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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著失望，生氣，以及一點點委屈，慢慢地轉身，一步一步往外走。

儘管她知道，以檀九的智商，就算她有情緒波動，他也不一定能敏銳地察覺到。

怎麼可能？

現在她已經不是從前的重葵，就算在檀九面前，也不是全然沒有反抗能力。

重葵怔怔地聽著，忽然想起在傀儡之國的時候，檀九為了救她而犧牲時說過，他做了一個夢，他的夢裡，就是她。

「我，我做過一個夢……」檀九和-圖-書喘著粗氣，低聲說，「可是蘇蕖不相信我，他說傀儡是不會做夢的。」

他不想對她動手的，可是剛才真的太憤怒了。

現在這段記憶已經不重要了，他應該去找他新的人生。

他以為她會相信的！

那種無法控制的心情，沒有人會懂。

外面的護衛哪裡會想到有個陌生人居然從房間里跑出去了，先是嚇了一跳，然後一起準備出手。

他做夢了？

而那個關於她的夢和圖書，只不過是印在他潛意識深處的一段記憶而已。

他是傀儡啊！

除此之外，他依舊是傀儡，依舊不會做夢。

但那個世界里，只有她，只有她身邊一小塊地方有光。

醒過來的時候，他都不明白為什麼。

「你夢見什麼了？」重葵聽見自己的聲音乾巴巴的。

「我並沒有說錯，回到你的同類身邊去吧，在人類中，你只會受到傷害，沒有人能給你真正的感情。」重葵說。

所以和-圖-書，他就迫不及待地跑來找她了，然而……她也不相信。

只有這一個夢吧。

檀九沒有像來的時候一樣悄無聲息，這一次他是撞開門跑出去的。

所以，這個夢就是他當初做的夢嗎？

「我夢見了……」檀九抬頭看著她，灰色的眼眸如同天空中閃爍的星辰，「夢見了你。」

不知道為什麼，任何人都不會相信他，但他知道她一定會相信。

四周都是黑暗，像是一片虛無的世界。

「你也不相信我和-圖-書？」重葵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不想留在這裏了，一想到他不相信他，他的心裏就好像充滿了狂躁的怒火。

如果繼續留下來，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重葵早就看出他情緒有點兒不對，因此做好了防備，看見他出手的一瞬間，自己也連忙後退，避開那兇險的傀儡之索。

溫暖的光，讓她看起來是如此的柔和而鮮明，彷彿印在他的靈魂上一樣。

他要離開。

在夢裡的時候，他也同樣很震驚，也ｗww•hetｕｂook•com.ｃom什麼都做不了，只是看著她，身體像被固定住一樣。

檀九忽然好失望，好像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尾，徹頭徹尾的冰冷。

這就是他的第一個夢，如此簡單，但又如此深刻。

檀九出手之後，心中隱隱約約有些後悔，看到她沒有事才稍微有點兒慶幸。

「傀儡是不會做夢的。」重葵盡量控制著自己的聲音，不讓心底的情緒泄露半分。

重葵一怔，心中的震撼無以復加。

他不知道那預示著什麼，因為那是他第一次做夢。