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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且看下去吧。」老莫嘆了口氣，燕雨是對的，但又有什麼用呢？利用規則，誰能比老莫等人熟悉？

「嗯……」燕雨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不再看看孩子的數學題了？」燕雨問道。

替死。

現在，陸令內憂外患……

「可是，你也想多了，」燕雨指了指裏面，「大部分的獄警，都是盡職盡責的，規則還在。」

「應該是沒有。」

表面上看，這種事哪怕在小說里，都算是極為離譜的東西。死士這種東西，這個時代背景下，太難養了，人都不那麼蠢了。而且，即便是古代，大部分死士都是因為父母妻兒受控制，有些時候才不得不死。

「你真的很聰明……」老莫看著燕雨。

情況已經如此糟糕了嗎？今天會有人害自己嗎？而且，看樣子是利用規則害自己？到底會怎麼做呢？

「這話沒什麼意義了……」老莫搖了搖頭，「您也不用離間，我沒有第二條路。難不成策反我，去幫你們？怎麼可能？我即便是立了大功，又能如何？後半生平平安安嗎？很多事，身不由己，老岳都如此，我還比他強多少嗎？」

「有些事，我剛剛點你了，你沒聽出來。」燕雨指了指監獄裏面，「你在這種地方待久了，最大的社交場合也就是飯桌，也許你為人處世、人情世故很練達，也許你對於人生的理解很清醒，但是你的刑偵水平差得遠，這話你認可嗎？」

「沒用的。現在有天大的規則，和*圖*書誰也破不了的規則。」老莫沒有看燕雨，而是抬頭看了看天空。因為監獄到處都是探照燈，所以一個星星也看不到。

「不啊，我先交。」老莫指了指自己，「我今晚就去自首。」

想著攝像頭傳遞的信息，陸令不斷地分析著。

「你今天和我在這裏溝通，有時間限制嗎？」

「罵得好。」老莫微微點頭，向著監獄外走去。

「如果今晚我不答應，你會怎麼做？」

「你不是小人物啊……」燕雨嘆息，「小人物哪能如你這般清醒。最令我難過的是，你這麼清醒的人，卻也要走這條路。」

然而，就當老莫要抬腿的時候，他還是站住了：「燕隊，我敬佩你。送我一句話吧。」

「告訴他小心！」燕雨一下子坐了起來。

因為知道這些，所以燕雨對於陸令都沒信心。陸令曾經也和燕雨聊過，這樣的人，已經是心理絕症，和生理絕症一樣，無葯可治，根本拉不回來。

老莫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完，清醒有什麼用？這世間清醒的人那麼多，有幾個出人頭地了？

這讓燕雨想起了給王興頂罪的王洪磊。

「好，時間很緊。明天他起床，不用多說，告訴他小心就行了。」燕雨道，「現在我們先休息。」

「能不能告訴陸令，明天可能有人要整他？」燕雨問道。

燕雨拳頭握的緊緊的，終於還是咬牙說道：「我必須知道橋是什麼。」

燕雨看著老莫，老莫往外側的www•hｅtuｂｏoｋ•com.coｍ高牆走去，越走，距離探照燈越近，越走，影子越短。

接待室不大，今晚在這睡覺的話，大部分人都要睡桌椅，但此時沒有人說什麼。

……

「刑偵？」老莫不知道燕雨怎麼提到了這個，「這事跟刑偵有啥關係？」

遠處陪同燕雨的人，除了寇羽揚和劉儷文，一下子都回去了。接待室只留了一個人，不夠的。

「嗯？」燕雨有些驚訝，「水這麼深？」

燕雨找了個長椅，先睡了過去。

「所以，你到底，真的清醒嗎？」燕雨看著老莫。

「你們都誤會我了，」燕雨微微一笑，「我不是聰明人。」

老莫沉默了，點了點頭，長嘆一口氣，準備離開。

「投名狀我先交？」燕雨面色不喜。這話騙鬼呢！很多案子，過了這個時機，就不會再有了。

一晚上，這個屋裡都非常安靜，沒有人說什麼，有的看看錄像，有的困了就趴桌子上睡一會兒，天慢慢亮了。

但，燕雨又知道，這東西其實又很多，時代進步了，手段先進了。尤其是邪J控制的那些人，你看看全世界，哪裡都是。

「是啊，咱們合作，沒有橋，怎麼合作？你們怎麼保證我吃下該吃的東西之後，不會染指不該吃的東西嗎？」燕雨道。

但凡是，曾經見過那些虔誠的人，你都知道，想勸回來絕對是徒勞無功的。有的時候，你走在某個大街小巷，遇到一個老太太，過來給你遞個小牌子，上和*圖*書面寫著「####好」，就這種人，你告訴我，你能救她回來？

