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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姐懷孕時候的所有舉止神態，他都再熟悉不過了。

「師父……」齊鹿覺得喉嚨有些乾澀。

「小鹿，如果你還當我是你的師父，那就什麼都不要說了。」重葵疲憊地說，關於這件事，她已經沒有力氣跟別人解釋了。

檀九看著他，又看了一眼齊鹿，目露殺意。

她不知道自己臉上的神色是怎樣的，但可以想象，一定很難看。

昨天夜裡，她幾乎嚇得昏過去，拚命逃跑，就是害怕被他看出什和*圖*書麼來。

「怎麼了？」重葵看到他神色有些異樣。

「謝謝你。」重葵輕聲說，「你回去吧，我在這裏很好，不用你擔心。」

「原來師父不想見秦王的原因就是這個。」齊鹿恍然大悟，「師父……」

他和其他人不一樣，他小時候是在鄉村中長大的，見多了村子里懷孕生孩子的女人。

他的大姐姐，就是因為生孩子難產而死，那時候姐夫被徵召入伍了，大姐姐m.hetubook.com.com回娘家住，他和二姐天天陪伴著大姐姐，看著她的肚子一天天長大。

雖然師父並沒有承認，但只需要看這樣的神色，齊鹿就可以完全確定自己的猜測了。

「秦王也在這裏，是他讓我來的。」齊鹿如實說，「師父有什麼話，要對他說嗎？」

「連秦王都不能知道嗎？」齊鹿衝動地問，「如果他知道，不會希望師父把孩子生下來！」

「只要你不告訴他，我也不會去見他。和_圖_書」

齊鹿腦袋裡嗡嗡的，當年大姐姐難纏而死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齊鹿看著她的動作只瞟了一眼，心裏便猛然一震。

「師父，您現在的身體，不能有孩子……」

別的事情她完全可以做到喜怒不驚，神色不動，可是這一件事……這件事她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讓自己淡然處之。

「或許還不知道吧。」齊鹿說，「可是師父不能瞞一輩子！」

「他還不知道嗎？」重葵一驚，原來姬玄殤沒有看出來？

她和_圖_書有她自己的打算，別人怎麼勸說都是沒用的。

齊鹿住口不說了，低下頭喝了一口茶，才說：「師父知道嗎？這些年是師父給我的勇氣，讓我活下來，如果沒有師父，我早就死了，所以只要師父想做的事情，不管是什麼，我都會支持師父。」

唇角有些微的蒼白，額頭上汗水慢慢淌下來。

齊鹿起了話頭，重葵立刻說：「你不懂，這個孩子我要生下來，我自己有辦法，你不用多管，也不要告訴別人。」

他心裏酸酸的ｈｅｔubｏok.cｏm.com，這種感覺就像一口氣喝了一大瓶醋進去，連呼吸都酸溜溜的。

她的手不自覺地放在小腹上，孩子出生之後，她會怎麼樣？

重葵一驚，獃獃地看著他，有很長時間都很難回神。

「師父是不是……懷孕了？」齊鹿艱難地問出口。

他今天見到師父的時候，便覺得她的神態有些熟悉，現在一想，簡直有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是真的……師父懷孕了……

那一次……不僅大姐姐死了，連生下來的小孩都沒有保住，一屍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