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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前，在邯鄲的時候，有無數個日日夜夜寡人看著邯鄲的城池，心裏在想：總有一天，這裏沒有一堵牆能困住我，也沒有一個人能阻攔我。我會踏平邯鄲，殺光裏面的人，然後帶著我母親從那裡離開。」

金色絲線綉成的比翼鳥，點綴著各色寶石的羽毛和眼睛，說不出的華麗炫目。

「漂亮嗎？」姬玄殤蒼白冷冽的聲音響起來，齊鹿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出神地望著這幅畫，連忙回神行禮。

httｐs://m.ｈetuｂｏｏk.ｃｏm•cｏm「漂亮嗎？」姬玄殤慢慢走到那幅畫前，又問了一遍。

「沒人可以選擇出生，你不能，寡人也不能。」姬玄殤冷冷地說。

齊鹿一怔，這是他在對自己傾訴心事嗎？

「參見王上。」

但師父卻敢將這些慾望說出來，讓所有人知道。

姬玄殤卻輕輕的笑了，彷彿知道齊鹿的心思一樣。

想到這些，齊鹿心中沒來由掠過一陣寒意。

「漂亮。和_圖_書」齊鹿低著頭說。

齊鹿當年跟著重葵，曾經不止一次見過他被毒打成重傷，被當成妖怪，受到排擠和羞辱……

齊鹿一抬起頭，便看見內殿中一面空著的牆上，掛著一幅巨大的畫。

姬玄殤轉過身，血紅的雙眸望向齊鹿，一瞬間讓他有種心底的隱秘被窺探殆盡的錯覺。

當年在邯鄲為階下囚的日子，東躲西藏，受盡屈辱折磨的日子……

「以後的史書寫什麼，寡人為何要在意？」姬玄殤一和*圖*書副什麼都不在意的口吻，「史書，是勝利者書寫的，失敗的人沒有資格改變史書，但勝利的人可以。」

世上的所有人都喜歡錢財權力，卻都把這些是為不能見人的洪水猛獸深藏在心底，不敢讓人知道。

「你是她的徒弟，她喜歡的，你也喜歡吧。」姬玄殤淡淡一笑，「你是來問寡人親征趙國的事情嗎？」

「話雖如此，但趙國已是囊中之物，不需要王上親自出馬。」

初次看見的時候，齊鹿完全呆https://m.hetubook.com.com怔在原地，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他和世上的人一樣，喜歡錢財權力，但羞於說出口……

滿目刺眼的金色和寶石的炫彩，晃得他的眼睛幾乎有些睜不開。

「邯鄲也有許多無辜民眾……」

齊鹿幾乎在一瞬間就明白了，這肯定是師父喜歡的……

原來，那些痛並不是他不在意，而是他在等待，像一頭捕食的野獸，在靜靜的等待一個時機，然後依據攻佔，讓獵物毫無還手的能力，野獸便可以為所欲為。

「王上和圖書料事如神，臣等只是不願意看到王上冒險。」齊鹿連忙說。

姬玄殤輕輕地笑了：「邯鄲的人，不該死嗎？」

這是姬玄殤喜歡的風格？肯定不是。

「王上是想去血洗邯鄲嗎？」齊鹿問道。

如果可以選擇出生，誰不想一開始就避免一切厄運？

齊鹿不敢再說什麼，只能默默地低著頭，說：「王上是否擔心日後史書怎麼評寫？」

師父一向是個奇人，和正常人不一樣。

「有什麼關係？」姬玄殤說，「以寡人的實力，誰能對寡人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