監獄是幾乎封閉的狀態，在口罩期間，燕雨天大的本事，手也伸不進去，想讓人進去，必須隔離七天再說。這是死命令，誰也不敢違反。

「嗯？」燕雨神色一緊，往後看了一眼，揮了揮手。

燕雨拿手比量了一下，問出了核心問題：「橋在哪裡？」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個小人物。」老莫道，「雖然我們有時間，但是還是不要浪費了。你這麼聰明，做選擇應該不難。」

老莫走了，燕雨沒有留戀，轉身回到了接待室。

所以，很多人可能都沒看懂，王洪磊這種人危害到底有多大？

所以，陸令找老農說話，其實沒有人太擔憂，真的意義不大，燕雨都這麼認為。

「睡不著，就看看這幾天的監控。5號的、陸令原宿舍老大的、18號的、青山的、李夢的……今晚，是最後一個寧靜的夜晚了。」燕雨道，「你們也休息一會兒，我先睡了。」

那些搞恐B的，哪個不是死士？

這句話倒是讓老莫一愣，他不由得思索了十秒鐘，終於還是搖了搖頭：「就這樣吧，到這一步了都。」

「小人物嘛，想成功就得賭，這種廢話……」老莫道，「你該不會想聽我講故事吧？」

「我們這些人，沒有人真的蠢。」老莫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沮喪，低垂著眼睛，原地輕輕踏了幾下，微微偏轉了一點方向。

「不急不急，距離起床還有hetubook.com.com20分鐘，我們可以告訴他更多。」

「橋？」老莫有些不解。

老莫已經說的很清楚，陸令那邊的調查，肯定是不能繼續下去了，人家有的是辦法。

「橋我不能告訴你，等你們的人從監獄撤走，我們再合作。放心，你們還有再回來的機會，所以，不用怕我們食言，真要再查，我們也扛不住。」老莫道。

他講的已經很清楚，燕雨應該也很清楚。這種情況下，為什麼？

「我不怕。這，畢竟是我們的地盤，你不懂的。」

「陸隊醒了！」彭希齡第一個喊道。

「沒啥可送的，」燕雨道，「羅永浩有句話，挺適合你。妓|女的眼中，這個世界上沒有女人是不賣的，他們對一個聽到女人不賣的傳聞能理解的上限就是，是不是價格談不攏。」

「那就細緻點。」燕雨扶著椅子，差點沒站起來，腰有點疼，但還是堅持著，走到了電腦前。

「燕隊，白天睡了一天了，睡不著啊。」寇羽揚道。

只要合作一開始，很多事，燕雨也絕對不能獨善其身，想停都停不下來；只要合作結束，燕雨就必須拿著功勞離開，想留都不能留下來。

「交易嘛，就得拿出個交易的態度來。」燕雨聳了聳肩。

「算了，你去自首吧。」燕雨最終還是選擇了不合作。

按照常理，對方給什麼，燕雨吃什麼就是。有了現成的，不吃白不吃。

「那你就是徹頭徹尾的犧牲品了……」燕雨嘆了口氣，「你這次來監獄，你準備m.hetubook.com.com的太少了。比如說手機，你都只有手裡這一台吧？所以，現在突然就讓你去扛事，你家裡能安排好嗎？怎麼安排？靠後面幾句承諾嗎？承諾有什麼用，那些人哪敢沾惹你？」

是燕雨不知道他們的手段嗎？是燕雨愚蠢嗎？

老莫說這些，問題就真的大了。現在大家手裡的證據也只是指向老莫，老莫自首，等於直接切斷燕雨的線。也等於告訴燕雨，不用審他，他不可能招供後面的人。

你要有這個本事，心理學這個行業，都得給你立個碑。

合作，一等功，不合作，查到老莫這，也就到此為止了。而且，合作也絕對不是人家和盤托出，需要看到足夠的誠意。

太大了，大到案件性質可以變得非常特殊，可能涉及的是刑法105條、刑法120條的存在。（可自查，請勿評論該法條）

「還是會去自首，我已經準備好了。從一開始，從幾年前，我就已經準備好了。」老莫道。

老莫沉默了，嘆了口氣：「我沒有對不起他們。」

而且，吃了以後，繼續不繼續，主動權在燕雨這裏。

燕雨無話可說。

看似燕雨佔便宜，但，這種情況下，對方怎麼信任燕雨呢？對方又不傻。

臨近起床前大概20分鐘，鈴聲還沒響，陸令突然就醒了。

「嗯？」老莫第一次認真地看了看燕雨。

「那你不怕你自首，你交了投名狀之後，我不交嗎？」

「陸令睡覺呢，只能等明天一早。」

醒來的陸令，第一時間就看了一眼攝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