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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漢高祖

作者:歷史系之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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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66章 我何其幸也

正文

第366章 我何其幸也

趙佗和劉恆分別坐在了他的兩邊。
劉長罵罵咧咧的,抱怨著這些年輕人的品德,劉恆此刻卻有些狐疑,打斷了劉長,「你先別說了……這裡是哪裡啊?」
劉恆急忙擋在趙佗的面前,「陛下,南越王勞苦功高,是我說的不對,陛下要治理南國,非南越王不可……」
趙佗的臉色頓時遲疑了起來,他咬著牙,格外的糾結。
劉恆又開口說道:「這些人也是可憐,孤苦伶仃的,也沒什麼同伴,不如安排他們的親近好友來陪著他們離開吧……也好有個照應,畢竟,他們年紀都大了,不能太操勞,國內的事情就交給其他人來操辦,也算是對他們的恩賜。」
「朕希望大臣們能以吳王為效仿的對象,勤勉治政,絕對不能再分心,暫時放下自己的私事……」
看著劉長捲起衣袖就要出門,劉恆攔住了他。
看著這些老劉家未來的希望們,劉恆只是覺得有些絕望,沒一個靠譜的,大漢要亡了呀。
「陛下,吳王勤勉,聽聞他在吳國,一日批閱大小奏表數百,沒有錯誤的,日夜都不敢放鬆,半夜送來的奏表,都不會留到第二天的早上,臣聽聞,賢王治理國家,是能放下自己的享受,專心來處置國家的事情。」
劉啟剛開口,劉恆抬手就給了他一下,劉啟即刻反應過來,「阿父,我西庭國更貧苦,人都被殺完了……」
「他不想做一個有名無實的諸侯王。」
「仲父……」
畢竟群臣們接觸到的這三代皇帝,都不咋滴。
而此刻,劉長自然是到了劉盈這裏,兄弟幾個人難得聚集在一起,劉盈的精神狀態比起從前真的是好了很多,他看起來再也沒有頹廢的感覺,精神奕奕,眼裡都亮著光芒,對於弟弟們所取得的成就,他是由衷的感到開心。
「大王!!」
劉長一臉的不屑,「當今百姓富裕,國力強橫,就是項籍復生,也興不起什麼風浪來……一個郡尉帶著幾個甲士,拿著強弩,就能將他給抓住了……」
劉長眯了眯雙眼,看向了劉恆。
趙佗雙眼泛紅,「好,好,好……我這就下令,處死……」
「這都是因為你阿父的緣故!」
當趙佗被其隨從扶持著離開的時候,劉恆有些無奈的看著劉長。
「不,不,我只是敬佩大王的為人,大王治理南國,頗有成效,我很是感激,故而派人前往送禮……」
趙佗卻只是覺得毛骨悚然,急忙回答道:「寡人年邁,早已不理國事,諸事由國相他們來負責,您派人前https://m.hetubook.com.com來南越的事情,寡人也只是有所聽聞,我在前往長安之前,還曾特意給您寫信告知,您難道沒有看到我的書信嗎?」
「南越王……朕將大漢治理的也不錯,您何時也給朕嘉賞一下啊?」
「但願這些人不會產生什麼危害吧……」
「仲父,我河西國貧窮!百姓衣不蔽體!」
劉恆笑著說道:「並非是疏遠,只是要治理南國,怎麼能不對您多禮呢?那些曾跟隨您來開創南越基業的功勛們,他們只聽從您的命令,若是沒有您的命令,寡人的政策也是無法進行,往後還需要您來相助呢。」
趙佗深吸了一口氣,哀求般的看向了劉長。
劉長急忙握住劉恆的手,「四哥啊,你得多留幾天啊,我們兄弟相見也不容易,你可別急著要走啊。」
