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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果然，還是算了吧。」

清水有沙望向最上和人的眼睛，似乎察覺到了最上和人的認真。

「嗯。」

店內正站在鏡子前試著婚紗的年輕女孩兒，大抵是不如她漂亮的，可對方臉上的笑容，一定比自己這樣的人好看百倍。

她應當也在試著改變自己的心境。

清水有沙似乎是在用貧嘴掩飾內心的真正想法。

可清水有沙卻對這現狀，無比滿足。

那麼，索性當個不會說話的漂亮人偶好了，誰都不會討厭一個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女孩兒，清水有沙已經決定這麼做了。

「好像。」

「我盡量克服。」

我們的情況又那麼特殊，最後只會落得一個內心空虛的下場啦。」

「……這樣啊。」

最上和人望向那蹭亮的櫥窗，精緻華貴的紗裙格外引人注目，他清楚自己是個沒資格擁有這等幸福的人，可若是將這些女孩兒們穿婚紗的權利都剝奪了去，未免又是一樁過於殘酷的事情。

清水有沙乖巧地走在最上和人身旁，臉上洋溢著安靜的笑，不同於兩人那段共同墮落的時期，如今的清水有沙，大抵是真的打從心底感到喜悅。

「這樣啊。」

因為……我至今為止，就是這麼過來的呀，總是一件好事一件壞事輪著來。」

最上和人在心底鬆了口氣，他同樣將清水有沙放到了最重要的位置，hｔtｐs://ｗｗｗ.ｈeｔuｂooｋ.cｏｍ.com不再忍心看這女孩兒因自己而受傷。

清水有沙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天真的小女孩兒，不會無端認為有好事平白無故落在自己頭上，她早早便看透了這愛情的酸甜苦辣，事到如今倒不如平淡些，才能抹平她內心的不安。

