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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唉……不過，也能理解，畢竟那是他爸。他爸人怎麼樣咱先不評價，確實對他很好了。」游少華搖了搖頭，「也別急著找他，先給他點時間。」

「好，」馬思裕組織了一下語言，「這個事，要從大概四十多年前說起。」

雖然馬思裕學歷不算多高，但是在外面闖蕩這些年，也是懂了很多事的，所以相處起來沒什麼阻礙。

「您放心吧，馬思裕是個不錯的人，他能明白到底咋回事，過會兒會把電話打過來的。」陸令道。

「他確實領會錯了，他可能真的把我當朋友了吧，事實上，我和他相處並不多。」陸令輕輕搖了搖頭。

陸令沒有打算騙馬思裕，在整個東坡村，陸令唯一認為可以交往的，就是馬思裕。

「嗯！」馬思裕點了點頭，「我爸說，那裡有痕迹，肯定是出來人了。這個事，村子里，知道的人並不多，而且誰都不往外傳，誰都知道，後來村子里有人家被盜、有人被折騰，就是這個和圖書人乾的。但是，這個人他不認識劉忠民、劉忠連，他們只見過張濤的那兩個死去的親戚，加上語言不通，所以，也就是亂搗亂。」

「我爸跟我說，地下，有好幾個，具體幾個不知道，不是咱們這邊的人，是河對岸的，所以……就沒人追究了，而把他們弄過來的人，就是王洪寶的老婆。他老婆可不僅僅是個媒婆，這還只是我爸知道的部分，肯定有更黑的事情。如果是僅僅死了兩個人，賠償也到位了，姓劉的這倆，肯定還會接續乾的，但那下面的情況，他們根本就不敢打開，直接給埋了。」

「對面的人？」陸令問道。

「嗯。」

但馬思裕現在的狀態不好，他並沒有和陸令成為好朋友，卻寄希望於陸令能夠做到好朋友之間應盡的義務。

「我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等這個案子破了，我去瀋州，回頭找你吃個飯，聊聊天。」

馬思裕也沒有接著說什麼，就直接掛斷了電話。和-圖-書

陸令說的很對，不到十分鐘，馬思裕主動把電話打了回來。

陸令沒有說什麼，這種事就兩難。

「村裡一直都比較亂，後來經過一次整治，好了很多，大家也都不敢了。直到80年代末，也就是30年前左右，村裡開始有些亂了。當時，附近十里八村最有名的一位老媒婆死了，她女兒就是現在王洪寶的老婆。這個人就也開始給人做媒，並且為了彩金亂點鴛鴦譜。那個年代，做媒基本上都是要說通雙方父母，她做媒就是壓根不管年輕人的感情，直接找孩子父母協商，並且促成看似美滿的婚姻。」

「但是，據說，有一個人沒死，從下面搬開石頭，爬出來了。」馬思裕語出驚人！

「我們這邊，最早，有幾個人，是闖關東過來的，包括我們家。當然，不是我爸，是我爺爺那一代。這村原本的村民基本上都姓王。剛開始，一切都是挺好的，但是後來隨著改革開放，不少人都賺到了錢，大家和-圖-書逐漸發現錢真的很重要，不少人就盯上了山裡的人蔘等名貴的東西，並且偷偷往外賣。其實這個事，能追溯到更久，那我就不知道了。」

「這個事，我其實也明白，肯定是不能怪你。只不過，我是真的很難受，我從來就沒想過我爸會走得這麼早。」馬思裕道，「雖然這也是跟他年輕的時候喝酒有關係。」

「果然是這樣……」馬思裕的聲音逐漸有些哽咽起來，「我在外面，奮鬥這麼多年，努力長大一些，到頭來，這種事，都沒人跟我說！我不求別的，我也不會去傾家蕩產如何如何，我還有個弟弟，要給他留錢我知道……但是，我起碼也要拿出20萬，給我爸做個手術，然後，我帶他去全國轉轉啊！我在外面打拚這麼多年，是為了什麼啊？我開好車回家，是為了什麼啊？還不是為了讓我爸高看一眼啊……」

「你爸年輕的時候，酒局很多嗎？」

「多，他以前是村裡的會計，後來又自己開了個賓館，和*圖*書各種地方關係都得打點，能不喝酒嗎？唉……」馬思裕再次嘆了口氣，「警官，我爸後來，單獨和我說過一些話，還說，如果有一天你問起，讓我自己考慮說不說。他說，這些話說了，可能會對我媽、我、我弟弟不好，但是也可能有好處。我並不知有什麼好處，但是他說的這些，你要是問起，我肯定會和你說。」

「我確實已經知道了，你爸當時就已經開始疼了，但是，他囑咐我，不讓我告訴你。」陸令道。

「那村子里現在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呢？你知道最近李美玉死了的事情吧？」

「這個我不知道，我爸還在的時候，李美玉也還在。我最近也沒回家。但是，我爸和我說，村子里一定有人和那邊有牽扯，而且肯定是弄到錢了，具體是誰，我爸他到臨終前，也沒告訴我，我想，他是大概有猜測的。除此之外，他還說，村子里可能不只是死了這麼三個人，但是這句話什麼意思，我沒聽懂。」馬思裕說道。

「和*圖*書掛了？」游少華也聽到了馬思裕的聲音，「看來，他把你當朋友了，這都沒罵你。」

「最關鍵的是，根本不是死了兩個人，您能相信那樣的礦倒塌，就死了兩個人嗎？」

「也正因為如此，村裡面才會有這麼亂的男女關係，也給後面的很多事埋下了隱患。但是，這都不是大問題，大問題還是錢。村裡面最有錢的兩個人，姓劉的兄弟倆才是大問題。之前可能你們也了解過，村裡面以前有個硼礦，開採到後期，死了兩個人，你們猜，死的是什麼人？為什麼會關門？這個事，其實很少有人知道，死的這倆，是張濤家的親戚。這個事，張濤都拿錢了，所以，村裡沒多少人知道。」（注，41章）

「你講吧。」陸令沒有多說別的。

倒不是說陸令多麼高傲，而是他和馬思裕接觸的確實不多，他認可馬思裕人不錯，但要說是好朋友，還過早了一些。

「問題是，誰死了，也不會那麼簡單地就了事了吧？」陸令打斷了一下，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