賈又問道:「方才他比劃著的是什麼?」
走出了門,士卒急忙上前,將眾人的兵器還給了他們。
劉長擔憂的看著呂后,呂后認真的說道:「劉信之父,對你阿父甚是寵愛,有什麼東西,自己捨不得吃穿,還要拿來送給你阿父……他對我們一家人有恩德……我當初進門之時……他的病情已經很嚴重了……可他還是要帶著我們去坊市裡……贈我們各自一副衣裳……」
呂后這次卻沒有再說什麼了。
趙始不悅的提醒道。
劉信拽著他的手,使勁的搖晃。
劉長不悅的揮了揮手,劉章這才叫人拖走了劉信,劉長的臉色卻相當的難看,大好的興緻就這麼被破壞掉了,一口一個兄弟,半句不離大漢天下,做的事情卻是在挖大漢的牆角,犬入的。
「犯錯當然要處置……至於追封之事,不急,以後再說吧。」
……
陸賈搖了搖頭,「若是他們投靠了匈奴,此刻我們早就被抓了起來。」
這句話彷彿給了劉信膽量,他停止後退的腳步,仰起頭來,瞪著劉長,說道:「我阿父與高皇帝是親兄弟……」
「殺了匈奴的使者。」
「好吧,阿母既然這麼說,就除了他的國,貶為城旦!」
劉章很是平靜的回答道:「羹頡侯之子元包庇鹽商,賄賂官吏,欲私販鹽獲利,我擔心他逃走,故而先行抓捕。」
「啊?哪有犯了錯還要獎賞其父的道理??」
原先還怒氣沖沖的劉信,在劉長的注視下,不由得後退了幾步。
「讓他們滾進來!」
「是孟母投杼!這廝少讀書……」
只是匈奴在北部的大規模入侵,讓西域諸國更多的偏向了大漢,開始建立同盟來對抗匈奴的南下。
「寡人總算是明白了……就說那些鹽鐵大族怎麼如此難對付呢……原來是有這些狗賊在暗中來往庇護啊。」
「不是忘……我是有意磨礪你的。」
畢竟,與這兩大帝國交好,那是有著大好處的。
「為何啊?」
幾個副使有些愧疚的低著頭,回答道:「唯。」
「孟母翻牆??」
劉長緩緩站起身來,幾步走到了劉信的面前,低下頭來,盯著他的雙眼。
呂後向來就是個直入主題的性格,從不饒舌,劉長一愣,笑著問道:「這點小事,居然還驚動了阿母?您不知道,這廝的兒子勾結商賈,收m.hetubook.com.com買官吏,這廝一大把年紀,居然還搶佔民女,罪不可赦!」
樓蘭王終於坐不住了,同樣是大帝國,這匈奴人怎麼就如此咄咄逼人呢?他一聲令下,即刻有士卒進來,包圍了這裏,樓蘭王收起了方才的神色,冷冷的說道:「誰若是在我國內動刀兵,我便殺了他,投向另一方。」
「我離開家鄉已經很久了……」
「我與他們許久不曾相見,這封書信拿去……可焚與墳前。」
「章……傳我的命令,從諸侯王起,再有敢庇護商賈,暗中勾結,為己謀利者,處死!」
呂后很支持劉長帶著幾個小傢伙出去看看,交代了許多,呂后沉默了片刻,忽然說道:
「去交給廷尉吧,讓王恬啟去他家裡找找!」
劉信雙眼赤紅,憤怒的對著劉章質問道:「我是你什麼人?!」
趙始則是皺起了眉頭,訓斥道:「當心噎著!我吃飯都沒你這般狼吞虎咽的,成何體統?!」
「怕什麼,侍中郎中都是我的人,便是司馬喜身邊的屬吏,也都是寡人的親信,哈哈哈~~」
陸賈眯著雙眼,思索了許久,忽然問道:「匈奴使者莫不是先來一步?」
趙昧呆愣了片刻。
氣氛有些沉默,與匈奴那邊的囂張跋扈比起來,大漢這邊倒是文質彬彬,使臣們臉上都帶著淺淺的笑容,吃吃喝喝的,似乎完全不在意這緊張的局勢。
劉長真的是掄圓了手,一個巴掌打在劉信的臉上,劉信原地轉了幾圈,轟然倒地,不再動彈。
陸賈拿著手裡的寶劍,輕輕的摸索著。
趙昧又愣了許久,不太確定的問道:「你們是說曾母投杼??」
「您是我的長輩。」
「長!!」
「勿動,漢軍將至,動則滅國!!!」
