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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來了，」陸令一下子想了起來，「包麗案！」（注，本案中，包麗是化名）

「精神控制類？」

「這些葯代表著什麼？」陸令見送過來的人正好是醫生，就問了一句。

「謝謝，謝謝你們！」

魏華把地址告訴了陸令，再次囑咐了一下時間段。

這會兒村長都已經睡著了，但還是接了電話，給陸令講了一下情況。魏華的妄想症，也不怪別人，就怪他自己。10年前他做生意，想賭一把大的，結果失敗了，一蹶不振。老婆倒是沒怪他，他自己卻受不了了，天天幻想，而且越來越嚴重。

魏華離婚之前，精神就有些不太正常。

陸令大概聽明白了，這男的挺慘的，從小父母就沒了，吃百家飯長大，後來讀書也不好，就一直在縣裡打工，最終認識了之前的老婆，結婚，然後有了一個女兒。

「你找警察什麼事？」陸令此刻已經明白了。魏華顯然是要去派出所，結果還沒走到，身體撐不住了，就倒在了路邊，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醫生道：「剛剛其他大夫也看到了這個，這個患者應該有妄想症之類的病，具體是什麼不太清楚，這不是我們醫院開的葯，而且晚上值班的大夫也沒有精神科的。」

這人躺在這「門樓」下面，蜷縮在一個角落，看樣子是有些冷。

「警察！」魏華的聲音不大，但是明顯對這個詞有些衝動，身體掙扎著就要起來，被陸令給按住了。

來的人看到了陸令的證件，確定陸令確實不是患者的親屬，也沒法說什麼，就只能暫時離開，並且很快地，把中年男子身上的東西給陸令等人拿了過來。

不僅如此，他看不到的一些東西，或者他胡言亂語說的話，有時候，居然是真的！居然會被驗證！在農村，這樣的人，沒人惹，但一般也沒人喜歡。

魏華言之鑿鑿，不僅說清楚了時間地點，更是把他女兒會如何死、如何被迫自殺的事和_圖_書情，都說了出來。

「怎麼，你有興趣搞清楚他的事情？」

陸令聽聞這句話，知道女孩目前應該沒什麼大問題，現在去也確實意義不大，他準備先安撫一下魏華的情緒。

「好了好了，先說說你，你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暈倒在路上？」陸令問道。

很多大城市的人，總覺得小地方治安就很差，這句話其實不太正確。現在很多小城市，治安還是很不錯的，跟十幾年前不可同日而語。大拉旗也是如此。

「有人，有人要殺我女兒！」魏華掙扎著就要爬起來。

「是啊，除非有人報警。不過，這人這是怎麼回事，也沒搞清楚。」陸令道。

「妄想症？」陸令點了點頭，給當地派出所打了個電話，說明了這個人的情況，順便把身份證號碼給他們說了一下。

醫護人員迅速過去檢查這個人，發現這個人狀態不對，就給他抬上了救護車，並且直接掛上了葡萄糖溶液。很顯然，這個人已經出現了低血糖的癥狀。

要是以前的陸令，是絕不會多管閑事的。也不是說見死不救，而是會把這種事告訴旁邊的派出所，讓派出所來，畢竟派出所近在咫尺。

有醫保卡、醫院的發票，但是沒有相關的藥物，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從發票上可以看出，開的這些葯都是精神類藥品。

但是，就是耳熟！一定是在哪聽說過這樣的樣子。

「怎麼樣？」趙逸帆也下了車，問道。

一路打聽了好幾個人，打聽著派出所的方向，結果，眼看就要到派出所了，他撐不住了，倒在了路邊。

精神有問題的人，正常人真的是很難和他過下去，幾年後，他老婆選擇了和他離婚，並且帶走了孩子。

「精神控制……」

確定魏華是真的有些問題，陸令對魏華說的話也就沒那麼用心了，就回到了魏華的病房。

「我們會安排妥當的。」陸令道，「安心安心，一定會妥當的。」

hetubooｋ•ｃｏｍ.ｃｏm和魏華溝通完，陸令和趙逸帆溝通了起來。

車上，趙逸帆道：「這人今天要是咱們看不到，在這待一晚上，搞不好就死了。」

「不怎麼樣，這人狀態不對勁，叫派出所來也沒用，直接打120吧。」陸令提議。

很普通的一個人，沒什麼特殊的。

「誰要對她不利？這個時間，你女兒應該已經在家了吧？把家門鎖上，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吧？」陸令有些疑惑。

