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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令感覺自己信念有些崩塌。

「沒事，後面的好查，」陸令微微一笑，「你最近可能沒聽說外面的事情，今年6月10號，你們市發生了一起很嚴重的打架事件，後來上級來了督導組，現在已經有好多領導被抓，估計這兩個月就判了。只不過，這些人應該異地羈押了，不會送到這裏來。」

「還行吧，挺可愛的。」

「我有我的辦法。」陸令指了指歪到一側的攝像頭。

帶青山來監區，就等著現在這一刻。

青山看到陸令，有一點激動，但是很克制。

「那他們平日里怎麼使用呢？」李夢再次問道。

「好，你現在，要盡量增強你在監獄里的力量，說極端點，萬一動起手了，你不要被軟禁了。很多證據，如果被銷毀了，就麻煩了。」

「陸哥。」青山沒有說別的，默默地跟在了陸令的身後。

「行，我把他倆都喊過來。」

「……」李夢暗道自己糊塗，「懂了。不過你說的下午檢修的事情……這樣說來，你的時間是有些緊張的，你抓緊去找我師父的筆記吧。」

「你以前，在公安的時候，你擅長什麼？」

「這倒是，你說的沒錯，其實，我本來就只想查命案罷了，後來發現命案牽扯的東西太廣了。現在，如果能把目前的線全部打掉，就已經不容易了。」李夢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並不失望。

「去醫院用，只有醫院能掌握好量。」陸令道，「老弱病監區的人，去醫院頻率很高，所以這種事並不難。而且，醫院也是唯一一個溝通其他監區的中轉站，你不是說過，醫院還能開出一些精|神|葯|品嗎？說明醫生們有這方面的經驗。在獄警有問題的情況下，他們以前拿一枚象棋走，實在是簡單。你可能不知道，13號下棋有個習慣，就是他經常讓子，他有時候能讓別人一副車馬炮，這種情況下，拿走一個棋子是無所謂的。」

希望如此。

「我有個事要問你，你這次這樣進來，事和圖書情結束之後，還能回到公安隊伍嗎？」陸令問道。

「有幾個還是簡單的，比如說你提到，有人出去奔喪過，我的小弟告訴我，這個人就是48號。至於你提到的黑老大88號，我已經告訴了我們老大，上次告訴了我一點簡單的情報，應該是外面和趙那邊有關。這個趙，我是簡單接觸過的，他和錢一起和林凱等人吃過飯。」

「我們結束任務不需要和他說，」陸令道，「不過，劉隊您放心，我們不會隨便離開監獄。畢竟，我們現在想離開監獄，也離不開。」

「好。」陸令道，「那你保重，我走了。」

「去嚴管監區。」陸令道。

「你這種人，不應該這樣，」陸令直視李夢，「等你出獄，你跟我來遼省吧，我想辦法……」

18號走了之後，屋裡就剩下劉隊、陸令、青山和辛安了。

「我非常懷疑，藏在老弱病監區里，在活動室中間，藏在了象棋里，」陸令道，「之前13號和14號下棋，每次都圍著一堆人，那其實都是他們自己人，可以形成絕對的監控死角。在監獄里，固定的、長期的監控死角是幾乎不存在的，即便有，也不會允許幾個犯人在這種地方長期待著。但是，人為圍起來形成的監控死角是可能的，而下棋是最容易吸引人的。」