「嗯，不會忘的。」

清水有沙後退一步。

「也不是不可以啦，不過為什麼？」

「和人桑要送我禮物，我自然是高興的，但是不可以忘記紗織和理菜醬的份哦。」

無數次在夢中幻想自己也穿上那樣的衣服，接受眾人的祝福，沐浴著神聖的陽光，同他走在鮮艷的草坪上。

「但是那種事真的太奇怪了，一起來試穿婚紗什麼的，而且裏面還混了一個結過婚的女人，真是太混亂了啦。

於是，她更加蜷縮起來了。

「和人桑，難道說，我在不知不覺中成為最大贏家，你要將她倆都甩了？」

他說。

清水有沙低著腦袋，在腦海中浮現了那樣的場景，難以抑制地泛起了些許甜美的微笑，聲音微弱，卻不帶有一絲的仿徨。

「我會當真的。」

「那……就結婚吧，我們幾個。」

她終究是有理智的，沒有像過去那樣隨心所欲，任由事情過度發展，她已經能辨明什麼是不能觸及的。

她不會提要求，也沒有什麼非實現不可的願和圖書望。

那種渾身上下洋溢著的幸福感，使得清水有沙忍不住將內心蜷縮起，她害怕自己那顆早已千瘡百孔醜陋不堪的內心被人瞧見。

「嘿嘿，那我就安心了。」

「有沙，有什麼想要的東西么？」最上和人忽然說道。

在商場輾轉，兩人都為日高理菜挑選好了生日禮物，雖說距離日高理菜的生日還有一個月，但正是這種與日常不同的事件，能夠令他們產生一種彼此正相互鏈接的奇妙感覺。

最上和人看著她不說話，只覺得心臟揪了起來，原本那麼活潑的女孩子，因他變得小心翼翼，躡手躡腳。

「進去看看吧。」

至於她曾說的願望，或許在內心有悄悄期盼過最上和人會為她實現，可若是將願望說出口，她又擔心這來之不易的寧靜，會猝不及防地從她指尖溜走。

她思襯許久，踮起腳尖，小嘴湊到最上和人耳旁。

清水有沙歪了歪腦袋，抬頭看他：「唔？可是我的生日還有很久哦，和人桑。」

「真是嚇我一跳，這樣的發言也太糟糕了，再說和人桑真的有那種勇氣么？會被圍觀的哦。」

「喔喔！和人桑突然變得不優柔寡斷了，我好不習慣。」

最上和人微愣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

「會的哦。」

最上和人唯有沉默，心中只覺清水有沙無時無刻不在害怕。

「不是生日就不https://m.hetubook.com.com可以給有沙送禮物了么？」

吃完飯後，清水有沙拽著最上和人去了附近的商場，直言要為日高理菜挑選生日禮物。

但是，她仍舊不曾忘記。

「當真吧。」

清水有沙準備拉著最上和人離開，卻驚奇地發現自己竟拽不動他，彷彿是鞋底生在了地面上。

「有沙喜歡的話，買下來也無妨，幾件都可以。」

「獎勵你如此可愛。」

「什麼好像，說的事不關己似的。」

最上和人看著身旁的女孩兒，那個曾經一度被自己拋棄的女孩兒，依舊待在自己身邊，若是此時她再消失不見，最上和人難以想象自己會變得如何。

他沒有用力，僅僅是捏著她的數根手指，然後一點點攥在手心裏。

這是否叫人難以理解呢，明明是與清水有沙獨處的時間，她卻想著要為別的女人挑選禮物。

她內心一邊懼怕著，又不可避免地帶著些許期盼，低聲詢問：「真的……可以么？」

最上和人似乎有些明白了，清水有沙所期盼的東西，再拋棄了許許多多東西之後，仍舊存在於她心間的，沒有被玷污的，美好的願望。

「和人桑不要誤會啦，我並不是在抵抗什麼，只是覺著既然大家要成為家人，我一個人偷跑，果然是不好的。

她被愛情磨掉了一些應有的私慾，也被磨掉了一些應有的尊嚴。

然而，和-圖-書她的目光還是被吸引了，想來女孩子都會喜歡這類純白的事物，自己也不例外。

低下卑微的頭顱，情不自禁地想要快步離去。

如此，最上和人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在潛意識裡，清水有沙或許認為自己只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角色，尤其是在日高理菜同意與他在一起之後，他說不定早就已經不需要自己了。

清水有沙懵懂地「誒」了一聲，許久后才反應過來他是何種意思。

……本該是這樣的。

最上和人無奈輕敲她的腦袋，清水有沙揉了揉後腦，笑著吐了吐舌頭。

在這之後，兩人便像是普通情侶似的在商場內先逛，雖然最上和人說要給清水有沙買些什麼，但她其實並沒有什麼特別想要的東西。

經歷各式各樣的風雨，拖著殘破的身心，好不容易抵達的這個終點，無論是最上和人還是清水有沙，都小心翼翼地珍惜著。

最上和人捏緊她嬌小的手，顯露出少有的強硬，想將她帶進店內去。

清水有沙心底一顫，有些不敢直視最上和人的眼睛。

這一刻，最上和人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可千萬不能再傷害她了。

最上和人隨便編了個理由，但是真心話。

而且，如果我在這裏獨自享受了特權，將來的某天，我一定會因此付出什麼代價。

「誒？！」

清水有沙情不自禁地駐足在櫥窗前，望著那身僅僅隔著一塊hetubook.com.com玻璃，卻又遙不可及的純白紗裙，愣愣出神。

「有沙，會想和我這種人結婚么？」

就像小西紗織那時一樣。

清水有沙轉過頭來，不可思議地瞪大著眼睛，看著最上和人。

非要說的話，能夠像現在這樣與他走在一起，已經是曾經的她所不可觸摸的東西了。

「嗯，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她接著說道。

而成為身邊這個人真正的妻子，與他舉行如夢中般幸福的婚禮，就是不可觸及的。

究竟要如何才能抹平她心中對於過往的恐懼，即便是花上很久很久的時間，大抵也難以治愈。

「真是的，像這樣隨口誇我，我也不會給你什麼好處的啦，不過我很開心，誒嘿嘿。」

最上和人帶著清水有沙，一同去吃了些她喜歡的甜品，最上和人問她這樣能否吃飽，她回答得留一半的胃口，晚上回家吃最上和人做的菜。

沉浸在女孩兒們的事情中，最上和人緩緩閉上雙眸，隔了一會兒后看向清水有沙，脫口而出道：「下次，四個人一起來吧。」

她只是開玩笑罷了，或者說，清水有沙是在以這樣的行為，來緩解內心的不安。

清水有沙露出坦率的笑顏，雙手摟住了最上和人的胳膊，至於這附近會不會有人認識他們什麼的，已經怎麼都好了，清水有沙就是想要這麼做。

「哪有人會買那麼多件婚紗呀，紗織結婚的時候，聽說是租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