今年和女兒見面的機會越來越少，能對女兒好的機會也越來越少……

「那你們先治療吧，他身上有證件嗎？我幫你們查一下他的家人之類的，我是警察，路過，把他送過來了。」陸令顯然沒有付錢的意思。

不過，怎麼這方案有些耳熟呢？

……

下午，他吃完葯，就渾身非常難受，就一直耗在女兒的學校門口，想等女兒放學，等啊等，等到快要天黑，也沒有看到女兒。這個時候，他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突然聽到有人有害她的女兒，而且要逼迫他女兒自己上弔，除此之外，還講述了上弔的過程等。但是，他唯獨記不起來消息源是什麼。

到底還是年輕，魏華經過治療，算是緩回來了一些，此刻已經有了意識，從處置室轉到了旁邊的普通病房，給他掛著點滴。

「能幫一把是一把。」陸令點了點頭。

也正以為這些問題，村長是希望魏華今天來城裡，找個醫院開點葯吃的。

男子抖得更厲害了。

陸令得到了信息，就跟醫院的人說了一下，意思很簡單，就是魏華已經沒有了任何近親屬，但是他個人可能有些錢，醫院想要治療費用，只能等魏華醒了之後，和他要。

「你有話慢慢說，怎麼了？」陸令問道。

這一切，把魏華嚇壞了，他想要去報警。這會兒的魏華，精神就不太對了，正常人這個時候報警要麼打110，要麼也打車去，他卻決定走著去。

和圖書「慢慢說，不用急，」陸令道，「你女兒現在在哪？有什麼危險？」

事情到這，按理說就告一段落了，魏華和陸令等人也沒什麼直接的關係。只是，陸令就是覺得哪裡不對勁，非要過去看看魏華。

「我……去找警察……沒找到……」魏華的聲音依然有些慢。

「好，你說，我記下來。」陸令拿出手機，打開了備忘錄。

「這麼冷的天，怎麼躺在這？」陸令蹲下，輕輕拍了拍這名中年男子。

從乘車記錄來看，魏華近些年，從未離開過這座城市。

中年男子名叫魏華，今年39歲，夫妻離異，育有一女，女兒現在在縣城讀初中，跟母親。

後來，魏華的精神越來越不對勁，他總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聽到別人聽不到的聲音，非常邪門。

從魏華的回憶來看，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就是普通人的悲慘模板，大街上走的人，得有不少是這樣的，只是從他的講述中，可以看出來，近十年，魏華就沒有一件順心的事情。

