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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書，陸令先看了序，這才發現這本書雖然編著那裡只有一個人，但創作過程卻有多人參與，馬東來、王亮等等，而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專家，都是從基層出來的、實實在在辦了多年案件的優秀刑警。

命案，說慌是要負責的。

「等著，前陣子跟局裡報了，這書去內部採購了，估計年前就有了，到時候送你一本。」游少華說著話，不露聲色地把陸令桌上的書夾到了腋下。

十一點多，游少華推門進入了這邊，看到陸令，有些好奇：「你咋看起這個書了？」

就現在的微信，表情包能作為真實意思表示嗎？

「所以目光都聚焦在楊麗身上了」，游少華也想到這裏：「這女人現在切入點太多，以至於就等於沒有切入點。」

這就像做「數獨」題，每個格子都有好幾個可能性，必須從具有唯一性的那裡填起，如果亂填，前面的能滿足，後面的也不行。

而再翻下去，陸令感覺像是打開了新的大門，這……這還能這麼干？

……

這個案子他參与太久了，沒有陸令這和_圖_書樣從頭分析的機會了，而陸令選擇這條路，就是站在他們的基礎上，最可能突破的路了。

前幾天和游少華聊天的時候，游少華的意思其實比較準確，就是這個村每個節點上的人，都是切入點。但是，其他人不見得說的是實話。

「一般採取這樣的手段，問題就是很嚴重了，要同時殺掉王守發和張濤，有可能是這倆人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秘密」，陸令道：「從邏輯上來說，那個壯漢可能是殺手，殺完人被人滅口了。」

雞毛蒜皮事太多，陸令翻看了一些案卷，看得自己都是亂的。這一個村子，幾百人，三十年的歷史，如果要……

「你在偵查報告里看到的那部分內容，要麼基本上可以證實，要麼存在明顯爭議」，游隊道：「時間節點目前還是在猜測。王守發信號失蹤的地方不是死亡的地方，所以目前也不能說他和張濤誰先死的。」

游少華沒說話，看著陸令的樣子，他有些感慨。

陸令沒看到這裏，仔細看了看，證人說的時間大概是5月份和-圖-書。證人還說，當初張濤說這個的時候，他覺得就是意外，還爭論了一番，但是張濤卻咬死了此事，稱自己絕對不會看錯。

但是，很多很多人都是「我聽說」、「我估摸著」、「上回聽誰說」、「我也不大肯定」這樣的表達方式，警察能有什麼辦法？而且，一些文化水平比較低的，那每一句話都言之鑿鑿的，有的甚至都不識字，就敢大言不慚地說村裡的群里有人互相撩騷……

「嗯，我接觸過他三次，有一次是間接接觸，第一次是他兒子報警的事情，那一次……第二次是別的村子小女孩走丟的案件……第三次就是專門聊了大概半小時……」陸令講了一下這個過程。

陸令看到游隊進來，合上書，站了起來：「這書寫的真不錯，我記了些筆記。」

「那不一定，如果兇手是楊麗，再用點女人的手段，殺手就不一定有戒心。」

陸令真的是運氣不錯，岳軍也好，馬騰也罷，雖然不是關鍵人物，但起碼大概率都是實話。

「所以，這事情才蹊蹺。我們把事情ｍ•ｈｅｔｕｂooｋ.ｃｏm.cｏm建立在張濤已經死了的基礎上，你會發現，這個村子在短期內死了三個人，這種情況，你覺得最大的可能是什麼？」游少華道。

「現在有了，我現在想搞清楚，她找岳軍到底是為了啥。我先聲明，也許在偵查學上我這樣預設不準確，但是沒有預設點也難以往下開展。我先假設岳軍說的話都是真的，那麼楊麗其實沒必要總去找岳軍，如果單純是想讓岳軍給她打賞，難度其實很小。而且那個噴燈是年初要的。」

「如果說兇手有殺掉那個殺手的膽識，他完全沒必要雇殺手，而且殺手一般都很警覺，在深山老林里被偷襲殺掉概率並不大。」游少華提醒了一句。

「你這路走得對，從外延，穩紮穩打」，游少華點了點頭：「你下一步準備找誰？」

要能，在座的各位，一大半得……

要說其他人都在說謊嗎？也不至於。

與岳軍的三次接觸，有兩次是無意間、與案件無關的接觸，再加上陸令對人心理的把控，陸令是比較信任岳軍的。

看了看這些，陸令又翻開了那ｍ•ｈｅｔubｏｏｋ.cｏm•cｏm本《現代偵查學》，作為非警校生，他考公務員的時候看過某大學出版的《偵查學》。

「岳軍？」游少華倒是接觸的少。

他們估計看懂表情包都費勁！

「不僅如此，張濤只有喝酒之後，和這證人說過，並沒有和他的妻子談過」，游少華接著道：「當然，這並不能證明張濤死了，只是我們通過技術手段，已經找了他好幾個月了，杳無音信，而且他沒有和老婆、所有朋友通過任何方式聯繫過。他只是個普通的村民，我不認為他反偵查意識這麼強。除此之外，他的微信錢包、支付寶里的錢，從失蹤那天起，就再也沒有動過。」

當時二人都已經喝酒了，證人的酒量更好一些，對當時的話記憶比較深刻。

「那肯定死了」，陸令點了點頭：「畢竟也不是啥特工，就是個村民而已。」

現在東坡村並不是說線索少，而是太多太多。從這裏的案卷可以看出來，案子的相應材料非常多，難度並不是如何找線索，而是如何去偽存真、化繁為簡。

陸令看了這個報告，對村裡的情況了解得更和圖書深刻了一些。

「游隊」，陸令把桌上寫了大半頁的A4紙折了折，放在了自己口袋裡：「東坡村的案子，您說的，時間節點，相應的東西我沒看到。」

本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村子，因為離奇的命案，縣局幾乎給他們編了一部《東坡村近代史》。

這是很少見的，一般這類書籍，都是研究者、教授寫的，少有基層人員參与創作。

現在的很多教材，乾貨沒有想象的多，基礎知識和框架知識比較多，陸令看完那本並沒有感覺到太多的技巧，而這本居然被翻了這麼多次……

「所以您覺得張濤是肯定死了？」陸令還在糾結這個點。

「有一份筆錄」，游少華熟練地從一大堆案卷中拿出一本，翻開：「這個人是張濤的合伙人，他說有一次和張濤喝酒，張濤說他前陣子差點被車撞死，而且張濤感覺那個司機是故意的。」

這就好比一團毛線，找一個頭慢慢查是可行的，真要是全搞亂了，再想找一個頭就費勁了。

陸令想到這裏，看著那三摞案卷，也是有些無語。

……

「李美玉。」陸令眼裡泛著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