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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前，吉娜這一年的工期還沒有結束，她突然提出要離開，僱主有些不解，以為阿普家中有變故，這位紳士大度地指出可以幫上一些忙，但吉娜拒絕了，態度比較堅決。按照他們的雇傭協議，如果這樣離職，吉娜要承擔違約責任，但吉娜依然離職了。

「我倒是覺得這個人還是有一點浪漫的，」劉儷文道，「雖然說她沒有去春城之類的城市，但是她喜歡花園，比起你說的絕大部分菲佣，內心都是更充實的。」

「在花園裡等嗎？」燕雨感覺有些震撼，「如果是那樣，誰是她的紅豬呢？」

「不會這麼巧吧？」提出了之前推論的劉儷文反而是自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吉娜真的是宮崎駿動畫里的吉娜？」

「可以啊！」陸令道，「就是有點無奈，為啥口罩這個節骨眼放開，要是口罩不放開，楊芸咱們壓根都不用管，她想去哪都費勁……」

「都到門口了，還不鬆開……」又走了一陣子，到了湘菜館的門口，燕雨嗔怪道。

「你接觸的外國人確實少，以後需要加強這方面的練習。現在這不是口罩已經放開了嗎？等穩一波，」燕雨想了想，「如果口罩基本上能過去，明年我申請隊伍出過待一陣子，給你加強一下。」

關於阿普一開始找不到工作這件事，除了畏手畏腳之外，還有一個核心的問題，那就是阿普她還挑工作。

「這裡有問題，」劉儷文聽到這裏，提出了反對意見，「你們說，如果從培育花花草草這個角度來看，港島和魔都哪邊比較好？」

「這動畫我好像看過，」燕雨微微蹙眉，「只是我都忘了裏面的女主叫吉娜了。」

這是宮崎駿1992年拍攝的動畫，獻給成年人的，引無數人感動。

和以前一樣，吉娜很擅長打理花花草草。

「好。」陸令覺得也有道理，就試了試。

本子上畫了一個棋盤，棋盤不大，但是標註了不少人和_圖_書，有幾個地方還是「？」。

「因為『阿普』這個名字太太太普通了，」燕雨道，「我就知道兩個叫阿普的菲佣。」

《紅豬》講的是紅豬和吉娜的愛情故事。吉娜非常漂亮、知性，她有過三任丈夫，都是飛行員，但是都遇難了。

「羽揚明顯有結果了，但是他沒有跟我們說，」陸令有些擔憂，「等這個案子有所進展，我無論如何也要找他好好聊聊。」

「要不……」劉儷文突發奇想，看了看陸令，「陸哥，你試試，搜索『吉娜and花園』，複合搜索，看看有沒有收穫。」

「打開看看。」劉儷文道。

看完這些信息，燕雨有些納悶：「這就不對了，我接觸過的菲佣，都非常愛錢，而這個吉娜，似乎有點理想主義？居然喜歡花園？」

她只去那種條件非常好的家庭，否則就不去。後來，她真的去了一個有錢人的家庭，在那裡勤勤懇懇地工作了好幾年，後來到了魔都。

阿普第一次出現在大眾視野中，就是在港島上，據說那時候的她畏手畏腳，什麼都怕，沒人願意要她。

「那肯定是港島，那邊溫度高。」陸令脫口而出，一下子發現了問題，「儷文你說的對，如果她真的那麼在意花草，她不應該來魔都。魔都這邊，這個季節只能室內養點花草。她真的那麼喜歡花草，應該去南疆省的春城。」

「這……信息好少啊，」陸令有些無奈，打開了電腦，搜索「阿普」和「吉娜」，完全沒有任何收穫。

只搜索「吉娜」，出來的信息非常雜亂，什麼都有。而搜索「吉娜and花園」，出來的就是宮崎駿的動畫《紅豬》。

就當大家要離開的時候，寇羽揚看了眼手機，說道：「有個事有消息了，關於吉娜的。」

在這裏打工的時候，阿普就不叫阿普了，她告訴僱主和其他傭人，說自己叫吉娜。對於僱主來說，無所謂，只要ｗｗw.ｈeｔuboｏｋ.coｍ•ｃｏｍ能把事情做好，他們願意展現自己的紳士風範，給予一些恩惠。就這樣，在僱主的幫助下，阿普的戶卡也改了名字，改成了吉娜。