匈奴人冷笑著,幾個人緩緩圍在陸賈等人的身邊,手已經放在了刀柄上。
陸賈起身,朝著樓蘭王拜別,朝著門口走去,匈奴人隨即起身,跟在了漢使的身後。
「這番前往江南,路過梁國……可以前往單縣……我阿父兄長都安葬在那裡……我已經老了,無法親自前往,你可以替我前往祭祀。」
樓蘭王看著兩邊的使臣,低著頭,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們說了許久,門外傳來喧嘩聲,便看到一眾匈奴人闖了進來,嘴裏罵罵咧咧的,這些人闖進來之後,看了一眼陸賈他們,便冷笑了起來,又看向了樓蘭王,「大王抓住了他們,這是很不錯的功勞,這下您就可以繼續擔任王了!」
「你……你……你可以饒恕他的罪行。」
劉長很是得意。
「是啊……周太尉大破車師,屢次在西域與匈奴交戰,這裏的人都知道和*圖*書他的名字……」
呂后的眼神忽的有些悲傷,她似乎也記不清家鄉的模樣了……只是,到了這個年紀,走動都需要他人來扶持……或許,也不用太著急,很快,也就能見到家人了吧。
這次出行,劉長卻並沒有要帶走自己兩個妻子的念頭,他吩咐兩人留下來,又特意讓曹姝將曹皇后請到厚德殿來,讓她們可以相互陪伴著,至於那三個小傢伙,在知道劉長要帶著他們出去玩的時候,便激動的不能自已。
劉長不由得抬起頭來,眉頭一皺,「門外是何人在喧嘩啊?」
「我知道了。」
這西域小國,哪裡來的勇氣敢這麼對待大漢的使臣呢?
太公憐憫,劉邦這才不情不願的給他封了侯,就叫羹頡侯……
看得出,趙昧確實是被餓壞了,迅速吃光了面前的肉,他還想要吃,卻被劉長攔住,長久餓著忽然暴食,對身體非常的不好。趙昧長嘆了一聲,問道:「阿父何以將我忘與廷尉?」
很快,兩人就出現在了劉長的面前,城陽王劉章,繡衣的大人物,此刻卻被劉信死死拉住手臂,劉信看起來極為的憤怒,對著劉章各種謾罵,劉章皺著眉頭,卻是一言不發。
對此,劉長的回答是:寡人又不是領軍打仗!帶那麼多人做什麼?!
陸賈這一路上,都在觀察著周圍的情況,這裏並沒有他所想的那麼荒涼,很多地方都是綠樹成蔭,鳥語花香,時不時還能感受到迎面而來的水汽,很是好聞,這西域的情況,實在是獨特,每走一段路,所看到的情景就截然不同,彷彿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陸賈也是嘖嘖稱奇。
「我是你的兄長。」
「你想要帶著安出去轉一轉,這是好事。」
那一刻,陸賈猛地跳了出來,側身一揮,一瞬間,劍鞘被甩飛,寒光四射,長劍劃過那個離得最近的匈奴人的脖頸,匈奴人頓時倒下,陸賈持劍,迅速跑去,左右劈砍,頓時砍倒了四人,其餘使臣紛紛上前,匈奴人怒吼著,雙方即刻打成了一團,這裏的動靜,頓時引起了樓蘭王的注意,正準備回去休息的樓蘭王,聽到這邊的怒吼聲,飛速朝著門口跑去。
樓蘭王的臉色頓時就有些難看了,這些匈奴人是帶著武器來的。
他雖然跟劉長是近親,可關係並不算太好,他因為這極具侮辱性的封號,以及劉濞封王的事情,對宗室格外不滿,劉濞是高皇帝的猶子,我也是啊,憑什麼他們都是王,只有我是侯呢?
劉長冷冷的問道:「為何抓捕?」
劉祥曾詢問劉長,能不能把自己的幾個弟弟也帶上?
「大王這典故,若是被史官記錄,怕會誤導了後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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