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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B、C兩地成功地被啟動，李建成鬆了一口氣，看了看長者：「我走了。」

陸令那邊，掛了電話后，嘆了口氣，看了看沒有月亮的天空，也不知道誰能與他在這種情況下賞月。

如果陸令沒有拿梯子，可能會追的更快，那樣的話，王俊就沒有這幾秒的交代時間，陸令就有可能發現手機和證件的問題。當然，陸令知道，即便他發現了，他也不可能兼顧這些，肯定還是把抓王俊作為第一目標。

沒有月亮。

總的來說，這不是什麼重要的節日。從陽曆上來算，昨天是西方的聖誕節，從農曆來看，後天是東方的臘八節。

這個案子，自己犯了什麼錯嗎？

「天空是一樣的，你看那獵戶座、金牛座、大犬座，看那顆最亮的星，那是天狼星。」李建成道。

此刻，防空洞附近已經戒嚴，周邊已經布置了十幾個攝像頭，甚至還有一台小型相控陣雷達。

稍微平坦的地方，整齊地擺放著30台中大型無人機，每個下面都帶著灰色的罐體。

「測試過三次，確實好用，」長者看了看表，「還有7分鐘。」

「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李建成指了指西方，「她www.hetubook.com.com給我說的。」

「不了，此番事了，就結束了。」

陸令略懂月相，他知道，直到農曆的初八，才能在上半夜看到上弦月，初六顯然是不行的。

「好，我再搏一次，」李建成沉寂了十幾秒，「那你呢？就這麼結束？世人誰知道你也是一代文學大家？」

「我這個身體，」李建成苦笑道，「不折騰了。」

整整30台無人機，分成三個批次，平穩地離開了地面，沒有一台出現問題。控制無人機的飛手一共有6人，每人控制5個目標，VR實景操控。

「說起來運氣真不錯，居然能搞到這個東西。」李建成看到這些，就感覺到了親近。

此時此刻，東九區。

「這地方沒有光污染，確實適合看星星……欸，月亮呢？」機靈的小夥子四望，愣是沒在天空中發現月亮。

「調試起飛。」李建成道。

「沒關係，我能看到月亮。」

「老大，這邊風大，別站著了，你這身體也不好。」有人過來說道。

「……」年輕人沒有聽懂，他摘下自己脖子上掛著的VR設備，「您先看著，我撤了。」

「倭國的景有啥可看的。」

「我們可和_圖_書以幫你再搏一次。」

「車遙遙，馬憧憧。君游東山東復東，安得奮飛逐西風。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月暫晦，星常明。留明待月復，三五共盈盈。」長者緩慢地吟唱著，聲透天穹。

「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長者道，「怎麼，思念故人呢？」

陸令還是很喜歡月亮的。

「我老婆？」李建成想了想自己的妻子，輕輕搖了搖頭，「她運氣其實還可以，去世的時候沒那麼多痛苦，只是她那個身體，最後還堅持照顧了李夢兩年，苦了她了。」

「3號那邊一切都好說，2號那邊……」

「那你還打算回去嗎？」

「看看景，沒事。」

這就是喬啟提到的CIF3，三氟化氯，李建成一直以為這玩意很難搞到，但是沒想到在這邊並不難買，因為這個東西可以用於清洗化學氣相沉積腔室。

「好，回去了。」

「懸停自檢30秒。」

沒有人攔著他，不過通往頂樓的門鎖已經換了，換了個電子鎖，而且樓道里已經裝上了監控。

「峨眉月，這個時間看不到的。」

接到電話，陸令講了講今天案子的復盤。

「您這是有境界。」

「我和圖書這邊說話不算方便，只能大概聊一聊。總的來說，成功。」燕雨道。

燕雨一臉破罐子破摔的狀態，把揚聲器打開，然後遞到了大家中間，結果揚聲器里發出了「嘟嘟」的聲音，電話就被掛斷了。

「怎麼？你那邊下雨？」燕雨問道。

有些可惜。

二人並肩回返，周圍只有風聲。

「不是，今天晚上沒月亮。」

和預想的情況差不多，攔住陸令的兩個人是提前準備好的，他們原本的目的是阻攔保安等人，沒想到看到的是陸令。

想著，陸令給燕雨打了個電話。燕雨正在高鐵上，因為是星期一的晚上，高鐵票還比較好買，大家坐在了一起，四個人面對面那種。

就在這些飛機剛剛飛躍山頭的時候，C地的一些預製設備也完成了啟動，這都是預製程序，沒有一個人看守。

陸令仔細地想了想，作為警察，他確實沒有做錯什麼。

「不會的。」

「……」陸令被這麼一說，直接忘了自己原本想說什麼。

陸令仔細地看了看天空，小城的光污染並不嚴重，但就是沒有月亮。拿出手機看了看，臘月初六，只能在傍晚的西方天空中看到月亮，現在看不到才是對的。

「走hetubook.com.com吧。這些冤魂……希望他們不要怪我。」饒是長者心堅如鐵，這一刻也有些情緒波動。

李建成穿著羽絨服，在一座小山的山腰處站著，看著這片山河。

下到山坳，這裡有一處失修多年的防空洞，挖掘水平一般，但空間不小。

「那你在思念誰？」

……

晚上陸令再次上樓，他可以安安靜靜地復盤今天下午的事情。

「心中有月，不論圓缺。」

三氟化氯在室溫下可以與半導體反應，可以清洗冷壁CVD腔室，而這邊的半導體行業還是比較發達的，所以李建成居然直接買到了成品。

年輕人往回走，這時候另一個人爬坡走了上來，看著年長很多。

「籌劃了這麼久，不會不順利的。」長者說道。

「燕雨燕雨，開揚聲器啊。」劉儷文在一旁催促道。

……

B地，一根根引線悄無聲息地被引燃，不同的區域開始燃起火光。

「哦哦哦。」年輕人似懂非懂。

「算是吧，」陸令沒有糾結這個問題，而是說道，「只可惜，今天看不到月亮。」

「上樓頂看看，方便嗎？」

「我有我的安排。」長者微微一笑，看了看時間，「倒計時15分鐘。」

陸令故地重遊，很快被保https://www.hetubook.com.com安關註上了，幾分鐘之後，就有保安來找他。

「好，感謝。」

保安拿著一串鑰匙，打開了上樓頂的門，示意陸令可以上去，說道：「我就不上去了，這個鎖您下來的時候自己鎖一下。」

48枚同一型號的火箭彈被陸續啟動，直接奔向預定目標。

想著，陸令站在安靜的天台上，看了看天空。

王俊上來之後，應該第一時間就把手機和警官證給了其中一人，並且讓這倆人毀掉這倆東西，所以才導致陸令出來的一瞬間沒有被埋伏。

臘月初六。

自檢很快結束，李建成看了看雷達的情況，又看了眼手機，說道：「看來一切順利，其他兩個地方也自檢順利。」

「你想說啥？不要給我搞那個『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的煽情的話。」燕雨看其他三個人都在看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麼意思。

陸令今晚沒有回魔都，一個人默默地去了醫院，用腳步丈量著今天走過的路。

鍾錶飛轉，一切按計劃進行，30架無人機陸續起飛，很快地越過這裏的山頭，奔向目的地。

「方便方便。」

長者笑著拍了拍李建成的肩膀。他當然明白李建成要做的是什麼。

「警官，我認得您，」保安道，「您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