「有點意思……」燕雨笑道，「而且，李建通家的花園也不大，他離婚之前，他前妻喜歡花草。離婚之後，家裡的花花草草也沒多少，但吉娜照樣沒有離開。」

對於僱主來說，有了強烈獨立思想的菲佣就不是好菲佣了，強留沒有任何意義反而會有風險。就這樣，吉娜離開了港島，不知道去了哪裡。再後來，就出現在了魔都，這中間有大概3個月的空檔期。

「就是。」陸令滿意地點了點頭，沒有電燈泡看就是好！

回到住處，陸令把大家叫到一起吃飯，這菜的賣相不錯，吃起來味道居然也不錯。

「也算，」燕雨道，「在菲國非常常見，沒什麼特殊的寓意。在國內也太常見了，比如說那個鋼琴大佬朗哥，他老婆也叫吉娜。」

「欸？宮崎駿？」搜索出來的結果，讓大家都有些驚訝。

寇羽揚一個人進屋，剩下的人在這裏面面相覷。

「吉娜似乎沒有家庭，也沒有什麼匯款記錄，每天的溝通都極少，除了喜歡花花草草沒有任何愛好，」燕雨道，「你覺得作為一個人，花花草草能成為她的心錨嗎？」

「哦。」劉儷文點了點頭。

合理。

之所以吉娜的材料這麼難查，核心原因是吉娜根本就不叫吉娜，她原名叫阿普，是個非常普通而常見的名字。

「很合理。」陸令點了點頭。

陸令一直盯著后廚位置，真的快，不到10分鐘，后廚三個人就把8個菜全部做好，二人拿著飯菜，慢悠悠地往回走。一路平靜，沒有遇到任何問題。

燕雨道：「沒錯，選店鋪要隨機，不能被人發現規律。」

「好了不吐槽這個，」燕雨道，「接著說菲佣。很多菲佣都是在本國有家庭的，有老公和孩子，家庭和-圖-書地位還不高，她們在她們國內沒有自己的生活，就是賺錢並且匯回去，她們老公和孩子在家靠她來養，而且老公可能還大概率出軌養小三。在這種模式下，很多男人都想把妻子送到港島、新城、魔都這些地方當傭人，這麼說你好理解嗎？」

「你很厲害的，」燕雨拉著劉儷文的手，「這次我覺得你就是對的！」

故事大家可以自己看看，不是很長。總之，吉娜一直在小花園裡等紅豬開著他特有的紅色飛機來找她。

「吉娜……」陸令道，「好。」

「不要懷疑你自己，」陸令道，「儷文你得有些自信，這個推論，我認可，燕雨也認可，我們記你頭功！」

除了燕雨，其他人都沒有看過這動畫，大家一起看了看，看完之後，劉儷文先說話了：「我怎麼感覺，我們遇到的吉娜，也是在等待她的紅豬？」

燕雨微微一顫，倒是也沒抽出手，只是有些不太習慣。

不得不說，大陸在某些地方還是相對「落後」，港島人用了幾十年的菲佣在魔都是「高級」、「有錢人」的象徵，這幾年也是大火。吉娜到這邊不久，就跟了一位中介，並順利地在李建通家中工作了好幾年，做事非常靠譜，能做事、話不多。

「我懂一點。」

「湘菜吧，中午就吃的泡麵，大家嘴巴都夠淡的。」燕雨道。她也沒有回答陸令的話。是啊，她能懂一部分，但怎麼……

天色漸冷，陸令覺得頭腦清醒了很多。魔都這個地方，到處都是人，即便是陸令這樣的偵查員，在屋裡待久了一出來，都有些不適應。

今天，馬尼拉作為首都，依然有400萬左右的人擠在貧民窟，在溫飽線附近掙扎。而阿普童年的時期，應該更慘。前文提過，菲佣之所以出名，並不是什麼光榮而人道的事情。沒有哪個民族真的願意因為做傭人而出名，菲佣們的人格矮化比較徹底，他們自視甚低，始終把自己放在和-圖-書傭人的角度思考問題，所以很招人喜歡。這句話的背後，有著悲慘而低人格的童年故事。

