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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丟失了一個五歲男童，農村。

他很快就看到了燕雨發的信息，與此同時還有一個打包的文件，裏面有所有的案卷照片。

就這樣，外面的一切事情與陸令無關，轉眼間，陸令在這個村子，已經待了整整一個周，他也把村子里的人，幾乎都見了一遍。他的腦袋非常漲，卻始終心無旁騖，不願放棄每一個細節。

當然，也只是稍稍。只要男人還喜歡美女，這種事情永遠都不會少。

不行，還是得回去看案卷，這照片看得太難受，很容易忘記前面的內容。

「是的。」燕雨點了點頭。

在那個案子里，關鍵問題還是一開始就遇到了牙，最終找到也是有很大的運氣成分。但是本案，也能有那麼好的運氣嗎？

……

給陸令服務的粵省刑警，在短短的三天時間里，已經被陸令徹底折服。且不說陸令的識人之術，單是這份認真和執著，就是他要深刻學習的。

可以說，他們兩個隊伍，已經有超過一半的人，放在了遼省的辦案隊伍中，而且還是長期如此。這在大比武出現至今，恐怕也是第一次。

這個案子即便最終能給50分，比起付出的精力也是不划算的。而且，破案的概率恐怕都不到一成。然而，1組的任何人，都不在意。

「這個也查了，沒有。」燕雨搖了搖頭。

同理，比如說去鷹醬、腳盆雞留學、打工的賬號，有的僅有十幾萬粉絲，每年收入都能過幾百萬！他們每給中介推薦一個出國留學的人員，都可以抽取最高四五萬的提成。

比如說，你是美食主播，你有幾百萬粉絲，可能都不如幾十萬粉絲的美妝主播賺錢能力強。

「走了，陸隊。」陸令後面的人是魯省的戰友，他站起身來，在後面拍了拍陸令的肩膀。

和想象的一般順利，一眾警察迅速進了屋，控制了屋裡的所有人。屋裡一共五個人，三男兩女，而且還正在直播。

這簡單地幾個字，ｗｗｗ•hetuboｏk•cｏｍ•com基本上就代表這個案子懸了。

村裡的村民，算上孩子，一共有377人。

今天要去抓的，就是兩位男扮女裝的「美女」。

公安，公，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個說法完全是不懂網路世界的運行規則。網路運營中，有個詞彙叫「垂直度」。

不僅如此，村子里的聯姻和周邊村子的情況，陸令也在了解中。

大家簡單地吃了個飯，也就回去休息了，約定了明天早上坐飛機，把這些人帶回C市，然後繼續飛。

「照這麼說，也沒有人突然殷實、突然買車、突然修房子之類的，是吧？」陸令問道。

這次通過網路上的對比，已經查到了至少六個犯罪嫌疑人的線索，分佈在4座城市，陸令等人今天要抓兩個人。

有人說，數萬粉絲有什麼用？大網紅都是上千萬粉絲。

你說這倆人不怕被抓嗎？

除了這些筆錄之外，還有十幾個大人的筆錄，陸令坐在車上，仔細地看了看，也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這兩個人被抓，順便還有3個相關人員被抓，很快地就帶到了派出所。

目前5歲以下的孩童，沒有詢問的必要，其他人，一共358人，全部都需要問。

為了防止夜長夢多，今晚就要開始抓捕。這兩個犯罪嫌疑人，今晚還在直播，這也就意味著會有新的人被騙，等不得。

「假髮摘了，站好！」陸令道。

「查了很多人，沒有。」

飛機落地，陸令和絕大部分乘客一樣，第一時間看手機。

一如大家預料的那般，到了以後，聯繫了當地派出所，不到半個小時，六人就帶著兩名派出所的民警一起到了嫌疑人的住處，敲了敲門。

從這個小男孩丟失至今的兩年期間，有9位老人去世，有兩個小孩出生。

飛機上的乘客已經有幾十名下了飛機，中間的通道不再擁擠，剩下的人也陸續開始下飛機。

當警察，破不了的案子多了。和*圖*書就說陸令，這兩年他手裡掛著的詐騙案，都有數十起，完全沒有任何辦法。

就比如說，前陣子，真的有個釣魚佬開直播的時候碰到了屍體，釣魚佬淡定報警且沒有離開現場，就火了。而且，當時官方也沒有因為屏幕內出現屍體而直接關停直播間。

陸令也沒有再說話。

……

「農村是熟人社會，能輕而易舉地、不被人發現地帶出去一個孩子，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很可能有村裡的人幫忙，」陸令道，「有沒有哪位村裡的人，和這家有仇？」