「我確實不知道,您今日一說,我方才知道,這麼說來,是申屠嘉和晁錯兩人,胡亂抓人,連您的老部下都給抓住了!這樣可不行!」
在將他們趕走之後,劉長拉著劉恆往外走,說是給他安排了住處。
劉恆點著頭,大手一揮,說道:「大王曾多次給我送禮,我也不能不顧我們的情誼,對您的老部下,您不忍下手,我也可以諒解,這樣吧,讓陛下下令,由陛下來處死他們,這樣一來,也就不會讓您為難,您也就能繼續保持在國內的威望……」
「還好你開什麼口?」
縱然是趙佗,此刻也有些忍不住了,他猛地超前一步,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頓時不同,殺氣騰騰,虎目圓整,帶著極大的壓迫力,好像一擊就要將劉恆給殺死,在他的盯視下,劉恆巍然不動,只是平靜的笑著,側著頭,彷彿還在等著趙佗的回答。
「要按時吃飯,每日處置奏表的時日不要超過三個時辰,坐久了,就出去走一走,轉一轉,最好能跟長這樣修習劍法……這對你身體會好一些……晚上就要睡覺,不能熬夜去看奏表……你看看你這頭髮……」
「四弟啊……我多次聽聞,你勤勉治政,日夜操勞,連蠟燭都捨不得去點……吳國被你治理的非常好……」
趙佗這次卻沒有任何的反應了,只是點著頭,「好。」
趙佗苦笑著說道:「大王戲言?申屠國相若無大王之令,怎麼有膽量抓捕那麼多的人呢?他所動用的甚至都是長沙國的士卒,難道大王不知道這些事情嗎?」
「你們來這裏做什麼?」
「仲父,我唐國貧苦,百姓食不果腹!」
m.hetubook.com.com長勸諫了大臣。
劉盈說的很自信,或許他也幫不了劉恆什麼,可劉恆還是很認真的點著頭,「我知道了,兄長。」
劉長淡定的打斷了趙佗,「這些人雖然犯了罪,可沒有到處死的地步,將他們送到楚,吳,淮南等地吧……」
「大王,您這是做什麼?怎麼,難道陛下還不能下令處死您的大臣嗎?還是說您不捨得?」
在返回的路上,張不疑還在喋喋不休的告戒著周昌。
「我長弟勇,我恆弟智!」
劉恆臉色一黑,「不知禮的豎子!滾進來!」
第一個是將事直接丟給丞相,自己整日設宴吃酒,每天只是聽彙報。
劉長嚴肅的說道:「吳王一天能處置這麼多的事情,你們呢?一件事都要拖那麼多天才能完成?難道你們就不能學一學人家吳王嘛?人家還是一國之君,你們卻連人家的一半都沒有!」
「我都已經幫你整理過了,你落個筆就成。」
「宗室的孩子們,是越來越像你了啊……這也不是壞事,起碼不會再被匈奴之類給騎在頭上了……」
兩人正在談論著大事,就看到門外探出個腦袋來,側著頭打量著他們,「阿父!」
「國相啊,你要以身作則!絕對不能偷懶!」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長啊……若是讓趙佗自己下令處死那些人,趙佗在南越國就徹底沒有了實權,他原先的老部下都不敢與他親近,他在南越人之中的威望大減,這是對大漢有利的事情,你何必去阻止呢?」
迎著群臣那不屑,憤怒,近乎要幹掉他的眼神,張不疑很是得意的說著。
「仲父!我膠西……哦,不對,是北庭國貧苦,衣不果腹……」
「那也不是……這老匹夫狡詐,縱然是剛才的發怒和糾結,以及求情,都是他偽裝出來的,他知道你是一個重情的人,在我逼迫他下手之後,他就知道這些部下是保不住了,因此,他特意利用你的重情,故意裝出一副不舍殺害部下的神情來……這廝不能放回南越了,申屠嘉和晁錯鬧得兇狠,這裏頭也有趙佗的功勞啊……」
「好了,不必再找他了……」
當劉恆朝著趙佗附身大拜,畢恭畢敬的拜見的時候,趙佗只覺得眼角跳了起來,跳起來的不只是他的眼角,他自己也即刻跳了起來,急忙避讓,行了一個更大的禮,說道:「不敢受大王這般大禮!」