「可能是和以前的人生告別吧，如果她是單身，而且在菲國遭受過非常不人道的對待，她離開之後，想告別那段歷史，就很可能改名。這雖然算不上隱姓埋名，但也能是開啟新的篇章了。」

她和紅豬青梅竹馬，兩個人其實感情很深，但是都隱藏感情，從未說出。

陸令說著，拿出了自己的本子，這上面記了不少東西。自從和岳師傅分開，陸令也學會了拿筆記本記東西。

「李建成。」陸令道，「時間對得上，也許吉娜有過非常悲慘的過去，是李建成給她救了出來。」

「我委託了不少渠道，終於算是有消息了……」寇羽揚站起身來，「等我一下，我進去列印幾張紙出來，這樣一目了然。」

根據阿普在港島的原僱主的說法，阿普不怎麼愛說話，布置的什麼工作都能順利完成，尤其擅長打理花花草草，阿普打理的花園非常漂亮，能讓僱主在朋友面前都非常有面子。因此，僱主對阿普不是很苛刻，允許阿普平日里在花園裡待著。

「為什麼不會是隱姓埋名？」劉儷文問道。

「你接觸過很多菲佣？」陸令想了想，「這是我見過的第一位。」

「哈……」劉儷文確實有些壓力。她居然給辦案提供了關鍵線索？這是她真的不敢想的。

根據最新的調查顯示，吉娜最近又找到了僱主，新去的那一家，也有一個私人花園。

「哦？」陸令有些詫異，「怎麼說？」

陸令把「吉娜」那個點描黑，指了指：「我們此刻，可以假設，吉娜就是兇手。那麼我們本案的核心就出現了，李建通，到底是怎麼死的？如果吉娜有問題，那麼作為當時建築里除了李建通之外唯一的人，她做了什麼？」

「你之前說李建成不是殺害李建通的兇手，而且李建成一直在東南，如果吉娜是他布置的一ｈｔtｐs://wｗｗ.ｈｅtｕboｏｋ.ｃｏm•cｏｍ步走了好幾年的棋，就……」燕雨沒有說完，但是大家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現在聊不行嗎？」

大家都沒說話，一直乾飯，很快就到了收拾碗筷的時間，好在都是一次性的餐具，一起動手，一分鐘就收拾完了。

三分鐘后，寇羽揚把列印的兩份材料遞給了陸令和燕雨，接著進屋搗鼓電腦去了。

……

魔都這邊的餐廳不比川渝地區，這種街邊的店出菜速度非常快，雖然不能算預製菜，但很多材料都是切好的現成的。

「這周圍我記得有一家湘菜館還不錯，」陸令想了想，「前面那個口左拐。」

「不行啊，」燕雨也有些皺眉，「這個吉娜的特點太少了。」

「嗯。」二人一起走到了前面的路口，轉彎的時候，陸令順手牽上了燕雨的手。

在這邊實在是太無聊了，也不知道寇羽揚那邊為什麼一直沒有結果，陸令感覺自己的腦袋也有些暈，陸令喊了燕雨，一起出去買吃的。

「不吃這家了，往前走還有一家。」陸令不管，牽著燕雨就往前走。

阿普的童年無人可知，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是非常凄慘的。

「那你看出過什麼嗎？」陸令看了看表，「吃什麼？給大家帶點什麼？」

「他不可能說，主要是隔行如隔山，他的東西，給我看我都看不懂。」

「對了，」陸令道，「老大，那這個『吉娜』算是常見的名字嗎？」

「倒也行，」陸令道，「但是這種人往往是遇到過什麼大的變故，否則這樣低慾望的狀態很難維持長久。」

二人一起選擇了一家川菜館，進去之後，陸令點了8個菜和9份米飯，就坐在這邊等。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陸令暫時不打算點外賣。

這倆名字確實是都太普通了。

「陸哥，」青山有些疑惑，問道，「你們聊了半天，那，這個阿普，她為什麼要改名呢？」

「嗯，從人性角度考慮，是這樣的。大部分的菲佣是不會有這方面的精神追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