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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之前，焦護國回來，就接到了這裏的任務，然後來了這裏，找了很久，把地方找到，毀掉了一部分遺迹，得到了組織的信任，然後離開了這裏。

「嗯，很可能是當年的那些人。」劉儷文仔細地觀察著。這歷史，可能有八九十年。

「哥，不瞞您，確實，前兩天，我們哥倆幫了點事情。但是，咱們做事，講道理，您看，我給您辦事，保證也保密。我要是不給前面的人保密，以後也不會給您保密不是？」高個子笑道，示意這不是錢的問題。

這倆人不傻，自然看出來陸令是警察。要是一般的時候，他倆糊弄警察都是高手，但是他倆見到陸令，卻知道這人不好糊弄，或者說壓根沒法糊弄。

「有點信號，我看了看山區地圖，」陸令道，「走吧。」

「也怪，誰啊，一直給乞丐錢？」

劉儷文有些不好意思，主動走到了前面。

「好！」高個子道，「這個人要去這邊山上，需要找個人帶路，我們就帶了，至於幹什麼，不知道。」

幾天前，有人給了乞丐100塊錢。

顯然，這個人還沒有贏夠。

既然如此，焦護國在這個時候，來這裏，做什麼？

「儷文，這啥？」陸令立刻停了下來。

陸令沒說話。

陸令這次跟了進去，站在乞丐後面。

很顯然，這倆人也不是想包庇焦護國，就是單純的不想配合。他倆怕警察抓到了焦護國之後，他倆被報復。

「嗯，不是，從外省追過來的。」

「為什麼沒有腳印？」這邊是松樹林，松針很多，一般不會留下腳印。不過也有泥土裸|露的地方，一個腳印看不到就不對了。

陸令招呼了自己的人，一起向著小湖走去。

很多人對外地的理解，就僅限於一個詞。有人覺得五常市到處是稻田，有人覺得泰山市只有山，其實不然，5常這邊也是長白山所在地，焦護國去的地方，就是山裡。

陸令在乞丐後面，剛好能看到乞丐的牌，乞丐藏牌技術不好，他後面好幾個人都能看到他的牌。

「不會。」陸令搖了搖頭。

「那我們是被那倆人耍了嘛？」劉儷文問道。

100塊錢多嗎？不多。

陸令剛剛找商店又換了幾張10元的現金，他硬給乞丐塞了一張：「去買點吃的吧。」

「只有一個可能，那個湖只是參照物，他不是要去湖邊。他要去其他的地方，然後從湖那裡離開。」

第一局，乞丐贏了4元，第二局，贏了6元，第三局，一下子輸了20，乞丐的錢又都沒了。

幾個人隨即一起到了之前的高個子說的要去的公路，然後找到了轄區交警隊，調查了那段時間的監控，很快地，找到了三天前的監控，經過大家的核查，在那個時間段，有七八個司機可能載ｗｗｗ.hｅｔｕbｏｏk.com•ｃom了焦護國。

