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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這件事後，我便感覺身體突然變得輕飄，彷彿內心被挖去了一塊沉重的東西，像是被剔除了寄生物的礁石，感到不可思議的輕鬆。

而現在的小西沙織，已然無法再成為最上和人的唯一。

確實就像她所說的那樣，這並不是什麼值得說出口的好事，相反一旦下定決心，我們勢必會在將來遇到許多非議。

「唔……對不起。」

簡直，就像做夢一樣。」

「噯，和人……」

我們確確實實地擁抱著彼此，品嘗這苦澀而辛酸的，闊別多年的，來之不易的愛情。

「你說話總是這麼模稜兩可的，一點都不討喜。」

「嗯，想了。」

所以才無法成為真正的夫妻吧，我們。」

「我才是，沒能注意到你真正的心意，一個勁兒地鑽牛角尖，寧願和你離婚，也不敢確認你內心的想法。

說真心的，那個時候的我，在心底深處，是有些害怕你的。」

然而，這似乎並不是夢。

她沒有回m.ｈｅtｕｂｏoｋ.ｃｏm•ｃom應我，只是越發用力捏緊我的手，不知是否是我的錯覺，我能感受到她的手正在顫抖。

「……對不起。」

「……」

但是，不理解也沒有關係。

我一下子就啞口無言了。

我忍不住再度確認，發出小心翼翼的聲音。

「真的……可以么？」

她笑吟吟地「嘖」了聲，沒有再嘲笑或捉弄我，只是靜靜地伏在我懷裡，聆聽我心跳的響動。

「那天晚上的事情，還記得？」

我輕聲呼喚她的名字。

「噯，和人，我不希望我喜歡的人，是個不負責的男人，我這樣說，你能明白？」

「嗯。」

「我並沒有在責怪你，只是一想到那樣的事情你竟然與那麼多聲優都做過，不禁感到駭人。」

「噯，和人。」

驀地，沙織她忽然張開雙臂將我抱緊，毫無預兆的。

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答應了我的荒唐請求。

「那天晚上……」

驀然回首，我和_圖_書錯過了24歲的最上沙織，如今正與28歲的小西沙織相互訴說衷腸。

我登時恍惚了一剎。

我這麼回答。

驀地，她忽然勾起我的脖子，認真凝視著我的眼睛。

「不都說了可以么，別讓我說那麼多次啊，你以為這是什麼好話么？」她有些埋怨地用額頭杵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們原本，可以成為一對更加幸福的普通夫妻的。

我想了想，許是這個理，當下便改口。

「嗯。」

可要我現在拋棄一切，拋棄有沙，只與沙織去追求兩個人的幸福，我怎麼也做不到。

「呀……你心跳似乎變快了，在想瑟瑟的事情吧。」

沙織倒在我的懷裡，聲音輕柔得不像小西沙織，更像是另外的什麼人物，宛如是只存在於漫畫書中的初戀女友，叫我魂不守舍的不敢鬆開雙臂，生怕她下一刻便消失不見。

「想了什麼？」

「沙織，你……」

「嗯，明明白白。」

她比有沙要成熟得多，是個更hｅｔubook.ｃom•coｍ加具有常識的人，這意味著她十分清楚我們要走向一條什麼樣的道路。

懷中的沙織忽然勾起嘴角，笑得格外動人，抬起眼皮瞥向我。

「嗯，忘不掉的，怎麼忘得掉呢。」

可笑的是，曾經是夫妻的我們，就連如此理所當然的事情，都未曾經歷過。

如果是夢境的話，我一定會承受不住。

我忽然覺得自己似乎繞了一大圈的彎路，五年前的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那個被自己認為是惡人的小西沙織，竟然願意為了我做出如此犧牲。

世界上具有不理解也願意相互包容的關係，我想與她，與她們，成為那樣的存在。

「沙織……」

「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如實回答。

但是，即便錯過了，現在的我依舊將她抱緊在了懷中，哪怕我們的感情不那麼完美，哪怕關係變得扭曲。

那晚的我，一點都不溫柔，甚至可以說有些粗暴。

現在的我，如果是為了她的話，什麼都願意去做。

「ｈｔｔｐs://m.hetｕbooｋ.cｏｍ.com……我知道的啊，和人是個膽小的人，不敢將內心披露在人前，我也是一樣的。

這妥實是件遺憾的事情，現在的我們由衷體會到了什麼叫錯過。

我無法得知她此刻的心情，就如同她此時也無法得知我的心情一樣，人類終究是無法相互理解的動物，即便是到了今天我也沒有改變這個想法。

人生的缺憾，總是如此的叫人寂寥。

可是她的聲音，她的體溫，手心的柔軟，一切都是無與倫比的真切，真切地叫我害怕，害怕下一刻會在孤寂的凌晨醒來，只剩下漆黑與我作伴。

我忍不住將她摟緊，開始在腦海中回憶，回憶我與她之間，是否有過像今天這般用力的彼此相擁過。

「對不起，當年串通有沙對你做了那種事，對你說謊，沒能對你敞開心扉，毫不顧忌你的想法，徹徹底底地傷害了你，全部都是我的不好，真的……對不起，和人。」

我張了張嘴，沒能立刻給予她回應。

「那你應當曉和圖書得的，我這輩子只做過那一回，二十八年。」

我只覺得她這動作十分唐突，叫我猝不及防。

若要問我此刻的感受，我並不好形容，只覺得自己還沉浸在夢中，說不定我其實在那天晚上就死在了家裡的浴室，此時此刻所感受到的，僅僅只是我可憐的臆想。

有些東西，一旦失去了是怎麼都回不來的，而對於我來說，這東西換了一種全新的方式再度回到我的身邊，光是能夠回來便足夠叫我感謝，無法再奢求更多。

「你說，這會是夢么？」

「我明明一直在疏遠你，以旁觀者的身份注視著你，以為自己離開你是最正確的選擇，從來沒有奢望過能夠像這樣擁抱你。

我仔細思考她想說的，想要表達的，深思熟慮地閉上眼，腦海中浮現出其他幾名女孩兒的身影。

懷中的沙織口吻勾人，她從未以這樣的語調同我說過話，想來這是因為關係變得不同而產生的變化，我無疑是感到欣喜的，卻也感到一絲愧疚。

「也不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