但總歸，這個事火了之後，很多人會對於此類詐騙稍稍避坑。

第二天一早，陸令等人帶上三名犯罪嫌疑人出發了。剩下的兩個人，經過核查，還沒有參与違法行為，也沒有牟利，因為他倆積極舉報和坦白，現在都辦理了取保候審程序。估計最終的結果也是不起訴，所以沒必要帶走。

飛機停下到下飛機，還有幾分鐘時間，陸令大體看了看，就皺起了眉頭。

這兩位身高足有1米7以上、身材傲嬌、腿長且白的美女，在某個網站上有數萬粉絲，而且還有一個非常忠誠的、人數高達200多人的粉絲福利群。

迷迷糊糊地，陸令總感覺有的筆錄不太對勁，卻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終於還是睡著了。

刑警工作中，大部分的工作都是日常工作和準備工作，抓人反而是少有的。相比處理法律文書、各類文件，抓人自然有趣得多，獲得感很強。

若是孩子重病而死且有其他孩子，可能還能接受，但是獨子丟失，簡直是人間至痛。

利大者疑，在哪都是分析問題的首要方向。

審訊、保留證據，一系列事情做完，已經十一點了。

陸令說的這些，燕雨作為優秀的偵查員，自然是能想到的。

即便是官方，也沒有第一時間關停這個直播間，對於官方來說，能製造話題和流量，就是好事。

聽說了這個案和*圖*書子之後，魯省、粵省的隊伍都很震驚，每個隊伍都派出了一個人，專門幫助陸令和燕雨搞這個案件。

但是，對於1組來說，分數絕對不是最重要的。

「問過了，沒有。丟失孫子的這一家，這老夫婦為人和善，人緣不錯，問過村裡的其他人，沒人和這家有仇。」燕雨道。

是的，一瞬間，所有網友似乎都懂了。而且，這個直播間迅速開始爆火，人流量陡增。

但……

對於這些騙子來說，最大的成本就是獲客成本。不少人都是在抖音等平台發美女圖片，然後留下微信號，引誘被騙者加微信，還有的就是從遊戲群獲「客」，這些前文都有交代，再提此事，也是為了讓大家多一些自我認知。

「把全村人，每一個都詢問一遍，是嗎？」燕雨看著陸令。

整本案卷，真正有意義的材料，就是這裏面的筆錄。這些筆錄，有很多是與失蹤孩童曾經一起玩耍過的小孩的筆錄，因為這些筆錄的主人都不到12歲，所以筆錄上都有監護人簽字，筆錄的內容質量也很低。