小鎮這種小型的賭局，陸令真的是見得太多了，以前在蘇營鎮，那賭局被陸令端了一次又一次，最後一次比一次隱蔽。

……

這是他第一次拒絕別人的錢。

這一桌玩的就是炸金花，1塊錢的底，因為這個很容易往上加賭注，所以一把輸掉十幾塊錢很正常。

前幾天路過這裏，給乞丐錢的人，不用想，一定是焦護國。

「陸隊不可能不知道這個，」邱奎道，「陸隊的意思是，焦護國肯定走這條路。」

他給乞丐100，乞丐要麼去賭錢要麼去消費，總之，會被很多人注意到乞丐有100元大鈔。這種情況下，一定會有機靈人注意到乞丐的錢，進而想找到這錢的來源。

陸令看完，大概記了下來，還給了二人：「他有沒有問，從那個湖那裡，想去能碰到車的公路，最近的路是哪一條？」

「人骨，死亡時間超過三十年。」劉儷文道，「生前有過嚴重病症，具體不詳，不要用手直接碰，依然可能有致病菌。」

陸令等人沒有鐵鍬，就拿來木棍、石頭等，也開始挖，也許是這裏前幾天剛被挖開的原因，挖起來還比較容易。

幾個人體力都還可以，過了半個小時，爬上了這個山坡的山頂，高個子指了指遠處的一個小湖：「那個小湖距離我們得有十多里地，這個人就是要去這個湖這邊，我們沒有送過去。」

陸令能看出來乞丐有點神經不正常，焦護國也能。

這地方人員也挺雜，陸令過來沒人注意他。

但是，這一刻，有些傻的乞丐走到門口，最終還是遲疑了。遲疑了足足半分鐘，還是進去了。

「警官，真的在這裏下的車。」高個子認真地說道。

高個子給陸令指了指路。

然而，兩年之後，逃跑過程中的焦護國又再次跑到了這裏，拿走了一件或者幾件東西。

兩個人有一輛麵包車，開著車，帶著陸令四人上了山。

「沒有的事，哪能呢？這不是看您招呼我們哥倆，嘿……有事您吱聲。」高個子這位，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好。」

從之前的分析來看，焦護國做了一件喪良心的事情，毀了遺迹，但好歹有一點點人性，終究是沒有完全毀掉。這應該就是殘餘的部分。

高個子驚了，看了一眼矮個子，咬了咬牙：「警官，您給我透個實底，這個人抓了，能槍斃嗎？要是這人出不來，咱哥倆也不怕被報復了！」

乞丐再出來，陸令再給他錢，他不要了。

「好，帶我們去。」陸令點了點頭。

「我不知道。」劉儷文搖了搖頭。

倒不是說焦護國就一定不能好心，實際上，他日常確實不在乎錢，當時去王世精所在的夜總會的時候，每個男hetuｂｏok.coｍ.ｃｏm服務員他都給100。

「陸哥，為啥焦護國不看手機地圖，還要找人？」劉儷文有些不解。

很顯然，焦護國當初毀掉了這裏的遺迹，但是沒有徹底毀掉，還把這裏當做了一個秘密場所，並且把自己的重要東西放在了這裏。

「別問。」高個子伸手打了矮個子一下。

「說個價吧。」陸令把雙手攤了出來。

這邊是一條長長的小溪，小溪邊上如果有人走過，不下雨的話，腳印不可能消失。

現在，也是陸令想要的。

焦護國怎麼也想不到，他到了深山老林，居然還能在幾天後，被一步步地追上。

進而，找到了焦護國這幾天住的大概地方。甚至，昨天晚上的監控，還曾經捕捉到焦護國的部分蹤跡！

「不在這。」陸令淡淡地說道，「都到這裏了，就別糊弄我了。」

乞丐沒說話，灰溜溜地跑了。

「我沒說找你們。」陸令搖了搖頭，「前幾天，給乞丐100塊錢那個，是不是找你們了？」

「你說的也對，那，他埋了什麼東西呢？」陸令有些疑惑。

「他說的地方，我們也是找了半天，最終找到就在這個地方。」高個子說道。

鎮上還真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有錢人。

「好，你們走吧。」

路上，劉儷文過來問陸令：「陸哥，我聽他們說，你這樣辦案，屬於平地摳餅。」

「我剛剛在坡上看了，這個位子，即便有小溪，他能走的範圍，長度也不會超過三公里，找到了之後，如果電話打不通，就反方向走。找不到的，走兩公里，也往回走。」

說謊的最高境界就是說實話。

這倆人也算是機靈，都把子彈接住了，卻不知道陸令這是幹什麼。

這樣前進有些慢，四人走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到了目的地。

這時候，贏錢的說話了：「你這一會兒變十塊、一會兒變二十的，哪來的啊？還有嗎？」

「一點線索沒有，這樣追人，真的是……」劉儷文心裏只有佩服。

5常大米很有名，歷年來都生產貢米。

這裡有被挖開的痕迹。

「這就是遺迹？證據！」陸令一下子激動了起來。

「這人到底犯了什麼事啊？」矮個子忍不住問道。

「那我們不清楚了，這事，咱幹不了。」高個子說著，就拉著矮個子走，顯然，這趟渾水他們倆不打算蹚了。

他並不胖，這樣揉肚子的行為，是在主動降低自己的攻擊性。

「這山上居然有公路？」陸令有些好奇，「沒看到村子啊。」

這裡是哈城的鬧市區，監控非常多，四人到了市裡，很快地又找到了監控，並且追上了焦護國的前期軌跡。

「那這隻能說明，兩年前的這裏，他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找到，組織也只知道大概位置，不知道具體|位和圖書置。」劉儷文繼續解釋道。