陸令指了指監控：「我知道這個東西下午檢修，但是我們也有應對計劃。所以，我希望您始終做個聰明人。」

「在象棋里？」李夢道，「怪不得你在那個病區的時候，總是去象棋那邊！」

「你們要結束任務了？和領導說了嗎？」劉隊問道。

「這些消息，明顯你不該能獲得吧？你還有其他的信息渠道嗎？」李夢有些好奇。他作為囚犯，很清楚囚犯獲取信息的渠道，尤其是陸令這樣的新人，更是困難重重。

「可惜了，他已經被安喊走了，估計今天會被安排到其他監區。」

「一個人沒啥問題，這個不會帶出去吧？m.ｈeｔuｂｏｏk.cｏm.cｏｍ」

「白斌不傻的，不過……你得提前跟他有過溝通，不然他可能以為領導有別的安排。」

而監控的另一側，當大家看到陸令把青山帶了出來，看到這二人穿上制服，大家也都徹底安心了。

而18號，那激動就擺在臉上了。他抱了這麼多大腿，直到陸令告訴他身份的時候，他才知道，陸令的大腿最粗！

「放心吧，我有自己的力量。」陸令笑道。

劉隊絲毫沒在意陸令的威脅，他決定明哲保身。作為監獄里的老人、老領導，這次檢修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而且，他還知道，知道這件事的人很少，現在陸令都拿到這個情報了，估計陸令說的有應對之策也是真的。他別的做不到，保護自己是肯定沒問題的，這渾水，他絕對不可能蹚的。

「陸哥，」辛安也學著青山的叫法，喊陸令，「咱們下一步去哪？」

「只查到趙和錢這個級別嗎？」李夢有些失望。

陸令直接和劉隊說道：「劉隊，您的情況，我進監獄之前，就了解過了，是監獄里的老人了，也是很聰明的人。」

「打聽到了不少有意思的事情……嘿……」18號諂媚道。

「要這麼說，這也只有3個棋子有問題啊……」李夢還是不解。

「所以你現在有結論了嗎？」李夢道。

這邊的獄警和辛安關係一般，不讓辛安把青山帶出來，陸令只得和辛安一起去見了這裏的監區長。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18號是個很忠誠的人，他會忠誠于更強大的人。除非安單獨找18號去買通，否則18號就一定忠於陸令。當然，因為監控一直沒有停，安也受限制，不可能去買通18號。

「好，我走了。」

「先說工作，」陸令道，「你還提到過運動會的線索，其中5號成績很好。5號膀大腰圓、肌肉也強壯，在那次運動會之後，就被25號和38號看上了。那倆同很喜歡這種壯漢，後來5號就淪陷了。我htｔps://www•ｈetubook.com.coｍ的小弟18號，現在也淪陷了，據說，25號和38號已經給18號在外面的一個女人一些錢了。」

「先等等，」李夢道，「我可以負責的告訴你，有個人值得信任。老弱病監區的監區長白斌，沒問題的。」

「你女朋友？」李夢歪了歪頭，似乎明白了什麼。

陸令點了點頭：「過來找你，就是給你信心的，別的沒啥事，你先回去吧。」

陸令是故意讓青山在劉隊和辛安面前換衣服的。在規則面前，身體素質看似無意義，但是這永遠是最直接的震懾。

把李夢送回勞動監區，陸令和辛安一起又去了陸令之前的監區，並且讓辛安去找了青山。

這位監區長姓劉，是個50多歲的老獄警，陸令一看，就知道這是那種與世無爭、啥也不願意摻和的人，他作為領導，是清楚青山身份的。

「行吧，但是你們這一走，可不能再以犯人身份回來了，那就徹底亂了。還有，尤其是不要穿著警服回這個監區，影響不好，容易讓一些人多想。」劉隊是知道陸令等人的一些情況的。陸令這些人，這都是部里安排過來的，他可不願意得罪，只要不給他惹麻煩就行了。

「我這都快退休的人了……」劉隊擺擺手，「我可折騰不起了……」

「我還想見一個人，他是我的線人，他知道我是警察。」陸令道，「18號。」

劉隊說話還是好使，不多時，獄警押著兩個人就過來了。

「就因為我懂指紋，我辦理那個案子的時候，我才可以斷定，當時犯罪現場留下的那個自殺的、所謂兇手的指紋，都是有問題的，那不是正常作案時應該留下的指紋，」李夢笑道，「可能我這個選擇也有些衝動，但是我不曾後悔過。」