周昌終於是憤怒的舉起了拐杖。
第三個嘛……乾脆就是看都不看,直接丟給群臣來處置,自和_圖_書己外出狩獵什麼的。
劉恆笑著回答道:「頗有成效而已。」
「請陛下放心吧!臣當領御史之官,監督大臣們,讓他們專心國事!為陛下解憂!!」
來人正是劉啟,在劉啟進來之後,劉安,劉祥,劉賢,劉卬依次進來,正好站成了一排,看著這些豎子們,劉恆都覺得有些頭疼,他們倒是很乖巧,拜見了仲父。
「朕不明白,他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呢?」
劉恆又好奇的問了起來。
劉恆深吸了一口氣,還來不及反駁,劉長就逃離了這裏。
「啊??」
劉長搖了搖頭,「兄長不曾作戰,是不會明白的……親手殺死跟隨自己作戰的老部下,這太殘忍了。」
「是來要禮……哦,是來拜見仲父的!」
「陛下……臣並非是包庇他們,也不是不能親自處死他們……可是,他們跟隨寡人南征北戰,他們已經很年邁了,且看在他們有功勞的份上,請陛下饒恕了他們這一次吧……就將他們囚禁著,留下他們的性命吧。」
不知什麼時候,劉長已經站在了趙佗的身邊,劉長低著頭,和善的問道;「您想要做什麼呢?」
劉盈開心的摟著兩個弟弟。
「都去睡覺!在這裏鬧什麼?!再不走我就動手了!」
劉長正要詢問,趙佗卻再次起身,悲憤的說道:「他們有什麼罪行呢?那些人都是犯下了錯,是該被抓住殺死的,國相只是執行了自己的使命,吳王因為他們盡職的緣故就要殺死他們?這是什麼道理呢?」
「嗯,朕也是這麼想的。」
劉恆便先去拜見呂后和劉盈去了,而劉長則是留下來跟群臣商談大事。
趙佗鬆了一口氣,「多謝陛下!」
看到這些豎子們還要糾纏著劉恆,劉長不悅的將他們趕走。
「你才是那個薅羊皮的!!!」
「要節儉,可不能苦了你自己啊……我給你準備了很多衣裳,你拿回去穿……不要捨不得……」
周昌遲疑了許久,張不疑起身叫道:「陛下英明!!」
「都有所成!」
「唉……」
劉恆倒還好,吳國不像趙國和膠東國那麼貧窮,他大手一揮,給各國的贊助算是到位了,這麼一到位,這些豎子們各個開心的手舞足蹈,圍繞在劉恆的身邊,一口一個仲父,各種獻殷勤,縱然是高冷的四哥,此刻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面對這般自信的弟弟,劉恆也沒有多說什麼,「南越國難以治理,主要問題就是那些根深蒂固的南越舊部,這些人佔據著要位,手有軍權,在趙佗的庇護下,根本和*圖*書不將大漢派去的官吏當會事,我吩咐申屠嘉,暗中捕殺了數個鬧得最凶的,如今連根拔起,倒也不錯……就是趙佗這廝,你有什麼打算?」
不知為什麼,強硬,冷靜,睿智的吳王,此刻啞口無言,所有的話彷彿堵在了他的喉嚨里,什麼都說不出來,尤其當劉盈心疼的撫摸著他的時候,劉恆只是笑著,眼眶卻有點點的泛紅。
次日,劉長醒來,剛剛來到了別殿,就看到劉恆正在跟一群大臣們聊著天,劉恆看起來同樣的精力充沛,有說有笑的,劉長好奇的看了看別殿,隨即問道:「四哥……那些奏表……」
「仲父,我燕國還好。」
劉長瞪圓了雙眼,隨即憤怒的開口道:「這老……」
……
趙佗搖著頭,嘆息著說道:「您有所不知啊……那些人在當初都是很勇猛的將士,可是在功成之後,桀驁自大,不服管教,惹怒了國相,申屠國相抓捕了近半之人,其餘也都辭官離去,如今的官員們,我也不大認識了,他們都只聽從國相的命令,您往後有事,可以寫信與國相。」
看到劉長還有些生氣,劉恆說道:「不必多想這些,申屠嘉和晁錯,你必須要調走其中一個,這兩人無法治理好南越,讓申屠嘉留下來吧。」
「不會因為其他的事情而耽誤了國事,也不會將政務丟給別人自己跑去享樂……」