陸令拿過子彈，裝進彈夾，放回腰間，像是沒拿出來一般。

這樣的追蹤，很多人都覺得累了，但是陸令一直精神很好，始終跟進著，成功，似乎只有一步之遙。

「有費用？」高個子咬了咬牙，打算配合陸令。配合完這一單，他倆就離開一陣子，回頭打聽著消息，要是那個人被警察抓了，他倆再回來。

這個區域，實際上是屬於哈市下面的5常市。

陸令觀察了一下就明白，小乞丐背後的一個人和對面的一個人是一夥的，他們倆能通過眼神交流，如果乞丐的牌大，那邊就會早點放棄，如果乞丐裝蒜，那對方就持續跟，跟到乞丐沒錢為止。

「哥，您找我們！」其中一個機靈人說道。

矮個子把子彈給了高個子，高個子走了幾步，把子彈給陸令呈了回來。

而很顯然，陸令也能想到這個，現在，這倆機靈人，又來找了陸令。

「他現在過來挖開這個幹嘛？」陸令平復了心情，問道。

「問了。」高個子驚為天人。這警察簡直神了！

窪地很淺，也就只有半米的落差。

陸令也沒回答，問著周圍的事情，閑聊了半個多小時，車子到了目的地。

隨即，陸令沒有說話，出了這個屋，走到了一個幾乎沒人注意的衚衕里。

他很慶幸自己帶了法醫過來！

小鎮這種地方，十塊錢能買不少吃的了，但乞丐沒有花完，他買了一個滷蛋和一包方便麵，就著之前的饅頭、火腿腸一起吃，這就算是大餐了。

「我想想。」陸令陷入了沉思。

退下彈夾，陸令摳出來兩發子彈，伸手，直接把子彈扔給了這倆人，一人一發。

在這裏，有一處窪地，看著像個小火山口一般，直徑大概七八米。

乞丐吃著東西，陸令去了牌桌那邊。那邊還在討論乞丐的事情，其中不少人聊起了這幾天的趣事。

「說一下。」

挖著挖著，就挖出了骨頭。

「可能不是這條路吧？」杜平道。

「這樣，他要去小湖那裡，總要過這條小溪，我和儷文往上找，你們往下找，找到腳印為止。誰找到腳印，打個電話。」

「我不是法院，沒資格判刑，案情也不能給你講。但是，我可以保證，你們是安全的。」

這裡有什麼、需要如何挖掘，不是大家應該考慮的事情，目前最重要的事情，還是抓到焦護國。

五個人在這裏僵持了一會兒，這倆人自然摸出了這是真子彈，這是遇到真佛了！

現在追焦護國，需要縮小時間差，現在，陸令掌握的是焦護國三天前的蹤跡，如果再去找警犬之類的，這個時間差會持續擴大。

陸令環視了一下周圍聊天的人，看到了幾個機靈人。

這一次，因為人多，對方也不好出千，乞丐也把和_圖_書牌藏得更嚴實。

陸令見乞丐出來，又給了他10元。

陸令和劉儷文一起往上遊走，運氣不錯，走了七八百米，就見到了腳印！

再次聯繫這些人，再次鎖定了一個司機，司機承認了載了焦護國的事情，並且告訴了焦護國的位置，他去了哈城市區的一個位置。

倆人要走，陸令咳嗽了一聲，從衚衕外面，出來了兩個年輕的男子，正是邱奎和杜平。

……

松針林，走路痕迹很小，但不是沒有，劉儷文一邊走，一邊用木棍掀開一點松針，還是能看到一點腳印。

「這是什麼意思？」這倆人看著陸令，「買賣不成仁義在，這可是我們的地方，我們喊一聲，人可比你們多。」

乞丐看著十元錢，又給陸令磕了頭，然後拿著錢，去買了吃的、喝的。

倆人倒也配合，直接把身份證遞給了陸令。

這裡有個小賭局、有個商店，焦護國也能看出來。

但是，焦護國在這裏不可能隨便給人錢，他現在在逃跑，按理說應該降低存在感才對。這樣給乞丐100，必有所圖。

「有。」陸令點了點頭。

隨即，陸令試了試打電話，總歸還有一點點信號，半小時后，邱奎二人也過來了。

「這兩年山上有人種大煙，政府為了禁毐，乾脆修了公路。」高個子開著車，說道，「幾位領導不是本地警察吧？」

這很不正常。

在這裏待了也就是三五分鐘，就有兩個人跑了過來。

「這地方，肯定是組織給他的。他沒有完全毀掉，這個可以理解，但是組織知道這裏，他還把自己的東西放在這裏，這不現實。」陸令發現了問題，搖了搖頭。

「是，沒有了。」

「你這句話是真的。」陸令點了點頭，「但是這是一句無意義的廢話。我看得出來，你們確實在這裏下了車，但是，這裏不見得是目的地。」

很顯然，焦護國有事情要辦，他需要本地人，但是又不能大張旗鼓，他選擇給了村裡乞丐100元，進而吸引人來找他，這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

