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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抽煙我就嘗一口」，游少華把門關上：「這個案子，在我這麼多年辦理的案件中，也算是最困難的那一批了。」

很多案子里，一旦發現死人，調查一下死者近期和誰有矛盾，案子就能有突破，這個……村裡的矛盾線實在是太複雜了。

在陸令來之前，這個案子不知道收集了多少資料。

沒辦法，雖然他倆很辛苦，但是于局找不到另外兩個今天做過核酸的本案刑警進拘留所。

「第五步，拖住幾個月後，即便案子還會被警察發現，但證據已經很難找了。最終王成供述出來陶萬宇、劉氏兄弟和楊麗，自己減刑，其他人全部重刑。」

……

「我這就回刑警隊，拿著楊麗的提票我就過去。」游少華對著手機說道。

「你先拿著，黃隊說不清楚，一會兒于局肯定把電話再打過來。」游少華臉上帶著笑，他太了解于局和黃隊了：「這事沒那麼簡單。」

「這王成這麼厲害！」黃隊也搞過這個案子，一聽這些就都明白了：「他怎麼和-圖-書招的？」

「行行行，沒問題」，游隊道。

他剛剛不知道黃隊忙不忙，就給黃隊發了條信息，這會兒黃隊剛打回來。

「我覺得……」陸令自動過濾了誇獎的部分：「王成是學了三十六計。」

「三十六計？」游少華自言自語道：「瞞天過海、借刀殺人、以逸待勞、聲東擊西、李代桃僵……」

接著，游少華用鼻子吸了吸車內的煙味，打開車門，直接把抽了一口的香煙給滅了。

「啊，我這在看守所七八個小時，腦子有點糊塗了。」游隊有些不好意思：「我回去收拾一下東西，順便拿個執法記錄儀。您不用聯繫了，拘留所那邊我也熟。」

陸令開著免提，于局說話二人都能聽到：「辛苦你們倆了，游隊還好，這種強度也是經歷的多了。多照顧一下小陸，畢竟新來的。」

在游少華回刑警隊的路上，他接到了黃隊一個電話。

「黃隊」，陸令接著電話：「我簡單說一下吧。」

電話掛了以後，陸令把電話和_圖_書遞給游隊。

一句話也沒誇，倒是布置了一大堆工作，還安排他倆連夜回去審訊楊麗。

「提票？楊麗那是治安拘留，沒有提票，直接去就行，需要我給拘留所打個電話嗎？」于局問道。

「我開車，讓陸令和你說」，游隊直接把手機遞給了陸令。

「嗯，是這樣。我覺得王成也沒啥需要隱瞞的了，他聽我說了殺手的名字之後，就有些心理防線崩潰。」陸令道。

原本游少華今晚要去林南縣抓搶劫犯，但是他給黃隊發了微信，今天這邊有突破，所以就沒去。出了這邊的大門，游少華也沒多說話，帶著陸令上了車，把今天取的筆錄材料放好，把車打著火，開了點玻璃縫，然後拿出一支煙，遞給了陸令。

「快快快，案子具體啥情況，誰殺了誰，給我說一下。」黃隊問道。

拘留所沒有看守所這麼嚴，這裏的人最多也就是拘留20天，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人物，一般也沒有提訊室，找個辦公室就問了。這裏沒有看守所那種httｐs://m.hｅｔｕbｏoｋ•com•ｃom攝像頭，就得自己拍攝訊問錄像。

「行，先掛了，我給於局打個電話。」

當然，不是所有拘留所都沒有這個條件，只能說這裏的縣城拘留所條件一般。

「真不會」，陸令擺了擺手。

「謝謝黃隊！」陸令和黃隊不熟，也不知道該說啥。

「哈，運氣不錯」，游少華搖了搖頭，先把案子破了的事情發信息告訴了黃隊，接著開車出發。

「第四步，安排殺手去殺了張濤，接著再安排妻子偷襲了殺手，順便把殺手的衣服什麼全部扒光，回來用汽油噴槍燒掉了；」

相比黃隊和游隊，于局一點也不激動，他現在考慮的就是，越是這種情況，越不能出差池。十拿九穩不行，必須要十拿十穩。

「這無論如何也不是運氣，你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新警」，游少華開著車，認真地說道：「這不是運氣，沒有你這個案子真的難辦。而且，說實話，我也沒想到，王成居然搞了這麼一個案子，他跟誰學的呢？」

「案子破了？真行和-圖-書！我們這邊也抓到了，不過和你這個一比，啥也不是！等著啊，今晚別走，我請客啊，叫你那個小兄弟，陸什麼來著，別走啊。」黃隊是個很熱情的人，這會兒就很激動。

本案不行，全得靠人際關係，正如之前所說，刑警隊都可以給東坡村編寫一本現代史了。

「第一步，王成利用王守發去聯繫陶萬宇、劉氏兄弟，找殺手殺害張濤，這個殺手是王成在貼吧里找的，找了好久，絕大部分都是扯淡的，這個是唯一一個真的過來的；」

披著勝利的星光，陸令二人從明亮的審訊室走出來，扎進了黑夜裡。

「第二步，因為王守發知道的太多，王成把王守發要殺張濤的事情告訴了張濤，從而利用張濤殺掉了王守發，並且拍了照片；」

「第三步，王成利用這種照片，讓李美玉知道丈夫殺人了，從而拖住了李美玉，李美玉不敢和我們說實話。」

「你們辦的不錯，等我回去，我給於局和王局彙報，給你們請功啊，這個事必須請功！」黃隊顯得很激動。

「和圖書您放心。」游少華保證道。

「我們運氣還是不錯的。」陸令點了點頭。

「我也很少抽，但是……」游少華輕輕吐出一口氣，然後點燃了香煙，深吸了一口，醞釀了幾秒鐘，很輕鬆地呼了出去。

現代化刑偵辦案，一向都是重證據，輕口供。比如說城市內辦案，那就比較倚重攝像頭，除此之外，一些室內環境，自然條件對現場的影響非常小，微量物證、痕迹檢驗等專業都能起到很大的作用。八大類證據中，警察一向都是更偏愛實體證據。

「這麼說，楊麗那邊還沒有訊問，但是已經基本上定調了。」黃隊道。

于局問了很多問題，主要針對的是證據的可靠性等方面，並且說要立刻聯繫網路部門，把王成的網路上的痕迹全部固定下來。

果然，不到五分鐘，于局電話就打了過來，陸令又解釋了一番。

「陶萬宇有心眼，留了殺手的信息，我們還沒做網路上的查詢，但是從王成招供的情況來看，網上的線索應該不少。」陸令解釋道。

「怎麼？」陸令有些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