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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九！檀九！」重葵大聲呼喊他，可是他不答應，也沒回來，「咳咳咳……」

想要睡覺，但是她還是極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

也許……也許可以再見他一面。

姬玄殤，你會來嗎？

「你也不可以嗎？如果他救我之後會死呢？你為什麼不想辦法阻止他？」

呆毛想了想說：「我是檀九大人的傀儡，我只會做順從他的事情，不會違背他。」

但是她做不到，她沒有一丁點兒力氣支撐自m.hｅｔｕbｏｏｋ.coｍ•cｏm己起來。

檀九，你一直在保護蘇蕖！

「怎麼會……」重葵還想說什麼，呆毛已經出去了。

呆毛站在原地看著她，冰床對於呆毛來說太高，因此他只能使勁兒地抬起頭。

「如果你沒有出現……」呆毛的話忽然頓住，過了一會兒才說：「也許遇見你，檀九大人才會幸福吧，你沒有出現的話，他會一直……一直那麼孤獨。」

重葵極力偏過頭去看呆毛，但只https://m.hetubook.com.com能看到他腦袋頂上那一撮翹起的毛。

「我不知道，你不要問我。」呆毛說，「檀九大人只想救你，什麼都阻止不了他。」

「你不討厭他，他是你創造出來的。」重葵想爬起來，抱一抱此時此刻這麼孤獨無助的檀九。

「呆毛……」重葵說，「你知道檀九想怎麼救我嗎？他是不是……要犧牲一些東西？」

台階上的小孩子手腳亂動，不小心把身上的襁褓給踢開了，m.hetubook.com.com冷空氣一瞬間席捲了他，他太幼小，太脆弱，一點點寒氣就讓他哇哇大哭起來。

在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里，她經歷了那麼多，最終還是沉澱在這樣的世界里，一切都那麼安靜。

「沒有……」他無力地辯駁，「我討厭他……」

檀九，你一直在保護蘇蕖！

「不要怕，你有了人性，你和人類一樣，你不再是傀儡了。」重葵輕聲安慰他。

這句話如同魔咒一樣，一直在他的頭頂縈繞著，揮之m.hetubook.com.com不去。

「呆毛……」

別院中，所有人都被遣散了，空蕩蕩的院子里，一個人都沒有。

「你為什麼要出現在檀九大人的生命中。」呆毛獃獃地說，他太矮了，重葵根本看不見他。

「哇哇哇哇――」

嘹亮的嗓音在院子上空回蕩著，許久都沒有人回應他。

重葵抬起頭，看著穹頂之外的一圈天空，那種清澈的藍色，讓她想要靜靜沉澱下來。

檀九，你一直在保護蘇蕖！

有些事情，一旦睡過去，就永遠沒辦法醒過來了。www.hetubook.com.com

就連剛才說的那些花，也像是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一樣。

她只能躺在冰床上，看著檀九像只孤獨的困獸一樣，不知所措。

重葵睜大了眼睛，讓腦海中的睡意儘快消散，她想等一等，苟延殘喘一會兒。

以前……以前有人教過她，流了太多血會想睡覺，但千萬不能睡。

檀九抬起頭來，沉默地看著她，一直看一直看，看了好久。

不知道從她身上看出了什麼，檀九忽然轉過身，快步走出去。

這種時候，要拚命保持清醒，才有活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