這個答案其實誰都知道，但陸令當局者迷了。

「你們倆幫的那個人，看樣子，沒有給你們太多錢。要是給你們幾萬，你倆這時候肯定不在鎮上玩，早去城裡瀟洒了。所以，我估計，給你們倆的錢，不會超過5000，也就是說，辦的事，只是小事。不過呢，小事對我來說也很重要，配合一下，我這邊也有費用的，放心，我們才是真正給你保密，說到做到。」

這隻能說明，這東西是兩年前焦護國留下的，當時覺得可能沒有用了，現在要跑路，必須回來拿。這也意味著這玩意重要性很高。也許就是當年的美刀之類的東西。

只可惜，他腦子不行、察言觀色不行、自己表情控制也不行，最終ｗwｗ•hｅｔuｂoｏk•ｃｏm.ｃｏｍ還是輸了。

焦護國不是那種患得患失、什麼都怕的人。他很理智，他做了這麼多的偽裝，到了這裏，沒必要什麼事都偽裝。而且，他還問了離開的、前往公路的路線，他不可能是為了防範警察。

接著，他開始思考。

「好。」陸令點了點頭，「你倆身份證號碼給我一下。」

「哦？」陸令也沒有說什麼，把槍從腰間拔了出來。

「陸哥，這邊信號不太好。」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沒有帶手機……」邱奎小聲提醒道。

這世道隨手給小鎮的乞丐100塊錢多嗎？幾乎沒有。

高個子說的是實話，陸令能看出來，但是他隱瞞了東西，陸令也能看出來。

而這個小鎮，可能是派出所不太在意，也可能是玩的金額小，總之，相對來說比較公開。

如果他能猜到警察會追到這裏，那前面的那些準備豈不是無用功？

遇到可憐的乞丐，陸令本來給20元，是純粹的好心，後來發現乞丐會去賭錢。

當時，就有人問乞丐這錢哪來的，乞丐說是別人給的，是個外鄉人。那個時候，就有人出去找，卻沒人看到這個外鄉人。

這樣的機靈人，會主動去找焦護國，這也就是焦護國想要的。

乞丐都愣住了，他拿著錢又要去賭，陸令也沒攔著。

「那怎麼找？」

「不知道，這幾天凈是怪事。」

這下，裏面的人覺得熱鬧了，圍過來一堆人。

這個時候的焦護國不會繼續防範。從高速服務區下來之後，故意留下錯誤的腳印，從這之後，焦護國應該就不怕警察追蹤了。

「前幾天那個人沒找到，今天這是咋回事？我剛剛看好像門口有個人給乞丐塞錢。」有人說道。

之後再給乞丐錢，明顯就是為了看看小鎮的「消息中心」。

「我不是考驗你們倆。」陸令再次強調道，「我找你們，就是為了找他。」

「好。」高個子再次啟動車，往前走去，到了一個新的更偏僻的地方，下了車，帶著陸令等幾個人進了林子。

「還有嗎？問了別的嗎？是不是啥也沒繼續問？」

陸令覺得，這可能是二戰時期被炸彈炸了大坑，後來，不斷下雨淤積，成了這個樣子。

以往這種事，都是幾百警察堵山，直升機警犬上去捉。現在，人都已經離開了好幾天，還能發現線索，確實離譜。

鎮上的這個地方，不敢玩大的，玩大的派出所會抓。100元錢，牌桌上是看不到的，更別說乞丐拿出100元，不能說震撼，但是足夠成為談資。

「走一步看一步，那個湖不大，但是不見得好找。我們這次來，沒帶警犬有點吃虧。」

大家記下了位置，然後從這裏離開。

「也是運氣好。」

「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這裏埋了他必須帶走的東西。」劉儷文回答了陸令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