「那，有沒有在那段時間家逢難事、需要錢的？比如說家人重病、賭博欠錢之類的？」陸令連問了第三個問題。

陸令、燕雨全身心地投入到了這個案子中，趙逸帆開始帶隊出去抓人，魯省和粵省的人，被借調的更多了。

晚上，睡覺前，陸令把燕雨發的圖片大體看了看。

從手機上看筆錄的圖片太困難了，陸令這次出來也沒帶電腦，只能硬著頭皮拿手機看，看了一個多小時，才簡單地看完，什麼線索也沒發現。

「是的，這三個城市有63人。」

說句可能不好聽的話，老年痴獃走丟的，幾乎見不到孩子們放棄一切、數以年計地尋找。但是，孩子丟失，真的有很多父母拋棄一切、全國尋子。

但是，這可是身為組織者最願意看到的東西。

「出差很困難，回來可能又要被關三天，直接全部走視頻鏈接吧，https://www.hetubook.com.com燕隊，這需要大量的協作。」

立警為公，執法為民！

「是的。都是一些村民而已，有沒有問題，我應該是能看出來的。」陸令道，「但是，如果他們全村都沒有問題，我就是神仙，也沒有辦法。」

「那有沒有人家裡的媳婦生不出娃娃、或者想要男娃的卻生了女娃，可能心生嫉妒的人？」陸令再次問道。

都說人生三大不幸是幼年喪父（母）、中年喪妻（夫）、老年喪子（女），然而，前兩個的痛苦都會隨時間而減弱，只有第三個，會一直難受到自己進墳墓的那一天。

這需要大量的時間，因為不可能所有人都在等著你去問，不少人都需要找，可以說，為了這個希望渺茫的案子，1組要付出海量的精力。

這個案子同樣很順利，陸令也不怕這倆人被抓影響到其他四個犯罪嫌疑人。因為那四位根本不知道網路上的合作方是什麼身份。網路世界就是這樣，每個人都會戴上幾層面具。

「哦，好。」陸令切換了手機程序，打開了自己的綠碼，站起身來，往外走。

飛機上，陸令帶著嫌疑人，也不好看手機，就一直想著那個案子，直到飛機落地。

陸令深知，現在反詐之所以難，還是因為大部分人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獨立思考能力。基本上反詐的宣傳，必須把每一種詐騙方式都宣傳一遍，才能懂。只要騙子換個手法，還是會被騙。

同理，這兩個「美女」一直都是搞擦邊球，而且搞「賺錢」分享，別看只有數萬粉絲，但是他們非常賺，因為這幾萬人都是活人，都是他們賺錢的機器。

陸令其實是很喜歡抓人這種工作的。

顯然，她已經深入調查了此案。

「肯定是C市、上京、天華最多，對吧？」

美女、金錢，在任何地方都是稀缺資源。如果你在現實社會中無法獲取，網路世界也不可能獲取。主動找你的，必然是虛假的。

每天，陸令都至少要詢問40人，長的和*圖*書半小時，短的三兩分鐘，然後復盤，記憶。

這種抓捕簡單至極，敲門進去，喊一聲不許動，一切都解決了。這不是窮凶極惡的歹徒，也不是反偵察能力很強的高智商罪犯。

燕雨沒有說話。

事實上，年輕的警察，沒有人不喜歡這個工作。

陸令等人壓根沒有打算關閉直播，他相信這波抓捕估計能上熱搜，但這不是壞事，這也是一次反詐宣傳，因為他們要當場把兩個「美女」的真實身份揭穿。

看到燕雨，陸令也沒多聊，拿起案卷，就看了起來。

陸令也沒什麼別的好辦法，他沒有蘇翔那麼好的記憶力，但是，他已經儘可能地排除雜念，開始記憶整個村子，377人的關係網。

「這是他們全村人的名單，其中有79人目前正在外面務工，分佈在11座城市裡。」燕雨遞過來一個冊子。她早就準備好了。

他倆，從來不搞詐騙等事情，他們只是給其他組織拉攏高價值的人頭。從這種主播這裏拉攏的人員，多是無能、好色、貪財、無腦之人。

「那，燕隊，你找我可能也沒什麼用。」陸令說完，接著說道，「但是，我有一個笨辦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起飛之前，陸令已經和燕雨通過電話，所以燕雨等人都過來接人了，而且還帶了那本案卷複印件。

兩個男的膽子一點都不大，但是還是想避開攝像頭做這種事。可是，網友們，在這種時候，往往都能變身福爾摩斯，評論區一瞬間都懂了，這倆是男的。

大比武的精神，真的是比賽誰第一嗎？

如果陸令沒有記錯，當初燕雨的師兄他們，在外省參加大比武的時候，就找到了一個走失八年的孩子。那個案子很經典，燕雨也給大家講過。

陸令等人在飛機上就已經看完了這倆人的資料，甚至知道這倆人在幹嘛。已經牟取巨額非法利潤的二人，現在豪車美女相伴，甚至已經拉攏了一位真正的美女和一個聲音甜美的聲優，很快這個團體將再次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