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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令在宮中一夜沒有回去，王上要見他嗎？」韓放說。

「沒有。」重葵想也不想，斷然地說，怎麼可能有機會？

姬玄殤看看外面的燈火，沙啞地開口：「齊鹿呢？」

重葵有重葵的驕傲，她這一生都是傲氣的，絕對不可能委屈自己。

就算她愛一個男人愛到要去死的地步，她也容忍不了自己踐踏尊嚴。

……

「是。」韓放立刻出去，很快便帶著齊鹿進來。

「讓他來。」

一席話，https://m.hetubook.com.com她說的光明磊落，坦坦蕩蕩，只是為了對他表明自己的態度。

「我不是小鬼……」他說，可是身後已經無聲無息，重葵和檀九已經離開了。

……

她笑了笑，說：「我重葵從生下來就很霸道，什麼東西都不喜歡跟人分享，小到一個小小的玩具，大到夫君，如果這一生我要出嫁，那個人的過去必定要是一片空白，我要他的心和_圖_書裏沒有裝下過任何人，只等著我去填滿。」

「你才是小鬼！」

心裏苦澀得像是要漫出一片苦水來，他難受地皺緊眉頭。

「不喝！」

焚月，是他心裏無法劃掉的一道刻痕，深得總是讓他發痛。

「王上。」齊鹿站在帳幔外面。

「重葵真的很像她，她和我記憶里的感覺是一樣的，儘管在趙國我從未見過焚月的樣子，但若巫朝雲沒有出現，我必定會以為重葵就是她。」

他發現了嗎？

姬玄殤hetubook.com.com在裏面沉默了片刻，才說：「齊鹿，我剛剛做了一個夢，夢見在趙國的時候，焚月救了差點兒死掉的我，她跟我說了好多話，隔了這麼多年，她說的每一個字我都沒有忘記。」

「不用你管。」

「喏，還要不要喝酒，最後一口了！」

姬玄殤忽然從床榻上驚坐而起，額頭上滿是大汗。

和另外一個女人共享自己的丈夫？不可能。

「焚月！」

這一句句話如同針刺一樣，尖銳地戳著齊鹿的心httｐs://ｗwｗ.ｈeｔｕboｏk.cｏm•coｍ。

「我要少管閑事的話，你他么還有機會在這裏跟我嗆聲！不懂感恩的小鬼！」

要他的過去一片空白，沒有裝下過任何人……那怎麼可能？

姬玄殤怔怔地看著他，為什麼，這個女人總是讓她感覺到束手無策？

不可能……

姬玄殤沒有再說話，深夜的風從兩人之間吹過，月光慢慢隱到雲層之後。

齊鹿忽然抬起頭，怔怔地看著帳幔里那個模糊的身影。

※※※

這輩子，她可以放下一切，絕不會把驕傲放和圖書下的。

「不喝就不喝！小鬼，誰把你傷成這樣？我心情好，給你報仇去！」

「可是……」姬玄殤慢慢地說：「焚月跟我說過的話，昨天晚上，重葵也對我說過。」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沒有重遇師父的時候，也常常夢見她，夢境也是那麼清晰。」齊鹿說。

他聽到重葵對他說：「再見了，小鬼。」

「王上，您怎麼了？是不是做惡夢了？還有一會兒天才亮呢。」內監韓放的聲音隔著床帳響起來。

「一點兒機會都沒有嗎？」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