「就在您辦公室見。」

「行，我知道了，你是重要證人，你會減刑很多的，」陸令點了點頭，「不過，你可千萬不要背叛我，否則我的手段你清楚。」

「走吧，青山。」陸令笑道https://m.hetubook.com.com。

「我和他提前溝通過了。」

「指紋。」李夢道，「我參加過一次指紋會戰。」

動手？

說著，陸令跟劉隊說了一下，讓劉隊派人帶著18號走了。

有些力量，你可以不用，但是你不能沒有。

「我來之前，和我們隊長溝通過。只要是我們能在這裏面挖出來安與趙之間的線索，那這個專案就一定會擴大化，屆時該抓的人，肯定是跑不掉的。」

「實際上這些都困難，但是那些本就不是我們的目的。」陸令道，「C市的情況，挖到趙這裏，肯定不是極限，但後面的工作，顯然不是我們能做到的。李夢啊，我覺得你也不要想一口吃個胖子。」

陸令自然沒有應對之策，但是他相信劉隊會如他所想去做事。於是再次感謝了一番，從劉隊這又借了一身制服，給青山穿上了。

陸令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也對，李夢這種身份，他當時的刑警支隊長都有問題的前提下，他不可能瞞天過海，搞個假案就能進來。

穿上了制服，就成了規則的使用者，雖然無法再進入監區收集資料，但是絕對不會被規則欺負了。尤其是青山在，哪怕對方有什麼極端的壞心思，大家也真正放心。

「那就不用擔心了，關鍵時候，他靠得住。」

李夢是真的犯罪了，那李夢以後怎麼戴罪立功，也不可能再回到公安系統了。陸令知道，指紋會戰這都是省里才有的東西，每年都會邀請專家們去分析、對比指紋，李夢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能力，這種人離開公安隊伍實在是損失，損失太大了！這樣的人，現在卻不得不這樣……

「這事我略有耳聞，力度如何呢？」

「我知道，知道，哥，你放一萬個心！」

這已經是這個監區最大號的警服了，但是青山穿著依然非常緊繃。好在青山不是那種肌肉塊非常誇張的類型，倒也還好。

在監獄里，即便是監獄長發話，也不可能把犯人帶出去。犯人出監獄，起碼要過六道門，需要多個部門ｈｔｔｐs://ｍ.hetuboｏｋ.ｃｏｍ•ｃom批准，需要幾位局長簽字。陸令和青山，雖然可以在這裏恢復警察身份，但是要想出去，不知道要批准多少手續。

「你們隊長我見過，是個美女對吧？」李夢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李夢是很明白的，這種案子能查到哪，有時候和證據反而不直接挂鉤。

「額……一副象棋里，車馬炮有12枚……」

「回頭再說吧，」李夢無所謂地擺了擺手，「早已經不在乎這些。哦對了，LSD到底藏匿在哪裡？我之前一直考慮是藏匿在醫院，但是去了幾次醫院，一直也沒有結果。」

「真好。」李夢有些羡慕。

「不能，我是真犯罪了。」李夢平靜地搖了搖頭。

「放心吧。」陸令道，「我安排你的事情，怎麼樣了？」

辛安一下子安心了，當他看到青山剛剛脫衣服換制服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好的陸哥。」辛安點了點頭，走在了前面，給陸令二人帶路。

「哥，您說的給我換監獄的事情……」18號開口問道。

燕雨坐在監控前，喝了一口茶，想起了陸令當初偷偷和她說過的話。

「臨走之前，我還有幾個事和你說，」陸令道，「你之前和我說過幾個線索，當時是不是沒有和我說完？你是考察我還是？」

青山穿著這件衣服有點小，但是青山依然很認真，撫摸著警服熟悉的布料，青山內心再起波瀾。

「並不是，那時候我只是覺得13號、14號有問題，並不知道象棋有問題。但是，就因為我很關注象棋那裡，安察覺到了，那會兒就抓緊把我調走了。其實，安調走我的時候，我當時還沒有想那麼多。這幾天，我發現13號、14號等人下棋頻率明顯低了，甚至刻意地躲避著那邊，我也沒有過多懷疑。但是，當我聽說，今天下午，將有人進來檢修監控，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們就是要轉移東西，如果是洗衣粉之類的消耗品，日常就轉移了，而象棋是擺在桌子上的，如果拿走一兩個可能看不出來，全部拿走肯定會被我們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