聽到周昌的勸諫,劉長深以為然,他點著頭。
「四哥想讓朕殺了他??」
「怎麼會是像我呢?明明是像如意!」
此處的氛圍沉默的有些可怕,就連前來服侍他們的近侍,也感受到了那種肅殺的氛圍,不敢言語,瑟瑟發抖。趙佗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劉恆,「臣向來敬重吳王,吳王的命令,不敢不從……全力協助他來治理南國,國內多有人言:君愛吳王也……今日吳王對我如此多禮,卻是有些疏遠了,不知為何啊?」
「對啊,是該勤政!希望你們都明白這個道理!!」
「這麼說來,大王也覺得那些人是罪有應得啊?」
「我……臣不敢!!」
「阿父和大哥都不在了,可我還在……如果心裏有什麼事,遇到了什麼困難,可以告知我……我會幫你的。」
趙佗和劉恆深情的看著彼此,不斷的恭維著彼此,其樂融融的樣子,只是,劉長卻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若非大王相助,南越之事,寡人實在是無法處置……這些年裡,多虧了大王的相助,沒有大王,寡人的使者都無法進入南越國……更別提做其他的事情了……聽聞和_圖_書您在長安,我特意前來拜見,感謝您這些時日里的相助。」
最初聽到吳王勤政的時候,大臣們是不相信的,天下哪有這樣的君王啊?
「兄長,我知道你這個人閑不住……怕你會無趣,特意將你安排在這個別殿里,我那師父啊,處置奏表實在是太慢了,您就在這裏休息,若是睡不著,這裏的奏表您也可以批一批……不必拘束,那我先去睡覺了。」
「看到個人就想薅羊毛,恨不得把皮都給薅下來!」
可是,當他們真的見識到吳王的效率之後,群臣就有些坐不住了,明明是親兄弟,差距咋就這麼大呢?於是乎,群臣在商談之後,決定由周昌來勸諫陛下,不求他跟吳王一樣,只要能有吳王的一半,不,三成就足夠了。
「這是大王對我的看重,也是對我能力的認可,特意嘉賞,我受之有愧……」
「呵,若是幾個年近花甲的老匹夫就能危及我大漢江山,那這江山就是該亡了。」
「我何其幸也!」
「你!!!」
劉長卻是哈哈大笑,指著面前這些小傢伙,說道:「他們一直都在等著四哥呢,聽說四哥要來,非常的開心……」
第二個是一個奏表看一天,等他看完處置完,黃花菜都爛了。
劉恆驚訝的問道:「還有這種事?」
「好了。」
「哈哈哈,好!」
「權力啊。」
劉賢有些靦腆的回答道。
「他們都說了……我不說總覺得不合適。」
可是遲疑了片刻,他又放下了拐杖。
劉盈完全沒有問吳國如今的情況怎麼樣,他只是在意弟弟的情況。
劉恆冷笑著,「南越王重情,哪怕麾下犯錯,也能包庇,難怪有那麼多人都願意跟隨您呢。」
劉長黑著臉,坐在上位,一言不發。
劉恆很是誠懇的看著趙佗,眼裡滿是感激。
周昌等人坐在劉長的身邊,欲言又止,遲疑了片刻,最後周昌還是站起身來。
「看他們那一副如意嘴臉。」
「那是,我說三哥和八弟怎麼來長安后跑的那麼快呢……」
「啊?您派來了使者送信?我確實沒有看到啊……您先前派人送來禮物,告誡我要好好治理國家,吩咐我不要辜負陛下的厚望……從那之後,我便不曾見過您的使者了。」
劉盈搖著頭,他拉著劉恆的手,很是認真的說道:「不要再這樣了……你看看你,都有白頭髮了……唉,你才多大啊……這麼忙碌,你的身體扛得住嗎?蠟燭都不點,若是害了眼睛怎麼辦呢?」
劉恆嚴肅的看著劉長,說道:「陛下!請處死申屠嘉和晁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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