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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來了。」錦瑟說，「深更半夜，你悄悄來的嗎？」

「葵兒，葵兒……」錦瑟喃喃地呼喊著，並沒有蘇醒，只是夢囈。

「葵兒……」錦瑟抓住了手，睜開布滿血絲的眼睛，雙眼中閃現著光芒，但看到他的一刻，卻不自禁露出失望的神色。

姬玄殤心裏彷彿被什麼狠狠的刺了一下。

錦瑟太后很怕黑，一到黑夜就受不了，無法忍受任何一點兒黑暗，所以必須滿室燭光才能睡得安穩。hｔtｐs://wｗw•hｅｔｕｂｏok.coｍ•ｃom

姬玄殤心裏一動，慢慢走到她身邊，抓住她的手。

大殿中燈火通明，點著無數蠟燭。

兩道黑色的身影一前一後出現在太后的寢宮外。

行宮裡只有錦瑟太后住著，所以顯得十分空曠，侍女們沒有多少忙碌的事情，所以也都各自去休息了。

姬玄殤……真的會來嗎？她就在這裏，在邯鄲……

齊鹿把寢殿的門推開，低聲說：「王和_圖_書上請進去吧。臣在外面守著。」

巫離拿了一個藥瓶，放在她鼻子下，讓她聞了一下，沁涼的味道一瞬間讓她好受了不少。

姬玄殤站在床邊看著，想起在邯鄲的那些歲月，她為了保護自己所做的種種事情。

「母后。」他聲音乾澀地喊了一聲。

雍城宮

重葵沉默著說：「那就儘快找到如意公主，帶她去見石越吧。接下來我行動可能不便了，我也不想顛簸走動。」

他記得有一天，他偷偷和*圖*書跑去魏其候府中看她，差點兒被魏其候發現，她把他藏在柜子里，他也眼睜睜看著魏其候和其他人用各種手段侮辱她。

「過幾天我要去趙國。」姬玄殤說，「我會踏平邯鄲城，讓那裡所有的一切都消失，然後把魏其候趙琛帶到你面前來，隨你處置。」

錦瑟怔了一下，眼睛眨了眨，有淚水掛在上面，「那些事情……我不想去想。」

廊下守夜的侍女迷迷糊糊抬起頭，忽然看見一雙紅色的眼睛，怔了一www.hetubook.com.com下，就如同被吸入另外一個世界去了，迷迷糊糊又暈倒過去。

秦國地處西北，氣候寒冷，這個時節，依舊有未化的冰雪在草叢裡，入了夜更加寒冷。

那時候，他想從柜子里衝出來，殺了所有人，可是錦瑟發現他的動靜，撲到柜子上，死死的壓著柜子門，不讓他出來。

※※※

「等你要生的那天，我自然會讓他來見你。」巫離頓了一下，「在此之前，你就好好休養吧，什麼事情都不用擔心。就算秦軍www.hetubook.com.com真的打來邯鄲，我們也不會有事。」

那是他這輩子最無望的一刻……血一般的屈辱，這一生都忘不了。

姬玄殤慢慢跨進去，門在身後關上。

重葵說：「我可能快要生了，檀九在哪裡？」

「好。」巫離答應著。

夜深了。

「很快就到家了。」巫離說。

臉頰一旦受了，就會顯出一點點老態。

姬玄殤慢慢走向床榻邊，錦瑟太后已經睡著，安靜的睡容依舊美麗，只是比起過去要蒼白消瘦不少。

重葵有些茫然地看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