現在就他們三人在，也不急著吃飯，趙逸帆點了點頭，拿出手機直接打120。

男子可能患有妄想症，他的話並非那麼可信，可是這種事寧可信其有，所以陸令還是有這個打算。

大概就是這樣的一個情況。

只是，據村長說，魏華近半年以來，病情越來越嚴重，甚至出現過冬天在村裡裸奔的事情。要不是被鄰居給趕回了家，這非得凍死不可。

來了三個急救人員，一來就問怎麼回事，陸令解釋了一下自己的身份，說明了一下這個人的情況。

縣城很小，縣醫院距離這邊只有不到三公里，急救車僅僅過了六七分鐘，就到了。在這個期間，陸令把自己的外套給中年男子披上，也沒敢亂動他。

「情況很複雜，已經一定程度上失去了意識和反射。」

離婚之後，他也一直想對女兒好一點，不僅給女兒買好東西，還許諾給女兒很多m.hetubook.com.com東西。他不是想變卦，他應該確實愛女兒。

也就是說，現在魏華是孤家寡人，父母也都不在了。

陸令想啊想，想了半天，他確實沒有辦理過類似的案子。

這方案聽著就有些玄幻，讓陸令都有些側目，好好的人為什麼會自殺呢。

學心理學的，也是沒少接觸一些案子，在學校的時候，老師也經常剖析一些犯罪行為，給大家講解這裏面的人性。

去年，他還給女兒花錢報了輔導班，只是趕上雙減政策，學習班提桶跑路，他的錢打了水漂。

「這種案子，有點像精神控制類。」陸令問道。

這王府是後來重修的，門口有五個台階，上了台階就是類似於門樓的位置，只不過這「門樓」非常大。

「不，現在去不行，現在去什麼也看不到。得等晚上，等子時！子時一定要過去救她！」魏華的聲音逐漸變得有些瘋癲。

「警官，我現在吃藥了，我這就是好了。我女兒今天晚上就是有危險，你們一定要去看看，地址你們可以記下來。」魏華看到陸令，就說道。

「在，在我前妻那裡。」

拿出手機打開照明，陸令走近了以後，才發現躺在地上的，是一個40多歲的男子，非常瘦，看樣子沒有喝酒，但是臉色非常灰暗，蜷縮在這，身體有些抖。如果僅僅是身體堪憂那倒沒什麼，主要是看這個人的狀態，有些萬念俱滅的樣子。

「上京大學那個？你的意思是，本案也是類似的這種，精神控制自殺嗎？」這一起案件很有名，趙逸帆也想了起來。這案子當時可是上過熱搜的。

這顯然已經不是簡單地躺一會，這人的身體狀況，確實是糟糕。

到了醫院，男子迅速被帶到了處置室，醫生開始給他做檢查，並且有人過來找陸令，簡單地說，就是支付前期費用和救護車費用。

「你慢點說，要不這樣，我們現在就派人，去你女兒家看看。」陸令見男子並沒有說謊，對這個事還和圖書是有些上心的。

「房門，房門它擋不住……我女兒，她差點就被害死了！」魏華聲音有點大。

急救車帶著人回醫院，陸令等人開車跟著。

「我女兒是個非常聽話懂事的孩子，他從小就……」

陸令下了車，走到王府門口，看了看台階上的人。

「這人怎麼樣了？」陸令問道。

派出所一聽，陸令等人這算是幫他們了，跟陸令說等一下，很快地就查到了這個人的信息。

「那就看看。」

他性格有些問題，具體是什麼問題不清楚，總之，幾年之前，她前妻帶著孩子跟他離婚了。

「倒不一定是有個男朋友在控制，但是這女孩這種情況，顯然是受到影響，不想活了。」

「我也不知道，我今天上午就到了縣城，我想去找我女兒，結果在學校門口等了好久也沒等到她。我記得，村長告訴我，讓我來縣城之後，去醫院看看病，掛內科，我掛了內科，把情況說清楚，醫生給我換了科室，然後新的醫生，問了我很多很多問題，給我開了葯，讓我回去吃。我拿著葯之後，就按照規定，吃了一些。吃完葯之後，我就一點胃口也沒有，感覺渾身沒勁，這時候，我突然聽到，有人說要對我女兒不利，我就聽到了一句話，就再也沒有聽到。於是，我就一直想、一直想、用力想，就是想不出來。」

「我們是警察，你怎麼樣了？」陸令出示了一下警官證，和魏華說道。

陸令聽得是滿頭霧水，他仔細地問了問魏華村裡的情況，然後離開魏華在的病房，通過鎮政府，聯繫上了魏華所在村的村長。

《執業醫師法》和《醫療機構管理條例》都有規定，面對急危重病人，應當立即搶救，不能因為尚未交費而耽誤搶救。

……

四月的大拉旗，晚上還是很冷的，這水泥地面哪能躺人呢？

魏華陷入了沉思的模式，他此刻的記憶力有些混亂，講述女兒的事情，也是東說一句、西說一句，完全沒有條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